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羡慕她。” 商容抬起手方向朝她,无言。 “昨日,王兄赐婚子宁。”话顿。 思起过往种种,“先生两年待我,将所知倾囊相授,涵无以为报。” “殿下,这又是何苦呢。” “知先生不愿意,所以涵愿像萧世子一样。总有一天,会让先生的乐曲不在悲凉!”落入掌心的飘雪,被她握拳放在胸口而化。 任他如何不动心,也不愿意让这个女子错付衷肠,“公主,世子乃是无奈,您是王家血脉,又岂能去等一些不重要的人。” “于我眼中,商容先生是重要的人,我已经告诉了王兄,此生,非君不嫁。” 嫁娶,商容想起了自己少时,也是这般承诺他人,只是变了角色,而处境则是,出奇的像。 “商容身不由己,给不了任何人一生。” “就连我母家也无法帮先生吗。” 商容摇头,“商容走的是悬崖,稍有不慎便要跌入万丈深渊。” “我不在乎,君生我生,君亡…”子涵看向商容,“定叫众人皆陪葬。” 情深所致的话总是动人的,商容没有。只当小孩子的玩笑话。 “你不是总好奇这乐器是什么吗?”商容抱起石头上的长木板。 “这世间只有两把,都是我精其修为所制。”商容将它递给子涵。 “我唤他们为琴,这把命为伏羲,送给殿下!” 子涵接过,仔细想了商容刚才的话,“世上只有两把?” “对,还有一把在我哪儿。” “可我不会…”还没等她说完,额头就被商容点了一下。 “我曾教过你一些乐,都与它有关。” 子涵睁眼看着抱琴的双手,仿佛就像生来就会弹奏一样。 “先生?” “三界众生,唯人最末。但人也可修道,武道,医道,我修的是琴道,不太为人所知。” “这琴身中有处机关,里面有把陨铁所制的短剑,你可用来防身。” “先生,这太过贵重…”子涵其实心里是十分高兴的,至于得到与否,有份心在里面她便心满意足。 “我有一把琴足矣,况且我不需要用剑。” 踏着一路白雪,马蹄印子,人的脚印遍布市井。 吴世齐的院子还是只有主仆二人,院子里在这大雪天冒着一小串青烟。 除了覆盖的一片白雪,左边一处没有花草的空地上有几个小灶台,用来蒸煮药的。 吴世齐体弱传开后,没有人知道,调养身子的药都是吴世齐自己所制。 “公子,三殿下来了。” 子受带着众人进了尹府。 更带着王上的口谕,由吴世齐协同子受一同办案。 子受走后留下一脸惶恐的父子。 “父亲,这?孩儿该怎么办。”吴世齐扭曲着脸,害怕极了。 “孩儿不懂什么办案,怎么突然…” 吴修眯着眼睛看向吴世齐,“难道,子受公子真想拉拢,利用你牵制我吗!” “那孩儿孩怎么办?” “别怕,既然是王的旨意,逃是逃不掉的。” 吴修又陷入思考,“若处理的好,倒也不失为良机。” “如今子涵公主与子受公子同拜商容为师,商容是子川的门客,另一边的子启公子…”吴修摇摇头。 “受公子不知如何,但是川家!” “孩儿明白了。” 畏手畏脚的戏码演完了,吴世齐回到院里伸了伸懒腰。 “崇城那边自闹鬼一事后还有什么事吗?特别是那个风水术士。” “公子,事发我便派人去查了,怪的很。” “哦?” “那术士成名时间不超过三年,而之前,崇城未有这样一个人。而且据说这个术士虽是男子,但是有保容颜之术,不仅长得像女子,就连身材也十分娇小。” 吴世齐对此起了疑,“三年?” “这是在讨论什么呀,紧张兮兮的。”吴婉未打招呼冒了一声。 “闲来无事,扯了几句别的。” “你要去查案吗?” 吴世齐点头。“我不在,你在家中小心。” 吴婉笑的十分妩媚,凑近了吴世齐,在他耳旁小声道:“怎么,你在担心我?” 吴世齐转过身朝屋子里走。 “我这几天还不会走,这药,你每日都记得熬一副喝了,另外单子在这兽骨上。” “哎呀呀,你这样,弄得人家去报密信都要斟酌一番了。” “别胡闹,好好一个人,你待你自己也要好生的。” 吴世齐呵护女子,最见不得别人糟践自己。 “这药喝与不喝,有什么,难不成你想让我怀你那恶心爹的孩子么,还是说…” 吴世齐本就不浓的眉紧凑在一起,“你想多了,你喝了那药命短了三分,给你调理的,可增寿,多爱惜自己一些。” 吴婉一向摆着一张魅笑,就在吴世齐说那话的时候,眸子里也闪过一丝光芒。 起身顺着桌子绕近,将手贴在吴世齐肩上,俯下身,“药苦死了,你不如给我配些药膳,你以前请来的那几个厨子做的饭菜我都吃腻了。” “公子!” 吴阳兴冲冲进来瞧见了这一幕,呆住。 “那个…我先出去。” “站住!” 吴世齐借此机会起身,离吴婉远了一些,吴阳这才过来。 凑到吴世齐耳边嘀咕了一阵。 “好,我先出去一趟,回头再给你配。” 急匆匆的出了门。 “盯紧!” 未喝过茶,已经不冒温雾了。显然来人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了,旁边有推杯换盏的痕迹或许更久。 吴世齐入屋,在女子示意下端做好。 “恭喜,宁宁与元宏哥哥,如此我便要唤你嫂嫂了。”吴世齐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 子宁将那块玉放到桌上,“那日你说,要请我喝茶。我未曾多想,许是觉得你认为饮酒不好。我对你,从未起过疑心!” “世齐有苦,不堪言。” “连我,都不信任吗?” 子宁的话,刺痛了吴世齐深埋了多年的心。“不是…我。” “还你。” 吴世齐起身。“既是送出去之物,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元宏哥哥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想来他也会待你好的。”吴世齐留下一句话走了。 来的匆匆,走的也如此。 “公子就不怕,她恨您吗?” “如此,再好不过了。” “公子是不想把她卷入是非内吗?那这婚礼咱们…” “去!办案非一日两日能行,去告诉三殿下,让他先行。” “是。” 江淮来的众人提前到了西亳,还进献了许多珍贵兽皮,带了礼给相府。 “江淮侯有心了。” 朝会上,帝乙褒奖了江淮。 “父亲常言商的众长,江淮莫能及,也时常赞叹商的教育,乃至文字都是天下一绝。” “如今元忠有幸来朝,亲眼见了商之盛世,人人尊礼识文,故而钦佩王上大略。” 帝乙大笑着,“这都是众卿功劳。寡人不过是个抬抬手的人。” “君之决策,与众卿之策,臣认为君在上。” 帝乙开怀,“江淮侯教子有方,教子有方,元忠啊,可想要何赏赐?” 萧元忠上前跪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讲。” “臣想王上派个先生到江淮,授教。” 商不缺文臣,也不缺先生,找个先生,这个简单。 但放在两国来说,这个先生必定不能派普通人。 一下没声了,帝乙倾前的身子又坐回,“诸卿觉得,派何人合适?” 文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武官则比较统一,一齐看着对面的。从中挑选。 “臣以为,国老最为合适。”子川上前进言。 虞侯? 这个好,教授贵族子弟的先生。 可以让江淮看看我朝的文化。 帝乙犹豫。 子川再进言,“曾经的虞地与江淮连接,虞地是国老旧土,想必语言方面等一些都要方便许多。” 有道理。 反正不是我去就行了。 于是跟着附和。 “国老?” 当然还要问本人的意思。 虞侯上前,“臣愿为王效劳。” 于是就定下了,由国老前去江淮。为此帝乙特意嘉奖了虞侯一家,连同子淑一起。 “小姐呀,家主让我好好照看你,再过几日你就要大婚了。这…这…!” 宫内的厨房,子宁一个人占了一半。 “大伯伯,你先回吧,平日姨母疼我爱我,如今我总要为她做些什么。” “还有这个吗?”子宁指着空着的瓷盆朝一边的小厨子问道。 “这个佐料极其少,宫内只剩一点点了,还要做一道菜送到将军府去的。” “将军府?”子宁停下手。 “因虞侯要去江淮,于是王上赏赐了他们一家,包括将军府夫人。” “这样啊,”子宁凑前摇晃着小厨子的手臂,“就给我用一点点嘛!” 厨子无奈,从桌下拿出了一个小罐子。 “只能舀一勺。” 子宁连忙笑着点头。
第31章 久违的注定姻缘 当晚, 王的赏赐送进了侯府,将军府。 玉器,青铜器, 布匹, 美酒与美食。 酒和食物摆在子淑前, 今夜将军府的晚膳都不用做了。 拍响的桌子发出的抖动将爵内的酒溢出。 “安抚?” 屋子内安静的让下人都不敢动弹。 “诶?王上的赏赐这么快就来了吗。” 南仲回来看着桌上的一堆食物与酒, 自然也注意到了子淑的神情。 “唯酒不可辜负。这么多东西咱们也吃不完,秋, 坐下一起。” “将军这?”南秋都看到了女主人的脸色不好。 南仲不当回事。 “无碍,吃吧。” 南秋不敢违抗。 “青衣呢?”一边吃着菜喝着酒,还不忘问子淑身边的侍女。 “好吃吗?” 南仲点点头, “宫内的东西, 自然…” “那你就自己吃吧!” 子淑要走,但是被南仲一把抓住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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