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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间

时间:2023-08-20 09:01:48  状态:完结  作者:易临安

  到了二层之后,谢棠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水阁前头的长桌。上面摆着文房四宝、作画所需的颜料、以及一应工具,绢纸被镇尺压得整整齐齐,果然如周士从所说,他就等着自己来了。

  “就是这里了,谢兄请慢坐,我一会让人送酒水过来,谢兄可尽情享受。眼下我还有其他要事,要去处理一下,请谢兄恕我失陪之罪。”周士从将人带到之后,客气的对谢棠说道。

  “周君自便,我随意一点就好。”谢棠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并不在意这些小节。

  周士从离开之后,谢棠在长桌前坐了下来,挽袖将墨调到了浓淡相宜的程度,才放下墨锭。

  眼下二层只有她一个人,惯常独来独往的谢棠没了身边有人的紧迫感,肩膀骤然一松。耳边听闻船下传来幽幽的笛声,伴随着船夫的一声吆喝,笔洗里的水荡起轻微涟漪,她知这是开船了。

  周士从为谢棠安排的位置是整条船上观景最好的地方,在这里光是坐着,就能将整个金明池上下的风景一览无遗。

  金明池是皇家园林,曾是太宗时期供水军习舟楫的地方,后因国家承平日久,军事松弛。皇室先是命官员在此修建了亭台楼阁,又移植了不少垂柳花木,到今日,这里已经完全变成了供人游乐的场所。

  与前朝那些皇室专用的园林最不同的地方,就是金明池允许百姓来此游逛。但逢每年三月一日至四月八日,金明池定然准时开池,任士庶游玩,无论晴雨,两岸总是游人如织。往来的人群中,有老叟、有黄发小儿、有村妇、有士子,不分高低贵贱,其乐融融也。

  谢棠现在放眼望去,入目的正是这番景象。

  东岸和南岸,因风景、楼阁最盛,所以人群最多,攒动的人头如蚂蚁一般。而西岸和北岸,则冷清了许多,只有三三两两的游客身影。

  游人自金明池东门进来,争先往左手边走,上了南岸,不过百步就遇上了临水殿。临水殿是一座围绕着彩幄的简单建筑,君上常常在内里赐宴大臣,听说不久之后会整修一番。过了临水殿,再往西行百步,在宝津楼前,一道虹桥架临于水上,朱漆阑楯,雁柱井然,名曰“骆驼虹”。

  整个池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与“骆驼虹”相连的“水心五殿”。建筑气势恢宏,帘幕低垂,宛若天宫。剩下的西岸和北岸就没什么可看的了,除了藏龙船的奥屋,就是蘸水的垂柳,铺堤的烟草。

  谢棠将四周的景略都揽括进了心里,纸上要画什么也有了清晰的大概。笔墨等候已久,她毫不犹豫地执起笔来。

  一旦投入水墨丹青的世界中,她便忘乎了耳边的声音,以及自己身处的环境,眼中只有黑与白的交汇。

  期间船下开席了,周士从遣人来邀谢棠下去用酒,谢棠连理都没有理会来人。来人见此,只好碰壁而去。

  丝竹之声不断传来,间或夹杂着男女谈笑之声,谢棠置若罔闻,身边何时多了一些酒水也不知道。

  直到她绘完了草稿,准备为它上色时,她方停下了不停移动的笔锋。

  抽出一些注意力到周士从为她准备好的颜料上,三朱、花青、土黄、白垩…都是画师一般绘图时会用到的颜料。

  周士从所提供的这些色彩固然周全,却并非她心中完美的色彩,但是自己心中完美的色彩是什么呢?谢棠暂时又说不清楚。

  嗯…所以勉强将就一下吧…

  谢棠拿来干净的润水细毫,一一沾取颜料,往画上填涂。

  少女云鬓如墨,在草稿时就用黑墨勾画得当;士子青衫,老叟棕袍,绿杨阴里秋千黄;还有朱色的虹桥与明金的飞檐。

  若说黑墨支起了画卷的骨架,那么颜料就是给予了画卷以灵魂。无论是骨架缺了灵魂,还是灵魂缺了骨架,都是不成行的。

  画差不多成了一半,谢棠移来镇尺,想压住绢纸的角,却不料镇尺下压着一叠空白宣纸,正好池上吹来一阵急风,那宣纸随即被吹的四散飞舞。

  谢棠急忙忙放下手中的毫笔,去阻拦那些宣纸飘走,但纵然她有七手八脚,也拦不住风的肆意。

  在空中乱舞的宣纸,有的飘到了船外,打着旋悠悠落到水面,有的七横八竖躺在水阁的地板上。落到水面上的无法救了,谢棠紧着落在地板上的捡起来。

  就在她弯腰低头,手指按到一张宣纸上,要将它捡起时,从她的对面也伸出了一只细白修长的,与她同时按在了一张宣纸上。

  二层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来?她怎么没有听到动静?

  谢棠正困顿着,抬起头来,对上一人的双目,没想到竟是刚才她百寻不到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不出我所料,这应该又是一本慢热的文

  因某种不可描述原因,全文改架空(抽烟)


第12章 重逢

  “又是你…?”这回轮曹闲月表示疑惑了。

  谢棠紧张的正想回答她的话,奈何又是一阵急风吹来,将本来已经躺在船板上的宣纸打着旋刮起来。

  她顾不上与曹闲月闲聊,手忙脚乱的去按住那些重新飘起来的纸张。

  曹闲月见状,自然要帮忙,于是两人分作两头,将纸张一一拾起。

  待船板上的纸张都被捡起来之后,谢棠察觉到对面的人先自己一步站起来,她犹豫再三也跟着站起来,心里酝酿着话茬。

  曹闲月抖干净宣纸上面的灰尘,将它们整齐理好,信手一递道:“给你。”

  谢棠接过纸,正要开口感谢,灵机一动,径直说道:“谢谢曹小姐。”

  她刻意将“曹”字说的含糊了些,可对方一耳朵还是注意到了。

  “?”曹闲月原本都打算走开了,听到这话,一顿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曹?”

  这时候,她才认真把对方放进眼里,只见对方一袭青衫,身高比她高出半个头,可那肩膀瘦弱的好像这池上的风再猛一点就会把他吹跑,视线再往上移,挺正的鼻梁,双目明朗如星,眉宇干净,头上用皂巾包着发髻,发带随着清风飘动,就是皮肤白皙的有点过分了…

  她方才听这船上请客的东道主说,他今日除了请席间的公子小姐做客以外,还特意请一位画师替他画金明池上风景,看对方斯文的模样,想必这位就应该是那位画师了?

  她越端详,越觉得对方这幅打扮哪里一点不对劲,难道是因为太瘦了,而显得有点娘唧唧的?亦或许是她见惯了像她哥那样强壮的男人,一时遇见这种文质彬彬的,觉得别扭?

  曹闲月不是一个喜欢注意别人外表的人,所以疑惑也是一晃而过,没有深究。

  谢棠得知对方的确姓曹,心里的某种猜测以为得到了验证,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道:“小姐姓曹,那就没错了。”

  曹闲月更是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

  谢棠不再卖关子,也怕自己的随便搭讪会被对方当成登徒子,径直道:“曹小姐,五年前可是在灵犀寺搭救过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孩?”

  “哦?”曹闲月当然记得这件事,不是因为救人的事有多深刻,而是就是那次她在灵犀寺里遇见了李希蕴,“确有其事,但与你有何干系?”

  “当时的那个小孩,就是眼下的某。”谢棠的神情变得庄重了起来,拱手冲曹闲月行了一礼道:“曹小姐救命之恩,某没齿难忘!不瞒曹小姐知道,某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曹小姐的踪迹,以图报答曹小姐搭救之恩。没想到今时今朝,会与曹小姐在此相遇,或是上天有意让某偿还欠曹小姐的这份恩情?”

  那个小孩…曹闲月难以置信地第三次打量眼前人,没想到当年那么小的一个豆丁会长成这么高,也没有想到她不过随手干了一件好事,对方会执着找自己这么多年。

  她沉默了一会,摆摆手,干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这件事对曹小姐或许不重要,但对我谢棠来说,却是恩重如山。”谢棠极为认真地说道。

  “大可不必…”曹闲月可不习惯别人把自己当成恩人,思绪跳回谢棠刚才说的话上,好奇问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记得我长什么模样?刚才又怎么一眼认出我来的?”

  她以已度人,自己丝毫认不出来眼前人就是当时那个小孩,那自然对方又怎么会记得自己呢?

  “其实适才船下初相见,某只觉得您有些面善,不敢确定您就是曹小姐。”谢棠不好意思的说道:“但难得有第二次相见的机会,某不忍错过,所以就使了一点小心思,故意引起曹小姐的注意。”

  听他这么说,曹闲月瞬间就明白了他是哪里使的小心思了。

  人对自己的姓名是最敏感的,对方刚才刻意将她的姓喊的含糊,如果她不姓曹,自然没有什么反应,要是恰好姓曹,自己不认识他,当然会发出疑惑。

  自己无意中竟被对方套了话,她扯了扯嘴角却不恼,反问道:“天底下姓曹的女子那么多,你万一认错了呢?”

  谢棠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像的确有这种可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曹闲月瞥着对方莫名涨红的脸,三两下就在心里对对方有了定义,这人怕不是有点傻。

  认出来就认出来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满不在乎的问道:“所以,你打算如何报恩?”

  谢棠再次哽言在喉,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除了一颗想报恩的心以外,什么都没有。

  在现代饱受三流古典言情小说毒害的曹闲月,自“报恩”两个字一出现,就迅速脑补出另一个与这两个字息息相关,必然相伴出现的词。

  “难不成你想以身相许给我?”

  谢棠惊得愣怔住。

  不容她多想,曹闲月便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道:“看你的模样,十八了吗?还未成年是吧?太嫩了,等几年,我还可以考虑考虑让你以身相许。”

  谢棠脸上像被灼烧了一般炙热,不说她从未想过以身相许给自己的恩人,单论对方嫌自己年纪小这件事,就仿佛让她突然矮了面前人一头,被对方看若小孩。

  曹闲月看似满口胡说,其实就是随便捏个借口拒绝对方,免得他执意要报恩,弄得大家都尴尬。

  她也不想和什么陌生人产生额外的关系,特别是土著男。

  曹闲月这般打算,刚想和对方撇清关系,顺便说拜拜奶思土咪秋,就见面前人涨红脸,鼓着气说道:“某今年业已十五,正是立志之年,并非不知事,恩人何故轻视某?”

  这回轮曹闲月沉默了。

  等等,这个意思,是真的打算以身相许给自己?她警惕着,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

  她承认面前人长的确实不错,但她怎么可能会对刚见过一面的人产生什么兴趣?

  再说封建社会的男性,纵然有那么凤毛麟角个好男人,比如她的亲哥曹郁,但是万一自己一个眼瞎,碰到直男癌,倒霉的人还是她自己,所以打一开始起,曹闲月就明白自己的爱情并不在这千年前的大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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