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对这项“技能”非常感兴趣,缠着要把秘诀教给她。 “你真有特异功能?这玩意真存在啊?” “真的就是瞎猜,碰运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前两天我买了十二个盲盒,每一个都是想开出什么就真的是什么。” “那你该去买彩票!或者借着这能力成为一代赌神!” 对呀,一般人都会这么想。人们会追究厄运的来由,认为恶必有源;却甚少怀疑好运的起因,顶多只笼统地归结为神来好运。 诶,等等。神?神的话—— 假设!假设这虚拟世界是基于我的意识建立的……那我就是缔造者,那不就类似“神”一样的存在么? 加上这一条就全部解释得通了! 虚拟世界呈现的所有事物都与我的记忆相符,而我也会拥有地图内最高权限,还可以拟订条件……如此庞大的世界,必然有个自动运行的系统管控维持平衡,所以就算是缔造者也不能任意妄为。然而,只要不破坏平衡原则,碰运气的小事都能心想事成…… 扯吗?扯!但我就是强烈地觉得,这就是答案!“答案在我脑子里”,所以我脑子里的就是答案! 心里一阵激动!倏然从座位站起,上身越过小桌子,双手捧了林乐喜的腮帮:“想到了!我想到了!果然就该跟你商量啊!” 林乐喜一头雾水,瞪大双眼往后缩了缩:“喂喂!虽然大家都喜欢女人,但朋友一场,你别忽然来这一出行不?好歹也循序渐进点……” 呃……是有点失态了,我放开她,坐回到座位上。 “抱歉。” 我想我看起来一定很不正常,林乐喜小心翼翼地问: “你最近怎么了?经常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还一惊一乍的。” 稍稍冷静,我还需再理理思路。整理思路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转换成语言描述出来,而最适合的听众,就坐在对面呢。 “呃,其实是这样的,我最近构思了一个故事……” 我很满意自己的灵机一动,借着这个编故事的幌子,把最近所经历的所想的,都当作虚构的故事说了出来。 林乐喜确实是个好听众,听到不清楚或不合理的地方,她还会适时提出疑问。借着她的问题,我又理顺了一些细节。 ··· 故事说得足够长,酒也喝得快见底,我们都有点醉醺醺的。 林乐喜兴致勃勃地讨论“故事”情节:“……所以,女主A因为死亡登出了游戏,而女主B却无法登出?” “嗯。” “既然是缔造者,怎么会被自己造的东西困住呢?” “她忘记了登出的方法嘛,就出不去了。” “相爱的人不能相见多难受啊。你打算怎么安排?让女主A再重新登入吗?” “我在想,如果A不能再次登入呢?” “那让女主B也死出去就好了嘛。”她打了个酒嗝,又马上推翻自己的说法,“呀,不好,那样的话,这故事就和普通生离死别没啥两样了。就像……那个……袁苑桉去了另一个世界,如果你也以同样的方法去和她团聚……那可不行!万万不能。” 她说得没错,虽然我认为自己的解释合理,但却不敢保证真实性。毕竟真的太扯了,根本脱离常理。如果不是以编故事的形式说出来,估计林乐喜已经在联络杨医生了。 话说回来,像“死亡登出”这种事,当然不敢贸然尝试——万一我的假设是错的,不就真死了吗? 幸好,还有那个提示:拟订一个条件,然后执行。 假设我的意志对这个世界会产生影响,那这条也很好理解了。 渐渐,我有了一个明确的想法……但执行它需要林乐喜帮忙。 ··· “故事”讨论完,酒也喝光,拉起林乐喜。 “走了,今晚去我那儿。” “干嘛呢?都朋友一场别搞这些。” “想哪去了?我想做个试验,要人帮个忙。” “凌晨诶,朋友。上次拆手机也是这样,你怎么老是在凌晨突发奇想?” “反正你又不必早起,帮个忙。” 她说着有意见,倒还是摇摇晃晃跟着上了出租车。受酒精影响,其实我脚步也有点浮,但意识依然非常清醒。 回到住处,我让她在楼下等着,自己跑上去把竹刀拿了下来。 “我们再来模拟一次当初遇袭的情况。”我说,“你照我脑袋来一下。” 这就是我拟订的条件——夜间在遇袭同一地点被竹刀击打,就会自动登出系统。 我认为拟订的条件必须不寻常,设定满足的条件要多,这样才不会在日常生活中无意间触发——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与游戏的原则冲突,才会被系统接纳。 ——总之试试没坏处。 天气有点回暖了,暮气潮湿,林乐喜倚着过道的墙壁冷眼看我:“你喝醉了吧?大半夜玩这个。又不是电视剧,敲一下就能把残余的记忆恢复。” “帮个忙。” “这一天天的,你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会儿编小说,一会儿又做什么恢复记忆的实验。这很叫人担心,知道不?”她醉醺醺的,但眼神却是非常诚挚。 说我怀疑我们所处的世界是虚拟的?不,我说: “……我想袁苑桉,很想很想。过去这一年多里,没有一天不会想起她。一想到再也无法见到她……我都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这是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想见她,我才不管这世界是虚拟还是真实——反正它显得那么真实。 我叹了口气,又说:“我知道我最近的举动让人费解……我想把这些或许荒谬的努力都试一遍,想从这份思念里解脱出来。帮帮我吧。” 林乐喜还是那样靠着墙,半眯着眼,过了好一阵,又打了个酒嗝才说:“行吧。” 竹刀交到她手里,背过身去。 “面!” 随着一声吆喝,头顶被轻轻敲了一下,轻得几乎碰到头发就停了。 “哪有人偷袭还吆喝气合的。” “习惯了嘛。” “再来一次。” 这次很安静,头顶又被轻轻敲了一下。 什么都没发生。显得有点儿傻。 “太轻了,用点力。” 再来几次,力度只加大了一点点,还是一切如常。 酒意上头,林乐喜有点不耐烦了:“没面罩保护用力会死人的!玩得差不多了吧?上去睡觉啦。” “用力击打一次我就罢休。”我还不想放弃,“像真的袭击那样,击打!你能控制好力度不把我弄死的,对不?” “行……满足你。” 又一次,竹刀结实落到后脑,确实比之前力度大了很多。 痛! 然而,够么? 正这么想着,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意识。
第55章 我回来了 相信林乐喜能控制好力度——尽管她有点醉, 但应该不至于把我弄死,大概。 从漆黑中睁开眼,我是仰面躺着的, 有种睡久了缓不过劲来的僵硬感。 浅绿色的天花, 浅绿色的墙, 是一种很浅很浅的绿色。一根输液管斜斜延伸向一边…… 但这不是医院,是我的卧室。尽管床边摆了输液架和一些仪器,但右手边靠墙的大书架表明了这是我的房间。 我尝试动动手脚坐起来, 身体有点迟缓。想摸摸后脑被竹刀击中的地方,却发现头上罩了东西, 摸着像个头盔的框架,又或者是其它什么。 这是……成功了? 头上的东西怪沉的,我正摸索着试图把它弄开,就有个人冲了进来。 我以为自己见到她会笑的, 但事实上,却愣住了—— 是她!是她!是袁苑桉! 她急步跑过来, 撞到床边才停住,旋即俯身捧住我的脸查看。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 我愣在那儿, 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 那双手抚在脸上的触感是那么的失而复得, 千言万语都不知从哪个字说起! 都还没回过神来,她双手又从我脸上挪开了,忙着拆掉连在我头上的东西。 大概那仪器有点复杂, 她又有点心急,显得有点忙乱。 幸好她还是就在面前, 是不戴眼镜都能看清的距离。我看到她眼眶都红了,急切又带着欣喜的神情一点都不像以前那般淡然呢。 好不容易, 她把那堆仪器丢到一边去了。 “袁苑桉。”我开口叫她的名字。 “嗯!” “世界是一个模拟游戏,我猜对答案了,是吗?” “是的,是的!太好了。你全部记忆都恢复了?” “不知道算不算,有些是猜的……” “你是怎么回来的?” “让林乐喜用竹刀往头上敲击。” “你设定的条件?” “对。” “干嘛让自己非要挨一下……痛吗?” “不痛。” 她抚过我额前的头发,那关切的表情,叫人觉着心生暖意。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恍如隔世。可是啊,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累,红红的眼眶下黑眼圈都出来了。是因为担心么?失去联络的这些天,她都在做什么呢? 我啊,有很多话想和她说! “袁苑桉,这是现实世界了吧?你是真的吧?” 她用力点头:“嗯,真的!是我们的现实世界。” 好了,她说是真的,我放心了,咧嘴笑起来——而她的眼泪却落了下来,落到我腮旁。 “我回来了,不开心么?” “开心……很开心!”她哽咽着用手背抹去不断涌出的泪水。 我动了动身体,撑着背后勉强坐起来:“开心怎么就哭了呢?” 坐起来时,她低头抓了我睡衣的边角,生怕我会跑掉似的。 “好啦……”我还是笑着,正要抬手给她擦眼泪,却听到两声敲门传来。 ··· 房间门是敞开着的,门口站着一个微胖的年轻男人和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女人。 微胖的男人站在前面一点,气喘吁吁地说:“呃……打扰一下,医生追回来了。” 显然后面那位女士是医生,穿着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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