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姐姐会吗?】 【温惜寒:不会。】 回完这两个字,温惜寒就将手机放下,调试起了放桌面上的录音笔。 阮炘荑悻悻地将已经打好的字删掉,抵了抵腮,托着下颌无所事事地刷起了朋友圈。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 而整个会议,阮苏几乎没怎么听,全是陈秘书在记笔记。原本她是挨着阮炘荑坐的,但在中途休息的时候,她和陈秘书换了个座位,离阮炘荑远了点。 阮炘荑本来是没有多想的,但直到峰会结束,在她和温惜寒起身准备离开时,阮苏皱着鼻子突然问了一句:“温总,你是鼻炎犯了吗?” 阮炘荑惊讶地看向面不改色地温惜寒,只听她说:“没有,阮董何出此言?” 阮炘荑的反应是:噢,看样子有鼻炎是真的了。 阮苏用手在面前挥了挥,余光掠见阮炘荑,面露嫌弃:“她身上这么重的药酒味,你都闻不到吗?” 无辜中枪的阮炘荑:“???” 确认是亲妈无疑了。 温惜寒:“……” “还好,可能我已经闻习惯了。” 阮苏又对阮炘荑说:“回去记得洗澡。或者明天不要涂了。” “……”阮炘荑忿忿不平道,“妈妈,哪有你这样的啊?!” 简直就是杀人诛心,还非得在温惜寒面前这么说她,她不要面子的吗? 阮苏揉了一下鼻子,波澜不惊地问:“那你自己就不嫌弃吗?” 阮炘荑一时被问得语塞,弱声接道:“嗷,知道了。” 摆了摆手,阮苏头也不回的跟着秘书走了。 回去的车是温惜寒开的。 阮炘荑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神情还有些魂不守舍的。 沉默着将车启动,温惜寒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阮炘荑双手揪着安全带,吸吸鼻子,似是终于酝酿好,咬着下唇,难以启齿地问:“姐姐,我身上这药酒味,真的很难闻吗?” 作者有话说: 最近事情是真的有点多……
第65章 谁那么倒霉 “姐姐, 我身上这药酒味,真的很难闻吗?” 温惜寒默默打着方向盘将车滑了出去,隔了好半晌才说:“还好, 不算难闻。” 阮炘荑一时语塞,低声嘀咕道:“不算难闻, 那肯定是很难闻了。” 她的嘀咕声虽然小, 但耐不住车厢过于安静,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的, 让温惜寒一字不落地听了个一清二楚。 温惜寒将车开得很稳, 声音清清泠泠的,却绻着淡淡笑意:“你要听实话吗?” 阮炘荑一副扎心了的委屈表情,捂着心口, 摆手道:“算了,姐姐还是不要再说了。” 但话才说出两秒,她就前后矛盾地改了口,“嗯,我想听实话, 姐姐你说吧。” 温惜寒酝酿片刻, 很委婉地开口:“你今晚上, 确实可以洗澡了。” 阮炘荑:“???” “……” 深吸口气, 阮炘荑咬紧后槽牙扯了扯唇角, 笑不露齿道:“嗯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适逢路口红灯亮起,温惜寒保持车距缓缓将车停稳,细长的手指半握着方向盘, 下颌微动, 偏头问道:“生气了?” “没有。”阮炘荑摇摇头, 声音轻软,“我没有生气。” 骨节分明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方向盘,温惜寒淡声又问了一遍:“真的?” 阮炘荑咬了咬下唇,语气迟疑:“真的,我没生气。” 一声轻“嗯”从温惜寒鼻腔酝酝而出,尾音微微上扬。 阮炘荑低下头,手指扣着安全带边缘,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嗯——其实有一点点。” 说着,她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很短的距离,一脸认真地说:“但是就只有这么一点点。” 温惜寒很轻地笑了一声。 车子又重新移动起来。 阮炘荑愣了一下,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温惜寒。 温惜寒面不改色地开着车,车速没有分毫变化。 阮炘荑委屈控诉道:“姐姐,你还笑!” “我没笑。”温惜寒说得一本正经,但唇角还未消下去的笑早已将她暴露。 阮炘荑重重地哼了一声,红着耳朵尖,偏头看向窗外。 也是在这时,车速一点点减慢,温惜寒打着方向,缓缓将车停靠到路边允许临时停靠的区域里。 清了清喉咙,温惜寒正色道:“好了,我不笑了。” 阮炘荑吞了吞喉咙,一秒都没有绷着,忙不迭转过头,尾音微扬:“真的嘛?” “噗——”这下轮到温惜寒没绷住了,以手掩面,笑得斯文又克制,笑声低低闷闷的。 瞳孔一睁,阮炘荑恼声道:“姐姐,哪有你这样的嘛!” 温惜寒别过头,等笑够了,才掐着手心咳了两声,“好了,真不笑了。” 阮炘荑睁着一双清亮的眸子,一瞬不顺地看着她,活像一个即将被抛弃的小可怜。 温惜寒差点又没忍住,哑声道:“没事,等会回去了再涂一遍药酒。” 阮炘荑恹恹地“哦”了一声。 “你看那边有卖糖葫芦的。”温惜寒不是很熟练的转移着话题,下巴一抬,示意阮炘荑看向窗外。 “要吃吗?”温惜寒问。 阮炘荑抿唇,“我去买。” 下一秒,非常上道地拉开车门朝卖糖葫芦的小摊贩走去。 看着阮炘荑窈窕的背影,温惜寒默默将卡在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不怎么明显的喉结微动,随后她拿起手机,在阮炘荑买好糖葫芦回来之前,拍了几张背影照。 阮炘荑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山楂,一串草莓的。 结好账,她拿着糖葫芦快步往回走。 车窗贴的膜有些深,从外面看,一点都不能窥见车内的情况。 是以,阮炘荑并不知道温惜寒在干什么。 她才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副驾驶门就轻轻打开了。 温惜寒撤身坐了回去,正在系安全带。 阮炘荑并未多想,举着两根糖葫芦,笑着问:“姐姐要吃哪一种?” 糖葫芦外面套了层纸袋,仅看外表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有什么不一样吗?”温惜寒半靠在座椅上,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稍往下溜了一点,桃花眼半露,迷离又朦胧,晕着深深的柔情。 “有。”阮炘荑晃了晃右手,“这个是草莓的,而另一个是山楂的。” “我要这个。”温惜寒选了草莓的。 “喏。”阮炘荑依言将糖葫芦递了过去,随后将山楂的放到一旁,“咔哒”一声,扣上了安全带。 轻轻取下外包装,温惜寒小口咬下一块裹满糖晶的草莓,斯文地咀嚼着,但一些糖碎还是不可避免地掉到了她裤子上。 阮炘荑很适时地将纸递了过去。 “谢谢。”温惜寒捻掉裤子上的碎糖,声音微微含糊,“你不吃吗?” “等会吃。”阮炘荑指了指自己的右唇角,“这里。” 温惜寒捏着纸巾,轻轻擦了下左唇角。 “是另一边。” 薄唇微抿,温惜寒换到另一边,将黏着的碎糖渣擦了下来。 抵了抵腮,温惜寒一言不发地又吃了两颗草莓,顺手连同竹签一起递给了阮炘荑。 “姐姐不吃了?”阮炘荑觉得这不像是温惜寒的作风。 快速将掉裤子上的碎糖渣捻去,温惜寒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不是,让你帮我拿一下。” “这边停久了要罚款。” “……”阮炘荑抬手揉了下鼻尖,“噢。” 温惜寒立刻警惕地朝她看来:“只是拿一下,你不能偷吃。” 阮炘荑:“???” 偷吃?她是那种人吗她? 不过这草莓一颗颗饱满鲜红,裹满了糖,看着晶莹剔透的,还有这么浓的草莓味,应该很好吃吧…… 用余光瞄了一眼认真开车的温惜寒,阮炘荑偷偷咽了口唾沫,就这样被草莓诱惑了一路。 回到酒店,温惜寒将车停好,还没下车就看见了对面停车位上,正给阮苏开门的保镖。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坐在位置上,谁都没有先下车。 “姐姐。”阮炘荑将剩下的半根草莓糖葫芦递了过去。 “谢谢。”温惜寒接过,捏着竹签在手里转了小半圈才慢慢喂到嘴边。 在一众保镖和助理、秘书的簇拥下,阮苏非常瞩目地走进了酒店。 阮炘荑取下山楂外面套着的纸袋,很自然地喂到了温惜寒唇边:“姐姐晚上想吃点什么?” 温惜寒往后退一些,“清淡点的吧。” “那回去煮点粥吧。”阮炘荑捏着糖葫芦,语气执拗,一副温惜寒不咬她就绝不把手收回的架势,“姐姐,我吃不完。” 温惜寒白她,“吃不完就留着。” 阮炘荑说得一点都不心虚:“可是我妈妈从小就教我,不能浪费。” “节约是一种传统美德。” 温惜寒听得直想翻白眼,语气也带上点警告意味:“阮炘荑。” 阮炘荑心里微怂,但也没将手收回,生硬地转移话题企图分散温惜寒的注意力,“姐姐,你晚上想喝什么粥啊?” “海鲜粥这么样?或者山药鸡丝粥?” 深吸口气,温惜寒启唇咬下一颗山楂,敷衍回了句:“都行。” 阮炘荑却来了兴致,碰了碰温惜寒的手肘,“那姐姐,我们去超市买点食材吧。” 温惜寒缓缓将山楂籽吐出,“厨房的小冰箱里不是还有吗?” “额……”阮炘荑干笑一声,“可是我没有买米。” 温惜寒:“……” 去超市将最重要的米买上后,阮炘荑又补了些零食,当然全都是温惜寒爱吃的零食。 从电梯出来,阮炘荑手上拎着满满一袋子吃的,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面容精致清纯,原本略显痞气的动作被她做出来反倒多了几分孩子气的纯粹,单纯又洒脱。 温惜寒从包里摸出房卡,才走到门边,头一偏,就看见指间夹着根烟,悄无声息站在走廊尽头出神的阮苏。 猩红的烟点在慢慢燃烧,烟雾一点点缭绕开来,模糊了阮苏的面容。 舌尖一卷,棒棒糖被含到另一边,阮炘荑惊讶地问道:“妈妈,你怎么在这里?” 闻言,阮苏掐灭了手里的烟,连着没有一点痕迹的烟嘴扔进了垃圾桶里,“哦,我住你对面。” “这样啊。”阮炘荑出于礼貌,象征性地问了一句,“那妈妈你吃晚饭了吗?” 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阮炘荑手里拎着的袋子,阮苏如实回道:“没吃。” 阮炘荑笑了一声,自圆其说道:“好吧,我和温总打算煮点粥吃,妈妈你要不嫌弃的话,一起吃点吗?” 阮苏优雅地将手上的烟灰拂去,也不跟阮炘荑假客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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