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招娣在唐家的处境就非常尴尬,自从董牧被唐长宇接回家后,原本半透明的她直接沦为透明人。 唐长宇有根深蒂固地封建思想,特别想要个儿子,但是和洛莲心这么多年都生不出来,一边懊恼怒斥洛莲心的没用,一边动起了歪心思。 只要是儿子就行了,有没有血缘关系无所谓。 有时候真是老天爷眷顾,还在琢磨怎么抢人家孩子的唐长宇就意外得知董荣死去的消息。 董荣家的那个大胖小子,唐长宇觊觎已久,于是他指使洛莲心把刘秀兰处理干净,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养董牧。 结果没想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洛莲心却放走了刘秀兰。 “秋姐姐,你且再等等,我马上就试出来了。” 唐招娣仔细地将另一把钥匙塞进门锁中,捣鼓半晌,只听见“咔擦”一声,锁被钥匙打开了。 秋辞梦从牢房中匍匐爬出来,因为高度的设计,导致她无法在地下室里直立行走,唐招娣带着她在地下室内左拐右拐,终于将她引领到地下室出口处——唐家院子里废弃的水井。 任谁都不会猜到,唐长宇居然将地下室与水井两者打通,哪怕是从地下室逃出来,也还在唐家的地盘里。 唐招娣似乎是看出秋辞梦心中的担忧,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秋姐姐,院子里没人,今天只有我和妈妈。” 随即向她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亮闪闪的眼睛里载满了对未来的憧憬,面上却流露出与她年纪不相符合的苦涩。 “秋姐姐,你快走吧!我会替你善后的。” 秋辞梦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顺着垂在水井中的麻绳攀爬,临近井口处,双手拼命抓住井沿处,用力一撑,全身就脱离了水井,摔倒在地面上。 为了节省时间避免被人发现,秋辞梦回头望了眼水井,见唐招娣已经不在原地,才松下一口气,放心地翻墙离开。 江风落与陈雅达成协议后,将她留在县城继续观察谢虎的情况,自己则马不停蹄赶回兆迮村。 无论现在江玉珍到底想对她做什么,眼前最重要的是把秋辞梦这个唯一幸存的证人救出来。 如果唐长宇杀人灭口,那么尘封多年的真相永远无解开的一天。 当她焦急地赶回章家大院时,秋辞梦正悠闲地盘腿坐在院门前,像是故意等待她的到来。 正午的烈阳照耀在秋辞梦的身上,出水芙蓉般的美貌显得如此熠熠生辉。 秋辞梦抬头的刹那间,映入眼帘的就是独属于江风落那张写满是世家女矜持贵气的脸。 四目相交,暗潮涌动。 江风落支开所有的保镖,把秋辞梦拉入她专属的书房内。 因为知道秋辞梦不能发声,所以江风落只能安排与她近距离面对面相坐,以方便更准确地读取她的语言。 江风落抛去对秋辞梦第一印象的偏见,诚心地向她提议:“我们好好谈谈吧。” 秋辞梦点头表示赞同,她心底像面镜子似的明白,在试探多次后,眼前的江风落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她们有共同的目标。 随后向江风落做口型道:你想知道什么? “兆迮村的真相。” 作者有话说: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明天终于要把故事的起因写出来啦! 铺垫这么久,希望我不要写崩(蠢作者落泪.jpg) 然后你们有什么对剧情的疑惑,或者是建议也可以跟我说,我不玻璃心的(/ω\) 预警:后面几章以秋秋的视角展开,江江暂时下线啦
第25章 天生一对 兆迮村,秋辞梦这辈子都不愿提起的噩梦。 如果她没有进村,或许她的人生会将完全不同。 三十几年前,村子所属的县城曾经连续发生十几起妇女儿童走失案件,当地警方对此高度重视,严厉追查,最后却一无所获。 但令本地居民有所庆幸的是,在警方的打击下,此类走失案件没有在县城里出现了,暗自猜测是不是已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对此言论,秋辞梦只想嘲笑某些人的天真。 在秋辞梦的家乡,渔民们每次出海捕捞,如果碰见小鱼都会不约而同的选择放走,目的是为保持资源的可持续,保证来年还有鱼可捕。 独属于人类与大自然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当这一理论被心术不正的人运用在同类身上却是灭顶之灾。 在秋辞梦逐渐模糊的记忆里,她的父母貌似是工厂的工人,母亲上白班,父亲上夜班,而她就跟着筒子楼里的同龄人一起去上学。 每每快要过年的时候,父母会用肥料袋子和水桶装满年货,牵住她幼小的手,带她坐往回乡的火车。 火车硬座车厢里染上过年的气氛,热闹得很,同座的人说着一口浓重的乡音,抓一把瓜子,闹些家常话,谈今年的收获和明年的期望。 她本以为是一次很平常的回家过年,心里盘算着带回家的小零食,给奶奶分一点,给外婆分一点,外公喜欢抽烟,那就送他一罐子棒棒糖吧。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闪过,秋辞梦朝窗户的玻璃上不停的哈气,淡淡的薄雾铺满她面前的玻璃。 伸一根手指,在玻璃上随意划几笔,幼儿园里的老师教过她写自己的名字,“秋”字就是禾苗的“禾”旁边再加上个“火”字。 “梦梦!你去隔壁车间喊你爸爸别打牌了,问他吃不吃饭。” 秋母从背包里掏出一小罐自己做的咸菜和早已盛好米饭的铁盒。 那个年代的人们都会自备饭菜上火车,她的家乡距离父母工作的城市很远,大概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因为过年车票紧张,父亲没能买到与她们同车厢的座位,回回吃饭都是秋辞梦送过去的。 母亲要留在原地,照看行李,而且秋辞梦小小的身材穿过拥挤的车厢也比较方便。 她抱着饭盒,朝隔壁车厢走去,不知道为什么,秋辞梦总是感觉心慌,有种不祥的预感,尤其是她发现父亲的座位上坐了一个陌生的叔叔时,这种预感达到顶峰。 “你就是老秋的女儿啊!长得可真标致!” 陌生叔叔一把抓紧她的手腕,半强迫地将她抱在怀里。 秋辞梦当即挣扎起来,双脚不停地蹬地,拼命地想挣脱他的怀抱,惊恐地尖叫道:“放开我!我不认识你!妈妈!救命!” 一句“妈妈”吸引到这个车厢内有孩子的母亲的注意,几乎在同一时刻纷纷转头看向秋辞梦和这位陌生叔叔。 避免事情闹大,自己失手,谢虎连忙捂住秋辞梦的嘴巴,挂上一副抱歉的表情朝车厢内的人人频频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家小孩儿不懂事,打扰到大家了。” 有察觉不对的人反问他:“这小孩说不认识你,你不会是人贩子吧?” “人贩子”三个字瞬间引起车厢内人们的警觉,快过年了,人流量大,经常发生孩子走丢的案子,在大众朴素正直的价值观中,人贩子就该下地狱,拐卖别人父母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孩子,这种行径畜牲都不如。 谢虎对此早有准备,他流利地说出秋辞梦的姓名、生日、出生地、在读学校,手上用侵了药物的帕子死死地按住她的口鼻。 渐渐的,秋辞梦失去了意识。 因为谢虎在众人面前表现地极其了解秋辞梦,加之秋辞梦晕倒在他的怀里,没有出声反驳,哪怕还有人对谢虎持怀疑态度,也不好再说什么。 难不成在火车上报警吗? 大过年的都着急回家,谁也不想讨这个麻烦事儿。 但第一个出声质疑谢虎的那个人依旧咄咄逼人,不饶过他。 “为什么刚刚还在喊救命的小孩,现在却不说话了,你一定使了什么手段。” 包伟越说越激动,愤恨地站起身与谢虎对峙:“如果你不能将情况准确地告诉我,那么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谢虎憨厚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照片递给包伟,打马虎道:“你瞧,上面是我和她的合照,要回老家之前刚拍的。” 照片上的秋辞梦被谢虎抱在怀里,对镜头笑得那么开心,眉眼像月牙儿般弯弯的。 虽然包伟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这张照片还是打消了他的疑虑,将照片还给谢虎后,面带愧疚地朝他说了句“抱歉”。 谢虎抱着秋辞梦在下一站下了火车,从此秋辞梦再也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了。 当秋辞梦醒来时,她被塞在窄小的后备箱里,睁开眼睛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亮,密闭的空间内氧气稀缺,她不得不减缓自己的呼吸频率。 粗壮的麻绳把她的双脚双手紧紧地捆绑在一起,瘦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带着腥臭味儿的毛巾塞进她的嘴里,粘性极好地透明胶带阻挡住她的发声。 无边无尽的恐惧笼罩在秋辞梦心里,害怕的泪水默默地从她的眼角处流出。 那个陌生叔叔想干什么?! 爸爸妈妈呢?! 我在哪里,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秋辞梦满脑子都是回家的想法,她不停地在后备箱里扭动,以妄求挣开麻绳的束缚。 “他妈的,你动什么动!” 谢虎按下刹车键,叼着嘴里的香烟,从前座甩开车门,绕到后备箱,狠狠地踹了几脚。 “我告诉你,假设你再闹,我就把你丢在荒村野岭喂野兽!” 呸地吐出香烟,好不容易弄来的上等货,结果脾气居然还挺大,他盯秋辞梦盯了大半个月,要是过年卖个好价钱,他也能过个好年。 一想到今年上半年的事情,谢虎怒火攻心恨不得弄死那群挡了他财路的东西。 他奶奶的,县城里那群警察跟疯狗似的追着他们查,董荣、吴照进了好几次局子里询问了,张桥和唐长宇倒是聪明,知道往外地跑,就留他一个人想法子捞董荣和吴照。 得亏董荣这人平时做事干净利落,没留下什么把柄,进了几次愣是查不出蛛丝马迹。 但吴照这个废物可愁死谢虎他们了,要是他扛不住审讯,把他们全部供了出去,那结局不堪设想。 张桥和唐长宇传来消息,让他们不用管吴照了,转换阵地,县城里已经没有发展业务的前途了。 果不其然,嘿,吴照自己认罪了,替他们所有人背下了锅,移交其他部门,数罪并罚判了三十年。 还得是张桥和唐长宇有手段,可惜他和董荣只能背井离乡去外地继续做业务了。 秋辞梦被谢虎的言辞吓得六神无主、不敢再动弹,满打满算她今年也才五岁,幼儿园都还没毕业,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爸爸、妈妈、老师从没交过她被人贩子绑架该怎么跑。 她能清楚地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在黑暗的后备箱中瑟瑟发抖,甚至悲观地想,会不会她就这样死在后备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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