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阮炘荑吞了吞喉咙,又喊了一声,声音明显比之前轻柔不少。 眼眸微眯,温惜寒不禁警觉起来:“有事?” 这时车子重新移动起来,透进来的路灯忽明忽暗,衬得温惜寒的脸有些晦暗不明。 “也没什么事。”阮炘荑往后靠了些,手不小心碰到了向日葵,包装彩纸发出“咔咔”的声响,在车厢里响得很突兀。 阮炘荑忙收回手,又觉得不妥,将向日葵往旁边挪了点,“你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眯会儿?” 拍了下自己肩,毛遂自荐道:“我肩膀可以借你靠会儿。” “……” 意料之中,温惜寒没有接话。 阮炘荑猜,她肯定是对自己翻了个白眼,优雅又毫不掩饰,只可惜现在看不到,错过了她这么可爱的一面。 轻咳两声,阮炘荑嘟哝着问:“真的不靠啊?” 温惜寒往车门边靠了点,无形中用行动回答了阮炘荑。 “好吧。”阮炘荑语气惋惜,转过话题问道,“姐姐你那会儿是和黎董去医院见她女儿了吗?” 温惜寒眼皮微掀,语调淡淡:“你怎么知道?” 阮炘荑如实回道:“下午的时候,我路过医院看见的。” “我不是问这个。”温惜寒想问的是阮炘荑是怎么知道她是去见黎董女儿的。 “额……”阮炘荑挠了挠后脑勺,压低声音说,“其实那件事黎家压得很紧,我之前一直以为她还在国外,但两个月前我妈妈曾带我去医院见过一次,才知道他们又将人给接回来了。” 听阮炘荑这么一说,温惜寒又不惊讶了,阮家虽然比不上黎家,但两家也算得上是世交;好像阮炘荑以前还和那位是同学,阮苏会带她去看望也不足为奇。 温惜寒轻“嗯”了声,及时点到为止,没再深问。 车厢再度恢复安静。 阮炘荑倒是想找话题聊天,就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毕竟在广场散步时就把话题都找得差不多了,再看温惜寒此刻靠在车窗边闭目养神,她也不好打扰她,只得心欠欠地靠了回去,摸出手机分散注意力地看起了寝室群里的消息。 几分钟前,江韵在群里发消息说她和程樾已经到寝室了,并附带了一张程樾在整理行李箱的照片。 阮炘荑回了一个[ok]的手势。 “嗡嗡——” 下一秒,江韵的消息就接连弹了过来:【软软你和那小姐姐是什么关系啊?】 【她是不是就住你对面?那天早上我和程樾看到那位?】 【让我想想你当时说的是什么来着~】 【你说你觉得你上司才是最最好看的!】 江韵直接将截图甩了过来。 【[噢。那你是还没有见到我上司。][或者你可以这样理解,在我眼里,我上司是最最好看的。]】 阮炘荑唇角微抽,还没等她点开截图,江韵好像在这一刻终于转过了某个弯,惊讶的消息一刻不停地弹来:【等等软软!】 【你上次不是说你上司才是真的好看,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惊鸿一瞥,把你惊艳得不行,你还因为看到了她的颜,从后勤部跳槽了!】 【所以软软,你邻居就是你上司?!】 【@阮炘荑快出来说话啊,刚还回消息呢,这会儿人就不见了???】 阮炘荑回了一串省略号过去。 【江韵:你快说是不是是不是?】 【阮炘荑:是,我现在正在追求她。】 江韵回了个[竖大拇指]的小表情过来,【姐妹,还得是你。】 阮炘荑摇头失笑,【等我追到人再说吧。】 在快到公寓门禁处时,代驾压着车速朝后排问道:“小姐,要开进去吗?” “开进去。”阮炘荑收起手机,在车开进去之后,又给代驾指了下路,“这个停车位。” “好的。” 等代驾停好车,阮炘荑也将钱转了过去,又顺手接过对方递来的名片,卡在了扶手箱里。 温惜寒正准备去开车门,手才搭在把手上,就被阮炘荑制止住了。 “姐姐。” 路灯的光被树枝遮掩,车正好停在阴影里,车厢里很暗。 温惜寒偏眸,她看不见阮炘荑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小鬼此刻的声音很蛊。 “闭眼好不好?” 说着,阮炘荑抬手轻轻从温惜寒额头覆下,遮住了她的双眼。 温惜寒没动,但也没制止。 一片温热印上温惜寒的唇角,阮炘荑低声说:“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在阮炘荑亲上来的那一刻,温惜寒滞了一瞬。 这并不是阮炘荑第一次亲她,那晚上她们亲了很多次,但这么浅尝辄止还是第一次。 阮炘荑的呼吸很烫,打得她脖颈泛起层痒意,吐息间带着股麦芽的甜腻,绵绵软软的,说实话温惜寒并不讨厌,还觉得那股甜腻有些好闻。 不过温惜寒还发现一点,阮炘荑的气息里唯独没有酒气。 所以这小兔崽子又骗她?! 作者有话说: 太难受了,羡慕无症状的。。。。 肺都要咳出来了。
第42章 再接再厉 温惜寒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关注点发生了严重偏移, 等她重新将关注点移回来时,阮炘荑已经退了回去,向日葵的外包装彩纸在她手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仿佛刚刚的浅尝辄止只是她的幻觉。 呼吸一顿,温惜寒低垂着头, 指腹重重地捻了两下, 她将手搭在车门把手上,“阮炘荑, 谢谢……”你送我回来。 “姐姐……”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温惜寒抿唇, 凝眸看向阮炘荑,示意她继续说。 见温惜寒有意忽略刚刚的轻吻,阮炘荑掩下失落, 舌尖抵了抵上颚,斟酌着开口:“能帮我搬下东西吗?我今天回寝室收东西了,后备箱东西稍微有点多。” 其实后备箱的东西也不能说多,但对于阮炘荑一个人来说,还是有点多了, 来来回回得搬还好几趟才能搬完。 在温惜寒的印象里, 阮炘荑一直是一个娇生惯养、身教体软、从没干过任何重事的阮家小小姐, 所以在阮炘荑提出这个不情之请后, 温惜寒只思考了两秒, 就欣然同意了。 虽然是叫温惜寒帮忙,但阮炘荑也不好意思叫她搬太重的东西,只将一些重量、大小适中的交给她,自己则搬大件一点的, 来来回回搬了几趟后, 后备箱便只剩下最后一个储物箱。 里面装的都是专业书, 是最重的一件。 见阮炘荑准备把储物箱抱下来,温惜寒主动走上前搭了一把手。 有了温惜寒的帮忙,阮炘荑顿时感觉轻松不少,回头看了眼门口的几节台阶,同温惜寒对视一眼,短暂的眼神交流间,谁都没有说话,却又非常默契地将箱子抬上了阶梯。 阮炘荑缓缓直起腰身,重重地舒出口气,真挚地同温惜寒致谢道:“谢谢姐姐,要是我一个人的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薄唇微抿,温惜寒深深地看了阮炘荑一眼,“还有落下的东西吗?” 手心半握成拳,阮炘荑有模有样地锤了捶腰,检查了遍后备箱,又从后座将那束向日葵拿了下来,这才锁上车门,三两步走上台阶,“这下没有了。” 温惜寒微不可察地轻“嗯”了声,再度弯下腰同阮炘荑一起将那个储物箱抬进电梯。 很快楼层便到了。 温惜寒又帮忙将储物箱抬到门口。 阮炘荑用指纹刷开门,下意识地用脚踢了下箱子,储物箱底下的小轮子转动,整个箱子便听话地滚进了屋。 “……” 温惜寒定定地看着那个储物箱,脸上神色不明,隔了好几秒才将目光落到阮炘荑身上,刚才搬箱子时,她没有使什么力,重量基本上全在阮炘荑那边;而且这个箱子又有滚轮…… 然而阮炘荑无所察觉,还将门完全推开,笑眯眯地邀请温惜寒进屋:“谢谢姐姐,你要不要进来喝点水?” 温惜寒收回视线,意味不明地说了句:“那瓶水,落车上了。” 阮炘荑不以为意地笑笑,更加殷勤的邀请道:“一瓶水而已,我给姐姐倒杯热的?” 片刻的深思熟虑之后后,温惜寒颔首,抬脚走了进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阮炘荑说着,弯下腰三两下就将搬上来的东西全部推进了客房。 看着阮炘荑麻利流畅的动作,温惜寒视线在微露出来的半截腰身上停留两秒,特别是那若隐若现的姣好腹股沟线,眸光渐深,状似不经意地看向了别处。 或许她该重新定义一下阮炘荑的“身娇体软”了。 那晚上虽然关着灯,但手上的感觉做不了假,这小鬼是有马甲线的。 将箱子全推进客房,阮炘荑洗了个手,径直走向吧台,兴致盎然地问:“姐姐喜欢喝牛奶吗?” 温惜寒扫了眼客厅花瓶里已经焉得差不多的洋桔梗,淡声回道:“偶尔喝。” “这样啊。”阮炘荑若有所思地拿起盒纯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将牛奶打热后,她又从柜子里取出两个要用到的调酒器,先是把奶油倒入调酒器里摇到微微打发的状态,再将热好的牛奶混了进去,最后是冰箱里常备着的芝士奶盖和果糖,摇了几分钟后,阮炘荑又从柜子里抽了瓶老窖白酒出来。 阮炘荑估摸着温惜寒的口味往里面添了点白酒,倒进专门的玻璃杯后,还在面上加了层酸酸甜甜的芝士奶盖,插上吸管,推向温惜寒的方向,“姐姐尝尝?” “又是你自己调的?” 温惜寒在吧台前的高椅坐下,转动玻璃杯看了一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称面前这杯喝的是奶茶还是酒饮。 初闻是很重的奶味,夹着芝士特有的咸香,奶味过后便是老窖的醇香,酒味不重不淡,很清香,二者沁在空气中,好似在慢慢发酵,越闻越有不一样的味道。 “不算。”阮炘荑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她嫌酒味不够,又往里面加了一小量杯老窖,用吸管搅了搅,解释道,“之前在奶茶店喝过一款调的奶酒,我便根据自己的口味改进了一下。” 眼中闪过丝狡黠,她对温惜寒说:“姐姐是第一个尝到的。” 温惜寒浅尝了一口,入口的奶味很明显,之后是带着淡淡酒味的顺滑感,混着芝士的咸甜,就像在喝普通的奶酒一样,但咽下之后,老窖醇厚的酒气从唇齿间氤氲上来,一点点压过奶味,回味无穷。 “还不错。”温惜寒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阮炘荑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弯着眉眼说:“姐姐喜欢就好。” “你很喜欢喝酒?”温惜寒将吸管往上提了一点,阮炘荑给她这杯芝士奶盖加得比较多,交界处的奶盖有些融化,喝着奶味更重,也更醇厚。 “也谈不上喜欢的。”阮炘荑抿唇,将唇上的乳白色舔去,“我平时就喜欢捣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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