洛迷还在思考整理脑中疑问,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位保安大叔好像误会她和容清杳是约在这里打架,或者会搞出凶杀案的那种人。 她略微感到羞赧, 摇摇头说:“我们是……很久不见的朋友, 聊天忘了时间。” “那赶快回家去,十二点这里要关门,”保安大叔还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们,“其他楼层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洛迷津发现保安大叔的目光落在容清杳身上,便不自觉地往前两步, 挡住了容清杳。 即便女人今天素面朝天,穿得也素净低调, 但仍然风采卓然,美烈得让人不敢直视。 尤其是现在还眼泛泪光, 浓长的睫毛上还坠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我见犹怜,摄魂夺魄。 洛迷津想都没想,就拉过容清杳,顺势把自己的渔夫帽给女人戴上,隔绝保安大叔的视线。 容清杳被洛迷津扯到怀里,缺乏睡眠的身体绵软无力,恰好撞在洛迷津下巴上,疼出了更多眼泪。 她抬起头,鼻尖眼睛都红红的,声线微弱而黏软,“你轻点嘛。” “啊,对不起,但是,但是我们……我们先下楼,”洛迷津紧紧拉着容清杳往电梯里走。 按下负一楼的按钮,等电梯开始运行后,洛迷津这才解除那种“防范一切风吹草动”的状态, 手指触碰到的肌肤软而微凉,洛迷津久违地感到心醉神迷,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容清杳用娇滴滴的气音喊疼,她才猛地放开容清杳的手。 “干嘛这么用力,我又不会跑。”容清杳娇嗔了一句,调笑般地看着洛迷津。 “对,对不起,我忘了,”洛迷津小脸涨得通红,耀眼的银发像是海藻般茂盛。 她站在电梯一角,小心翼翼地瞟向容清杳,女人娇软白皙的手腕肌肤,已经红了一圈,看上去尤为触目惊心,让人心生出几分痒意。 “疼不疼啊?” 容清杳看见洛迷津连耳根都红透了,故意轻描淡写地问:“你该叫我什么,要有礼貌。“ “容……容清杳?”洛迷津试探性问了一句,有点摸不着头脑,明明刚才容清杳还是那副娇软无力的疲倦模样,怎么突然有了几分娇蛮在身上。 电梯门打开,容清杳乜了洛迷津一眼,风姿优雅地率先走了出来,一回头见洛迷津还在发愣,无奈地喊道: “笨瓜,你还不快点过来。” “喔喔喔,来了来了。“ 夜色下,容清杳面孔清冷禁欲,苍白美艳得不可思议,刻意骄纵任性的一面落在洛迷津眼里也出奇可爱动人。 这一刻,洛迷津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看过港媒有关容清杳的报道,虽然港媒用词一向胆大到无边无际,但她觉得他们用来形容容清杳的词,的确恰到好处: 禁欲知性,持靓行凶。 “还挺凶的。” 小跑到容清杳身边,她立刻低下头看地,一路跟着容清杳往街道走。 “你说什么?”容清杳冷哼一声,“别以为我听不见。” 洛迷津立刻做了一个把嘴巴缝起来的手势,作出乖巧听话的样子。 “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学的这么滑头。” 午夜的街上,夜色甚浓,两侧挂着彩灯,流光溢彩的,因为还在下雨,光影之间,细濛雨丝落在两人头发和肩上,毛茸茸的。 明明没有喝酒,洛迷津却感到酒酣耳热,大脑比醉了还要更迷糊。 容清杳取消了订婚,还说她一直爱着自己? 是在这七年里都还爱着自己? 像做梦一样,不,比做梦还美好还不真实。 她想起七年前,和容清杳看完极光回来的那个夜晚,她看着近蓝调时刻的星星,之后就听见了容清杳的表白。 那时太阳马上就要冒出地平线,星星们还在不知疲倦地闪烁,并不在意自己会被阳光淹没。 她觉得就像蓝调时刻的星星,即使黯淡无光也得到了回应。 “洛迷津,还没想到怎么称呼我吗?”容清杳在离黑色保时捷不远处停下脚步,似哀似怨地看着洛迷津。 “嗯,想到了,”洛迷津虽然这么说,却迟迟没有喊出那个称呼。 “好了,不为难你,羞羞脸,”女人揉揉洛迷津的头发,一双纤细漂亮的手主动牵起洛迷津。 “学……你的手不是……不是很疼吗?”洛迷津心虚想起刚才自己在电梯太用力的事情。 “很疼就不能牵手吗?”容清杳故意凶巴巴地质问,“你是不是嫌弃我?刚才就小声嘀咕我太凶,怎么这七年你遇到更温柔的人,就看不上旧人了?” “啊?”洛迷津不自觉地蹙眉,一双大大的眼睛被雨淋得雾蒙蒙的,“我没有嫌弃你,怕你疼嘛。” “这么说你真的有遇到更温柔的人,不然为什么避而不答?” 洛迷津:“……” “我不知道,没怎么注意过别人。” 女生的回答诚恳且一如既往,这人惯常主动屏蔽外界,容清杳就算心里有大量酸涩感,也决定选择暂时隐忍不发。 以后有的是时间。 “那最好,那你把我牵好一点,免得又弄丢了。” 闻言,洛迷津几乎能感同身受女人在害怕什么,分手时的决绝实在给容清杳留下了太多阴影。 “……其实,你放心,”洛迷津终于磕磕绊绊地叫出了那个称呼,“学姐,你们放心,我不会……绝对不会再离开你的,我发誓。” 容清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和洛迷津牵着手并肩走,一如当年看完极光那样。 不远处港口清泠泠的海水在月光下有光影,她们牵着手慢慢走,偶尔对视一眼,眼眸里倒映着对方的样子,她们的眼神清澈剔透,洋溢着淡淡的欢愉。 没有太多的情绪,反倒安宁平静,更没有任何积年的怨怼。 就好像她们都从不曾受过伤。 “开车去酒店,还是回家?”容清杳拉开保时捷的车门,询问洛迷津,“回家的话,可以马上订凌晨的航班。” 洛迷津沉思了一会儿,迟疑地说:“想回家,不想待在外面。” “好,”容清杳立刻让言思帮她们订了两张回去的头等舱机票,然后软软地靠在洛迷津肩上,“你来开车好不好,我三天没怎么睡了,好困。” 听到这句话,洛迷津即刻紧张起来,想要抱住容清杳检查她的情况,又立刻生出几分不好意思的感觉。 “那,要不我们先去酒店睡一晚上再回去?”她睁着双眼紧张地看着容清杳,“好像离这里很近有一家还不错的酒店,我有看过地图。” “不嘛,我也想回家,而且还是你和我一起回去。” 向来只要容清杳稍微撒一撒娇,洛迷津就会招架不住,“好,那我开车,你在车上可以小睡一会儿。” 黑色保时捷车上也弥漫着淡淡的雪的气息,让人无端端想到空旷美丽的雪谷,洛迷津的脸更红了,尤其是在容清杳要求她帮自己系安全带的时候。 “我困得没有力气了,帮一下我嘛,”女人长相疏冷清纯,高智知性,又美又高级,这种似有若无的勾.引也带着一种天真的妩媚。 见洛迷津慢吞吞的,她又轻轻举起手腕,给人看瓷白肌肤上那一圈瑰艳的红痕,“手还疼,根本做不了任何事,你帮我一下也没什么,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对不对?” 搞得好像洛迷津不帮她,就是心里有鬼不够坦荡。 洛迷津只好先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过去,掠过女人曲线起伏曼妙的身子,艰难地拉过安全带,再慢慢扣好。 光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的额头就沁出了一层薄汗。 “这么紧张啊?”容清杳勾住洛迷津的脸,瓷白的手指点在她的小梨涡上,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是不是平常不怎么坐车?” “我一般都骑自行车,”洛迷津算了算频率,答得非常详细,“基本上每周四次。” “那有没有帮别人这样系过安全带?” “嗯?”话题跳跃地太快,洛迷津根本无法反应,呆呆得像是卡带的复读机。 容清杳半阖着眼,气定神闲地循循善诱,“比如那位和你……关系很好非常帮助你的兰明雨兰小姐。” “没有过,我们也很少一起坐车。”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两三年。” “怎么认识的?” “嗯,因为收到知问车祸昏迷的消息,我第一次坐飞机来L城,迷路了,她正好在机场遇到我,就给了我很多帮助。” “唔,还是英雄救美,相逢于微时的故事呢,”容清杳垂眸瞥她,云淡风轻地感叹。 “那时候明雨……兰明雨她还是有女朋友的。” “之后呢?” “不知道什么原因分手了,”洛迷津露出回忆的神色,“具体原因我没问过。” 容清杳被这人认真的神色,弄得掌心、和指间都潮得厉害,几乎心醉神迷地问了个有点出格的问题。 “洛迷津,你以为我订婚的时候,怎么不过来把我抢走?” “啊?”洛迷津迷蒙地凝视容清杳。 “嗯,你觉得我不会跟你走,因为在我身上特别有道德底线?”女人似笑非笑地诘问,眼底貌似铺陈着温文尔雅的笑意,眸光越淡却越有种偏执的微妙感。 就算是个傻子,也该察觉到容清杳出乎寻常的醋意。 “不,不是,我就是以为你,以为你们是真心……” 容清杳掩住洛迷津的唇,“我知道,是你道德底线特别高。” 女人身体的幽香过于诱人,洛迷津停顿片刻回过神说道: “其实也不高。” 她不抢走容清杳,不过于因为害怕女人沉浸在新的幸福里,不会跟她走。 害怕自取其辱,更害怕毁掉女人应得的幸福。 “对了,我记得你和兰明雨经常一起去看电影?”容清杳又把话题拉了回去。 “还好,也不是很经常。” “平常都是她做饭给你吃?” 洛迷津启动车辆,慢慢驶向几乎空无一人的城市道路,“在她家住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情况。” “那你们怎么会住到一起的?” 女人看似柔弱慵懒地靠在座椅上,眉目生温,问出的问题倒是越来越深入。 “知问车祸后昏迷,身体时好时坏,加上我住的公寓因为房东女儿结婚要卖房,好几个因素叠加,她好心想给予我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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