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桐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所以两人吃的很快。 吃完陆诗邈主动洗了碗,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半天。 薛桐今天格外不想刷手机,甚至她也不想让陆诗邈刷新闻头条。一整天都被东亚父权的媒体凝视着,薛桐冷着脸,她想无意中刷到的标题: 《薛家争千亿资产,薛家内斗可堪比宫斗》 《薛冠超三房女儿脱离家族的背后原因》 如果陆诗邈在夸张的港媒里中看到…..自己的照片和奇怪的标题堆叠在一起,她会有什么表情。 薛桐在想,不管陆诗邈脸上会有什么表情,她的人格都会就因此解体,彻底什么都不剩了。她捏着拳,视野越过电视机,落在上方的电子表。 她在等,等到九点一到,小孩生物钟来袭,她的受罚时刻就可以就此结束。 “时间到了,洗澡睡觉。”薛桐率先起身,她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语气。 “哦哦,好的。”陆诗邈刚研究完同学发来的作业笔记,正好有点困了,站起身往浴室走。 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向薛桐。 薛桐正凝视着她背影,见她回头立刻补了一句,“洗澡不要带手机。” “我只是想问….今晚是要和教官一起睡是吗?”陆小狗用蚊子声确认。 薛桐又顿挫。 她差点忘了这回事。 “嗯。睡我房间。” 薛桐走进衣帽间,注意力又一次被陆诗邈成功转移走,回想起台风那晚….小孩让她崩溃的触碰。 她从衣橱挑了一件包裹性极强的睡衣,从头包到尾的那种,拿着进了卫生间。 薛桐洗漱好从洗手间走出来,陆诗邈正跪坐在客厅地毯上,看着桌子上的电脑,电脑上是粤语网课视频。 “伤口涂药了吗?”薛桐走出来,坐在陆诗邈身后的沙发上。 “这些小事就不用教官担心,佣人小陆都已办妥。”陆诗邈边认真的学习,边回答薛桐。 陆诗邈的头发还有点没吹干,难得散开头发。 味道被空调风吹的到处都是,她穿了一件奶白色的T恤。 薛桐就在背后这样看着她,仿佛在令人瘫痪的天气里,突然吃到了一颗青涩的野柚子。 陆诗邈意识到身后的薛桐不说话,生怕自己耽误时间,赶紧合上电脑,“睡觉吗?” “嗯。”薛桐起身往房间走。 陆诗邈脚步悠悠跟在她后面。 今天薛桐穿的是件纯黑长袖真丝睡衣,冰凉又丝滑,松弛垂感拉满。 她眼睛就盯着教官细腰看个没完。心头上都是薛桐那次微醺,触碰过的腰,手感很好,像白巧克力。 而且 … 让人想摸。 陆诗邈晃晃脑袋。 为什么会想看到腰会有想摸的念头啊,好奇怪! 两个人走到床边坐下。 突然清醒的同眠共枕让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尤其是薛桐。 她坐在床边发了好久的呆,一回头看陆诗邈还坐着,“你怎么不躺下?” “教官不躺,我…不好意思躺。”陆诗邈也不敢看薛桐,声音越说越小。 薛桐把灯调到最暗,手机放在床头掀开被子躺进去,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躺好。” 陆诗邈听话的躺下去,她伤口在右侧,所以只能朝左边躺,正好能上薛桐的侧脸。 房间光线很暗,窗帘也只有一半,好巧。 薛桐的脸在灯线作用下变得很奇怪。 她的睫毛好长,长得不像她。 陆诗邈心跳一直砰砰砰跳个没完,大脑里吸了好多薛桐的味道,想象都被她占满,所以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想不到。 “闭眼。” 薛桐平躺着,她被那陆诗邈目光烤的有些受不住,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陆诗邈,伸手把灯关了。 两人就躺着。 谁也没睡。 薛桐满脑子都是薛家一堆烂摊子,孤寂在她身上裂了个口子出来,仿佛出现了短暂的疼痛感。 过了半小时。 薛桐听到陆诗邈那边发出声音。 这两万块的床垫贵就贵在弹簧分区,为了防止同床共枕时翻身互相影响,所以根本没有声音。 薛桐下意识地担心诗邈压到伤口,于是翻了个身。 只是她转过身来才发现,陆诗邈发出的那些声音,只是为了调整身体位置。小孩用胳膊垫着头,乖乖地看向她的双眼,盯着她的鼻尖,试图看穿她的身体。她头发因为翻身被弄的有些凌乱,陆诗邈瞧见了,于是伸过手来,替她去整理挡住眼睛的发丝。 小孩冰凉的指尖掠过她的耳廓,脉搏就朝耳后涌了过去,半拉半就的窗帘,透进海上的月光。她能看见对方脸上那颗不太明显的泪痣,视觉仿佛被蒸发,她的紧促地呼吸声,跌进了小孩的眼睛里。 空间很安静没声音,连空调的声音也被屏蔽掉,薛桐觉得她的耳朵脱壳了。她的心跳在陆诗邈的注目下,跟着头发一起发生凌乱,她感觉身体上细小切口正在快速愈合,一场大雨速散而去,只剩雾在弥漫。 陆诗邈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她只觉得薛桐好香,薛桐呼吸的声音很好听,她想尝尝薛桐的味道,和闻起来一不一样。她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她想吻她。于是她就看着薛桐,一点点往前凑去,薛桐也不躲开,甚至连呼吸声都变得更好听了。 陆诗邈正在向她靠近,薛桐能感觉到陆诗邈呼吸开始变得缓慢,甚至看见陆诗邈的睫毛在抖动,她鼻腔里的味道比雾还要厚,滚烫地敷盖在切碎的细口之上,贴紧她脸上的皮肤。薛桐视线开始模糊。 她的心出现片刻摇颤,停滞。 她们在干什么? 在陆诗邈嘴唇贴上来的前一秒,薛桐迅速反应过来,她惊慌地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手心覆在陆诗邈的锁骨上,抵挡住对方探进。 呼吸在今晚出现第三次顿挫。 两人都愣住。 陆诗邈的脸上出现明显的慌张,她就看着薛桐大脑都是一片空白,耳朵嗡嗡响个不停。 薛桐的手还贴在小孩的锁骨上,感受着那发烫的皮肤,看着那慌张又迷离的眼神,她在找寻那双眼睛里的颜色,她看着小孩烧透的耳根,像燃烧的蜡烛,让黑夜待价而沽。晃神的刹那,薛桐原本抵在陆诗邈锁骨上的手心,移到了对方的脖子上,仿佛一只手轻易地捏锁住陆诗邈的呼吸,她用指节抵在对方的下颌角,钳住。错误就让她来犯好了。 就吻一下好了。 要忍住,不能咬她。 陆诗邈觉得薛教官可能是想掐死她,“对不起教官,我—” 薛桐翻身,手还按住陆诗邈的脖子上。 随后呼吸连同一个吻,都轻落在她的唇角。 平躺回身,薛桐看着天花板眼神呆滞,但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起来,“可以睡了吗?” 作者有话说: 小狗初吻没了。 大家喜欢看什么吻哦, 脖子以下写不了,我们就写各种脑补吻吧。
第59章 59 房间昏暗, 陆诗邈的意识发生了迷航事故,轰隆作声,她的小飞船被炸毁。 薛桐只给她留下一片空白。 薛桐刚刚亲了她,而且这是她的初吻。甚至陆诗邈都忘记跟薛桐讨伐, 她脑袋空空, 只沉浸在与教官嘴角的触碰, 薛桐的唇甜得像是沾了橘汁的棉花,让她不自觉舔舐嘴角残留的味道。 “教官…..”陆诗邈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薛桐听着那声轻颤, 黑夜朦胧中她的声线又涩又哑。 她盯着天花板,伸出一只手捂住小孩的嘴巴, “不要用这种声音和我说话。” “可教官我..唔。” 薛桐用尽全力去捂, 陆诗邈热腾腾地鼻息扑在她掌心。 薛桐脑袋干干, 身体却在泛滥。 诱食毒浆果/ 天花板上不知为何闪出那枚三环蛇戒。 她想:诱惑她犯错的一定是伊甸园里的那条蛇。迪亚波罗说吃了果子就会聪明,他化成蛇引诱她沉沦进深不可测的欲望之中, 告诉她要打破戒律才能得到想要的。她抵挡不住, 于是浅尝了一口这个果子。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廉羞,上瘾贪食的妄念缠绕着她, 让她感到恐惧,让她想起母亲尝尝念叨的那句西语,El amor es pecado,罪孽的爱 今夜是她没法克制的例外。 陆诗邈被薛桐捂得快要喘不过气,她用手抓着真丝睡衣,语气越来越颤。 “教官..我呼吸不了。” 真丝很凉, 但隔着面料却能感觉小孩的手很燥热。而且她嗓子里的语调,热的薛桐在失控。她今年三十岁, 又不是三岁, 她已经尽力在忍了。陆诗邈一声声教官喊着, 这种禁上犯禁的词更像诱惑,震的薛桐良心发紧。 她觉得可能是今天命里犯冲。 “不要叫我教官。” 她用警告语气。 陆诗邈觉得薛桐的手按得非常用力,她得狠努力,才能从缝隙中吸取氧气。她好害怕自己就这么被薛桐捂死在床上。教官是不是在惩罚她? “那薛教你….” 薛桐听着陆诗邈叫自己的姓,属于她,又不属于她的名字。她索性翻身压住她,手指缝隙给对方留出呼吸通道,沙哑着嗓子。 “让你不要叫教官,为什么不听?” 薛桐低头看着陆诗邈,这双眸无比赤忱,她眼睛有水,湿透自己的脊梁。同样隔着玻璃对视,却救她一命。 陆诗邈在光线空隙中看着薛桐的脸,心跳砰砰地停不下来,她伸出一只手,将薛桐散落的头发挽到耳后,轻轻捧起她的侧脸,“那我要怎么叫你,我不敢叫你的名字。” 陆诗邈恼人的声线像是故意点火,让人手心都跟着痒……薛桐看着她迟愣好久。 陆诗邈意识还在宇宙里迷航,她被薛桐味道熏的快要崩溃了,她放在侧脸上的手,摸向薛桐也发红的耳朵,声线有些颤抖地喊了一声: “薛桐。” 薛桐….. 薛桐身体彻底化成一滩水,只觉得回不过神来,刚才那吻确实不够,她意志力确实不够强大,真的忍不住。 “陆诗邈,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薛桐用手捂着陆诗邈的唇,想用外力因素去避开自己即将失控的理智。薛桐低头去亲陆诗邈的耳朵,一寸一寸在掠夺甜美果浆的气息。 她咬扯着陆诗邈柔软的耳骨,“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陆诗邈手撑在薛桐的肩膀上,虽然她23岁,即将24岁,但她并不清楚两个人在干什么,是在咬耳朵?她的耳朵神经被教官咬麻了一片。可为什么耳根往下,连通肩膀那片地方,伤口往下,双腿双手都跟着在发软发麻。 陆诗邈眼神已经无法聚焦了,她眼睛里只有薛桐白花花的玉颈,还有捂在嘴巴上的细手腕。薛桐的脖子离她嘴唇最近,仿佛一抬头就能碰到正在浮动的甲状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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