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薛桐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可能是薛桐的注意力都在耳朵上,手上的力气有了松懈。陆诗邈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伸手猛地将薛桐的手捏开,随后抬头去亲吻教官的下巴,随后沿路往下,她学薛桐的样子咬住对方的脖子。 耳朵上的攻击突然停顿。 陆诗邈感觉薛桐的身体,在自己触碰那刻酥软下来,甚至她听到薛桐嘴巴发出一声特别奇怪的音节,酥麻酥麻的音节,好听,那沉重的呼吸声打破二十三岁柔软的心,让她忍不住继续亲吻薛桐。 薛桐神经融化,她捧住小孩的脸,眼神开始放空。 陆诗邈见薛桐没有抗拒她,于是动作开始大胆起来,她的唇在薛桐下颌附近探索起来,甚至手也开始胡乱触碰起来。 呼吸变重了。 多年干涸的身体正在等待潮汐,决堤就在一瞬,薛桐清楚地听到了身体反馈出来的声音,她迅速把头偏开,头发又一次散落,她拉开了和陆诗邈的距离,咬住嘴唇把头埋进枕头里。 陆诗邈生怕是自己咬痛了薛桐,她有些着急地翻身,结果一用力扯到缝针的地方,腹部隐痛彻底戳醒了她,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口,眼睛盯着枕头里的薛桐,“你怎么了?” 她还在问怎么了? 要死了。 薛桐苦笑,她在枕头里深吸了好几口气,旋即抬起头用恳求的语气,对小孩着急的说:“睡吧睡吧,陆诗邈,我们睡觉吧。” “好。”陆诗邈听薛桐的语气,摸着自己腰间隐隐作痛的伤口,迅速平躺。 “我回来之前你必须睡着。” 薛桐迅速逃离进卫生间,过了一分钟她又逃进衣帽间。她蹲在地上…抱着头。黑色真丝睡裤已经不能再穿了,湿透的不仅是衣服,还有她的心。 - 薛桐躺回床上的时候,陆诗邈似乎已经睡着,她不敢去确认她是否睡着 薛桐从沙发上找来很多抱枕,把陆诗邈受伤的侧腰附近都隔离住,随后又放了两个抱枕,在两人之间。 她躺在床上,又睁眼到天亮。 早上七点陆诗邈刑案负责人给她打了两个电话,他们知道这个小孩现在住薛桐家里,他们让陆诗邈今天去警署做笔录。 薛桐挂了电话,不想回卧室,于是只能换上运动服下楼跑步。 她沿着海岸线跑了好久好久,心情却无法平静,跑到最后动都不想动,身上全都是汗,她脑子里仍然是昨晚小孩叫她名字的画面。 走回家时,陆诗邈已经起床弄好了早饭,站在中岛台礼貌地喊她教官。 “我做好饭了。” “你今天跟我去警署,案子进入调查阶段了。”薛桐声音快掉入冰窖里。 陆诗邈听薛桐的语气一愣。 耸起肩膀说了句好。 薛桐松了口气,走过去简单喝了口咖啡,随后走进卫生间去洗澡,两人的沉默一直维持到上车之后。 “薛教。”陆诗邈坐在副驾上先开口。 薛桐带着墨镜,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一只手托着脑袋。 “我们昨晚是在接吻吗?” 薛桐托着脑袋的手扶到了方向盘上,她两手紧握道了一句:“没有。” 陆诗邈点点头,将脑袋撇向窗外,原来薛桐并没有和她接吻。 “那我们—” “我们只是…”薛桐检索不到关键词,她有点被难倒。 “那你不讨厌我亲你吗?”陆诗邈又大胆地问了一句。 薛桐没说话。 过了两秒,摇摇头。 “那就好,我很怕你会讨厌我,然后把我赶走。”陆诗邈抓着安全带,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像前几天一样,说一些很伤人的话。” 薛桐眼神暗下来,她扭头看了一眼陆诗邈。小孩表情泄气般地,伤心又故作坚强的样子。 薛桐想起前些天她说的那些话,确实伤害了年轻人的自尊。 她一直还没好好道歉。 “sorry,我再也不会说那种伤害你的话,我昨晚亲你,就是…..就是表达对你的喜欢…” 薛桐慌乱之际胡言乱语起来,她为此分心弯腰去开车机的抽屉,方向盘都跟着在晃。 “你自己解决了顶楼的事情,这个耳机送你。” 陆诗邈低头看了一眼耳机盒,她掏出来,心情又变得好起来,“骨传导呀!” “以后跑步可以戴。” “嘿嘿,你我努力一定超过你的成绩。”陆诗邈注意力被耳机吸引走,立即拆开包装,认真摆弄起来。 薛桐松了口气,将车子开进警署大楼地下车库。 推开门,她带着陆诗邈往电梯走去。 “madma薛。” “madma。” “早,madam。” 薛桐走在前面,特意放慢脚步,陆诗邈慢吞吞跟在她后面。 这是她第一次来香港警署大楼,每个路过她们的人都会尊敬地跟薛桐打招呼,薛桐有时候回一句,有时候连头都不会抬。 薛桐现在的样子和在警校完全不一样。 在警校薛桐只是比较高冷,语气冷冷淡淡,但每个学生说话她都会回答。 可一到警署…..这种警察特有地位感一下子就突显出来。 倒也不是说分级是个坏事,毕竟从警察这种职业本身来说,就自带了一种强制和惩戒的感觉,分级严格是为了强化「职权」和「权限」,士兵对上级命令的执行就同骨子里血,他们驯服于这种层级地位。 所以“yes,sir” “yes,madma” 是对长官效忠最直接的表达。 陆诗邈看着薛桐的背影。 薛桐白色警服塞在腰带里,穿着警靴比她高出半个头,走路时挺得腰很直。突然陆诗邈又想起昨晚自己亲吻薛桐脖子时,她在床上发出的声音,似乎冲破了陆诗邈的职业认同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瞬间把头低下。 背德。 两个大字钉在陆诗邈的脑子里。 “你去跟cib审查组的说,人我带到了,来地库领人。”薛桐站在电梯门口给阿汤打了通电话,陆诗邈没感应卡上不去。 两人站在楼梯口,等待。 上班的人越来越多,周围背制服,警证,巡逻车,“madam”包围住,关于薛桐的标识就在陆诗邈的眼前晃来晃去。 “怎么了?”薛桐两手抱在胸前,她看出小孩的心情又开始低落。 “教官我没事。”陆诗邈挤着笑,又开始称呼薛桐教官。 “不用紧张,他们按程序去问询,你把他们之前做过的事情讲述一遍就行了。”薛桐伸出手不自觉摸着她的后脖颈,轻抚安慰。 “我来了!”阿汤带着证件从电梯出来,正好看见薛桐这暧昧的动作。 他想起昨天自己在nb加班到十一点半,赶紧自戳双眼地走过去,“大佬,我来接人。” “我上午要去二十六层开会,中午回不来你就带她去吃饭。”薛桐说道。 “没问题。”阿汤拍拍陆诗邈的肩膀,指着旁边的电梯,“我们坐那个。” 薛桐转身走进高层电梯,挥挥手。 - 中午一点半,薛桐开完会本想快点给阿汤打电话,却在电梯前被行动副处长喊住。 “arsit,你来我办公室。”严寺宽,警务处副处长,是薛桐行动部直系顶头上司。 “好的,严sir。”薛桐把手机放进口袋,跟着走进了电梯。 一进办公室。 严寺宽把手机掏了出来,摆在薛桐面前,他笑着语气轻松,“最近关于你的头条新闻很多。” “sorry,严sir,我…没办法处理。”薛桐看都不用看,屏幕里一定是薛家的腥风血雨。她收回了目光,受罚般地坐在椅子上,铁青着一张脸,难堪至极。 “PPRB(警察公共关系科)同我讲,这些新闻闹的沸沸扬扬。”严寺宽坐在薛桐对面,两手搭在桌面上。 “你知道的,当这警察身份扯上财阀集团,不管新闻是否正面,它一定会变成灰色。公众视野会变得模糊起来,让部门形象处于被动。” 薛桐用手捏着裤缝,脸上只能苦笑,“sorry严sir,我…解决不了。” “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努力脱离关系,其实sit,你必须承认有些成绩你得益于你的背景,比如五年前你给o记提供的线索,那可是薛家二太娘家的赌场,你可是打掉了她左膀。” 薛桐舔了下发干的嘴唇,逐渐说不出话。 “公众不会因为你做了正确的事,而正视你的身份。” “道德凌驾于规则,他们只会觉得你大义灭亲,等着看你这次的笑话。”严sir严肃表情下语气很温柔,他收回了桌面上的手机,换了一份报告放在桌子上。 “我让cib调查了新闻来源,这家媒体报社是薛汀的。” 薛桐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另只手扣住椅子扶手,她冷静的把手机放回桌子上,语气被严寒席卷,“严sir,我去处理。” “不用你解决了。”严sir站起身来,走到薛桐身后拍拍她的肩膀,笑着,“放轻松,我从警校就开始带你,自然不希望你继续栽在这件事情上。” 严寺宽从后背瞧着薛桐单薄的身影,作为她的师傅,他眼底掩盖一丝担忧,“我已经让prw去处理了。” “Thank you, sir。” 严寺宽捏着薛桐的肩膀,“怎么感觉你最近又瘦了?” 薛桐僵硬的一副表情松弛下来,“我在努力吃了。” “人不能不吃肉和碳水,饮食有问题记得去看医生。”严寺宽坐回办公室,朝薛桐摆摆手,“行了,没事就走吧。” 离开办公室。 薛桐站在走廊打开新闻头条,她捏攥着手机把八卦从头到尾看完,随后她红着眼咬着后槽牙,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坐着电梯下了楼。每个和薛桐路过打招呼的警员,都能感受到从madam血液中散发出的那种冷镇,像是黑云袭来的台风眼。 “教官!”陆诗邈坐在薛桐办公室里,见到她回来立马站起来。 薛桐刚走进办公室,一眼瞧见了小孩手上的手机。 她眼神犀利,冷道:“调查完了?” 陆诗邈被语气吓到,但一想可能是在警署,薛桐这样很正常就没多心,“嗯,汤警官带我吃完饭了。” 陆诗邈说完还开开心心打开手机,想要给薛桐找午餐照片展示一番。 谁知还没等她解锁屏幕,手机就被揪薛桐一把夺去。 手机被薛桐扔在桌子上,发出摔响。 办公室一片死寂。 薛桐冷静片刻,按下座机,“进来。” 阿汤在电话听筒听到只有两个字,警铃大作,立刻冲进办公室,“怎么了?madam?” “带她去参加那个学警计划,或者参观大楼。” 薛桐指指陆诗邈的腹部,命令式开口。“她身上有伤口,走慢点。”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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