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凌回头,金斯娇目光从她手中的药袋上掠过,“今晚您也喝酒了,解酒药正好用得上。” 余凌满是歉意:“可说好给你送药的。” “小伤,助理已经帮我处理过了,”说着金斯娇掏出手机,示意自己还有事,“助理还在等我,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余凌忙道:“好,那明天见。” 金斯娇颔首,临走前若有若无地看了眼小七,踩着冷冽的步伐离开。 穿着大衣的清瘦背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寒冷的夜色里,余凌松了口气,眼中的醉意渐渐消退,她把药袋系上,塞进小七怀里,按捺道:“说吧,到底为什么?药都能拿错?” 小七埋头,不愿吱声。 余凌头疼了,“你背后说金老师的不是也就算了,当面也敢给她摆脸子?” “我就是看不惯她一天到晚摆架子,”小七终于开口,“她演的是女二号,凭什么围读压你一头,凭什么对你爱答不理的,一个刚出头的新人就能演这么好的角色,指不定……” “乱说什么?”余凌厉声打断她,“你疯了!” 小七吓得一缩,不敢再说下去。 余凌深吸了一口气,“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金老师能演这个角色,是她演技好,导演认可她,你是没看过她的剧还是没看过她在围读会上的表现?” 小七嗫嚅:“演技好的又不止她一个……” “演技好的是不止她一个,那试镜会上几百号人导演为什么只认可她?你当演员这行是猫猫狗狗都能上的吗?”余凌被她气得糊涂,口不择言,“你要是觉得表演简单,明天我带你去导演那儿试镜,你自己亲眼看看比不比得上金老师,行吗?” 小七一僵,眼睛顿时红了一圈。 余凌顿了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打着寒颤改口:“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小七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她系上,说话带着鼻音,“我就是觉得你对人那么好,她又没礼貌又耍大牌,明显就是想压你一头。” “你这是偏见,”余凌就知道她拗不过来,“她做演员才多久,还是个新人,怎么压我一头?” 小七:“她以前就爱拉人炒作……” “炒作?你说和季禾木?”余凌失笑,“你想多了,她巴不得离季禾木远点儿。” 小七帮她整理耳发,眼神烁了烁,没接话。 * 黑色保姆车缓缓驶出停车位,打了个弯,转进入主干道。 停车场内,另一辆停在阴影里的黑车前窗缓缓降下来,驾驶座的人探头,目送它渐渐驶远。 等到视野内再也捕捉不到对方的踪迹,前头的庄助理兴奋地仰头看向后视镜,道:“恬姐,他走了!” “嘘!小点声!”崔恬抬手弹了下她的后脑勺,“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庄助理一悟,幡然把车窗关上。 崔恬回身,见金斯娇静思不语,便问:“想什么呢?” 金斯娇说没什么,庄助理回头:“恬姐,小七是余凌的助理,这事要不要告诉她?” “不用,自家助理上了别的男艺人的车,说出去不光彩。” 崔恬再度看向金斯娇:“金老师?” 金斯娇“嗯”了声。 “看你回来一直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余凌和你说了什么?” 金斯娇静了下,揉揉眼角,“我觉得余凌有点奇怪。” “奇怪?”崔恬忙问,“哪儿怪了?” “说不清楚,只是感觉上……”金斯娇顿了两秒,冷不丁地问,“余凌出道后有过恋情吗?” 庄助理举手:“这个我知道。余凌出道七年合作过几十位男艺人,别说恋情,绯闻都没传过一次,出了名的有事业心。” 崔恬:“你问这个干嘛,怀疑她和季禾木有关系?” 助理都偷偷上季禾木车了,余凌和季禾木应该没关系,但是…… “算了,可能是我多想了,”金斯娇撇开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抬眼问,“庄姐,你录像了?” 庄助理晃晃手机:“录了!五分钟呢,我亲眼看见小七上了季禾木的车。” “录像先留着,别外传。” “好,您放心。不过话说回来,小七为什么看不惯您……不会是因为季禾木吧?” 崔恬嘴里轻轻啧了下,“还不清楚他们在车上干了什么,别乱猜。” 崔恬不轻不重地唬给她一个眼神,庄助理不好意思地吐吐舌,捂嘴表示自己绝不乱说话了。 崔恬看向金斯娇,后者靠着椅背,眼睫微垂,一眼便知道有心事。 但金斯娇的性子,只要她不肯说,谁都拿她没办法。 思索片刻,崔恬酝酿着道:“金老师,今天雪年工作室联系我了。”
第54章 谁喜欢谁 窗帘紧闭, 卧室里昏昏暗暗,床头柜上的加湿器安静地吐着雾。 苏榭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一进来便看见雪年靠在床头, 人是醒着的, 正在看手机, 肩上搭着一件薄薄的毛毯,脸上还有些病白的倦意。 苏榭端着热水走过去, “醒了?怎么样, 烧退了没有, 还难受吗?” 雪年把手机放到一边,“好多了, 刚才量了下, 三十七度五。” 烧了一整晚, 她的嗓音哑得很,声调有气无力,鼻音严重,苏榭把药片和水放到床头柜,担心地说:“还有些低烧, 空腹吃药对胃不好, 我熬了粥,你要不要喝点?” 雪年点了下头:“端来吧。” 病毒性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吃了早餐再喝完药, 雪年的体温降回到了正常水平, 但咳嗽还没好全,苏榭八百年没见雪年这么狼狈过, 整个人蔫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没一点儿精神气。 雪年让苏榭搬两张靠椅陪她坐在书房外的阳台上一起晒太阳, 苏榭操着老妈子的心情给她多垫了两层厚垫,又另外把床上的毯子抱过来,把雪年裹得像一只冬眠坐窝的白熊。 室内的暖气穿长袖都嫌热,没多久雪年就被捂出了一身汗,哑着嗓子幽怨道:“我刚洗的澡。” 苏榭哼哼两声,“让你非要去电影院,不知道现在是流感高峰期吗?病了还不安分点,老实捂着。” 雪年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地躺回毛毯里。 纳星有部电影前几天上映了,陆嘉塞给雪年和孟沈两张票,请她俩免费看电影。 以前雪年骨子里散漫,鲜少帮圈内朋友做宣传,但现如今受了陆嘉的人情她不好再躲懒,更何况也就坐下来拍张照再发个微博的事,拢共花不了多长时间,刚好她在家歇了太长时间,借机也想出去溜溜风。 哪知道电影是上午看的,人是下午倒的,昨天雪年一回来就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傍晚体温直接烧到了三十九度多,苏榭吓得魂飞魄散,打电话一问,孟沈那边也一样,每天活蹦乱跳的孟大导演回家后烧得不省人事,已经送到医院病床上躺着了。 两个难姐难妹倒霉都能倒到一块儿去,不得不说,孽缘匪浅。 雪年在太阳底下打着盹,眼看就要睡着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事,眼皮子蓦地睁开,一把掀开了毛毯。 苏榭被她吓一跳:“你干嘛去?” 雪年留下一个仓促的背影:“吃饭又吃药,我都忘了,金老师的消息我还没回。” 生着病,人的脑袋也变得不灵光,没多久,雪年捧着手机回来,叠起两条长腿窝回靠椅里,滑着手机屏幕问:“现在几点了?” 苏榭嘴角抽了下,伸手把她身上的毛毯拉好,“你抬头看看呢?” 雪年应声抬头。 落地窗外,视野开阔,天空湛蓝,阳光明媚。 玻璃上不是也没写着几点吗? “看手机。”苏榭受不了地提醒。 “噢。”雪年后知后觉,指尖一滑屏幕,时间显示九点半。 这个点,金斯娇应该在忙。 雪年沉思着敲了敲靠椅扶手。 苏榭纳闷:“你不是要回消息?” “我觉得电话更快点。” 苏榭起鸡皮疙瘩了,她觉得雪年在暗示什么,“有什么话非要在当面说?” “报平安。”雪年理所当然。 聊天框里躺着金斯娇昨晚十点后发来的消息,那时候雪年正在发烧,错过了消息提醒。 雪年打了一段字,告诉金斯娇自己没事,烧已经退了,昨晚休息得太早所以没看见消息。 发过去后雪年问:“金老师怎么知道我病了,你跟她说的?” 苏榭点头:“昨天崔恬找我聊你和金老师年后的工作,我跟她说你病了,暂时没办法确定,等你病好了再考虑。” 那边久久没回复,大概的确在忙,雪年把手机放到一边,懒洋洋地闭上眼睛,“什么合作?” “真人秀。” 雪年眉头一蹙,苏榭知道她要说什么,抢先道:“金老师要参加的。” 雪年:“……” 雪年咳了声,眼睛依旧优雅自如地阖着,唇瓣一启,道:“那又怎么样?” 苏榭心道还挺能装,“你不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吗?进组周期太长,跑商务又太累,我打算放你去乡下养两天猪。” 雪年唰地睁开眼。 苏榭忍笑着摁住她:“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是去旅游。” 雪年出道十几年也就只有早期那么一段时间在几档访谈节目里露过面,她对综艺真人秀兴趣不大,苏榭也没真想逼着她参加。 “崔恬提的,其实我本来打算直接帮你拒了,但是……”她意有所指地挑了下眉,“金老师不是在吗?” 雪年瞥她。 苏榭就道:“不愿意?那我现在就联系崔恬?” 雪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啊。” 论腹黑,苏榭还是稍逊一筹,只两秒她就在雪年微妙的目光下败下阵,讪讪地放下手机,“你再考虑考虑,双人杂志都接了,也不差这一个。” 雪年淡淡道:“这是两码事。” 苏榭无奈:“你要真不愿意那就只能算了,晚点我去联系崔恬。” 雪年从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嗯,情绪不明。 过了有一会儿,她忽然问:“你之前不是反对我和金老师走得太近,怎么变了?” 苏榭挺莫名其妙的,“不是你自己想跟金老师合作吗?” 雪年偏头过来,苏榭看着她道:“我是想让你多接点工作,我好歹也是你的经纪人,你赚得多,我就赚得多,你要是一年不接工作,我就得跟在你后头躺平一年。说实话我还挺感谢金老师,要不是她Valentine你看都不看一眼,我的银行卡余额就又得少个数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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