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落把那盆向日葵在桌面上,对准窗外的光线不停摆动。 秋辞梦正好推门进来看见这一幕,瞧着江风落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边走向江风落边做口型打趣道:向日葵自己会跟着太阳转动的,你这是—— 话音未落,店员小山直接打断了秋辞梦,一脸偷笑地跟她告状:“秋小姐,你是不知道,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店长啊天天抱着这盆向日葵。” “你或许可以称呼她为老板娘。” 江风落将自己手中的向日葵递给了秋辞梦,侧头无视了店员目瞪口呆的表情。 “再次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漂亮的小姐是我的女朋友。” (三) 秋辞梦最近接到了洛莲心的来信,说是刘秀兰病倒了,希望秋辞梦能前来看望一下,往返飞机票由洛莲心全包。 跟江风落商量了一下后,两人准备了一份礼物,护照审批下来就踏上前往M国的飞机。 到达M国时,洛莲心带着洛与乐来接机。 洛与乐,就是以前的唐招娣,洛莲心特意给她改的名。 以前的名字太晦气。 在九年前庭审的时候,唐招娣告诉她,当初是洛莲心故意支开人让她放秋辞梦走的。 那时的洛莲心受制于唐长宇,太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唐招娣说希望她能理解。 兆迮村的过往秋辞梦不想再追求,况且洛莲心和刘秀兰也是受害者。 看见同行而来的江风落时,洛莲心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视线驻足到秋辞梦的无名指上时,瞬间反应过来。 她和江风落的无名指上戴有同一个款式的戒指。 在洛莲心和洛与乐的热情招待下,秋辞梦和江风落就暂时落脚在M国。 这几年洛莲心、刘秀兰和洛与乐这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不错,洛莲心重新任教于一所学校,也算是成全了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秋辞梦和江风落在探望完刘秀兰后,顺便就去逛了一下M国繁荣的商业街。 “Hi,this beautiful lady,do you need to buy a bouquet of roses” 一位卖花的小女孩拦在了她们的面前,是很典型的M国少女长相,雀斑肤白,扎了两个麻花辫。 “May I have a bunch of sunflowers,please.” 江风落从口袋中掏出钱对这位卖花的小女孩付了款。 秋辞梦在身旁偷偷地抓紧江风落的手腕,工作这么多年,她的英语水平早倒退了,大概能听懂她们的对话。 毕竟才来M国,秋辞梦还是有点异乡情节,身处一堆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之中,她是第一次出国,心里不勉有些害怕。 卖花的小女孩取出一枝向日葵交到江风落的手上,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于是询问江风落:“What is your relationship with her” 还未等江风落回复,秋辞梦就突然出声告诉她:“lover.” 在江风落震惊的眼神下,秋辞梦用嘶哑的声音,认真专注地再次重复了一遍“lover.” 江风落和秋辞梦相伴多年,秋辞梦碍于自己的声带损坏,声音太难听,再加上习惯处于哑巴的世界。 很少很少真正地愿意开口说话。 更别提在公众场所发言。 卖花的小女孩高兴地为她们献上最真挚的祝福:“Congratulation!” 秋辞梦满脸羞涩地拽住江风落火速离开现场,一口气跑进了附近的音乐广场。 江风落牵着秋辞梦坐在广场的长凳上,郑重地将手中的向日葵放在秋辞梦的掌心。 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 但送给心爱的人,则意味着希望彼此能矢志不渝、白头偕老。 作者有话说: 被搞得没脾气,唉 省流【……】是有四百多字的
第42章 天生一对 (一) 在裴慈的童年记忆中,“爸爸”和“妈妈”是两个很陌生的词语,她是由姥姥姥爷扶养长大的。 姥姥说,她的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所以不能时时陪她。 对此裴慈也不在乎,因为她和父母根本没有什么感情,毕竟她的父母甚至过年都不怎么回家。 所以,当她七岁那年生日,父母特意请了假回家陪她时,裴慈几乎认不出站在房间里的人是她的父母。 面对热情到让她感觉冒犯的父母,裴慈只会尴尬地呆在原地,在姥姥姥爷地催促下,生疏地喊出“爸爸妈妈”。 父母假期快结束的时候,裴慈悄悄地躲在门后,透过门缝瞧见她的爸爸塞给了姥爷几张纸币。 爸爸说,他们对不起她。 直到哭红了双眼,裴慈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流泪。 其实有时裴慈也很想和父母亲近,想像邻居家的姐姐一样,窝在妈妈怀里撒娇;想像班里同学一样,跟着爸爸妈妈出去玩。 可裴慈一和爸爸妈妈独处,不懂该如何开口,三个人沉默地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至高至明,至亲至疏。 后来裴慈常常想起,都懊悔不已。 上天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这次是她人生中唯一和母亲相处的机会。 母亲返回工作岗位后,再次回家时,就已经离开了人世。 红色的旗轻放在她的尸体上,有很多裴慈不认识的叔叔阿姨都来到了她的家。 那些叔叔阿姨,面色沉重地对着爸爸和姥姥姥爷说:“节哀。” 裴慈望着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的母亲,心里五味杂陈,原本以为妈妈又要回来陪她过生日。 父亲告诉她,妈妈只是太累睡着了。 “妈妈的工作很累吗?” 裴慈仰头询问她的父亲。 父亲摸着她的头,强忍自己的悲痛,哽咽地说:“对。因为妈妈要保护你,保护姥姥姥爷,保护大家。” “你的妈妈是位英雄。” 到访她家的一个叔叔打断了父亲的话,蹲下身直视裴慈。 裴慈眨了眨眼睛,忽然问这个叔叔。 “如果我去当了英雄,能够换回我的妈妈吗?” 在裴慈的认知观中,动画片里的英雄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超能力。 如果有朝一日,她能够成为英雄,替妈妈保护大家,那么妈妈就不会死了。 姥姥和姥爷遵循母亲的遗愿,选择火葬,父亲罕见地请了一个长假。 裴慈认为父亲是个非常笨拙的人,像是动画片里憨憨的大熊。 每次给她编头发的时候,总会扯掉几根。 每次出去买菜的时候,总会给裴慈带一串冰糖葫芦。 可是裴慈不喜欢吃冰糖葫芦,因为剥去糖衣的山楂酸酸的。 但她不好意思拒绝爸爸亲手买的冰糖葫芦。 于是,裴慈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缠着父亲一起吃冰糖葫芦,她吃一颗,剩下的全都给他吃。 因为工作的缘故,父亲又将裴慈托付给了姥姥姥爷。 然后,爸爸就变成了第二个人们口中的英雄。 她也就成为了英雄的遗属。 姥姥姥爷并不赞同她入调查记者这行,他们认为太危险不适合女孩子。 他们希望裴慈能够当个老师或者是医生。 最好是去考公务员,进编制。 裴慈一意孤行,他们拗不过她,只能四处拖关系照顾裴慈。 他们不想再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了。 可惜,人生之事,十有八九是不如意的。 他们等到死亡,都没有等回裴慈半点消息。 (二) 江玉珍有段十分失败的婚姻。 那时她还年轻,没有生下江风落,是名副其实的江家继承人。 从小她受到的教育就是要振兴江家,让江家重新回到权力顶峰的位置上。 所以爱上江风落的父亲完全是一个意外。 江风落的父亲是江玉珍的联姻对象。 通过姻缘,两家缔结关系,自古常有。 江玉珍一度不能接受爱上自己的联姻对象这件事情。 只有保持极度的理智和野心,才能在权力的漩涡中取胜。 哪怕江玉珍承认她的确对那个男人有点心动,但她也不会为了他迷失自我。 江玉珍是很排斥生孩子的。 因为在江家的继承规则中,从来都是择优录取、竞争上岗。 只要身体中流淌着江家的血液,能力足够出色,就能成为家主的候选人。 况且生孩子,会浪费掉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 江玉珍是属于江家的家主,而不是独属于江风落一人的妈妈。 年轻时期的江玉珍出类拔萃到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把半死不活的江家维持在和冯家平起平坐的地位。 江风落的出生,是被那个男人算计来的。 那个男人并不爱江玉珍,他有喜欢的人,迫于家族压力才和江玉珍结婚。 他在婚后多次劈腿出轨,江玉珍发现后立刻着手准备和那个男人离婚。 当暧昧朦胧的情感散去,江玉珍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喜欢那个男人。 比起爱情,江玉珍更喜欢权力。 那个男人害怕和江玉珍离婚后,被家族责骂,出了一个昏招,让江玉珍怀上了他的孩子。 男人以为江玉珍怀了孩子后,就可继续高枕无忧地待在江家,享受他的富贵人生。 结婚几年,男人甚至都没摸明白江玉珍的脾气。 江玉珍依旧选择把他扫地出门。 但凡是妨碍她的利益的人,无论是谁,江玉珍绝对不会放过他。 那个男人的家族在江玉珍的打击下,逐渐没落。 江玉珍想打掉孩子,但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想着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就留了下来。 结果没曾想,那个男人买通江家的人,在她的孕期下药,恨不得她一尸两命。 幸亏被陈锦察觉,把内奸抓了出来。 可偏偏这个孽缘还是牵扯到了下一辈身上。 江风落在娘胎里受损,天生耳聋。 江玉珍被气得直接起诉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受到了法律制裁,在监狱之中死亡。 与冯家合作是无奈之举,钟家的势头蒸蒸日上,捎带着冯家也水涨船高。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无外乎是也。 江玉珍不得不顶着压力,步步算计,为江家搏出一条生机。 自然就忽略了她的女儿,江风落。 在为江风落上户口时,江玉珍抉择再三,还是决定将江风落迁出江家。 罢了,孩子就不要走她的老路了吧。 或许,她的女儿应该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而不是像她一样在黑暗里面厮杀。 这是江玉珍仅剩的对江风落的母爱。 身在高处的人,本来不能有如此多的顾虑的。 江玉珍也知道,她和江风落母女关系极差,几乎都不能算是一对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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