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检雪深深闭上眼,翻身将她紧紧抱到怀里,“眠眠,姐姐希望你永远幸福快乐……” 盛听眠抱着她腰,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山茶花香,浅浅嗯了一声,“我也希望姐姐永远幸福快乐……” / 第二天,盛听眠还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她手机响了,伸手去摸,从一边摸到另一边,摸到另一个枕头还没摸到。 她不得不睁开眼去找,然而睁开眼就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弯腰从床头柜捞起了她的手机。 贺检雪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穿着白色浴袍,瞥了眼小姑娘迷糊的双眼,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是她小姨打过来的。 干脆帮她接听。 盛晓筠以为对面是盛听眠这小妮子,“盛听眠都几点了,怎么还不下来吃早餐?酒店早餐时间快过了。” “晓筠姐,是我,贺检雪。” 盛晓筠吓一跳,赶忙看了看手机,是盛听眠的号码没搞错。 贺检雪望着床上打着哈欠的小姑娘,温和开口:“眠眠在我这,我昨晚带她出来过生日了,上午没有她的演出,让她多睡会吧,下午我送她去中央剧院。” 盛晓筠努力消化这个信息,虽然贺小姐对她们剧团确实好,但她作为盛听眠小姨,也不得不担心外甥女的安危,“贺小姐你不是在堰市吗?盛听眠她真在你那边?” 贺检雪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片刻后将手机举到盛听眠面前,“眠眠你回一下你小姨。” 昨晚睡太晚,盛听眠现在还在困,顺着贺检雪的手腕才摸到手机,接过,“喂小姨……” 刚说几个字她就打了个哈欠,嗯嗯了两声,“我确实在姐姐这边,昨晚姐姐给我庆了生,小姨你自己去吃饭吧,我再睡会,我好困啊……” 她又打了个哈欠,眼尾困出水来。 盛晓筠这才信了,挂断电话。 贺检雪帮她把手机收走,让她继续睡。 接近十点盛听眠这才从卧室出来,看到贺检雪坐回了轮椅,顿时想起昨晚她给自己的叮嘱,“姐姐早。” 贺检雪放下平板设备:“收拾一下我们去吃个饭。” 盛听眠点点头,听话去收拾。 半小时后,她们在一家西餐厅就餐。 盛听眠突然想起一件事,“姐姐,粉丝说希望我拍vlog,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姐姐你有好建议吗?” 她没有太多时间去学拍摄,就算学会拍摄剪辑,她也不知道拍什么内容,什么内容才是优质。 贺检雪:“你想拍吗?” 盛听眠想了想:“我觉得粉丝愿意关注戏曲,戏曲能有现在的热度也有她们付出的贡献,我想满足她们这个小要求。” 贺检雪:“你不介意出现在镜头前就行,至于怎么拍,拍什么,我给你找个助理,你不用学,你专心唱戏曲。” “这样能行吗?”盛听眠在想有个助理会不会不方便,转念又想到专业的事还得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才行,她貌似也没有多少时间另外学。 “谢谢姐姐。”她想通了,烦恼都少了不少,嘴角翘起,“姐姐一下子就解决了我的问题呢。” 贺检雪不知想到什么,眼眸顿了顿,红唇掀起:“以后遇到问题都可以找我,不要憋在心里,多问问我,姐姐会替你摆平。” 盛听眠甜甜应了声:“好。”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回哪里?” “堰市啊。” “暂时不回,你这边还有几天就结束了,我和你一起回去。” 盛听眠才发现姐姐一直关注着自己的行程,沧南市是她们巡演第一站,宁北市是第二站,海市是最后一站。 这场为期半个月的巡演其实开得很成功,基本上场场坐满了人,爆火的热度堪比一个综艺节目。 但是她们也得学会激流勇退,这次回去之后得加强训练,创新曲目,用更好的表演回馈观众。 / 接下来几天,盛听眠在中央剧院唱的每一场戏都能看到台下坐着贺检雪。 一唱完戏,她要是还不觉得累,贺检雪就会带她逛逛海市的著名景点,带她尝遍各种美食,盛听眠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一边上班一边度假。 这个生日应该是她过得最开心的了。 原来有个姐姐是这种感觉。 到了巡演最后一天,所有人满怀喜悦飞回堰市各回各家,而盛听眠跟着贺检雪坐另一班航班回到了贺家。 次日,盛听眠看到一个中年女人上门拜访。 “阿雪,你的腿怎么样?” 她看到姐姐冷冷看着那人:“姑妈是来通知我参加股东大会的么?” “阿雪你看你说的这话……” 段沛雯看到她双腿依然残废,开口笑笑,让原本就没有几分的关心更少了。 “姑妈很心痛你发生这样的事,但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接受了对吧,阿雪你不在集团这一年里,很多项目都不熟悉了,我知道你力不从心,想管管不了,你爸又忙得焦头烂额,为了不让那些股东们看轻我们贺家,阿雪要不你出个声明让你表弟代表你去参加股东大会吧,让他给你跑腿当个传声筒,怎么样?” “传声筒?”贺检雪冷笑,“姑妈,我只是残废,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怕是传着传着,她的股份她的项目就全都变成表弟的了。 段沛雯脸色有些尴尬,“都是一家人,难不成姑妈还要你的东西不成?姑妈要是想要,直接向你爸开口不就行了吗,你看看你跟防贼一样防着姑妈。” 贺检雪对她的说辞嗤之以鼻,气压降低,“贺绣的死,你们从林家那拿了什么好处?” 段沛雯一怔,“你问这个做什么?” 贺检雪抬眸直视:“我身为姐姐我不能知道?”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压迫,段沛雯才不情不愿开口:“林家就赔了几百万。” 贺检雪:“那几百万呢?” 段沛雯见她这么追着问几百万,恼了,“这几百万能做什么?都不够我打一圈麻将。” “打麻将输光了?”贺检雪眼神渐冷,搭在轮椅扶手的手不自觉收紧,知道他们两姐弟肯定会要求林家赔偿,但她没想到段沛雯竟然用来打麻将输光。 越发显得当初这个人在医院大闹的可笑,这两姐弟当初劝贺绣联姻根本不在意过她的死活。 段沛雯:“是输光了又怎么,贺绣这孩子姑妈也算是看着大的,只是命不好才落得这个下场,你要是缺钱,早跟姑妈说啊,姑妈肯定会把贺绣这笔赔偿款给你。” “段沛雯!”贺检雪犹如蛇蝎一样死死盯着她,“当初你们用什么来要挟贺绣联姻?” “什么要挟不要挟,你说话也太难听了,贺绣是她主动联姻的,阿雪,你不能因为失去妹妹就把怨气撒到姑妈身上,这都过去多久了,你还没从贺绣的死走出来?” “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段沛雯见她情绪起伏,心想这个贺检雪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冷静处事了,脾气越来越意气用事,看来药起了效用。 反正段耘志已经拉拢了足够多的股东,到时选出新董事长必定是段耘志,这个贺检雪这几天估计难以撑过双腿残疾的周期性疼痛,股东大会肯定参加不了。 即使参加了,也没有几个股东愿意投票选举她一个残疾人作为新董事长。 段沛雯如此一想,再也没有客气的样子了,“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因为你这个姐姐,当时和林家的车企合作出现纰漏,而你作为负责人却突发恶疾昏迷过去,扔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贺绣怕你被追责主动联姻。” “纰漏?”贺检雪皱眉,“谁告诉你那个项目有纰漏的?” 她做得天衣无缝,双赢的合作下,哪怕她这个负责人不在场,都能成功启动。 但下一秒,贺检雪猛然反应过来,这种理由能编造出来骗贺绣联姻,就说明他们就吃定了贺绣会为阿姐妥协,且不会反抗。 而从中得益的人就眼睁睁哄着贺绣跳入火坑—— 面对质问,段沛雯心里有鬼,底气不足,她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把锅摘到贺检雪身上,让她这个当姐姐的内疚自责,最好丧失斗志。 没想到她竟然会质问当初的事,段沛雯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忘了么,阿雪,就是你的纰漏,贺绣联姻也是因为你——” 话音刚落,段沛雯看着从轮椅上站起朝她走过来的女人,猛地睁大双眼。 “你——” “啊——” 手机和包包掉落地上,段沛雯头发被人用力揪起,猛然往墙上撞去,吓得她尖声大叫。 “杀人啊!救命——” 贺检雪脸色阴骘,筋骨分明的手腕用尽了力,死死揪起她的衣领和头发,“你们竟敢骗她,骗她跳进火坑……” “她才19岁……”贺检雪抑制着情绪,但仍然难掩戾气,“就因为她和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不,就算有血缘关系,你们也一样下毒手。” 她腿瘫痪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两姐弟一个毒夫一个毒妇,骗一个19岁的女孩去联姻,被人虐待,最后受不了喝毒药自杀。 段沛雯额头撞出了血,身子摇摇晃晃,贺检雪仍然难平怒气,然而就在她进一步把人往死里弄时,一声“姐姐”突然间把她拉了回来。 贺检雪回头望向走廊尽头的人,目光对上盛听眠懵懂带着一丝害怕的眼眸,贺检雪到底还是松了手,段沛雯跌坐地上,额头上全是血迹。 眼神示意助理:“把她关到房里,禁止接触任何电子设备。” 明天就是股东大会,她会收拾所有人。 助理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面不改色将段沛雯拖下去。 贺检雪打算回书房,但书房的方向和卧室的方向在同一方向,意味着她要去书房,肯定会经过卧室。 贺检雪又改变主意,打算在会客厅坐坐算了,她捡起段沛雯的手机和包,坐到沙发里,试图从手机里面找到更多证据。 手机是指纹解锁,贺检雪动身前去找段沛雯,用她指纹解了锁,返回到客厅时,却发现盛听眠已经从卧室出来,就站在会客厅里看着刚刚段沛雯撞墙的地方,听到她脚步声,受了惊吓似的猛然回过头。 贺检雪将她反应都收进眼里,“你想回去吗?” 盛听眠咬唇,有些不敢说话,眼前的姐姐有点陌生,但她又能理解她为什么那么生气。 因为那个姑妈的话,她一字不落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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