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温惜寒看得内疚,轻咬下唇,“你等我会儿。” 阮炘荑拉住她的手腕,语气可怜又拗:“姐姐你要去哪?” “那边有家药店。”不知不觉间,温惜寒言语中已经带上了安抚意味,“我很快就回来。” “好吧。”阮炘荑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那姐姐你要快点回来噢。” “嗯,很快的。” 几分钟后,温惜寒提着一瓶从药店买来的红花油回来了。 阮炘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等她,掠见袋子里的红花油,诧异地问:“姐姐去买这个干什么?” 温惜寒没回答她,而是问:“在这里涂吗?” 阮炘荑环顾圈四周,神情扭捏:“在这里,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红花油的味道并不怎么好闻,阮炘荑有点怕影响到其他人。 温惜寒被阮炘荑矫揉造作的样子带偏,并没有领会到她真正意思,还以为她又是想作下妖,便忍着耐性问:“那你想去哪里涂?” 阮炘荑认真思索片刻,煞有其事地说:“总得找个人少的地方吧。” 最后的最后,两人莫名去附近酒店开了个钟点房,只为给阮炘荑的腿涂红花油。 阮炘荑捞着裤腿,几乎将整个小腿暴露了出来。 “凉不凉?”温惜寒用手触了触阮炘荑光裸的小腿,看着那片又扩散了不少的淤青,眉心一点点蹙起。 温惜寒的指尖偏凉,触上来的瞬间,就冰得阮炘荑缩了下腿,她攥着床沿,口是心非地说:“不凉。” “哦。”温惜寒直起身,轻轻将装有红花油的袋子塞到阮炘荑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浴室方向走去。 听着从浴室传出来的放水声,阮炘荑放软腰身,往后一仰,直直地躺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大概多了有十多分钟,温惜寒才带着一身雾气从水雾缭绕的浴室出来。 她手上还挂着滢滢水珠,悬在指尖,衬得晶莹剔透的,摇摇欲坠。 随着温惜寒走近,阮炘荑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那滴水珠终于掉了下来,浸在地板上,泅湿了一小块。 但下一秒,温惜寒就用一张纯白无暇的毛巾擦了擦手,不仅将缀着的水珠擦去,就连手背上的湿痕也一并被抹去了痕迹。 “起来了。”温惜寒用膝盖撞了撞阮炘荑另一条完好无损的腿。 阮炘荑支着胳膊肘,借着腰腹的力想要从床上起来,但没有成功,她半捂着脸,“姐姐能拉我一把吗?” “手给我。”温惜寒如是说。 “啊?”阮炘荑才把捂脸的手拿下来,就被温惜寒握住了。 手臂微微用力,温惜寒将阮炘荑从床上拉了起来,同时另一只手轻轻扶住了她瘦削的肩膀,“坐好了。” “嗯?好。”阮炘荑碾了碾指尖,还在回味刚刚所触到的余温。 是温热的,带着点水汽,有点潮潮的,很细腻。 温惜寒捞过衣摆蹲了下来,她倒了点红花油在手心里,轻轻将药酒揉到了阮炘荑淤青的小腿上。 “这个力道可以吗?” “啊?”阮炘荑猛地回神,双手紧攥着床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嗯~可以。” “痛?”温惜寒动作又轻了几分。 “不是。”阮炘荑忍着颤意说,“有点痒。”说话间,又是一声轻哼从鼻腔酝出。 揉药酒的动作一顿,温惜寒低头说:“忍一下。” “好~”阮炘荑捂着唇,企图将末尾的小颤音咽下去,“唔~” “嘶——嗯~” 温惜寒又揉了会儿,终于忍不住说:“你要是实在忍不住了,就叫出来吧。” 阮炘荑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活像被xx调戏了的良家妇女,往后靠了点,说:“姐姐,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温惜寒:“……” 温惜寒什么都没有说,只‘一不小心’加重了一点点揉药酒的力道。 然后阮炘荑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房间:“啊!痛痛痛。” “姐姐轻点,我错了!” “错了,错了,真的错了!” 介于阮炘荑认错态度良心,温惜寒再度放轻力道,乜了她一眼,“还贫嘴?” 阮炘荑立马摇头表明自己的立场,“不贫了。” 温惜寒笑了一声,一点也不留情地戳穿道:“你也就只是现在不贫了吧。” “哪有。”阮炘荑揪着纯白色的床单,低声反驳,“姐姐怎么能这么说人家……” 原本理直气壮的语气,却在温惜寒幽深眸光的注视下,渐渐息声。 阮炘荑撇撇嘴,识趣地没有再贫嘴。 直到手上的药酒被吸收得差不多了,温惜寒才停下给阮炘荑揉腿的动作,缓缓站了起来。 她虚握着手,嗅及满手的药酒味,有些嫌弃地蹙了蹙眉,转身准备去浴室好好清洗一下。 “姐姐。”阮炘荑喊住了她。 温惜寒转身,眼神带着询问。 阮炘荑短暂地酝酿了一下,踟躇着开口:“我喜欢你。” “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了呀?” 温惜寒波澜不惊地回了两个字:“你猜。”
第62章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猜?” 阮炘荑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似要将其背后的深意给品出来。 温惜寒很轻地很哼笑了声,眸光略带深意,迈着长腿去了浴室。 你猜? 如果是别人对自己这么说, 阮炘荑铁定没好气地回她:“你猜我猜不猜。” 但对她说这话的人是温惜寒嗳,她怎么舍得对她说这种话呢, 所以, 还是老老实实的猜吧。 可是,这到底要怎么猜嘛…… 缓缓呼出口气, 阮炘荑抬手覆住双眼, 再度摆烂似地躺回了床上。 空气中还弥漫着药酒微微刺鼻的味道,而涂在腿上的红花油已经开始发挥药效,热热烫烫的, 一直延伸进骨头里,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酥麻感,就好像,温惜寒还在替她揉药酒一般。 想到这里,阮炘荑的腿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 她用力捂住大半张脸, 纤长的脖颈微仰, 然后轻轻扯过被子将脸给罩了个严严实实。 浴室里。 手上的药酒味有些重, 温惜寒洗了好一会儿, 又放到鼻尖嗅了一下,眉心稍蹙,味道依旧存在,但已经比最开始淡了很多, 也算是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又用热水泡了会儿手, 温惜寒才将水珠擦去, 缓步出了浴室。 所以温惜寒一出来就看见阮炘荑将自己埋进被子里的情景,有一说一,挺像只鸵鸟的。 温惜寒走到床边,轻轻扯了下被角,半打趣地问:“困了?” 阮炘荑卷着被子往床边拱了拱,头埋得更深了,声音听着嗡里嗡气的:“有一点点困。” “腿还疼吗?”过了一会儿,温惜寒又问。 阮炘荑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发丝凌乱,衬得她脸只有巴掌大,肌肤又白又嫩,眼睛朦着层水雾,“不疼,就是有点火辣辣的。” “应该等一会儿就好了。”温惜寒的声音连同接水声一起传来,清清泠泠的,并不是很真切,却莫名透着股形容不出来的温柔。 听见吨吨的接水声,阮炘荑掀开被子,眯着眼睛朝声源循去。 温惜寒正在喝水,细长的脖颈微微仰起,不怎么明显的喉结随着吞咽微微滑动,阮炘荑仿佛能听见她斯文的吞咽声,还有因水滋润过而越来越饱满润泽的薄唇,不自觉地跟着咽了口唾沫,“咕噜”一声,格外的突兀。 意识到这一点,阮炘荑羞得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将头埋得更深了。 慢条斯理地将杯里的水喝完,温惜寒又接了半杯,走到床边,轻声问道:“你要喝吗?” “要~”阮炘荑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接过温惜寒递来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期间她目光飘忽,并不敢与温惜寒对视。 等阮炘荑将水喝完,温惜寒主动接过空杯子,很自然地问:“还要吗?” “不要了。”阮炘荑摇摇头,半抱着被子,就差再把自己给埋进去了,声音又软又嗡,“有点困,想睡觉了。” “那你睡吧。”温惜寒为她理了下被角,才一转过身,就被阮炘荑拉住了手腕。 阮炘荑虚虚地圈了一圈,力度很轻,轻到温惜寒不用什么力气就能挣开。 她在试探,也在赌。 庆幸的是温惜寒并没有挣开她的手,就这么任由她握着。 温惜寒眉眼温澈,桃花眼迷离勾人,深邃的眼眸犹如瀚海星宸,一眼便能沉溺进去,语气无奈却漾着丝顺宠的意味:“怎么了?” 阮炘荑又咽了口唾沫,眼神无辜地看着温惜寒。 舌尖抵了抵上颚,她试探着问:“姐姐能陪我睡会儿吗?” 怕温惜寒拒绝,阮炘荑委屈地补了句:“我一个人,有点睡不着,还怕等会睡过头了。” 温惜寒静静地看了她几秒,也不说话,一时间让人摸不准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在阮炘荑以为她会拒绝时,都准备将手收回来,自己找台阶下了,就听见温惜寒清冷好听的嗓音传来,“我去放杯子。”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很委婉的拒绝。 “额,好。”阮炘荑不是很情愿地将手撤了回来,裹过被子,动作机械地钻到了床上。 但躺下没两秒钟,阮炘荑终于反应过来温惜寒话里的意思,她揪着被角,几乎是竖着一双耳朵去听身后的动静,同时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不受控制,咚咚的,一下紧接着另一下,几乎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因为背对着温惜寒,阮炘荑虽然看不见她在做什么,但是不难从身后传来的动静猜出她大致在做什么。 是放下杯子的声音。 然后是她转过身,朝这边走来的声音。 脚步声几乎微不可闻,应该是刻意放轻了的。 一直到温惜寒走近,脚步声才逐渐清晰起来,但依旧很轻。 随后床垫轻轻下陷了些,是温惜寒坐到了床边。 但接下来将近一分钟的时间阮炘荑都没有再听见什么动静,她猜温惜寒应该是在脱鞋,亦或者是坐在床边回着什么人的消息。 随后,一阵衣物的磨擦声从身后传来,床垫又往下陷了几分。 阮炘荑双眼紧闭,细细听着身后的动静,呼吸声不由得放缓,生怕将人给惊扰到。 被子被轻轻牵动了下,阮炘荑能明显感觉到一具温热的躯体躺到了她身侧,还枕着另一个枕头,呼吸声清浅,熟悉的冷香酝在空气中,好像很近,又好像隔了很远。 阮炘荑揪着被角,深吸口气,翻了个身,直愣愣地看着平躺在床上的温惜寒。 两人间隔着的距离只能说是不远不近,但躺下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温惜寒掀了掀眼皮,桃花眼中闪过丝茫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躺着的缘故,她的声音偏沙哑,缀着形容不出来的性感:“不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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