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姐姐现在在干嘛,这个时候应该是针灸过了吧,不知道腿有没有好点。 盛听眠又不敢贸然打扰她,怕她在工作,蓦地,她想到她的账号,姐姐是关注了她的账号的,那她更新的话,姐姐应该也是会看的吧。 盛听眠从床上弹起来,戴上耳机,一只放到嘴边,她开始录一段小视频。 只是这一次她不是侧对着镜头,而是正对着,选了一首特别又鼓舞性的歌《左手右手》。 “当困难来临的时候 请你举起你的左手 左手代表着方向 它不会向困难低头 ……” 盛听眠唱完后就上传上去,前去洗漱,大概唱嗨了,她在浴室里哼哼唧唧继续唱。 等她擦着头发出来时,发现手机多了一通未接电话。 她赶紧打开,发现是姐姐打来的,迫不及待打回去,接通那一瞬间,她屏住呼吸喊了一声:“姐姐,你刚刚打电话给我?” “嗯。”贺检雪在书房接起电话,“演出很完美,主办方的人跟我说你唱得很好。 盛听眠嘴角忍不住翘起:“别说我了,姐姐最近怎么样?” 贺检雪:“有在治疗,好很多。” 盛听眠忍不住暗戳戳问:“姐姐最近有没有听歌?” 贺检雪看着桌上的文件,手中的笔顿了顿,红唇勾起:“有,刚刚听了一个小姑娘用她空灵穿透的嗓音唱的《左手右手》,姐姐现在感觉充满力量。” 啊啊啊啊—— 盛听眠脖子整个染红,一句话不敢说。 听了就听了,为什么要用这么肉麻的词形容! 贺检雪像是知道她会害羞,闷声笑了下:“你上传那刻,我第一时间就听了。” 盛听眠脸上红晕这才降下去不少,听到她说第一时间听了,内心还是免不了心花怒放,“出来那么久,好想姐姐。” 贺检雪听到小姑娘这句挂念,嘴角隐隐翘起弧度,“我没记错的话,明天是你生日吧,我过去陪你?” 盛听眠诧异:“姐姐的腿……” 贺检雪:“这个不碍事。” 盛听眠咬了咬唇,其实是希望她来的,但又担心她腿不方便,既然姐姐说不碍事,那她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 “好吧,那我在海市这边等姐姐过来,姐姐会来看我演出吗?” 贺检雪看了下时间:“应该会去看,你注意休息。” 挂断电话后,盛听眠还意犹未尽举着电话,回忆姐姐的每一句话,吹干头发后憨憨入睡。 第二天一早,她们就得演出,中午吃个饭午睡,下午又继续演出。 盛听眠的曲目分为上午一场下午一场,上午没见到贺检雪来,下午最后一场登台时,盛听眠频频看向台下,搜寻某个人影。 然而直到她唱完都没见到那个女人。 她失望卸完妆,小姨和其他旦角给她买了个蛋糕,办了场小型生日会,直到庆完了生贺检雪还是没有出现。 盛听眠高兴之余有些失望和难过,大伙儿陆陆续续回到酒店休息,盛听眠一看时间都到晚上十点了,还没见到姐姐。 她把自己关在酒店和被子里,难过地埋怨姐姐为什么给了希望又不出现,也不给个电话。 真有什么事,说一声,她也会理解的,她盛听眠又不是什么不知轻重的人。 盛听眠鼻腔哼出口气,盖上被子,打算接下来都不理姐姐了,等她回去再说。 晚上十一点,她的电话响起。 盛听眠迷糊摸来手机,睁眼一看,顿时清醒过来。 居然现在才打电话。 怎么不等她出差结束才打过来呢。 盛听眠窝在被窝里接听,瓮声瓮气:“喂……” 电话那边是贺检雪那把熟悉的嗓音,带着独特的端庄优雅,一听就让人觉得她涵养谈吐不俗。没有人知道她其实也喜欢姐姐说话的嗓音,沉稳中带着从容,即便调笑小辈时也带着一股慵懒劲。 “眠眠睡了吗?” “睡了。”盛听眠带着一丝赌气。 贺检雪听出她埋怨的语气,低低笑了声,“是我的错,姐姐道歉,因为姐姐今天去扎最后一次针灸,路上有事情耽误了一些,错过了航班,重新买票现在才到。” 盛听眠一听她解释,想了想,觉得情有可原,委屈散去,“好吧,其实我也没生你的气。” 贺检雪觉得她现在一定很可爱,“那还需要姐姐给你庆生吗?” “姐姐现在在哪?” “你酒店楼下,要不要下来?” 盛听眠一听马上掀开被子,风急火燎换下睡衣,本想化个妆,但又怕姐姐在下面等太久,她索性不化了,抓了几下头发,拿着房卡偷偷坐电梯下去。 电梯里,盛听眠给她打电话:“姐姐你在哪个地点,地下车库吗?” “在大门口右边。” 盛听眠赶紧按了个1,取消负一楼的按键,随着叮一声,电梯门打开,盛听眠小跑经过前台,快步下台阶,探头往右边看。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灯下,一道高挑身影披着件阔肩黑外套,穿着高跟鞋倚靠在车尾,即使路灯昏暗看不清脸色,但这个气质她只在姐姐身上看到过,优雅矜贵,带着高不可攀的疏离感。 更远一点的黑影好像是助理姐姐。 盛听眠没有见到熟悉的轮椅,看到这一幕,还有些迟疑,怕认错人,她忐忑走过去,直到看到贺检雪明艳高贵的容貌,她这才出声喊道:“姐姐?” 贺检雪掀眸望过去,只见一抹纤细娇小的倩影拿着个手机跑过来,乌黑清亮的长发在夜风中扬起,热烈而兴奋地朝她奔来。 “眠眠。”红唇勾起。 盛听眠又惊又喜扑进她怀里,搂着她腰,不敢相信,简直不敢相信。 “姐姐你能站起来了?!”
第22章 真相 贺检雪感染到小姑娘的喜悦, 解释说:“前两天就能站起来了,只是还需要加强康复训练。” 盛听眠从她怀里抬起头来,才发现姐姐原来这么高,比她还高, “如果贺绣姐姐还在世的话, 她也一定会为姐姐感到高兴的。” 贺检雪听到贺绣两字, 眼神黯了黯。 19岁的贺绣没有等来她姐姐的撑腰, 永远定格在19岁这年。 助理这时出声提醒:“贺小姐, 时间快到了。” 盛听眠不明所以,贺检雪正正神色,搂着盛听眠肩头到车门前,“走,姐姐带你去一个地方。” 盛听眠坐上她的车,跟着贺检雪离开酒店, 车上她频频看向贺检雪的双腿,她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短短半个月时间姐姐竟然就站起来了。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给她不小的冲击。 海市是个繁华的大都市,即便是深夜也依旧灯火通明, 轿车穿过鳞次栉比的CBD商业中心大道, 最后来到城市的半岛海景别墅区。 夜风涌起海浪, 带来湿咸的气息。 轿车沿着柏油路蜿蜒而上,直到驶进一座海景别墅车库里。 盛听眠跟着贺检雪下车, 跟着上楼, 一进别墅, 她就待在原地。一座气派欧式别墅映入眼帘,宽敞的大厅显然被人用心打扮过, 是庆祝生日的主题。 有一些她只在手机上看到过的限量版玩|偶,但更多的是她不知道名字只觉得昂贵的装扮。 许是时间快到十二点了,助理对着对讲机说了两句,很快落地窗外砰砰砰盛开一簇簇烟花。 将整个别墅照亮如白昼。 还有海平面上的一圈幽暗水面也看得清清楚楚。 盛听眠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头脑一片空白,呆呆看着这极致绚烂的画面。 贺检雪拉着她到大厅,掏出钥匙放到她掌心上,“眠眠,姐姐给你的生日礼物就是这栋别墅,希望19岁的你永远开心。” 盛听眠手腕被贺检雪托住,她忽然间觉得犹如在梦中,比以往任何时刻都受宠若惊,“姐姐,这是不是……有点太贵重了?”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唱曲小花旦,怎么担得起姐姐如此厚爱她。 “和你让姐姐双腿重新站起来相比,这些东西不算什么,更何况,你还是姐姐的妹妹,你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礼物。” 贺检雪见她呆住,一把搂住她腰,将她整个人托抱起来,细盈盈的腰肢和柳枝不相上下,神色认真看着小姑娘的脸,细微感受着她的重量。 自从瘫痪后,她没这样抱过人,上一次这样抱人还是抱的贺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 “姐姐——” 盛听眠低呼一声,被她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双手撑在她肩头上,担心着她双腿,“你快放我下来,你双腿才刚好。” 贺检雪把她放下来,揉了揉她头顶秀发,“姐姐腿好之后只想抱抱你。” 抱抱她这个妹妹。 盛听眠听完,上前抱了抱她,脑袋枕在她锁骨上,落地窗外的烟花砰砰砰像心脏一样跳动绽开。 “我也想抱抱腿好之后的姐姐。” 烟花还在持续绽放,助理站在角落抬手看了眼手表,刚好过十二点,大厅里的拥抱的一幕,如此温馨得让人心暖。 盛小姐的19岁应该也会像烟花一样灿烂盛开吧。 烟花结束那刻,盛听眠从贺检雪怀里退出来,从没有人这么隆重地为她过个生日,姐姐是第一个。 因为距离酒店还有段路,贺检雪建议她今晚在这里休息,第二天再送她去剧院。 盛情难却,盛听眠只好在别墅里住下,躺在床上还仿佛站在云端上,整颗心都无法平静下来。 贺检雪从浴室出来,看到她马上把身体挪到一边给她腾出空位,笑了下,“姐姐去隔壁房睡也行。” 盛听眠一听掀开被子,赶忙过去拉她,“姐姐你说的什么话,我哪有赶你出去。” 她只是恰好躺在中间而已,又不是要霸占整张床。 贺检雪每次看到她反应大都觉得可爱,“眠眠,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盛听眠:“什么事啊姐姐?” 贺检雪坐到床边,“因为一些原因,我还会继续坐一段时间轮椅,今晚没坐轮椅见你是不想让你担心,想让你第一时间知道我的身体状况。” 因为自己曾经消沉和抗拒治疗的心理,贺绣从不敢问她太多关于双腿的事,她只能从别人口中旁敲侧听打听,再小心翼翼问自己愿不愿意治疗。 那双眼明明盛满了呼之欲出的关心,却在和自己对视下,一句句咽回去。 贺绣也很难过吧,想关心阿姐,却又时刻担心说出来的话会不会伤到阿姐,总想着为别人考虑,却反而导致自己情绪多愁积压。 她有多少天是开心的? 盛听眠点点头,跟着她躺下来,挨着她睡:“即便姐姐不告诉我也没事,我相信姐姐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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