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 秋辞梦做口型不禁反问刘秀兰,即使刘秀兰跟了董荣这么多年,但依照董荣的性子,像这种能保命的东西,怎么会让她知道? 刘秀兰面不改色地搪塞几句,将秋辞梦送出了房门。 “董荣这人,真是恶心,秀兰啊,天底下男人大多如此。” 洛莲心从隔壁房间施施然地走了出来,轻车熟路地倒身躺在了刘秀兰的床上。 听到好友的打趣,刘秀兰莫名地想大哭一场。 若不是洛莲心一遍遍地尝试唤醒她的灵魂,一次又一次坚定地告诉她,能逃出这个牢笼。 董荣是个混账东西,一边殴打家暴她,强行让她生男孩,一边捧着她的脸不停地亲吻她,口口声声说爱她。 账本的确是董荣亲口对她说的,因为他觉得刘秀兰是自己的媳妇,是自己的退路。 洛莲心察觉出刘秀兰低落的情绪,双手展开抱住她的肩膀,温柔地哄道: “秀兰,你看过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吗?” 刘秀兰摇摇头,在她所处的县城里,绝大多数的女生学历仅限于小学初中。 教育资源落后,全县城只有一所高中,要读好的高中得去市里面读,只有富裕的家庭才能承担起子女在市里读书的费用。 更别提刘秀兰家里还有个弟弟,当初父母正是为了那彩礼钱才让她嫁人。 “大仲马在书中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人类全部的智慧都归纳在两个词里面---等待和希望。” “秀兰,无论在何种情况下,绝对不要丧失对未来的希望。” 刘秀兰抬眸直视面前的洛莲心,忽得感叹了一句:“我好羡慕你啊。” 洛莲心被这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低声询问刘秀兰原因。 刘秀兰摇了摇头,不肯再多说半句。 她不愿说,洛莲心也识趣的不会追问。 两人之间静悄悄的,沉默良久,刘秀兰才率先打破这一僵局。 “接下呢?为什么你不直接去找秋辞梦她们合作?” 洛莲心避开了刘秀兰这个话题,反而是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郑重地交到她的手上。 “你熟悉山路,董荣死后,你趁机去趟县城,照着封面上的地址将这封信寄出去。” 刘秀兰点头,表示应下了这件事情。 在她的眼里,洛莲心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很有文化。 洛莲心在一次意外中发现马百泉和秋辞梦的关系,通过自己的推理和猜测,大抵明白了她们的计划。 但她并不准备现在和秋辞梦她们联手,毕竟和唐长宇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她会备下一份大礼送给她亲爱的丈夫。 同夜,章家大院迎来了新的主人。 江风落与秋辞梦等人告别后,就在保镖的陪同下到唐家和村长交谈,开价买下了章家大院。 章家以前的主人因为染了疾病,举家搬迁至外地治病,因为急于出手,院子就低价卖给了唐长宇。 前半夜她们收拾好半晌,才将屋子整理干净。 江风落让她们都先去休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院子好几年没住人了,明日再继续打扫。 眼尖地瞟到了陈雅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潜入书房,江风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陈雅左顾右盼地环视四周,确保没有多余的人,才放心地伸手拨通了桌面上的电话。 在这个年代,电话只出现在比较富裕的中产家庭里,江风落为了保持和陈锦的联络,专门带了一台座机电话进村。 兆迮村中,也就唐长宇家有座机,冯胜还送了他一台大哥大,不过由于在村子里信号太差,唐长宇不经常用。 “家主,是我,嗯,目前一切安好。” 陈雅压低声线,频频应好。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给钟少爷报消息。” 钟少爷——? 钟宫? 一听到钟宫的名字,江风落下意识厌恶地紧皱眉头,她和钟宫是死对头,恨不得弄死对方的那种。 “钟少爷,家主让我来告知你,江风落已经抵达兆迮村,后面的事情全部由你做主,我们家主不会插手。” 似乎是电话那头的钟宫说了些趣话,逗得陈雅面带欢喜,连连朝他道谢。 刹那间,江风落感觉自己如坠冰窟,她的母亲江玉珍,哦不对该称呼她为家主。 为什么要做出这么绝情的事情? 难道真的如钟宫所嘲讽的一样,她江风落就是一个替身靶子吗? 她真的和江玉珍有血缘关系吗? 江风落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她的卧室,痴痴地坐在木凳上回忆之前存疑的地方。 十八岁的成人礼当天,江玉珍没有出席她的生日宴会,钟宫泼了她一身的红酒,讥讽她是江家捡回来的野孩子。 她自己也曾发现,江玉珍没有把她上户口和族谱。 江风落,是拥有一个单独的户口。 那真正的江家大小姐在哪里呢? 江风落不敢深思,从十八岁那年就落土的怀疑的种子,在这几年间,生根发芽,逐渐长成一棵繁茂的大树。 江家? 不如给我吧,毕竟我才是明面上所有人公认的江家唯一的大小姐。 合上眼眸前,江风落轻笑一声,感谢江玉珍的教诲,一旦她看上了什么东西,就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拿到。 哪怕摔碎了也只能独属于她江风落。 江家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位置她坐习惯了,就该一直是她的。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这个世界快结束了,番外我都写好了,等我再修改下结局
第38章 天生一对 隔日清晨,江风落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怀中还蜷缩着正在沉睡的秋辞梦。 像一只傲娇的猫儿似的,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略微斜头,将下巴抵在秋辞梦头顶,质感不错的乌发柔顺到简直不可思议。 凑近去听她的梦话,可惜秋辞梦声带受损,发出来的音正如她的声带一般残缺。 昨天晚上,因为秋辞梦实在讲的太累了,她从唐家的地下困牢之中逃出来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然后又和江风落讲述兆迮村的隐秘整整半天,未作休息。 江风落担心秋辞梦离开她的身边会遭暗线下手,陈雅虽然被她纳入手中,但鉴于她的前科,她不相信陈雅。 还有那些守在院子里的保镖,不知有多少是钟宫或者江玉珍的眼线。 必须在钟宫弄死她之前,把钟、冯两家拽下马,目前估计江玉珍只会对她漠而不视,并不会下场和其余两家共同整她。 坐以待毙绝不是她江风落的行事作风。 冯胜把她当牵制钟宫的棋子,钟宫一心误以为她得到了包诩手中的证据。 不愧是玩弄权力的人,心脏。 秋辞梦接受了江风落的理由,眼下的局势,她们两个必须谨慎对待。 于是两人共同在书房里勉强睡了一晚。 由于书房里没有布置床榻,江风落和秋辞梦只能将凳子拼接在一起,大致做个简陋的躺椅。 为了避免“躺椅”散掉,江风落用绳子将四把椅子的腿捆在一起,最后做出来像是一板凉席似的。 秋辞梦压下心中的不喜,实在是困意来袭,躺在椅子上就很快陷入睡眠。 江风落感触着身旁灼热的呼吸,身体绷得僵直,侧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秋辞梦,胡乱地想了一通,才渐渐地去与周公会面。 秋辞梦睁开双眼就瞧见了江风落放大的容貌,几乎连毛孔都清晰可见。 “你放开我。” 瞬间反应来的秋辞梦直接一把将江风落推开,江风落被秋辞梦晃了神,一屁股摔在地板上。 “嘶——” 江风落边揉边起身,埋怨地瞥了一眼秋辞梦。 “啊,对不起。” 秋辞梦连忙起身拉着江风落,她从来没跟一个同性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她一时也分不清自己对江风落的情感,总是有种熟悉感,但又不想和江风落有过多接触。 一个高高在上、未品尝过人间疾苦的世家小姐,又怎么能和她这种小山村生长的人做朋友呢? 况且听姜茶姐姐说,江风落精神方面有些问题。 易怒易躁,阴晴不定。 她还是敬而远之吧。 江风落摆手示意秋辞梦刚刚的事儿没关系,顺便就牵住了她的手。 掌心中温热的触感,像是不经意间滴入平静湖面的水滴,掀起秋辞梦心中的圈圈涟漪。 我,真的,从未跟江风落见过面吗? 可为什么我总觉得—— “秋小姐,我带你去吃早饭吧。” 江风落忽的出声将她拉回现实。 片刻后,秋辞梦才从那异样的情绪中脱离出来,江风落让她坐在饭桌面前,等她去厨房把早餐端上来。 秋辞梦局促不安地等待着,她觉得自己是病入膏肓了,江风落越礼貌地对她,她越是觉得难受。 仿佛自己的心被架在烈焰上,迫切地想和江风落更贴近一点。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厨房没人,我下手随便做了些,就怕不合你胃口。” 江风落把端菜板中的食物一一放下,一笼包子、一笼虾饺,两份稀饭和豆浆。 香气扑鼻,秋辞梦显然是饿极了,被困在唐家时,吃的几乎就是残羹剩饭,偶尔唐招娣会给她带一只烤鸭。 用筷子夹了一只包子,轻轻一咬,流入口中的味道让秋辞梦愣了一下,随即她又尝了一口碗中的豆浆。 你究竟是谁? 她拨动嘴唇做出口型朝江风落问道。 泪水模糊了秋辞梦的视线,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太离谱了,她和江风落明明没有任何交集。 包子是红豆馅的,豆浆是甜豆浆。 每一样都如此契合她的喜好。 “秋小姐说笑了,我就是江风落啊,江水的江。” 看见秋辞梦泛红的眼眶,江风落下意识地伸手抹去悬挂在她睫毛上的泪珠。 恍惚间,潜藏在记忆角落里的碎片与眼前的景象重叠。 江风落仿佛透过时间的枷锁,亲眼目睹在一家破旧的小酒店里,她虔诚地吻上了秋辞梦憔悴的双唇。 不不不,这一定是我出现幻觉了。 江风落垂头喃喃自语道,像是丢了魂魄一般。 秋辞梦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不停地告诫自己。 在未成功前,定不能被任何人扰乱心扉。 她绝不能对不起裴慈。 兆迮村的村民们皆认为她是裴慈的亲生女儿,甚至姜茶和马百泉有时也会口误,说“你妈妈她。” 秋辞梦清醒地知道,她的母亲和父亲在她丢失的那年就已经离去,她的裴姐姐死于董荣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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