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郎中:“别急,小生。望闻问切,老夫要先看你夫人的舌苔以及外观。” 秦破道按着郎中的吩咐撩开了帘子,再温柔地掰开林守的嘴唇,郎中没看很久就点点头,写了些什么。 郎中:“听你家夫人只有一两声咳嗽,稍感风寒,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秦破道见郎中没太大反应,放心了些:“就刚刚。” 郎中继续写写画画:“我要脉诊,你且退开些。” 话音刚落,郎中便将手搭在了林守的手上。 【脉象激烈,肌肤燥热。】 郎中心有成竹地收回手,回头叮嘱秦破道:“你夫人是热病,没什么大碍,你多拿几条布巾分别放在她的手臂、额头、脚,降降温即可。” 郎中撕下一张纸:“还有,记得让你夫人平日要多些歇息,切勿操劳过度。药方给你,你拿着去药肆买药材回来慢熬喂给她喝,两日便可痊愈。” 秦破道点头:“好。” 谷雨见此,引郎中出府并给了诊金。 秦破道握着林守的手,心里真不是滋味,怎么自己就没发现守儿的疲惫呢,还要对她的不理会发起脾气。 “对不起...” 谷雨重新回到了寝室,秦破道:“公主这样,已经持续多久了?” 谷雨:“回驸马爷,公主已经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就为了早点完成审批,公主许是累倒了。” 秦破道虽然生气,但她极力压制着声线,生怕吵醒林守:“疯了,你们怎么不劝着点。” 谷雨无奈:“我们自幼就陪着公主长大,公主从小就主动揽下许多不属于她的责任与过错,仅仅为了身边人好受点。唉,可能是动荡太大,南边商铺的日子不好过,急需公主审批完,好让银两快点调动。” 秦破道望着窗边的绿植:“买个女医驻扎府里,以防万一。” “是,驸马爷。” 白露手脚麻利,早早将郎中所开的药材全买了回来熬煮,喝药前,为了身体的安康,秦破道不得不弄醒林守。 “守儿,起来喝些粥。” 林守躺在秦破道的怀里,有些赖皮:“不吃。”秦破道耐心劝着:“守儿听话,不然我杀了你那两个女官。” 林守瞪了秦破道一眼,勉勉强强张开口,秦破道喂了林守几口粥,林守就不想继续吃了,无论秦破道再怎么威胁,林守都无动于衷。情急之下,秦破道吹凉粥后就把粥含在嘴中,大手扣住林守的头,试图用嘴喂林守。 白露和谷雨两人端着药走进来,却见秦破道准备强吻林守,羞得闭上眼睛走。 林守用仅存的力气挡住了秦破道的嘴:“我吃。” 秦破道狡黠一笑,转而用勺子,小口小口喂着林守。谷雨在一旁给药扇凉,白露则听郎中的话给林守的四肢铺上温凉的布巾。 “吃完,喝药,守儿就继续睡会。” “嗯。” 三人伺候林守睡下后就各自离开做事了,秦破道回到了自己府上。 “秦叔,那边情况不对,动荡太厉害,你替我南下一趟查看一下情况。” 秦利伸了个懒腰,摇摇脖子。 “探子回信,是有人煽动了那些农民反动的情绪,毕竟他们现在收成没有,县官依然巧立名目设立新的税类,几乎没有他们可以生存的环境。反观那些商人活得无比滋润,天天在他们面前花天酒地,还因为陛下恩赐商人的后代允许参加科考,大批的农民就参加起义和暴动了。” 区区一些地方的县官就敢新设税类,谁敢保证他们没有与朝廷中央有所牵扯。 鬼扯。 秦破道背手,叹了一声:“我知道了,记得收集所有证据,找出贪出来的钱大部分都去哪里了。” 秦利临走前万分叮嘱她:“切记不要惹火上身。” 玩火上身... 随便吧。 好久没与娘亲说说话了,秦破道便到厨房搬了些食物放在供桌上,然后插了三根香。 “娘亲,你在那边可好?” “当年那些人都不知道我还活着,要是他们知道了,他们会恐惧到拼命派人杀了孩儿吧。”秦破道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哈哈哈!” “娘亲,你想要的世界,孩儿好难实现。” “好累。” “娘亲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来梦里看孩儿一次,是孩儿做得还不够好吗?” 房间里永远都是一片安静,一点回应都没有。 “啊!” 秦破道受够了,将所有贡品通通摔到地面,连香炉也不曾放过。 秦破道阴沉着脸走出房间。 “走,我们进去打扫,记得东西要轻拿轻放。” 秦府的侍卫眼看秦破道怒气冲冲地离去,应该不会再回来就进去收拾,刚打扫好地面,秦破道就重新折返回来,还端了新的贡品。 “你们出去吧,剩下的我来弄。” “是,大人。” 秦破道把一道道菜摆放好,插上三炷香,拜了拜。 扑通一声。 秦破道竟是跪了下去,狠狠给自己扇了好几巴掌:“孩儿不孝,净做意气之事,按家规自罚了掌掴,望娘亲莫要伤心。” 俯身叩头,叩到额头出血为止。 她心想:这样,娘亲应该不生气了吧。 秦破道抹去流下来的血迹,愧疚地对灵牌说:“娘亲,孩儿要回去照顾您的儿媳妇了,等她好了再带她过来陪您聊。” “孩儿告辞。” 秦破道合上房门,分了个眼神给侍卫:“一天一换,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有犯者杀无赦。” 门外的侍卫们齐声响应:“是!” 路上没有耽搁太多时间,秦破道很快就回到了林守的床边。 “守儿现在如何?” 谷雨摇摇头:“公主的身体已经不热了,只是...驸马爷,你额头...” “那便好,我额头没事,就让它那样。” “出去吧,接下来由我照顾。” 偌大的寝室,仅剩秦破道与林守两个人。喉咙发紧,去柜子寻了一件舒服的底衣换上,她一上床,林守就搂住了秦破道。 “安晏,睡吧。” “嗯。” 一夜无梦。 翌日,朝堂上,群声鼎沸。 “托陛下的治理,我朝万民幸福,安居乐业!” “狗屁!” 一个看不过眼的武将大声反驳:“陛下!南方已经多地出现不同程度的暴动起义了,陛下若再不增添军队的兵饷就压制不住了,陛下!” 皇帝起了些惊慌,连忙询问秦破道:“朕问你,南方到底如何?” 秦破道:“回陛下,南方确实暴动频繁,地方军队也无军饷,无法对暴动的百姓进行镇压,甚至有部分人已经加入了他们起义的队伍中。” “愚蠢!” 文官都在附和皇帝:“是啊,陛下,那些愚民不但不知足,还要倒打一耙。” 秦破道弯腰举牌:“微臣愿替陛下分忧。” “好!户部尚书,你把国库能拨的银两都拿去发军饷,给朕狠狠打!” “臣遵旨。” “臣遵旨。” ----
第33章 皇帝许诺得轻巧,说拨钱就拨钱。实际上,国库空余的钱连齐相家里的日常花销钱都比不上。都不知道是国家太穷还是齐相一族太富。 “哎。” 户部尚书摊开手:“就这点。” 秦破道头疼地蹲在地上,那么少钱,别说打了,不被人反过来打就不错了。 “太后~~到!” 嗯? 太后的到来真是让人诧异。 秦破道与一众的户部人员齐齐跪了下去:“臣参见太后!” 太后抬起元尚书与秦破道:“平身,都起来,起来。” “谢太后!” “谢太后!” “小远儿,将东西搬下来。” 太后贴身的女官,当即,唤来了后面几个太监,随着太监把一个个箱子搬了进来,秦破道与元尚书心里就有预感,这是一大笔巨款,朝廷和军队有救了。 果不其然,太后宣布了箱子的来龙去脉:“哀家作为太后,怎能视朝廷动荡不管,箱子里都是哀家一生攒下来的银两与财物,以及齐氏一族对朝廷的支持,希望你们能成功镇压暴徒,凯旋归来。” 秦破道抱拳:“太后深明大义,微臣佩服。” 等太后一走,两人就开始审核财物的价值,打开了第一箱,而那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奢华的装饰品。 “黄金甲,啧,竟真有这传说之物。” 元尚书把黄金甲穿戴了上去,诶,轻飘飘的,远比他想象中的要轻,遑论武人了,这件黄金甲多半中看不中用,那些贵族应该会抢着要来彰显和收藏。 元尚书高兴的把黄金甲放在一边,户部侍郎连忙提笔记下黄金甲一副。 他继续源源不断地往外掏,直至把箱子掏空为止。 什么玉珠钗、黄金石、夜光珠、小巧的瓷器、名家书画、茶具,应有尽有 ,让周围好奇的人全围了上来。 “哇,太后的藏品真多。” 元尚书相继打开了第二箱、第三箱、第四箱,四个箱全是一些装饰品,元尚书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唉。” 但其实装饰品也不错,要是对外售卖时打着太后藏品的旗号,能在原本基础上获得更多的银两。 这样一想,元尚书有点苦恼的心情便转为了愉悦。 “小秦,明日售卖时过来帮忙。” 秦破道心不在焉地应:“可以。” “大人!黄金!”户部侍郎高兴地朝元尚书大喊,边拿起一个金元宝晃给元尚书看。元尚书立马两眼发亮,抬腿走到第五个箱子去。 “太好了!” 箱子内整整齐齐摆满了金元宝,那元宝一点杂质都没有,色泽饱满。 元尚书直接打开了剩余的三箱,果然,这三箱都摆满了金元宝。元尚书看完后站起来深呼吸了一口,缓缓自己激动的心情,而秦破道却冷眼旁观地看着散落一地的财物,显得额外格格不入。 元尚书注意到了秦破道的不对劲:“小秦?” 秦破道笑笑:“怎么了,大人?” 元尚书拍拍秦破道肩膀,误以为他是在担忧后续的开支:“没事,齐相前天跟陛下提议要重开与西域通商的贸易之路,等来往的商人一多,我朝的税收就有了,自然,军饷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希望吧。”秦破道没有反驳他,顺从的点点头。 养起来再宰吗? 烈日之下,宫里的人纷纷擦起汗水,秦破道好似不知热一般,站在武场下一直寻人格斗,直至把所有人打趴才罢休。 “大人,不能再打了!”黄亦拽住秦破道的手臂,一拳砸在了秦破道的腹部。 一时间,秦破道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黄亦打倒在地,她却只是闭上了眼睛喘气,一动不动,也不起来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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