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我想找个表演老师学习一下。” 宋玉了然她的意思:“可以,那先上个综艺混混脸熟。”话语停顿片刻,又回想了一下,打开电脑翻了翻行程:“北京有场秀,你去学习,时间也正好。” 离开公司,明澈去中福山找温璃。 金宝卧在草坪上休息,瞧见她,翻了个身跑进了屋子。 温璃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长吊带裙,容貌清冷,散着头发,手里端着一个骨瓷杯,八张画摆在画室的各个地方。 金宝绕在她的腿边,听见后头的脚步,她回头瞧了一眼:“刚回来?” 明澈捡了处空地下脚。 八幅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姿态情绪却各异,衣衫如云雾一般笼在人的身上,却并不夺目,勾人的是那一张柔媚的脸。 江倚青的眼睛很有魅力,眼底微微留有一点白,因此显得傲气,唇形也漂亮,整个人透露出一点若有似无的惑欲感。 怔怔地看,缓慢地挪动步子,明澈忽而了然的点点头:“我倒清楚了你为什么心动了。” 露台的玻璃门敞开着,舒爽的过堂风吹进屋子,纱帘也飘飘荡荡的,温璃捏着画笔小心的填补细节,酒气温良醉人。 指了指一旁的酒瓶:“梅子酒,要不要尝尝?” “那位送的吧,从前倒不见你喝这种酒。”明澈倒了一杯,口感醇柔,果香浓厚,她叹了一声:“好喝。” 再要倒一杯,温璃伸出画笔虚拦了一下,发话了:“就给你一杯。” “这就舍不得了。”明澈抱着臂揶揄道:“见色忘友。” “楼下酒柜你随便挑,唯独这个不行。”温璃搁下调色板,把画笔就着水桶涮了涮。 “还惦记着呢,人家话都说到那份上了。” “没有什么能一蹴而就。”温璃回过头来,欣长的身子半倚靠在工作台上,饮了一口酒,声音淡淡:“不是吗?” 她本来就是个执拗的人。 正午的阳光斜斜的照在人身上,脸上。 明澈却恍然一惊。 虽然是个性样貌截然不同的人,但她方才那份神态,同阮殊清少说也有六七分像,只不过那人更有媚气和权钱养出的冷漠感。 她看着窗外缓了缓神。 温璃已经抱着金宝下楼去了,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待会一起吃饭?” 微风忽然大了一些,吹的桌上的素描本凌乱的飞到地上。 明澈忙走近关上露台的门,小心的把那个旧本子捡起来。 纸页翻动,哗哗作响。 里头竟还有那副《天鹅》最初的一版草稿。 算一算,起码有近十年了。 明澈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不自然,她垂下眸,摸了摸自己的脚踝,把素描本重新放回原位。 那会,她还是个能跳舞的小姑娘。 “下午忙着呢。”明澈走下楼说:“托您的福,我的大贵人。” 下午拍完广告,阮殊清约她晚上在明悦府吃饭。 这里的每一件包厢都有绝对的私密权,静谧又安详。 时至九月,夹道两侧是修剪得当的高大桂树,风一吹,满庭桂花飘香。 正是傍晚最舒适的时候,暮色西垂,鸟鸣阵阵,包厢里空空荡荡的,只有风携花香穿堂而过。 明澈进到里头,以为人还没来,心里嘟囔了几句,饶有兴致的观察起来这件古风雅韵的屋子。 忽然背后一阵阴风。 身后突然多了个人影。 明澈吓了一大跳,浑身哆嗦的往后一看,却看见阮殊清正站在一尊屏风边,用一张白手帕擦着手指,她穿了件高开叉的包臀裙,披着一件纤薄的纱衣,白皙的长腿搭一双华伦天奴,长发垂在肩上,妆容精致。 阮殊清见她这副模样,也觉得有趣,挑挑眉:”怎么跟见到鬼似的。” 明澈没好气地说:“谁让你走路没声音。” 阮殊清已经在江城呆了几天。 公司那边有批三类药械的审批出来点问题,她在这边盯着,何家那位也来了,美其名曰瞧一瞧她的工作,整日盯着她的交际圈,阮殊清吩咐下去,让他连公司大楼都没进过一步。 这空档里,恰巧何宗琦管理的酒店副总经理出了宗侵犯实习生的丑闻,酒店门口被媒体记者堵的水泄不通,一时好不热闹。 公关部门焦头烂额,股票也跌落得不成样子,家里发话。 他只得回港去了。 母亲似乎听了点什么消息,打来电话,语气低沉:“您这门槛倒金贵,多少天了愣是没让人进。” 阮殊清翻看着文件,不以为然:“谁知道他是不是商业间谍。” 母亲叹口气,些微厉声喊了句:“阿清。” 如今盯梢的人离了江城,她窝了满腔怒火,也不好发作,只好应了声:“我知道了。” 拍完广告,明澈还要考虑综艺上镜的事情,不敢放开肚子吃,瞧着眼前的菜又一个比一个喜欢,只能一点一点的抿着味品尝 阮殊清搁下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 对面人只穿了一件吊带裙,长发扎了个丸子,越发衬的脖颈修长,温润柔和。 “要去北京?” 她的新行程,徐榕都会整理好了递上来,这事明澈不知道,也没察觉异常。 吃到辣椒,轻咳一声,,阮殊清适时递过一杯茶:“慢点。” 她喝了一口水,舒畅不少,欢快的点点头:“对啊,晓晓告诉你的?” 阮殊清不动声色的瞧着她手上的一串朱砂手链,又向茶杯里添了一道水,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手链挺漂亮。” 明澈也勉强吃饱了,又喝了口水:“谢谢夸奖,阮总真是好眼力见。” 吃完饭,阮殊清送她回家。 道路被翠绿的树冠遮盖着,两边开着车窗,风也是舒适的。 阮殊清扶着方向盘,手里捏着一根烟。 晚风舒爽,她索性也将纱衣脱了,露出莹白光裸的肩头,发丝随风飘荡。 明澈从侧面的后视镜偷偷瞧她。 阮殊清柔柔地笑了一声:“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我看什么?你有的我没有啊!”明澈被抓包,觑了她一眼,一副心虚气急败坏的样子。 见她如此,阮殊清也不再闹她,熄了烟,升起车窗。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温柔舒缓的轻音乐。 “花收到了。” “收到了。” “礼物呢?” 这下轮到明澈疑惑了。 什么礼物? 她总不好拂了阮殊清的好意,想来她也不会深问,毕竟连那串昂贵的钻石项链,哪怕她没在她面前带过,她也没再多问一句。 说点谎话也没什么,估计她也不会发现。 明澈不想让她不高兴,鬼使神差的点点头:“收到了。” 阮殊清又问:“喜欢么?” “挺喜欢。” 车子平稳的向前,车内缭绕着两人的香水味。 阮殊清这人久居商场,工于心计,倒是难从她的面容里看出点什么,面对剧组导演或是明悦府的那些高管,是一副冷酷寡言的模样,很少有什么好脸色,面对自己时,倒是放松自在,偶尔会有疲惫的神态,但也总是笑意盈盈的。 她的手臂在披散的长发中若隐若现,指了指副驾驶前头的储物盒:“那有个布袋子,拿出来打开。” “哦。”明澈点点头,打开储物盒,里面放着几个文件夹,还有加油站送的黄色抽纸和毛巾,一个淡黄色的布袋子盖在最上头,很细腻柔软的料子,上面没有任何logo,能抚摸到里头是一个扁平的方形盒子。 打开木盒上的暗扣,暗蓝色的绒布上托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项圈。 隐约能看出用的是极好的皮料,铂金卡扣闪闪发光,配着一条细长的金链子。 明澈把它托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你养狗了?” 阮殊清懒懒的答:“嗯,它有点叛逆。” “真是好精致漂亮的项圈。”明澈又感叹了一声。 这时忽然在路边拐了个弯,行驶进一旁小区的地库。 陌生的布局。 左右瞧了瞧,明澈恍然,她还像还没有告诉阮殊清自己的公寓在哪。 “这不是我家。” “我知道。”阮殊清已经在车位上停稳了,侧身解开安全带,她附在明澈耳边,毛茸茸的吐息:“这是我家。” 话音未落,她的手已经抚上来那段明晃晃的纤细脖颈,心满意足的掐在手里,一个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明澈惊讶之余,也不是什么善茬,起了报复的心思。 急促间手往柔软处落,大力揉捏了几下。 阮殊清对这个动作有些吃痛,却也并未阻止,只是不满的闷哼一声:“轻点。” 阮殊清的房子在这个城市最昂贵的地段,紧临着繁华的江城大厦,新建成的小区绿化覆盖率极高,楼宇之间空旷静谧。 两百多平米的房子,装修是极其简单的原木风格,看起来却并不像是一个家,倒像是在这个城市临时落脚的地方。 落地窗外是霓虹灯和荧荧月色,地上像是铺了一层水银。 阮殊清反手扣上门,一旁是一面巨大的穿衣镜。 她们在这片月色的湖泊中忘情的接吻。 杀青那天过后,明澈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似她没赴这场约,自己的心也破了一个小小的洞似的。 但她却并不为此难过。 何必难过。 也许明天就会再见,也不必不舍。 昏暗中她们抚摸彼此的身体,像是涉足一条从未进入过的河流。 冰凉的触感让明澈一阵瑟缩。 阮殊清已经把那个精致的项圈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细细的金链条一圈一圈的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杀青礼物,喜欢么?” 明澈想了想,咬牙切齿道:“合着你在这等我呢。” 阮殊清在昏暗中凝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目光犹如潮水:“这是对你不听话的惩罚。” 这话说的含糊不清。 搞得明澈竟然开始反省起来,这又是哪门子事儿。 阮殊清警告似的拽了拽链子:“专心点。” 吻里混着烟气和体香。 像是在灼烧。 紊乱的呼吸出卖了明澈,她微微便开头:“你把话说清楚。” 阮殊清揶揄她:“我还以为你不在意我说的话呢。” “别给我妄加罪名。”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给我牵线搭桥。” 明澈终于明白了。 阮殊清呼吸凌乱:“你可没资格喊冤叫屈。” 咬着她的唇角,扯着她进了卧室,垮坐在她的腰上,俯身加重了这个吻。 明澈托着她的背,情不自禁地回应起来。 她们吻的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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