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疼疼疼,官人饶命!小的只是南艺布庄负责染色的打杂,不要杀我!”,男人身体颤抖地说完,显得尤为焦虑不安,忍不住挪屁股想往后退。 秦破道没有同他废话,随手拿起白布条把男人的手脚绑起来,用劲一拧,一股骚味又传入秦破道鼻子。 惹得她的眉毛跳个不停,捂着鼻子晦气地继续书写尚未写完的信。 等秦破道写完信装起来,他已经躺倒一边睡着了,只是尚有一个疑点,账对不上就放弃现有一切,根本不符合商人重利的作风,一定是有更重要的线索还没找到。秦破道抬头环视一圈,思来想去,这里环境并没有什么异常,只得先把地上的人带回去审讯。她稍微使点力把人一撂马背上,骑着马快速回到了府邸侧门。 一回到去,秦破道急匆匆地冲薛霖桥喊:“霖桥,此人是南艺布匹庄仅剩的人,审出一切有关的线索来,他交给你了。” 薛霖桥抬手拦住秦破道,不满地驳斥:“诶,你又干吗去?” “我要去下个棘手的商户查看,是否有相同情况出现,这有碍指令的开展。” 薛霖桥认命地让手下接过人来,推搡她后背,驱蚊子似摆摆手:“快走。” 骑马时思索了一路,她依稀记得,另一个不配合的商户与这里随行的官人有所关联,是条大鱼。 终于,秦破道来到了南艺布匹庄的竞争对手----临沂绣坊。 跟南艺布匹庄不同,这个店铺倒没有闭门逃走,跟平时一样迎客接待,络绎不绝,忙得没有人注意到秦破道的存在。当然,一个人去楼空,一个热闹非凡,这种显眼对比谁都能看出有问题,秦破道没有贸然进去打草惊蛇,站外面记住了店铺的布局就骑马离开了。 “砰” 夜深,店铺最后的小二关上了店铺大门,转身走回自己的住所,沿着过道走时一直打喷嚏。 秦破道屹立在临沂绣坊侧面的房屋屋檐,一道道灯盏熄灭,眼瞧最后的人也走远了,活动活动手脚,一跃,跳了下去。 附近都没有什么灯火,四周一片昏暗,浑身黑的秦破道完全融入了环境里。 临沂绣坊的围墙建得比一般建筑都高,对于她来说不过多费一些力气,没什么阻碍,就是被墙上面布满尖刺给戳流血了。 秦破道推开白天禁闭的房门,映入眼帘的账簿被整整齐齐叠起来,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仿佛有人一早就料到,直接把东西摆明面上,秦破道绕过它们在房间四处摸索,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暗阁来。 可惜,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来,怪不得不留人看守,秦破道决定打道回府。 “霖桥,他交代了吗?” 薛霖桥看着秦破道回来,摇摇头:“没有,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负责染色,其他一概不知,说自己是被打晕的,醒来后发现全部人都不见了,然后就遇见你了。” “是吗?” 秦破道拔出剑怼在他瞳孔前方,玩味地威胁:“说不说?再固执,挖你眼睛出来做下酒菜。” 薛霖桥一脸不赞同,心里做好准备随时抵挡秦破道的攻击。 “饶命啊,大人,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剑被抽离,一点点挪开,男人的庆幸与喜悦悄悄上了眼睛。 “噗” 男人的右眼瞬间失去了视野,部分眼睛器官随着血液流到地面,疼得他捂着眼睛趴地上四处打滚。 薛霖桥惊怒地推开秦破道,急忙冲上去想查看男人的伤势,男子的左眼分不清过来的是不是她,害怕地也不打滚了退缩到墙角,嘴里哆嗦地求饶:“我说!我说!” 把剑递给了一旁禁卫军拿去擦拭,秦破道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注视薛霖桥,惹得薛霖桥尴尬站立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男人见突然安静,神情显得尤为恐惧,将整个人缩起来。 “说吧,酌情考虑。” “我……我” “左眼也不要了吗?” “要要要,容小的组织一下语言”,男人稍微抬起头努力让自己声线清晰一点。 “小的是这个店铺其中之一的东家之一,我被出卖了,他们找机会打晕抛下我逃跑了,” “出卖?” “对,出卖。” 秦破道掂量他的话语,可男人眼睛里分明透着慌张,根本没法让秦破道相信:“你说,你哪个身体部位不要,我帮你砍了?” 男人见谎言败露,吞咽几下口水,才垂头丧气交代:“我...我我...我才是出卖他们的人,兴许是昨日出门前我拿着证据被他们的丫鬟看见了,可能一商量不对劲就跑了。” “证据呢?” “我打算交给……”,他沉默地跪在地上没有再出声。 恰好这时,齐相悄无声息地从他们背后出现,伸手按住了秦破道准备挥出去的拳头,顶着被他们审视的眼神给地上的男人丢去了一个药瓶。 “丞相大人,不知这是何意?” 齐相不语,只随意地挥挥手,随行的禁卫军会意的把地上的男人挟持带到他身后。 薛霖桥做不到拱手相让关键人,心里挣扎一番终归忍不住出声:“丞相大人,他是南艺布匹庄失踪案件的重要突破口,可否等询问完事后再带走?” 齐相依然选择不回应,直接转身离开并没有将薛霖桥放在眼里。 “啧,一副什么表情?” 薛霖桥叹了一口气,懊恼地朝站一边不作为的秦破道喊:“就刚刚,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吗?缩一边可不像你的作风。” “做?” “不做,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你的猜测,办案讲的是证据啊,现在人证没了!” 秦破道把食指放自己唇上:“嘘…”。 秦破道接过手下递来已经擦拭干净的剑,推搡薛霖桥的背脊往住宿地方走去。 “干什么呢!” “急什么,这是我的监察职责与你无关,别真趟这浑水。” 薛霖桥翻了他一白眼,用力将门合上把秦破在门外。 “臭脾气,什么时候改改。” 秦破道吃了一门的灰尘,嫌弃地扇动着手驱赶灰尘。 ---- 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在评论里发表。
第10章 红日东升,周围尚且一片寂静。 秦破道穿着私服来到宁府大门门前等待门前侍卫通传,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实在等得无聊就犯毛病蹲门边拔小草,拔的那一格草坪都秃为止。 “秦监部,多日未曾相见,今日这般早寻本宫可是有急要之事?” “臣给三公主备了一份特制的小吃。” 作为三公主的贴身奴婢,白露自动下了台阶接过秦破道手里的膳食篮子。 林守虽端着温和脾性,口吻却有了赶客意味:“不知秦监部,寻本宫可还有事?” 秦破道反应过来的时间太早,扰了人清梦:“没了,那,我不打扰三公主休息了。” “臣告退。”,说完,拔腿就跑。 见了面的安心、迷茫、愉悦、懊恼、尴尬,几种情绪在秦破道身体里拉扯,惹得自己指尖发颤,心跳加速。 秦破道想起娘亲泥地里耕种时,经常笑呵呵说父亲以前做的糗事。在娘亲口中的父亲,他曾风雨无阻般天天捧着各种各样吃食追求娘亲,直到把娘亲胃牢牢抓住再也离不开。所以她想试试老方法增进一下感情,至少多一下熟悉也好,但现在看林守冷淡的反应,她好像不吃这一套,想到这里秦破道的眼角耷拉了下来。 守在门边的薛霖桥终于等到秦破道回来,下巴一抬:“发完春了?” “你知道怎么追人吗?” “不会吧?你可是要三公主成婚的,纳妾也要之后再算吧。”,薛霖桥听得一脸震惊,都不抱手靠墙了。 秦破道抓起一旁桌子上的糕点放嘴里,薛霖桥见她不理误以为自己猜中了,一下子掰过秦破道身体面向自己。 “不是,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就是三公主,一惊一乍。” “我就是想着成婚前有个感情相处过程,比将来相敬如宾好,不喜欢生疏冷淡。” 听得薛霖桥胳膊鸡皮都起来了,狠狠搓几下自己手臂,直呼受不了,快速走开。 “诶,别走!” “有屁快放,老子有事。” 秦破道斟酌了一下字句:“霖桥,昨晚丞相带走的那个人,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薛霖桥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一道无可奈何的声音传来:“我只是禁卫军二把手啊。” 秦破道不以为然,顺道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水:“我不是?狗护不了家,狗还有藏身之处吗?” “你才狗,你全家都是狗。我的双亲还在乡下等我接他们享福,我的本职只是护卫周全,昨晚你又不理!其他与我何干!”,薛霖桥越说越激动,甚至掉头回来给秦破道来了一拳,虽然格挡住了。 院中躲在暗处的身影悄无声息离去,秦破道看见后了然于心,嘴角含着笑心满意足地放开薛霖桥。 薛霖桥被她突然的笑恶心道:“笑什么笑,不会喜欢老子吧?” 秦破道挂着笑容的脸一下子垮了,深呼吸,再深呼吸一下,非常的嫌弃往丞相办公位置走去。 “齐相,下官可否问昨日的犯人几句话?” 齐相看到来者并没有意外,反而瞟了她一眼就继续审批奏折,把鞠着躬行礼的秦破道晾在一边。 过了很久,秦破道没有选择知难而退,齐相更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两人就这么干耗着,坐在周围的官员也不敢插话其中。 最终,秦破道选择放弃明面解决事情的手段,站直身,走之前深深地直视齐相刚抬起头来的眼睛。 齐相读懂了秦破道传来的意思,嗤笑一声,随即招来自己的心腹耳语几句,继续埋头审批奏折。 “一个靠着陛下庇佑的小卒,当真肆意妄为。” 隔天,秦破道特意选稍晚些时间来到宁府,秦破道捧着自己做的烩面准备送给林守。 不料,秦破道路过衙门时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下不得了。 秦破道心想:这不是要追捕的南艺布匹庄的人吗?居然抓到了。 只道端坐正上方中间的,正是这段日子围着齐相转来转去有着富商背景的巡检,以至于现在县衙的审判上县令都得站一旁。 他好不威风,用惊堂木把桌子砸的梆梆响,随便地打断跪地上的夫妇言语,甚至光明正大地当众给县令抛了一个金粒子。 许是久久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巡检厌了他们的油盐不进的样子,一个手势过去,出来两个衙役往夫妇身上狠狠招呼,丈夫倒也有骨气把哭泣的夫人牢牢护住,但无济于事,双双都被打趴地上。 真是一场荒唐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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