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么想姐姐?”贺检雪蹙眉,看到面前小姑娘自责的神情,再多的话也只能吞回去。 “这件事错不在你们,是别人手段太肮脏,眠眠你只需记得,我贺检雪永远不会嘲笑我的妹妹,她就是最好的。” 盛听眠内心感动,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姐姐……能当你妹妹我真的很开心。” 贺检雪红唇勾起,示意她:“快吃饭吧。” “嗯。”盛听眠继续吃饭。 / 晚上,贺检雪察觉身边的人睡得不安稳,她睁眼倾身过去,就看到盛听眠双眸紧闭,额头满是汗,双手紧紧抓着被子。 “眠眠……”贺检雪摸上她的脸,发现脸上冰冰凉凉,一看就是梦魇了。 贺检雪把她抱在怀里,紧紧抱紧,抚着她的脑袋,一边安慰“姐姐在这”,一边轻拍背部,没多久怀里的人竟真的不梦魇了,气息渐渐平稳下来。 “姐姐……”怀里的小姑娘像小孩子一样无意识呢喃一句。 贺检雪会心一笑,刚阖上眸,却又在下一刻凌厉睁开。 眠眠酒后会唱戏的毛病会不会是因为15岁那年的经历导致的? 因为没能力反抗,所以本能地依赖一些强大的人物,哪怕只是戏剧台本上的虚无人物。 梁州第七的粉将军,耍花枪的穆桂英,善使日月双刀的扈三娘等等她都演的入木三分,技惊全场。 到底是不是,贺检雪无从得知,只知道她的妹妹受到了极大委屈。 / 翌日,雨停了,风清云疏。 盛听眠从床上醒来,发现偌大的床只剩下自己,隔壁位置空空如也,心头划过一丝失落。 她摸来手机,想给小姨打个电话,昨晚好像没怎么看到小姨。 “小姨……” 她刚出声,盛晓筠就问她:“身体好点没有?” 盛听眠柔柔嗯了一声,“好多了。” 盛晓筠:“没做噩梦吧?” 盛听眠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没。” 可是话音刚落,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冒出来,昨晚姐姐好像抱着自己?她还记得那拥紧的力度,以及被拍背的感觉。 盛晓筠:“没有就好,我看今天你好好在家休息。” “好,我晓得的小姨。” 盛听眠又想起那个比赛,“小姨,对不起,我没能赢得比赛。” 盛晓筠叹息:“这事不怪你们,是小姨没保护好你们,错过了就错过吧,我们还有下一次机会,不要灰心。” 小姨安慰之后,盛听眠心情好了点,出去吃早餐。 没想到和姐姐吃着早餐,锦园剧团的人上门赔礼道歉。 管家汇报完,盛听眠诧异看向对面的贺检雪。 只是她不说话,她也不敢问。 吃过早餐,盛听眠就看到贺检雪回书房处理公务,看起来很忙,她这才想起姐姐原本是出差的,应该有很多公务吧。 盛听眠自己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看着看着杜敬雅发来消息。 杜敬雅:【你有没有收到消息】 盛听眠:【什么消息】 杜敬雅:【那个戏曲节目要重新选拔,堰市电视台刚刚发了通知】 盛听眠诧异:【真的吗?】 杜敬雅直接给她发过去一张图,上面写的明明白白。 盛听眠联系到早上锦园剧团的人想登门道歉,直觉姐姐应该是出手了,脑海闪过刚刚姐姐回书房的一幕,那优雅清贵的模样忽然在她脑海里戴上了一圈圣光。 盛听眠:【我们还有机会吗?】 杜敬雅:【肯定有,班主重新给我们报名了,这事是不是你姐姐弄的?】 盛听眠:【应该吧,早上听刘管家说锦园剧团的人想上门赔礼道歉,但是姐姐没有见他们】 杜敬雅那边沉默很久,突然说:【盛听眠,这条大腿你可要好好抱住!!这么好还这么有钱有人脉的投资人,这年头得祖坟冒青烟才找得到!!】 关键是,她还认了盛听眠当妹妹! 盛听眠被她的语气惊到,低低笑起来。 盛听眠好奇:【那原来的名额是锦园剧团拿了吗?】 杜敬雅:【没错,他们拿下了,卑鄙无耻,但爽的是电视台今天撤掉了他们的资格,说是作风不正,怕在节目上出岔子】 她又说:【在你说锦园剧团上门道歉之前,我一直都以为是电视台大义凌然,肃清正风,要求公平公正公开,但你说之后,我敢保证这事儿绝对是贺小姐的手笔】 因为电视台要是只追求公平公正公开,重新选拔,锦园剧团的人是不会拉下脸上门道歉的,他们顶多是失去了表演资格,而上门道歉意味着他们还得拉下脸放低尊严,还有可能送上门被人羞辱,被做文章。 除非有人拿捏了他们的把柄。 盛听眠听她这么一分析,确实有道理,所以很可能是姐姐出手了。 “眠眠,跟我出去一趟。” 蓦地,身后传来贺检雪的声音,盛听眠抬头看去,啊了一声,接着说好。 轿车在康庄大道上行驶,盛听眠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哪里,直到她跟着姐姐走进一家高级珠宝店。 刚下车就有人上前带她们去看什么原石切片。 七拐八拐之后,她们抵达一间宛若展览的房间,中间错落立着一片片玉石一样的原石切片。 有紫色的、绿色的、青绿色的、黄色的等等。 一个女人开口说:“贺董,这是今天刚开出来的片料,第一时间就联系您了。” 接着她开始讲解专业的东西,盛听眠听不太懂那些人说的专业术语,什么片料、种水、玻璃种,不过她倒是听懂了翡翠二字,所以这些原石切片都是翡翠吗? 她跟着姐姐来到一块巨大的紫色原石切片前,上面有一块紫色的区域。 “她这个年纪戴紫罗兰好看。” “这块料是最高级别的玻璃种水,紫罗兰色,很衬贺董您妹妹的气质,蕙质兰心,高雅知性。” 她看到姐姐红唇掀开,抬手在那块紫色的区域用指尖敲了敲,“就这个,黄金镯位取个圆条,镯心就做个无事牌。” “好的,贺董,这边马上安排。”女人邀请盛听眠测量手腕大小,制定好手镯尺寸,在原石切片上用笔画了两个圆圈,当即有人抬下去进行切割和雕琢。 盛听眠不明白为什么姐姐突然要给自己买翡翠手镯。 她也不过生日啊。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那个女人端着丝绒盒朝她们走来。 “贺董,您要的玻璃种紫罗兰手镯和无事牌已经做好了。” 贺检雪取出来,紫罗兰手镯柔美细腻,而一整块无事牌种水足,质地通透,尤其在上方加缀了一颗祖母绿的翡翠蛋面点缀,更加大气高贵。 都说玉养人,自然也能佑人。 “眠眠,把手给我。” 盛听眠有些犹豫,但还是抬起手让姐姐给她戴上。 冰凉的玻璃种紫罗兰手镯戴到她白皙手腕上,相得益彰,说不出的好看,衬得人更加娇贵。 接着贺检雪取来无事牌,给她系到天鹅颈上。 靠过来时,盛听眠又闻到了姐姐山茶花的气息,舒服怡人。 “姐姐,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盛听眠有点受宠若惊,还带她亲自从原材料开始挑起。 “这多少钱啊?” “也就一千来万吧。” 这话一落,盛听眠睁圆双眸,猛地揪紧贺检雪的衣摆,不可置信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贺检雪看到她这个反应,红唇勾起,“不是说了么,我妹妹值得最好的。” “姐姐……”盛听眠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么贵的手镯能戴到她手上,思考了几秒,想马上摘下来。 然而贺检雪握住她手,阻止了她,“别摘,翡翠手镯戴了就会认主,它会保佑你。” 盛听眠心尖仿佛被什么拂过,睫毛颤了颤,“保佑我?” 姐姐是不是知道什么? “嗯。”贺检雪系好无事牌,顺着系绳摸到上面的玉料,润亮通透,“无事牌的寓意是平安顺遂,姐姐希望你以后都平平安安,一生顺遂。” 而不是在害怕的情况下只能靠戏曲人物度过漫长的夜晚。 “可是……”盛听眠不免担忧起来,“我训练和唱戏会磕碰到的,而且唱戏不允许戴首饰。” 尤其耍花枪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碰到,这一千多万的玉镯岂不是会碎了? “这不还有无事牌么?”贺检雪早考虑到这种情况,“训练和唱戏的时候可以把手镯摘下来,无事牌可以一直戴着,穿在戏服下,谁看得到?对吧。” 盛听眠想了想,这样也不是不行,摸摸胸口上的无事牌,透过镜子看到紫罗兰色玉面,晶莹剔透,上窄下宽,是有厚度和弧度的玉料,上面系绳连接处还另外镶嵌了一颗绿色的翡翠蛋面作为点缀。 真好看啊。 她仿佛感受到翡翠带来的庇护,驱散了她心头多年的阴霾。 回去路上,盛听眠性子活泼了许多,不再是安静内敛,她好奇问:“姐姐,锦园剧团的人来道歉,电视台又重新选拔了,这事是你打点的吗?” 贺检雪看到她恢复如初,轻轻一笑,将她细若削葱的手拿到手里十指紧握,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掀唇:“你们努努力,争取这次当选,姐姐就在你的节目上投广告,给你最好的排面。”
第37章 冠名 在赵台长眼里, 这话其实就跟内定差不多,贺氏集团的广告费少则有几百万,多则上千万,明眼人都知道选哪个来出演电视台戏曲节目。 虽说内定这个词听着难听, 但传承和弘扬传统昆曲文化又何尝不是一件棘手的事?如果有人能把昆曲文化弘扬到全世界都来学, 别说区区一个端午节目了, 整个电视台都可以全天候只播放她的节目。 但目前没有人做到, 非物质文化遗产基本上都是靠国家扶持, 几乎没有资本入驻。无非一个原因——赚不到钱。 资本重利,这些退出历史舞台的文化遗产能深度发掘的经济价值十分有限,而现在有个资本愿意贴钱捧这个戏曲节目,站在电视台角度,他们今年电视台的营收报告将会有可圈可点的地方,没理由把人往外推。 再者, 梨晴剧团实力是经过市场检验,网上又有热度, 趁热打铁宣扬昆曲文化,让其走进年轻人的眼里,能最大程度发挥这个节目的弘扬作用。就更没理由把人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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