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璃并不惊惶,“姐妹你干嘛?我对黑长直不感兴趣。”
“你和我的号码应该是全场数一数二高的,不然周围不会围着这么多人,就五分钟了,别犹豫,奖金你四我六。”长发T的口吻不容商量。
“不是姐妹,我不占那点钱,但麻烦你搞清楚点,是你掳我过来的,起码拿点态度出来吧?”棠璃本身的性格就比较强势,遇到同类型的“霸道攻”别提有多排斥了。
“五五开。”
棠璃听得不耐烦,抬手掰她的手,不等她用力,桎梏着自己的手就突然松开了,她回头一瞧——冬音正反扭着长发T的胳膊肘,虽然一言不发,看不到脸上的神情,但能感觉到她周身弥散出的摧枯拉朽撕天裂地的气场。
“嘶,痛!给我放开。”
“不要再靠近她,走远点。”
“行,可以。”
冬音松了手。
长发T猛撞了一下冬音的肩膀,讪讪离开。小插曲过后,直到游戏的最后一秒,再没有人敢近棠璃的身。
本期节目录制刚一结束,棠璃、冬音和枭鸮就离开了拍摄场地,“你俩过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棠璃问。
枭鸮赔笑道:“这不是想给姐嫂一个惊喜嘛?但是结果可能不太如意……”
“足够惊喜啦,多亏有你们在,我才不会被人强行拉T配。”棠璃拍了拍闷闷不乐的冬音,“冬师傅高兴一点,一个游戏而已,怎么还较起劲来了?我带你俩吃大餐去。”
“好耶,姐嫂请客噢!”
“嗯,我请。”
没走两步,枭鸮的电话铃响了,接通一听,是三姐玄鹰的声音,“枭姐,有个小姑娘在茶社门口哭了两个钟头,劝也劝不好,说要找音姐。给她打了八/九道电话也不接。”
“不是跟你交代过吗,我和她在鼎城录节目呢。说要紧的,那个小姑娘是来办事的吗?”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让音姐来接电话吧。”
冬音拿出手机一看,发现半小时之前有一串未接来电,都是阮竹打来的,她连忙接过枭鸮的手机,“喂,是小竹吗?”
“冬音姐姐,我好怕……他、他威胁我,说如果不从他,他就在我爸面前污蔑我做三陪,他给我看了那些合成照片,跟真的一样,我爸本来就看不起我,要是他信以为真,我会被打死的……救救我,姐姐,救救我。”
“小竹,在店里坐一会,冷静下来,两个半小时后见,到时候要把事情的完整经过告诉我,可以做到吗?”
“嗯,我在这等你。”
等对方挂断了电话,冬音呼出一口气,“枭鸮,你得跟我去一趟茶社。”
“哎,现在?”枭鸮扭头看了看棠璃,“那姐嫂……”
“你俩去,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一时走不开,聚餐的事改天吧,等空闲时间多了,叫上姐妹们一起到江城聚餐。”
十点左右,冬音和枭鸮赶到了茶社。
趴伏在茶座上的阮竹一见到冬音,就跑过去紧紧抱住了对方。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冬音,“你离职之前跟我说,要是有什么迫不得已要解决的事情,来这家茶社报你的名字就行,现在我真有事了,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当然算,”冬音扶着阮竹重新坐到茶座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阮竹说,她任职的那家酒店的老总在巡视职员工作的时候,看上了自己,强行把她带到夜总会包房,让她陪酒,趁着酒劲对她动手动脚,最后提出了上床的要求,出于自救心理,阮竹操起桌上的酒瓶砸了他的脑袋,仓皇逃离了现场。
接下来的日子他都阴魂不散,多次用陌生号码对阮竹发送威胁信,称她只有一个选择:当他的小玩具,不然就会把那些以假乱真的照片传给她的父亲,让他修理阮竹。
“我不能报警,因为我没有直接能定他罪的证据,就算宋广安被抓了也会被立即释放,再说,之前听我爸提到过,他有一个在公安厅当副厅长的大伯,亲侄被抓,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枭鸮问道:“你说宋广安,那个度假村酒店集团的现任CEO?”
“就是他。”
“小妹想让我们怎么办这个宋老二?是教训一顿,还是割阉?”
“你们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万一他又来找我或者把照片传到我爸那里,那该怎么办?”
“那你想我们怎么做?”
“把他杀死。”
枭鸮挠了挠头,望着她,“我们不干杀人灭口的事哎。”
许久未发言的冬音握着阮竹的肩头,温柔道:“不杀人是我们的底线,姐姐向你保证,他受到惩罚后绝对不会再来找你,你的父亲更不会收到奇怪的照片,所以小竹,能再做一次选择吗?”
阮竹看着冬音,点点头,她百分百信任冬音。“那就麻烦姐姐们铲除他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枭鸮向她确定,“化学阉?”
“不,物理。” ----
第23章 惩罚
周五晚上,宋广安同往常一样跟商业伙伴们去夜总会贵宾包房喝酒取乐,在一众三陪人员里物色中了一个稚气未脱的“雏妓”。他招呼她坐到身旁,浅撩深饮一通后,决定今晚的陪睡对象就是她了。
“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你叫什么?”他压着嗓子,尽力使声音具备一种吸引雌性的“沉哑”感。
“朋友们都叫我阿鸢。”
“是哪个鸢字?”
“黑翅鸢的鸢,一种猛禽。”
“猛禽啊……”宋广安自以为性张力十足地笑道,“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猛禽在床上有多猛?”
黑翅鸢答应了。
临近午夜,宋广安把她从夜总会带到自家酒店套房里,洗浴完毕,正想泄欲,黑翅鸢巧妙地阻拦了他。
她将一杯葡萄酒喂到了他的嘴里,又主导着玩了一个“助兴”游戏。其间,她不停地看墙上的挂钟,心中默念着时间,五分钟过后,宋广安昏迷过去。
黑翅鸢将他丟到地板上踹了两脚,接着拿出包里的手机和含漱液朝卫生间走去,“喂,枭姐,已经搞定了,定位给你发过去,让人来把死猪搬走吧。”
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宋广安仍然觉得头昏脑涨,他下意识地伸手捂头,却发现双手被分绑在了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接着又动了动双腿,拴在脚腕上的金属脚梏链子哗啦啦的响。
四周漆黑一片,远处闪着微弱的光亮,像宇宙深处的小星团。他按捺住心中的惊惶,以斥责下属的语气高声质问绑架者:“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立即给我松绑!真是不要命了,我宋广安也敢绑?”
“啪”地一声,头顶灯光亮起,小星团泯灭,变成了从排风扇外侧倾泄进来的白色碎光。室内依旧很暗,但据远处被掀起引擎盖的车头和轮胎架,可以勉强看出这是一间大型修车厂。
“哟,宋公子醒啦?”枭鸮拖着一张木椅靠近宋广安,间隔两米的时候停下,悠悠然地坐在了椅子靠背当头上。
宋广安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是谁?”
“你的主审官。”语气听上去似在找乐子。
宋广安冷哼一声,嗤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侠盗梦做做就好,可不能当真。开个价,你想要多少,我成全你。”
枭鸮瘪了瘪嘴,“嘬”了三声,“精英先生,我不稀罕你的破钱,绑你到这里是受人之托,我们不谋财也不谋命,你只用在这配合我们,时不时发出惨叫就可以了。”
“他妈的你瞎念叨什么?我忙得很,明天要开股东会,政协那边也要去一趟,我要是因突发状况无故缺席,最后遭殃的是你和你的同伙,懂吗?”
“如果你很忙,哪来的闲工夫去为难人家小姑娘?”
“什么?”
“看来精英先生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枭鸮苦恼地说,“那我给你复盘一下吧。”
两分钟后,枭鸮叙述完毕,宋广安嗤嗤地笑起来,“原来是那只贱母狗让你们绑我的,优柔寡断胆子小不说,还喜欢耍阴招,等着吧,等我出去不弄死她。话说,你们是什么来头啊,还想在我身上动私刑,劝你们早点收手为妙,早点收手,我会留点情,给警察提供词的时候往轻里说,不然,对薄公堂的时候有你好看。”
“他们找不到我们的。就算找到了,也无法定罪。”
“还真把自己当成唐·柯里昂,给弱者无偿帮助,建立地下政权了?那我是不是要认你作‘教母’,真是笑话!”
枭鸮把椅子拉得更近了,她跟宋广安面对面坐着,圆大水灵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抖了点冬三省的乡音出来,“教母,我还益生菌儿呢,难听死了。”
“宋先生。”另一个声音响起。
宋广安闻言看过去,背光的缘故,只能看到她较为瘦削的身形剪影。她悠闲地坐在一摞轮胎上,长腿微幅度地前后晃动。
“不管是《说文解字》还是《仓颉篇》,‘母’这个字都以‘能生产哺育婴孩的女子’作释,个人认为它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象形字,形象到我一看到这个字就能联想到一个温驯顺从的贤仆,那两个点简直就是男凝典范。不光是这个,与‘第二性’相关的字眼,女,妇,都跟‘服从’一词相关,这直接道明了男祖先们对我们的最根本期待:一个受规训、懂服从,具备优质生育力的产育工具。吕思勉先生对此概括得相当简练——‘贤母良妻,只是贤奴良隶’。”
她冷笑了一下,“母这字,配不上其背后代表的群体。当你们称颂养育之人的时候,喊她母亲;当你们羞辱弱势之人的时候,喊她母狗,这个象形字在尊与贱之间容与徘徊,真叫人恶心。”
枭鸮倾身向前,扩充道:“精英哥要是想用特殊的名号称呼我们,叫牧师或者司铎就好,去性化就是对我们的尊重。说到唐·柯里昂,唔……我很不喜欢男权味儿十足的文艺作品,可非要同向类比的话,我觉得你口中的那位教父比不过爱德华·盖恩的一根脚指头。”
宋广安冷汗一冒,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暗道:这可不妙,一个打女/拳一个精神病,这算是落到两个怪胎手里了。
“以爱德华·盖恩为原型的影视作品可真不少,什么《沉默的羔羊》啦,《心灵猎人》啦,《SAW》啦,都或多或少参考了这个臭名昭著的杀人狂的形象。我很喜欢《SAW》里面的约翰·克莱默对黑心资本家说的那段话,现在把它送给你——”
43 首页 上一页 20 21 22 23 24 2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