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京的时候,阮青葙问起那个谷主,乔子栀冷冷回了一句“我杀掉了”,马车厢里陷入了沉默。 有点后悔,想掉头回去把无恨谷踏平。 阮青葙有些后怕,这杀父之仇,白薇千万别找她,要找也是找乔子栀,或者过几年,她穿越回现代,随她怎么杀。 总之,别现在找她。 阮青葙在心里祷告一番,然后决定过几天去佛祖那哭诉一下。 到京城关处,乔子栀一行千人有些显眼,大部队被守城的扣押下来,仅让她们三人及几个贴身侍卫入城。 入城后,乔子栀去了将军府,阮青葙带着杜仲染回太医院复命。 刚进太医院,就见白院使带着一众医者,站在门口迎接,他胡子动了动,一脸笑容:“阮太医回来啦,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作为太医,这是我的本分,作为子民,协力治疫,是我的荣幸。” 阮青葙边回话,边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苏木。 这几天在无恨谷停留,他后一步从江南城出发,先回了太医院。 站在最后面,显然极不情愿,别的医者都在询问阮青葙此行的经验,他站在后面垮着脸,应付差事。 这男人,小肚鸡肠。 阮青葙在心里吐槽,去江南城之前还客套客套,到了江南城,成了当地医疗最高官,就开始闭耳瞎指挥。 看着其他医者对他冷落的样子,估计他在江南城的事,早就传遍了。 确实,京城是一个八卦高转地。 阮青葙也就过了几日清静的日子。 这天,杜仲染在家中休养,阮青葙一人上太医院干活。 几个同僚向她讨教经验,有个小学徒过来,冷不丁的问道:“阮太医,听说你前几日被山匪绑架囚禁了起来,是真的么?” 十岁的孩子,大眼睛扑闪,直直的看着阮青葙。 阮青葙咕咚吞咽一口口水,伸长了脖子,正色道:“是。” “我在街坊,今个听到个新歌谣。是这般唱的: 谷遇京城女太医, 囚中生情两不疑。 哪想骗心又弑父, 无恨谷里满恨欺。” 学徒一脸天真无邪唱着,阮青葙听的心头一紧,身上冷了几度。 今天啊,怎么会这么快..... 难不成白薇蹿京城来搞报复了?!阮青葙心里焦躁不安,没有回应小学徒。 “圣旨到!阮青葙接旨!” 一声吆喝打断了阮青葙的思绪,只见白院使带着个有些白发的老太监走了过来。 见白院使嘴角勾着,必然是好事,阮青葙立马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医院太医阮青葙,江南治疫有功,升五品御医,赏黄金千两,钦此!” 黄金多少,千两?! 阮青葙惊的没反应过来,白院士咳了一声才如梦初醒。 “谢主隆恩!”后立马接了旨。 太监高尖的嗓音穿过太医院各个角落,有不少同修跑了出来。 “黄金已经送到了你的府上,你的家仆跟徒弟替你收好了。阮御医,再会。”老太监笑眯眯的,手上拂尘一挥,走了。 阮青葙拿着圣旨,心里噗通噗通狂跳,官跃两级,黄金千两...... 这才懂了古人的升官发财,好不快活。 有了千两黄金,她可以直接给老祖宗开个医馆了! 还有那个沉香厕所,也一并买了,不还价那种! 不远处,苏木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捏紧了拳头。 第39章 质情 阮青葙忙完出诊,开开心心的回到自己府上。 一路上哼着小曲,步伐轻快,要不是穿着这一身靛蓝色官服拘于礼数,阮青葙真要蹦跳起来。 到了阮府,门口小樱子阮青葙及一众家仆站在门口迎接,面上皆是喜色。 老远就瞅着阮青葙走了过来,一群人上前簇拥着,马屁拍个不停。 “哎呀家主,你好厉害啊升到了五品!” “是啊是啊,多少人一辈子就只能往上升个一两品,咱家主去趟江南,直接连升!” “还有黄金千两!我听说最近几年,皇上只有封爵,或者犒赏三军才给这么多呢!” 几个仆人马屁拍个不停,小樱子跟杜仲染站在身边,给拿背包跟药箱子。 “哎呀,行了行了!”阮青葙给几个家仆吹的头晕眼花,“你们都涨薪好吧,全部涨三成!当月执行!” 一众家仆听到阮青葙的话,纷纷笑到耳后根,开心的要把阮青葙抬起来。 看着那些个家仆笑开花的脸,阮青葙有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错觉。 升官发财,真好啊。 晚饭时间,依旧是阮青葙跟杜仲染在桌子上坐着,小樱子跟厨房的老厨子一会端一道菜上来,一会端一道菜上来,竟端了足足十道菜。 平时白菜、萝卜,两三个菜清汤寡水,今天有烧鱼,有腊肉等等,荤素搭配,看起来色泽诱人。 阮青葙本来怀疑原主与厨子有仇,这下确认了,就是钱没给到位。 杜仲染夹了一筷子鱼肚,剔除了鱼刺,放到阮青葙碗里,阮青葙尝了尝。 卧槽,跟外面饭馆一样好吃啊! 松了一下衣襟,捋了捋衣袖,开始猛炫起来。 嘴巴吃的油亮,边吃边跟小樱子含糊说着:“那个”,嚼嚼嚼,“给咱老厨子另外涨一成薪”,嚼嚼嚼。 杜仲染吃的斯文,一根青菜一根的往嘴里送,倒不是觉得菜不好吃,只是阮青葙在身边,吃的又快又可爱,注意力被吸引走,时不时还要提醒她“吃慢点”。 终于,在夹起大鸡腿啃了一口后,阮青葙突然觉得饱了,食物顶到嗓子眼那种饱。 看着一眼碗里的大鸡腿,阮青葙犯了难。 “你怎么了?”杜仲染拍拍吃饭吃停住的阮青葙。 阮青葙一惊,然后尴尬一笑:“没什么,实在吃不下了,就是这鸡腿我啃了一口,有些可惜。” “没事,我吃。”杜仲染自然的把那个少一口的鸡腿夹走,放进了自己碗里,然后慢条斯理的把鸡肉分下来,一口一口的吃着。 阮青葙内心地震,瞅着她碗里那一丝一丝的鸡肉里,有几块断的,是她....咬的。 现在换阮青葙看着杜仲染吃饭。 杜仲染不徐不疾,把碗里的鸡肉全部吃完,一粒不剩,抬头看着愣神的阮青葙。 “我吃饱了,青葙。” 小樱子跟家仆都还在,阮青葙被喊的有点慌,急急忙忙放下筷子,去了试药房。 随便打开本古药籍,阮青葙胡乱翻着,心烦意乱,根本看不进去。 唉。 其实她还没打算公开,甚至对她来说,她们这层关系,她都没定义好。 本是师徒,在外情毒发作,师父帮忙纡解罢了,事后那般关照,是因为她不直,做了这种事情,她没办法坦荡,总觉得亏欠。 而杜仲染事后变得格外粘人,这种粘人在江南,在无恨谷,阮青葙都很受用。 可是一旦回了京城,阮青葙就想起去江南前,小樱子告诉她,路路通跟谢白的订婚黄了。 明年,祖宗路路通,主诊的阮氏民间小医馆就会开业,并在同年诞下子嗣。 那么今年至少要结婚吧...... 本来是想着,把阮青葙介绍给他的,这一趟差出的,计划乱了。 回京这几日,也是一直在逃避与杜仲染的接触,杜仲染一喊她“青葙”,她就思绪成乱麻,头疼起来。 没等阮青葙伏在案前多想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是杜仲染。 见她只穿了白色里衣,外面披了一件轻纱袍子,袍子敞着。 “你,”杜仲染眼里似乎有点红,有些鼻音,“在躲我。” 阮青葙没有预料愣住了,看着杜仲染一步一步径直走来。 走到身边,贴着她一同坐了下来。 胳膊撑在书案上,一只手托着腮看着阮青葙,眼睛亮亮的,好像有泪水。 阮青葙看了一眼,就继续低着头,那噙泪眼神,就像被骗炮的女生质问渣男一样,太让人心虚了。 想了半天,阮青葙憋不出来一个字,毕竟自己也没想好,不敢直视身边的人,只盯着面前的古医书看。 “书都反了。”杜仲染看到那上下放反的医书,把它翻了过来,摆正。 “啊,反了呀。”阮青葙有点窘迫,脸上烧了起来。 “阮青葙。” 心里警铃大作,头一回被喊全名,坏事了。顺口应了声“嗯”。 “你送我上云端,体会重楼仙境,八仙过海...... 身上的一寸一毫,你都尝遍了...... 如今,要拉我去地狱吗?” 第40章 整存零取 杜仲染说的很慢,看着阮青葙脸红到耳根子,凑近,阮青葙往后退让,说: “仲染,那是为了给你解毒,情急之下,所以才......” “所以睡了我五个时辰,要了我八回?” 阮青葙急着解释,被杜仲染的反问打断。 “明明......一次就可以解毒,不是吗?” 肩膀微微抖动着,杜仲染没有噙住,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竟在啜泣。 “那天,两个时辰后的我已经完全醒了,你是知道的,可你没有停手......” “我爱你啊阮青葙,所以会以为,你也爱我......你到底,只是喜欢我的肌肤腠理、我的失控呻吟,唯独却,不喜欢我这颗真心。” “可我原以为,你对我是有几分真情的....” 杜仲染越哭越伤心,眼睛红红的泪阀关不住,说话哽咽的,都快说不出声,仍努力的质问着。 “你当我,是什么......是你,你的玩物吗......身心都可以糟践?” “不是这样的,仲染。”阮青葙看着心疼坏了,拥住了这个哭红鼻子的美人。 “给我一些时间,我还没有理好我们的关系,以后,我会给你个交代。” 阮青葙浅呼一口气,“现在,就当是我......对不起你了。” 听到“对不起”三个字杜仲染强挣开怀抱,红眼直视着她。 “什么交代......对不起?” 自嘲的笑着,胸腔耸动,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溢了出来。 “阮青葙,你别用这些无用的话语打发我,我要的是,你爱我......至少,你要弥补我。” “怎么弥补?或者说,你要什么?”阮青葙潜心问道,一边身子放低,衣服松散些也顾不及拢紧。 “你啊。” 杜仲染看着阮青葙,目光停留在衣襟处的雪白锁骨上,“你拿了我什么,我也要如法炮制,次数、时间,我都要。” 阮青葙欲哭无泪,大姐啊,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好体质。 一般人顶不住的。 会做死的。 阮青葙一脸迷茫被杜仲染看出,杜仲染的抽泣停了,语气恢复些:“你难道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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