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地抱住了容清杳,“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好很多,”容清杳静静埋在洛迷津肩窝,觉得洛迷津很乖,这让她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像是甜蜜,又不仅于此。 两人都在接近沉沦的那一刻,默契地踩下刹车。 即便女人眼角绯红,眼眸清润,酒后微醺的妩媚模样勾魂摄魄,但她穿得好像要封闭一切欲望似的,齐整干净,白衬衣都扣到了最上面那颗。 “洛迷津,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什么?”洛迷津还沉浸在指间的软绵触感中没有回神。 “坐飞机不累吗,你要不要去洗澡之后好睡觉?明天我们就要去公司上班了,而且是你第一次去上班。” “那你呢?” “好晕,”容清杳身体酥软,尤其在被那样毫无余地地拥抱后,“好想睡觉。” 她觉得自己的酒量果然很差。 洛迷津将背包搁下,拿出新买的青花瓷丝绸眼罩,把容清杳抱得更紧一些,费了一番工夫送到床上。 容清杳平躺在雪白的大床上,半阖着眼,长长的眼睫投下柔和的阴影,冷清得好似能吹散夏日的热汽。 给她盖好被子,将敞开的衣领拢好,洛迷津关好窗户拉上象牙色的窗帘,月光也依然能透进来,像一层浅蓝色薄纱,覆盖住女人的身体。 洛迷津坐在床边的木椅子上,一时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只是静静看着容清杳的恬静白皙的睡颜。 就在她以为女人已经睡着时,容清杳忽然摘下眼罩,抱着被子坐起身,湿漉漉的眼眸映着凄清的月色。 “洛迷津,“她的声音黏腻。 “我在这儿,”洛迷津垂下眼,“你怎么不睡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还没去洗澡?” “哦,我忘了……等一下就去。” “我也想洗澡,身上不舒服。” “可是你现在站都站不稳了,”洛迷津皱着眉,想了想说道,“可以先睡一觉,睡醒了早上再洗。” “嗯,我是有点醉了,”容清杳身上有股脆弱又无法满足的气息,像是大雨里淋湿发颤的草叶,“那你可不可帮我?” “帮你……什么?” 不受控制地生出几分遐想,洛迷津悄悄拧了自己一下,只觉得有点口渴,拿起水瓶,又想到容清杳刚刚喝过,脸顿时更红了。 等了一会儿,容清杳也没有回答,洛迷津更紧张了,试探地问道: “难道要我帮你洗吗?不太好吧。” 说完这话,她恨不得咬住自己的舌头,乱说什么呢,显得自己好像很不怀好意似的。 于是,她即刻想要补救,“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不用帮你洗吧?” 闻言,原本容颜恬静淡雅的女人,眉心紧蹙,用一种委屈的口吻说道: “原来你这么讨厌我?” “怎么会?” “你都不愿意帮我,”容清杳坐在床边,抱着羽毛似的雪白被面,委屈得双眼泛红。 “我没有,我愿意的。” “那我去洗澡,每隔五分钟和你说句话,如果没回答你的话,”见洛迷津急得团团转,女人几缕黑发垂下,容色温柔,也不再逗她,“你可不可以进来叫醒我。” “叫醒你?”洛迷津脑子转得越来越慢,花费十几秒才能消化掉容清杳话里的内容。 “嗯,万一我晕过去了,”容清杳淡笑着强调,“我不会锁门的。” 后面这句有种隐秘邀请的错觉,洛迷津蹙了蹙眉,没能回答。 “怎么你还嫌我烦,不想帮我吗?” 洛迷津哑然,发现即便外表清冷淡漠的容清杳,也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可爱时刻。 “当然不会嫌你烦,我会帮你的。学姐,你放心好了。” 容清杳看上去酒意消退了几分,她找出换洗的衣服,步伐匀缓地走进浴室。 “洛迷津,我没锁门,你一拧就能进来了。” 隔着浴室的电雾玻璃门,女人的声线有种失真的妩媚,好像能吸走理智的神思,只留下不合时宜的放浪想象。 洛迷津喉咙干涸,却不敢走远,只好拿起一份酒店的菜单,助自己稳定心神。 然而,浴室的暖光灯开,水声渐起,潮热与雪的气味,随着水汽丝丝缕缕地流溢而出。 某种幻觉无法抑制,她想起女人的手、红润的唇、雪一般的气息,织成一首关乎启蒙的情诗,曾缱绻曾激烈。 但都比不过此刻的引诱折磨。 “洛迷津。” 每隔一会儿,女人便会叫她的名字,尾音黏腻,一次一次将洛迷津拖进光影迷幻的过程。 洛迷津控制不住想起那时候的画面,那儿青涩而柔软,进去的时候触感湿软得惊人。 每当重重地进出时,便能听见破碎娇媚的泣音。 “洛迷津。” “学姐我在,你还好吗?” “嗯。” “洛迷津。” “我在。” 起身拿来餐桌上放着的外卖宣传单,洛迷津胡乱点在菜单的“黑松露海鲜汤”上,逼迫自己从太过亵渎的幻想里清醒过来。 她深呼吸后咬着牙,拨通了这家外卖店的电话,点了几样东西,让他们半个小时后再送来。 浴室里的水声渐渐停歇,容清杳看着镜子里长发湿透的自己,恍然听见了敲门声。 “学姐,点的餐到了,我去拿一下,”洛迷津的声音有些哑,像有什么无法纾解的东西徘徊不散。 “好。” “学姐,你洗好了吗?”洛迷津拿回外卖送来的餐食,低声在浴室门口发问。 “嗯,洗好了。” 洛迷津松了一口气,将餐食摆好。 其实这家公司提供的宿舍条件还算不错,干净整洁的两人间,两张一米二的小床,还挂有崭新的门帘,餐桌上摆放着一盆盛开的铃兰,似有若无的淡香。 虽然开着空调,但她不得不打开阳台的窗得以透气,夜风卷进带着雨水的模糊气息。 换上睡衣,容清杳带着一身暖香水汽出来,关好浴室门,发现洛迷津正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雨。 银色长发披散在身后,有一层绒绒的光。 她忍不住走过去,揉乱洛迷津蓬蓬的白毛。 女生并没有被吓到,回头看过来的一瞬,刘海和眼睛都是湿润的,眼里藏着闪烁的小星星。 容清杳察觉到自己一瞬的心荡神驰。 “学姐,头还晕吗?” “好多了。” “我点了醒酒汤,你去喝一点。”洛迷津已经转过头去了,并不敢多看容清杳几眼。 女人穿着黑色吊带裙,裙摆垂至脚踝,露出大片瓷白细腻的肌肤,好似月光下的雪野。 “你也来吗?” 容清杳的目光太过温柔,洛迷津只思考了一秒就全面投降。 那家外卖店的芝士布丁和水果沙拉做得很不错,海鲜汤就不怎么样了。 洛迷津只喝了一口就皱着眉推开,结果看见容清杳正朝自己促狭地笑。 “真的不好喝,汤得浓度怪怪的,加的黄油也太多了,”洛迷津小声地嘟嘟囔囔。 “嗯,我知道了,“容清杳神色自若,帮洛迷津喝完了汤。 吃对方的食物这件事,不曾在洛迷津的人生中发生过,她盯着女人被热气蒸腾到嫣红湿润的唇,思绪飘得越来越远。 吃完夜宵,洛迷津从行李箱找出衣服,飞快地去冲了个澡,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降低热度。 等她回到卧室时,头发已经半干,似乎还留有女人身上的香味。 本以为容清杳已经睡着了,谁知道房里留了一盏夜灯,女人随意压着被子,趴在床边,看向躺在另一张床的洛迷津。 黑色的吊带裙领口宽松,趴着的姿.势,泄漏大片春色,但女人似乎毫不在意地翻看专业书,见洛迷津回来,很快将书合上。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 “学姐,你不困了吗?” “困啊,在等你。” 洛迷津心念一动,从平躺换成侧躺,面对着容清杳。 她们都默契地没有拉上床帘,一转头就能看见对方。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为什么这么说?”容清杳郑重地坐起身,凝视洛迷津,肩上的吊带滑落都毫无知觉。 洛迷津垂下目光,“嗯,就很多人都这样认为。” 想到洛迷津并不爱与人交流,却会给同学送薄荷糖送雨伞,容清杳始终不明白洛迷津这么说的来由是什么。 没有人会认为安静、漂亮、懂事的小孩麻烦的吧? “可我觉得你很可爱,”容清杳并不是在安抚她,而是说着真实的感受,“如果他们也像我这样了解你的话,就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那我们现在算是在谈恋爱吗? 洛迷津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地脱口而出,但日久积压的谨慎,拽住了她。 她不曾和任何人有过这么亲密的经历,在愉悦快乐之余,也藏着几分不够分明的困惑。 于是,她仅仅真切地说了一声“谢谢学姐”,以此假作平静无事的表象。 有一刻,她甚至想要坦白自己所有的事情,想要容清杳了解一个真实的自己。 知道全部真相,再下决断,才够公平,不是吗? “学姐,晚安。”洛迷津说完这句话后,闭上了眼睛。 另一张床上的风光旖旎,女人清淩淩的目光若有似无落在洛迷津身上,带来幻觉里的颤栗。 一向睡眠良好的洛迷津,在这个晚上辗转反侧,累极了也无法入眠。 芸城的夜晚很沉默,洛迷津的情绪在亢奋与失落间反反复复,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颗黑色的岩石,在阴暗的山崖无数次被人推下。 有时她又重回了小时候,被那一对般配的男女带去深山里,他们留下一包五彩斑斓的糖果,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 还是知问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出现了,唯一不同的是,洛家这次没能压下舆论,各大媒体随意编造新闻标题。 #名门望族竟出败类# #心理疾病还是害死父母的天生恶童# #十所学校拒收的洛家长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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