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葙为表示客气,回瞪了这些看戏的人一眼。 仿佛真如那“家花不如野花香”的瓢虫一般,尬站着。传染病解释不清,现代医学跟古代医学本就不是一套思维。 话到嘴巴又卡住,顿了三秒,说道:“仲染,我们先出去吧,回府后我跟你解释。” “我听闻,之前我休假回家的时候,你就跟秦艽厮混,喝了两宿花酒。” 杜仲染梗在那纹丝不动,一字一句的说着,像法官在陈述罪状。 “我不是你床上伺候的第一个女人。”毕竟那么熟练。 说完杜仲染突然靠近,又直直的看着她,想求证真伪一般。 阮青葙突然有点想破罐子破摔,语气三分薄凉: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你不是我床上伺候的第一个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见杜仲染还没有什么反应,狠狠心,又补刀: “我就是喜欢秦楼楚馆的女子,妩媚风情,就像麻辣菜一般,开胃爽口。” “不过外面吃多了,偶尔想吃家里的,毕竟......清淡耐吃,所以那顿饭,”杜仲染清了清嗓子,“吃多了。” “呵,阮青葙,你真有意思.....”杜仲染说着,眼眶泛了红。 “既然你理不清我们的关系,那我替你理清。明天开始,不,从此刻开始,你我仅是师徒关系。’’ “江南之行,就当是我一厢情愿,我也不会再深究于你,至于你的感情,私生活,我不会再过问。” “同样,我的情感,你亦不可多问,这样,你行吗?” “我......我行,可那八次......要如何?”阮青葙紧张的扣手。 “我若是再遇上心爱之人,再向你取来,换做经验。” “......好。” - 翌日清晨,阮青葙穿上新发的翡翠色御医官服,如往常一般,带着杜仲染上了太医院。路上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昨晚的事。 今日是正式上岗御医,是当值的第一天,御医当值,晚上是要睡在宫里的。 上午照例给景妃备了安胎药,然后看了一些别的妃嫔的跌打损伤,中午与杜仲染一起将药丸做好,让侍女送入了进去。 下午开始,有些非直系的皇亲国戚,及各路官员,陆续过来找阮青葙看病。 诊室外队伍越排越长,加之阮青葙看病问询仔细,看的不快,时不时还有太医院同修带着子女来插队,后面有人不满,开始吵嚷起来,太医院宛若菜市场般嘈杂。 就比如现在,专看小方脉的同修陈丕,竟然带着自己八岁儿子来,找阮青葙看病。 阮青葙看到他带着儿子进来,也是惊呆了。 记忆没有偏差,这古代小方脉,就是指小儿内科。 她阮青葙在太医院主要负责的,是大方脉,也就是成人内科。 当然了,她现在啥病都看。 百病都治,不一定包治好。 陈丕作为小方脉主力,现在带着自己儿子,来找她......看病? 多少有点夸张了,阮青葙有点害怕,外头自己名声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 就是今个下午来找她的官员,带着亲属瞧病,一口一个神医叫着。 陈丕从诊室后门进来,没有排队,抱着儿子在怀里,看上一个走了,直接进来了。 “阮御医,麻烦您看看我儿子,今年八岁了,天天晚上咳嗽不止。” “也不是咳多厉害,就是影响睡眠,有小半年了,我给他试了几个典方,都不行。” “哎呀,这孩子真俊啊,一看就聪慧过人。” 阮青葙没有抬头,还在写着前一个病患的方子,就开始夸起来。 写好交给杜仲染去抓药,然后抬起了头。 确是一个灵光调皮的小男孩,竟然也在打量着杜仲染,然后还翻动着医书,猛的扯了几页。 “爹爹,这女医真的行吗?” “我儿不得无礼!” 陈丕敲了一下男孩的额头,鼓了一个大包,开始爆哭,老实了。 “哎哎,倒也不至于。”阮青葙做状要阻拦陈丕揍儿子。 心里念着,揍得好,书撕了记得赔。 陈丕见阮青葙阻拦,便趁势停手。 “阮御医,这本医书,我回头送本新的过来。” “那谢谢了。”还好,熊孩子有个懂事理的家长。 “他夜间咳嗽,我们来一起找找原因。饮食上,较未发病前,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变化,十分规律,一直都是他奶奶给她做饭,几年了。” “那就奇了怪了,好好的突然开咳嗽,也没加剧。” 阮青葙打量着捂着额头大包的男孩。摸了摸脉,看了食指,舌头,一切的一切,都显示健康。 有点不信陈丕的话了,毕竟古代父亲在儿子生活里,参与的比较少,说的不全面。 转头看向小男孩,问道:“小朋友,昨晚你都吃了什么呀?” “姐姐,我就吃了家里的饭菜呀。”小男孩稚声回答。 “有没有吃别的了呀?” “没有了。” 这时杜仲染回来了,端了一碟切好的水果,还有一碟点心,进来了。 见阮青葙正在问诊,杜仲染一声不吭放在了旁边的书桌上。 小男孩看到了碟子里的水果点心,就兴奋起来:“姐姐,我能吃你的水果吗?” 第43章 蛊虫 “可以,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常吃哪种?” “西瓜我经常吃,每天晚上奶奶都会切一片西瓜给我。” “每天?”杜仲染陈丕异口同声。 “是呀。”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陈丕有些恼火。 “爹爹,我没吃就想不起来,再说了,奶奶不也没跟你说嘛。” 小男孩说完,火速把果碟里面的几块西瓜捡吃掉了。 “陈御医你看?”阮青葙挑眉看向陈丕。 “每晚一片西瓜,西瓜乃夏日白虎汤,清大热,一片量不多不少,小儿又体质偏阳性,寒只能短暂停留在肺表,造成夜间咳嗽,白天就又好了。” “我这就回去跟家母说,停止偷偷给他喂西瓜的习惯。” “嗯嗯。” 陈丕抱起男孩,点头示意感谢,便离开了。 “吃块点心吧,你一中午都没吃饭。” 杜仲染趁着下一位病人进来的间隙,把点心端到她跟前,“果碟被小孩手弄脏了,等下给你换新的。” “好。”阮青葙拿起一块桃酥往嘴里猛塞,不说不觉得,一说饿的要命。 “下一...”阮青葙鼓着嘴咀嚼,准备喊后面的人进来。 “等一下。”杜仲染打断。 见她从胸前取出一块手帕,到书案旁蹲下,给阮青葙嘴角细细的擦拭。 她凑的很近,温热的鼻息撒在阮青葙面上,心头痒痒的。 阮青葙想闭上眼睛,可闭眼感觉更奇怪了,只能睁着眼,看着眼前的清冷美人 面无表情的,把自己嘴角的渣子一点一滴的拭去。 指腹有意无意的划过嘴唇,阮青葙有些发愣。低眸,看了看她那修长白皙的手指,脸红透了。 杜仲正染仰头侧脸,下颌线显得格外分明,这个上位视角,阮青葙甚至能看见她衣襟里的丰腴。 想起了江南之行。 呼吸急促起来,脸红的彻底,连着耳根到脖子,像熟透的柿子。 “吱呀”有人猝不及防推门而入。 “你们......” 是秦艽。 一进门就看到杜仲染歪着头,阮青葙扶着她,两人身影重叠,秦艽从门口看她们,就像在接吻。 惊的下巴掉地上,立马反手把门关好。 杜仲染起身,神色自若站在一旁。 阮青葙身形未变,坐的端庄,可惜面色出卖了自己。 秦艽看她嘴角似乎有些格外的红,也跟着脸红了。 她们竟然在太医院的诊室里接吻啊,搞这么刺激。 又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人,清冷白月般,不染风尘,独染阮青葙。 她感觉,她的阮姐,挺惧内的。 鬼知道那嘴角是被手帕磨的。 关上门,秦艽大步上前,膝前袍子一捋,“噗通”一声,跪下了。 跪在了杜仲染面前。 师徒二人诧异。 “姐嫂,我错了,我不该带姐去青楼。” “哎哎,秦艽你先起来。”察觉到秦艽有误会,阮青葙上前想扶起。 可她就不起来,跪那像白铁佞臣。 “姐嫂今日原谅我,我方可起身。” 杜仲染有些无语,看着跪跟前的秦家独女,半晌轻叹一口气,无奈点点头,说道:“原谅你,起来吧。” “你来这找我,有什么事?”阮青葙边扶起秦艽边问话。 “那个......西夏四公主她病了。”秦艽扶正腰间的玉佩。 “夏天无又病了?这消息你从哪知道的?”阮青葙疑惑的蹙眉。 “忘了跟你说,乔子栀是我武学师姐来着。”秦艽挠挠头,嘿嘿一笑。 阮青葙跟杜仲染面面相觑,原来是师出同门,难怪打斗身手有些相似。 伸手揪了秦艽胳膊一下,阮青葙有些怨念的说道:“这你都不跟我说啊,还一口一个阮姐,亏我跟你说了......” “说了什么?”杜仲染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哦没,没什么。” 阮青葙尴尬一笑。 “对对,没什么。”秦艽附和。 “那四公主现在在哪?你来该不会是独自来的吧。” “在不远处的一间厢房里,阮姐快随我过去看看。” 今日,白院使也在坐门诊。阮青葙把着急的病人,引到了白院使诊室外候着。 对于那些非要找自己看病的病人,阮青葙一顿道歉,让大家改日再来,然后就跟着秦艽往太医院后院走。 后院有几间厢房,专门用来招待高官贵客。推门进去,果然乔子栀也在里头,守在夏天无身边。 夏天无瘦瘦小小一只,又是奄奄一息的躺着,双唇发紫。 阮青葙飞速到夏天无身边,立马查看面色,把了脉,看了舌头,然后开始解她的襦裙。 “等下,阮御医你要做什么?”乔子栀阴鸷的眼神要把阮青葙杀掉。 “她中毒了,先脱了全部衣服敞着,避免捂毒入心神。” “行,其余人等,转过身去!” 乔子栀发话,秦艽跟一众侍女都转过身去背着。 身后白衣素裹的杜仲染纹丝不动,漠然开口:“我不是其余人。” “嗯。”乔子栀应允。 三个女人,一起飞快剥光了夏天无身上的衣服。 身上白皙的皮肤,斑斑驳驳。 阮青葙狭促的睨一眼乔子栀,见她微微颔首,认了这确实是她干的好事。 肚兜扔一边,阮青葙仔细的观察着夏天无的皮肤,然后扯了扯杜仲染。
56 首页 上一页 24 25 26 27 28 2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