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omega怎么能在一起? 她不该喜欢傅一帆,傅一帆也只把她当闺蜜。可只要待在傅一帆身边,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欢,她怕自己越陷越深,怕自己哪天不小心露馅儿,怕傅一帆看她的眼神写着恶心,她怕的太多了,只能想办法自救。 她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跟傅一帆吵起来的,只知道那个时候满心都是要离傅一帆远一点,她宁愿和傅一帆一年只见几次面,平时只用电话联络,也不愿意被傅一帆发现自己龌龊的心思。 她想着如果离傅一帆远一点,慢慢的应该就不会那么喜欢了。喜欢这种东西真的太脆弱了,很多人都是上了大学感情淡了,慢慢就不喜欢了,她觉得她也会是这样的。她觉得她对傅一帆的喜欢也不会持续太久的,只要她下了狠心,离傅一帆远一点,再远一点。 顾星河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她恍恍惚惚出了病房,恍恍惚惚到了护士站,她把防护服脱下来还给护士,护士看这上面的牙印道:“这个家属得赔偿,直接给你们记到住院费里了。” 顾星河什么也没有说,恍恍惚惚又从换衣房出来,坐在医院的走廊,慢慢慢慢低下头,突然承受不住的捂住了脸。 傅周顾醒过来就没见到周早,只看到周迟在病床上躺着,已经睡了过去。 傅周顾也没多想,昨晚大家都没睡好,周迟会睡着也很正常,她就蹑手蹑脚起身,想去看看傅一帆。 刚出了病房她就看到了顾星河捂着脸坐在椅子上,想起顾星河照顾了傅一帆一晚上又一上午,这会儿估计已经累坏了,傅周顾就过去,想让顾星河去她的病房躺一躺。 傅周顾走到顾星河身边站定,刚要开口说话,就见顾星河的指缝里,滴滴答答,漏下几滴眼泪。 傅周顾吓了一跳,抬手按在了顾星河肩膀:“你怎么了?在这哭什么呢?你别吓我,是不是傅一帆出什么事了?” 顾星河浑身僵了下,缓缓抬起头来,微圆的脸,微圆的眼,不算高挺的鼻子,没什么特色的唇型,明明单个看都那么普通,可凑在一起就十分耐看,看得越久越觉得好看,尤其是现在眼圈红红,长睫沾泪的模样,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顾星河的泪珠成串的滚落,她动了动唇,几次想要说话,都被自己的哽咽打断。 傅周顾隐隐有些不安,她强忍着不安,伸手抱住了顾星河,拍了拍顾星河的后背,宽慰道:“别哭,没事,天大的事这不还有我吗?” 顾星河的眼泪越发的汹涌,她终于哭出一句:“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她。”
第036章 穿回去的第36天 傅一帆还是打了镇定剂, 当这个消息从顾星河口中说出来时,傅周顾脑子嗡的一声,原本只是隐隐作痛的胳膊, 突然火烧火燎起来, 被傅一帆咬伤的牙痕就像被丧尸咬过似的, 剧痛难忍。 傅周顾按在顾星河肩膀的手猛地抓紧, 抓得肩膀的校服起了大批的褶皱:“你不是守着傅一帆吗?怎么会让她打了镇静剂?” 傅周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顾星河还记得刘梅的叮嘱,没有把周早的事说出来,她痛苦地哽咽道:“我担心你们, 想着她妈妈来了, 离开一小会儿不要紧,就出来看了看你们,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都是我的错。” 顾星河连说了好几遍“都是我的错”, 承受不住地又捂住了脸,把赵翠兰打镇定剂的事告诉了傅周顾。 如果做出这件事的不是顾星河,不是她的顾阿姨, 换成任何一个人傅周顾都会控制不住发飙, 她心里埋藏了太多的愤怒, 她那么拼命想要改变傅一帆的命运, 却没想到第一步就一败涂地。 难道历史真的无法改变吗?傅一帆走过的那些路必须要再走一遍吗? 这已经不单单是打镇定剂的问题, 这是信念的崩塌,傅周顾已经开始怀疑她回到过去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如果傅一帆的命运注定无法改变, 哪怕她拼尽性命也无法改变,那她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不, 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穿回过去,她回来一定是有意义的, 一定是有意义的! 傅周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想承认这一刻她很害怕,比刚穿过来就被车撞的那一瞬间还要害怕!她怕死怕疼怕冷怕饿,她怕得很多,可她最怕的是她无法改变傅一帆的命运,甚至自己还有眼睁睁看着傅一帆一步步走向深渊。 不,不可以,她绝不允许! 也许对别人来说,傅一帆只不过是未婚先孕生了个孩子,作为单亲妈妈把孩子拉扯大而已,并不算遭了多大的罪,也没有小说电视剧里那些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的情节,乏味的就像白开水,还是和很多单亲妈妈一样的没有新意的白开水。 可对她来说,她经历过那18年的每一天,她见过无数次傅一帆痛苦的哭泣,其实最痛苦的并不是能哭出来的那些时刻,最痛苦的是面对生活的一地鸡毛,无能为力无法改变,连哭都哭不出来的绝望。 她知道想改变历史很难,也想过或许她付出所有的努力换来的依然是一场空,可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不可能明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明知道傅一帆那一脚踩下去将是万劫不复,她还眼睁睁看着!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无论有没有结果,她都会拼尽全力去扭转那既定的结局! 所以什么都不要想了傅周顾,你没有时间在这悲春伤秋,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想那么多,只要你还活着就还有机会,哪怕机会再渺茫,至少你现在站在过去,你还能触碰到那些还没发生的事,这就是最大的希望,不是吗?! 就在那一瞬间,傅周顾脑中千帆过尽,激烈的情绪也被自己强硬地安抚下去,她不会退缩,不管多难,只要她还活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绝不会放弃。 傅周顾深吸了口气,抓在顾星河肩膀的手缓缓松开,转而轻轻拍了拍顾星河的背。 “这件事情不能怪你,至少咱们现在知道了她可能会有后遗症,咱们可以提早干预,至少将来就不会那么严重。” 顾星河捂着脸点了点头。 傅周顾知道顾星河的情绪还有些激动,这不是靠别人安慰就可以完全平复的,她又安慰了顾星河两句,给了顾星河独处的时间,自己转身去护士长换防护服。 护士是刚给傅周顾上过药的护士,见到傅周顾便道:“这会儿感觉怎么样?熬过来了吗?” 其实感觉还是不太好,头昏沉沉的,不过还能挺住。 傅周顾道:“挺好的。” 护士边给她递防护服边道:“跟你一起那个同学怎么样了?她后脑勺磕的可不轻,弄不好可能会发烧。” 跟她一起的同学? 傅周顾立刻想到了周迟,诧异道:“我同学她怎么了?” 护士道:“你不知道吗?我给她上药油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啊。” 随即护士又恍然大悟道:“对了,你那个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还搂着人家的腰不撒手,估计已经没什么记忆了。” 护士的后半段话,傅周顾完全没听进去,她满脑袋都是周迟嗑得很严重,周迟上了药油,周迟可能会发烧。 傅周顾接过防护服,没有直接穿,抱在怀里小跑着回了病房。 周迟还在病床上睡着,傅周顾把防护服扔到另一张空床上,轻手轻脚走到了周迟的病床边,周迟脸朝这里躺着,之前她就没看到周迟的脸,这次专门去看才发现周迟的脸很红,想到护士说的可能会发烧,傅周顾伸手摸了摸周迟的额头。 果然很烫,周迟真的发烧了。 傅周顾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她才刚经历过傅一帆打镇定剂的冲击,经历过信念的崩塌,心绪不平得很。她一方面懊恼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周迟受伤了,一方面懊恼自己不该那么用力去推周迟,一方面又觉得周迟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渣A,比起傅一帆将来受的那些苦,只是被撞一下后脑勺算什么? 傅周顾又是懊悔,又是心疼,又觉得自己不该懊悔,不该心疼,纠结得头疼。 最后终究还是懊恼和心疼占了上风,傅周顾赶紧找来了医生,医生大致检查了下道:“没关系,不是很严重,轻微的发烧而已,不需要输液,吃点药就可以了。” 医生告诉了需要吃什么药,并没有直接从病房开药,从病房开药需要住院流程,很麻烦,开在别人的住院单上也不合适,只是些普通的退烧药而已,医生让傅周顾到药店去买。 傅周顾立刻想到了顾星河,与其让顾星河在那儿自责难受,不如让顾星河去做点事,这样也没空那么难受了。 顾星河听说周迟发烧了,赶紧站了起来,她两天一夜没有睡,眼本来就已经熬红了,又哭了这一阵,眼更红了,眼底的血丝十分明显。 傅周顾看着顾阿姨这样,心里越发的难受,她道:“算了,还是我去买吧,你去那个病房躺一会儿,再不好好休息回头头该疼了。” 顾星河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等我一会儿,很快回来。” 顾星河匆匆忙忙走了,傅周顾也没有干等着,她找了温度计给周迟量了量体温,周迟迷迷糊糊睁开,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就是脾气十分不好,皱着眉瞪着傅周顾,还骂了句:“别烦我。” 傅周顾心道:骂吧,骂吧,我不跟病人计较。 事实证明,起床气的周迟真的超难伺候,只不过是量个体温而已,周迟极度不配合,体温计几次从胳肢窝掉下去,有次差点掉地上摔碎,幸好傅周顾的散打基因还不错,反应极快地接住了,不然一会儿还得再跑趟药店买温度计赔给护士站。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傅周顾才终于给周迟量好体温,果然如医生所说的,体温不算很高,但也超过38℃了,只是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罢了。周迟脸皮薄,稍微有点气血就上脸,所以看上去好像脸很红烧得特别严重似的。 体温量好了,顾星河也回来了,跑得满头大汗,顾星河虽然五官平平,可皮肤很白,这一流汗脸颊透红就感觉更白了,气色也比刚才好了一些。 傅周顾稍微放了些心,出去找了一次性杯子接了点水回来,顾星河已经把药片抠出来了,就是没敢去喊周迟起来吃。 傅周顾道:“你怎么不喊她?” 顾星河有点为难道:“我不敢。” 傅周顾道:“这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有点起床气吗?再说刚才给她量体温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这会儿只是闭着眼睛不想搭理咱们。” 顾星河道:“怕她骂人是一方面,我还怕她低血糖,她低血糖挺严重的,让她治一治她也不听,她妈以前也说过她,反正谁说都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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