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只好一直将小东西抱在怀里,就连后面想更衣睡觉都不成。 一直捱到后半夜,青禾勉强能抱一会儿,南清赶紧趁机换衣服。 睡梦中的穗安一旦感知到不是自己母亲的怀抱,她就变得极为不安,先是挥舞着手脚乱动,而后就开始哭喊。 南清觉得这小家伙就是代替璃榆来继续折磨她的。 两日前就不应该答应对方将这磨人的小东西带出宫,留着折磨璃榆才对。 简单洗漱后,换成南清自己抱,哄得穗安情绪稳定后,放在床榻里侧挨着自己,临近天明,她才得以闭眼安心歇息一会儿。 许是昨晚闹腾的久,穗安在第二日很早就醒了,但没有哭闹,咕蛹着往南清怀里钻。 小手紧紧拽着她的衣襟,小脑袋窝在南清的颈窝处,瞪着大眼睛巴巴地看着床顶。 南清昨晚也被闹了许久,困得厉害,就这样一觉直接睡到了巳时末。 穗安中途好几次都想哭,因为她饿了。 但瞧着熟睡的南清,愣是忍住了,但越往后,她越来越饿,以至于都出现幻觉,恍惚间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出于本能的朝南清心口位置扒拉。 第89章 亲征 南清迷迷糊糊感知到有小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缓缓睁开双眸,就看着小团子在倔强的扒拉自己心口的衣襟。 她自生下穗安就没有什么母乳,就更别说后面又昏迷了一个多月,看着小家伙吧唧着嘴,一脸着急模样,有些心疼,又忍不住想笑。 昨晚怎么哄都哄不好,哭闹半宿,今早饿了又硬撑着不哭喊,当真是搞不明白这小家伙的想法。 起身随意披了一件外袍,将其抱起,唤了乳母来。 将小家伙弄走,南清简单洗漱,肚中有些空。 青禾顾忌着昨晚南清又是喝酒又是吃辣的,准备的是清淡肉粥,配上两道小菜。 看得南清直摇头,她很是怀念虞榷在时,可以纵着她随意吃喝。 用完饭,别院来了一个让她有些意料之外的人。 苏晚意叩响院门时,南清正在屋里逗穗安玩,拨浪鼓“咚咚隆咚”的声音在屋里响个不停。 开门的是长月,她没见过对方,大年初一有陌生人上门,她眼神略有些不善。 “你是...?” “劳烦姑娘通报一声,就说是长梧宫的旧人前来拜会。” 听到来人开口就是皇宫嫔妃寝宫,便猜到对方恐怕是女君的某位妃嫔,先是行了礼,淡淡回道:“稍等。” 随后进去通报南清,得到答复后,将人领到了花厅。 “你今日怎有空出宫寻到我这儿?” 南清抱着穗安,缓步而出,瞧见苏晚意端坐在椅子上,对方起身欲行礼,被她开口拦下,“在我这儿,没那些规矩,你且坐好就是。” 两人坐定,苏晚意柔声开口:“此番出宫来叨扰南小姐,实非本意,实乃君上昨晚醉酒,拉着我在长梧宫说了一宿的胡话,今早又托我前来看望一二。” 本在逗弄穗安的手一顿,脸上原本有的和气也随之消散,“姝妃还是请回,我这,也不欢迎姝妃日后再来。” 说完抱着穗安起身就要走,苏晚意没想到南清变脸变得如此之快,连连道歉:“南小姐留步,我还有一事。” 见人停下,苏晚意赶紧开口:“君上昨晚醉酒不小心说漏嘴,南小将军与虞国对战,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生死未卜,云麾将军去营救,如今也不知所踪,君上有御驾亲征的意图。” 听到南韫生死未卜,抱着穗安的手不自觉的一紧,“你说什么?” “父亲说前方战事未明,君上一旦御驾亲征,凶多吉少,难保那些蛰伏起来宗亲不会卷土重来,好不容易肃清的大半朝堂,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断送,故而请南小姐好好劝解君上,定要三思。” 她之所以午时才来到别院,是先回了一趟苏府,与苏御丞商讨过后,一致认为还得让南清开口。 按照璃榆的性子,朝臣哪怕将奏折写烂,璃榆也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南韫在沙漠迷失方向,生死未卜?何时的事情?” 苏晚意脑子有片刻顿住,随后回想起璃榆先前下的旨意,脸色变得极为不好。 “南小姐,我...” “是她让宫里人瞒着我的是不是?” 苏晚意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神情紧张的杵在原地。 早知道她就直接说前方战事胶灼,璃榆御驾亲征是为振作士气,恼恨自己太过担心温挽霁,一时间口不择言。 “你来寻我,并不是奉她嘱托,对吗?” 还是没有回应,南清微微蹙眉,轻叹一声,道:“女君御驾亲征事关璃国内里稳定,我会好好考虑,你先回去,也不必让她知晓你来过我这儿,免得迁怒你。” 说完抱着穗安离开花厅,独留苏晚意一人愣在原地,缓过神的她朝着南清离开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礼,出了别院。 “长月,你...如今还能探听到边境消息吗?” 送走苏晚意,长月进来寻青禾,被南清叫住。 长月摇头,“秘楼已经被主子全盘交托在女君手里,我手里只有几十间铺子。” 一想到南韫生死不明,她心就慌得厉害,转念又想起苏晚意说璃榆要御驾亲征,前方战事定然焦灼,若她出事,朝堂定然不稳,指不定又要她带着穗安回去收拾烂摊子。 答应对方养穗安到三岁已经是最大让步,还想继续困住她,想都不要想。 “小姐,可是公子在边境出了什么事?” 青禾听到南清的话,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见南清点头,她赶紧开口安慰:“公子他吉人天相,战场凶险也多次化险为夷,这次也定会平安无事,小姐你切勿忧心。” “青辞,劳你去一趟言府,带个口信给言玥。” 长月与青辞武功不相上下,但青辞要更熟悉京都些,让她去传话,更为稳妥。 交代完后,却没有急着让人去言府,还得顾及一下苏晚意,不想让人平白遭受璃榆的怒火。 等言玥将话带进宫里,已经是十日后。 璃榆得了消息也没有立刻出宫来见南清,而是拖延到上元这日。 穗安被长月和青辞打扮的很是喜庆,穿着红色花袄,一眼看过去就吉庆的不行。 南清抱着她,没一会就觉得手有些吃力,“这小东西看着这么一小团,怎得如此沉。” 青禾笑着应和了一声:“小公主正是长身体得时候,每日吃的饱饱的,自然会便沉些。” 穗安许是听懂了自家娘亲在说她重,原本咧开的嘴,立马合上,还有些不高兴的吸溜了两下鼻子,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长月见状,“小姐,这小公主似乎有些不大乐意你说她沉了,你瞧瞧,都不笑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中,要出门的东西都备好了,一行人准备带着穗安去逛花灯,刚出院门,外面石板路上,停着一辆马车。 福安立在一旁,见南清几人出来,恭敬地行礼。“奴才请君后娘娘安。” 长月因虞榷一事,可谓是恨极了璃榆,若不是虞榷再三强调,不可伤及对方。 那日除夕,她才堪堪忍下来,没有做行刺之事,现下正大光明的碰见,她的双拳不自觉地捏紧。 第90章 谈话 璃榆掀开帘子,躬身从里面出来,欲往前多走两步,想离南清更近些,对方抱着穗安却后退半步。 长月和青辞见状,立马挡在南清的身前,警惕的盯着璃榆。 “女君今日来的有些不是时候,我与青禾她们要出门一趟。” 面对南清的防备,璃榆不以为然,扬起笑意问询道:“那我可以跟清儿一起去长街上看花灯吗?” 南清并没有说自己出门是要去看花灯,对方却脱口而出问询她的意见,立马反应过来,别院有暗卫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顿觉胃中一阵翻滚,恶心的不行。 明明答应过不会干涉她的生活,那暗中监视又意欲何为。 脸上怒意横生,“璃榆,让你的人立马滚,离开别院。” “清儿…” “你也滚!” 说罢,直接抱着穗安从她身边走过,出了巷道。 福安瞧着远去的人影,有些为难的开口问道:“君上,咱们接下来是回宫还是…” “在这儿等清儿回来。” 璃榆又坐回马车里,从天擦黑到临近半夜,出行的几人才从外面慢悠悠地回来。 “小姐,这京都虽繁华,我还是觉得许州更好,襄越也好。” 南清没有答话,自出别院听见璃榆说的那句话后,她的心思就不在灯市上。 脑中浮现出许许多多的事情。 反倒是长月,手里提了三四盏花灯,各式各样的,对于青禾的话,她甚是不解,开口问道:“一直听你说襄越,可我记得那儿不过是个很偏僻且土地贫瘠的地方,为何还会好?” 青禾嘴里还咬着在街上小贩那买的糖葫芦,鼓着腮帮子回道: “因为襄越那儿有我以前的家,后来家中变故,被南夫人买进了南府,成了小姐的奴仆,但咱们小姐人好啊! “时常带着我和阿姐出府去玩,那有老夫人,有夫人,有府上小郎君,还有…”你家主子。 后面的话在看到那辆奢华的马车后,戛然而止。 此时的福安站在马车外,冻得浑身发抖,远远瞧见南清,心中哀叹道终于可以不必再挨冻了。 “清儿。” 璃榆再次从马车上下来,先前准备的炭火以及汤婆子都已经没了温度。 不过比起福安,她要稍微好受一些。 “进去吧。” 南清眼底晦暗不明,没给她一个眼神,直接从旁边空道上,提步进了别院。 倒是一旁的长月,反而狠狠地剐了两眼璃榆。 青辞将炭火点燃,屋里温度渐升,璃榆的身子才逐渐回暖。 穗安已经睡着,南清想让青禾抱去睡觉,奈何还是松不开手,只能抱着与璃榆说话。 “清儿,那些暗卫并不是用来监视你,我…只是怕你有危险,所以才…” “所以不用我说,你便很肯定的知道我出门是去逛灯市,而不是去酒楼亦或者去别处是吗?” 南清声音不敢太大,心中有怒火也不敢发泄出来,只能压低声音,免得吵醒怀里的穗安。 “璃榆,你还是自以为是的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然后试图去控制别人的生活。 “你既然一直派人监视,也自是知晓那日苏晚意来我这,既如此,那我让言玥给你带话又成了什么? “算好上元之日再来,你心中打得什么算盘我想你自己比我更清楚,我没心思陪你演戏。” 璃榆被南清一通说辞给说蒙了,一时愣在那儿,微抬起的手又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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