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啊周迟,你还真是叛逆少女人设不倒啊。 傅周顾道:“没事,她早上吃糖了,实在不行我就去护士站要一包葡萄糖,直接让她喝了。” 顾星河听说周迟吃糖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圆圆:“她真吃了?” 傅周顾道:“嗯,吃了,多大点事啊,你别这么惊讶好吗?又不是小说电视剧那种夸张的艺术作品,不就吃个糖吗?你还想给我来一段管家的经典台词吗?” 傅周顾又像模像样的说了一段:“天呐!我们少爷从来不笑的!你居然能让我们少爷笑!” 傅周顾是想逗顾星河笑一笑,省得气氛太沉闷,可顾星河没笑出来,还说了一句:“这个梗你上次说过了。” 傅周顾道:“哦,怪我喽,下次我换个例子举。” 顾星河突然说了句:“谢谢。” 傅周顾刚把手按到周迟肩膀,正要喊周迟起床,顿了下,转眸看向顾星河:“我让你跑腿,你还谢我?你可真是pua潜力选手。” 顾星河道:“什么是pua?” 傅周顾道:“就是洗脑,你很容易被别人忽悠,被别人吸引,然后以为都是自己的错。” 顾星河道:“我没有。” 被pua的人从来不觉得自己被pua了。 傅周顾拍醒周迟,无视周迟杀人的目光,连周迟没好气的“你烦不烦”都自动忽略,直接把药片塞到周迟手里。 傅周顾道:“起来吃药。” 周迟皱眉道:“我不吃!” 傅周顾道:“你想让我像喂你棒棒糖那样喂你吃药吗?” 傅周顾的意思是,周迟不吃的话她就直接塞周迟嘴里了。 周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本来还透着瞌睡的眼睛突然就清亮了,她不自然地看了眼傅周顾,尽管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很烦躁,还是坐了起来,把药吃了。 吃完,周迟说了句:“回头咱们再算账。” 傅周顾突然心虚,虽然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心虚的,就算她弄伤了周迟又怎样?惩治渣A人人有责,何况周迟还是她亲妈,她当女儿都教训一下渣妈理所应当! 呃……好像逻辑有点不太通,有点忤逆不孝的嫌疑,一点也不符合传统的孝道美德。 傅周顾脑子很乱,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盯着周迟吃了药,看着周迟又难受地躺了下去,她才起身换上防护服,突然想起周早来,问顾星河周早呢? 顾星河僵了下,低声道:“我、我也不知道。” 傅周顾也没多想,以为周早已经回去了,毕竟从上药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周早和她不一样,周早早就分化了,只要抑制住不发热就没多大事,不用担心被诱导分化。 傅周顾去隔离病房探望傅一帆,赵翠兰没在病房守着,在病房门口,防护服脱了一半,就这还热得呼哧呼哧喘气,正跟傅强民抱怨防护服难受。 傅周顾想到就是这个女人害得傅一帆,实在摆不出好脸色,沉着脸直接推门进了病房。 赵翠兰在身后喊着:“你是帆帆的同学吗?我怎么没见过你?问你了,你谁呀?” 病房门关上了,赵翠兰的声音也隔绝在了病房外。 傅一帆还昏睡着,小小的一团蜷缩在病床上,后颈又红又肿,鼓着很大的包,后颈的皮都撑的又薄又亮,好像随时都会撑破似的。 傅周顾攥紧了拳头,眼眶又胀又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傅周顾给傅一帆拉了拉被子,坐在病床边沉默地陪着自己的妈妈,想要改变傅一帆命运的决心空前的强烈,之前的绝望荡然无存,她好像已经不再害怕,再糟糕也不过是重蹈覆辙,说不定她就能改变呢? 她现在不是绝望,是希望,只要换一个角度去思考问题,人生就多了很多积极。 傅一帆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傍晚六点多才醒过来,神智依然不太清醒,也还在暴|乱期,不过因为一天没吃饭,身体虚弱了不少,再加上傅周顾穿着防护服,傅一帆没有攻击目标,情绪比较平静,整体看上去比中午平和了很多。 赵翠兰拎了饭进来,把中午没来得及喂给女儿的饭喂了下去,其实也没有吃多少,顶多也就半碗,不过吃了就会好一些,不吃就得打营养液。 傅周顾又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她惦记着周迟,又想着顾星河肯定想过来陪着傅一帆,就去找顾星河换班,到了病房却没见到顾星河,只看到周迟靠在床头在喝水。 傅周顾过去摸了摸周迟的额头,周迟歪头躲了躲:“你就没有一点边界感吗?” 傅周顾心道,你是我妈,要什么边界感? 傅周顾道:“发烧摸头不正常吗?” 周迟道:“你还好意思说?谁害的?” 傅周顾立刻气势就弱了下来:“对不起,当时情况紧急,我下手没个轻重,别生气了好吗?” 傅周顾心里顿足捶胸,她干嘛要道歉?渣妈凭什么?渣妈受不起她的道歉! 周迟漂亮的桃花眼微挑了下,下巴也跟着微微仰起,大约是想摆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可摆出来的却是骄傲的慵懒:“你以为说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你现在欠我两笔账,不对,你欠我三笔账,等我想好了让你拿什么还,你必须得还。” 傅周顾道:“我不就磕了你的后脑勺吗?哪来的三笔账?” 说完这句话,傅周顾就觉得自己掉进了周迟的语言陷阱,最可怕的是周迟每次都是无意间设置的,并不是故意给她挖坑,周迟根本就是个天然黑,不知不觉就把人掉到坑里!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顺着周迟去问,问下去的话,不管有没有三笔账,都会被周迟说成三笔账! 傅周顾赶紧补救:“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今天这一天发生太多事了,这乱的,我这一口算是白挨了,傅一帆还是打了镇定剂。” 这个临场发挥相当不错,周迟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怎么回事?” 傅周顾把当时的情况大概说了下,又问道:“顾星河哪儿去了?” 周迟按了按太阳穴道:“不知道,她只是说有事出去一下,也没说干什么去了。” 难道是去看傅一帆了?可隔离病房就在拐角,她从拐角过来就一条路,也没撞见傅一帆呀? 傅周顾正纳闷儿着,视线不自觉落到了周迟按着太阳穴的手,随口就说出一句:“你头疼啊?要不我给你按按?” 说完傅周顾就想扇自己的嘴,她那么多嘴干嘛?她这双黄金按摩手,是专门为傅一帆练的,凭什么给渣A按呀?! 算了算了,周迟挺不喜欢亲密接触的,挽个胳膊她都有意见,发烧摸额头都能把她瞪个窟窿,肯定不会让她按的。 却不料,周迟竟然点了下头:“按吧,按了没用我才打你。” 傅周顾道:“啊?” 周迟道:“啊什么啊?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原来你是说着玩儿的?来虚了呀?你怎么这么虚伪呢?” 傅周顾的脸上挂不住了,说来说去她也不过才刚18岁又一个多月,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傅周顾道:“谁来虚的?头伸过来我给你按。” 周迟道:“我还把脑袋拧下来让你抱腿上按呢,过来自己按。” 周迟这嘴,真该让翠嘴掌果。 傅周顾坐在病床边,伸着胳膊给姑奶奶按头,她虽然练了很久的按摩,可其实并没有给傅一帆按过几次。 傅周顾也不知道自己那几年是怎么了,究竟是叛逆期影响,还是她就是要跟傅一帆对着干,反正横竖就是看傅一帆不顺眼,也从来没有站在傅一帆的角度考虑过,就整天怨天怨地的,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从来就没在傅一帆面前说过几句好话。 傅周顾现在倒是有一堆好话想说,却已经没了可以听她说话的那个人,现在的傅一帆不是21年后的傅一帆,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傅周顾这边给周迟按着摩,那边顾星河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瞪着病床上的周早:“你说什么?你分化成了alpha?!” 周早的脸色十分苍白,看着就很虚弱,听到顾星河这一声责备般的质问,脸色更苍白了。 周早低着头,紧张地抠着手指,眼眶很红,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不时偷偷地拿眼去瞄顾星河,连声音都又软又弱。 周早道:“对、对不起,我、我没想骗人的。可当时……当时我真的很害怕,我真的不敢再跟别人住在同一间宿舍,所以就让我家人帮我撒了谎,伪造了分化证明。我以为自己肯定会分化成omega,我爸妈也觉得我肯定会分化成omega,你看我这样子像个alpha吗?我真的没想到我会分化成alpha,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顾星河并没有责怪周早的意思,她只是太惊讶了,没等顾星河说话,周早的妈妈李秋红进来了,神色透着明显的疲惫。 顾星河知道李秋红是被医生叫去的,赶忙问道:“医生说什么了吗?” 李秋红强打精神礼貌地笑了下,说道:“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她是被诱导分化的,本来不该这么早分化,她的情况又比较特殊,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发育本来就迟缓一些,我们一直都以为她是omega,也没有提早干预,所以……” 李秋红忍不住有些哽咽,她转头按了按眼角,对顾星河道:“抱歉孩子,让你看笑话了,阿姨太不争气了,一点都不坚强。” 顾星河心头堵得难受,今天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也有点承受不住了。 顾星河笨拙又拘谨地拍了拍李秋红的肩膀道:“阿姨别难过,您先坐下,医生到底怎么说的?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李秋红随着顾星河坐下,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道:“医生说,按照检验结果,她起码还要再等两年才会分化,这两年正是她各方面的发育期,身高啊什么的,可她现在提早分化了。她会分化的这么快也是因为她的alpha基因,她的体质特别好,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过病,也怪我粗心,就没想过她可能会是发育比较慢的alpha。” 李秋红眼圈红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分化了,基本不会再长个儿了,身高什么的还是其次,现在还要进一步检查一下她的生殖系统,毕竟有两年的差距,很可能发育不完全。” alpha和omega只有内部生殖系统不同,外表看上去都是一样的。 这个消息对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绝对是晴天霹雳,李秋红和别的父母不一样,别的父母或许会怕孩子承受不住选择隐瞒,李秋红却不会,李秋红会提前说的清清楚楚,这样才不用遮遮掩掩,能更早的干预治疗,说不定情况还会有转机。
247 首页 上一页 40 41 42 43 44 4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