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可以…可以可以这样?” 萍儿往后退了两步,并且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不是她情深义重的少年郎,“你曾经不是说过,说过要娶我,要娶我回家的……” “够了,那也是以前。”徐卫立马打断。 萍儿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名的大手,紧紧的攥着,喘不上任何气来。想到他刚才说顺从夫人的话,“是不是因为夫人给了你账房掌柜的职务,所以你才来替夫人劝我的?” 徐卫不语,但是眼神却一直在躲闪。 萍儿擦着脸上不断的泪,拼命的想将泪水抹去,只可惜泪水弄花了她整张脸,更显得我见优怜,无奈绝望道:“罢了,罢了……” — 万物逢秋,平添几分寂寥。 纤细柔弱的身影站在湖边,痴痴地望着湖边,最后不甘的闭上眼。抬起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入湖边,纵身一跳后,哪怕湖水冰冷刺骨,也没有任何的呼救。 等到身体逐渐僵硬,意识也同样涣散。 “终于,终于要得到解脱了……” 眼前一黑,再次有意识睁开眼时,看到了旁边的郎中,还有一脸怒色的夫人。 郎中犹豫道:“姑娘,你有喜了。”
第37章 只要依赖我就好了 “所以,我是不被期待的降生?” 她的出生,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喜悦。 是带着罪恶与压迫,怨恨和妥协的杂交品。 宋怜听完她讲的故事,心中虽有触动,但面上并没有太大波澜。而杨姨娘跪坐在地上一脸愤愤的道,“都是因为你,你让我连死的选择都做不了,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 “姨娘,你的悲惨遭遇是我造成的吗?” 宋怜也算明白姨娘这些年为什么怨她。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是自己害了她,害的她这一生悲惨,害的她这一生都身不由己。 可是她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杨姨娘哑然,不能对上位者的老爷和夫人有任何怨言,也不愿意怪罪自己的情郎,因为那是她人生仅有的美好时光,又怎么能去否认?只能说服自己:普通人也没办法和将军抗衡。 所以,将一切的错都归咎在女儿的身上。 反正她是宋哲的血脉。父亲犯下的错就由女儿偿还,报复不了宋哲,只能报复她。 一层压迫着一层,层层的剥削。 “你因为报复不了他们,将所有的仇恨转移到我身上,这样可以泄愤,满足你的怨你的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我又做错了什么?” 宋怜捂着胸口质问,“你这样偏心,甚至冷漠的对待,与当年的他们又有何异?” “我……”杨姨娘的嘴唇轻颤,想说很多话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捂着脸痛哭流涕。 哭到抽噎,甚至呼吸都变得急促。 宋怜冷眼看着她,不知不觉中自己的泪水也悄然流下,也是解了自己两世的疑惑。 为什么姨娘总是冷眼对着她? 不爱她,从来都没有抱过她… 因为将所有不公平的遭遇,怨恨全都倾泻在她身上,来平复已经逐渐扭曲的心理。 前世姨娘为她说话拖延时间,挨了两脚心窝子,没过多久就因病去世……为此,还自责了许久,“我会向公主求情,看看能不能留他一命,但从此以后,我们便两清。” “既然您给了我一条命,那我就还宋鹏一条命,从此两清,再无任何母女情分。” 宋怜抹去脸上的泪水,原本有着哭腔的语调也逐渐淡漠,像是冬天里的湖水凝成了冰面,说出来的话是如此的扎心,“你以后也不许跟我有任何纠缠,若你以后非要与我纠缠不停,我能让宋鹏生就能让他死。” 话落,甩了下褶皱的袖子,扬长而去。 杨姨娘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双脚因为久跪而发麻,身边的丫鬟赶忙过来搀扶她。 “夫人,鹏哥儿的命算保住了。” “是啊,是保住了……”杨姨娘怅然若失。 …… 入夜 天上的弯月似钩,被夜雾掩藏。 宋怜手执着毛笔画画,旁边的烛火忽暗忽明,光影下的美人正在认真的作画。突然握笔的手被另外一只手盖住,小心又温柔的握着她的手,“姐姐,怎么入夜还在画?” 垂眸注意到画上的景色,是一轮圆月。 “怎会是圆月?”谢觅好奇道。 宋怜神色有些犹豫,斟酌后开口,“因为圆月圆月,象征着团团圆圆。”谢觅听她说起这个,便也听出意思,“团圆团圆,姐姐是在暗示我,宋鹏惹出来的事情吗?” “……”宋怜沉默一刹,毫无掩盖,“是。” 谢觅自作主张的向她贴近,握着宋怜拿毛笔的手在纸上肆意的挥霍。为圆月之下的上京城楼添了几笔真实,半眯着眼眸,纤长的羽睫卷翘着,“你也知道,我不爱吃亏。” 这话一出,宋怜内心惊惧。 谢觅,从来不吃亏。做任何事情都必须得到应有的利益,并不会做无用之举,徒劳之功。 “你想用什么来换?” “……” 宋怜有些害怕,害怕谢觅想要的东西,而自己却拿不出来。于是左手攥着裙角,伴随着对方许久并未回话,心理防线也在逐渐的崩盘。 “叫我一声阿觅即可。” “……你确定?” 宋怜由害怕转为疑惑,要她办大一件事情居然只是喊个名字?这不符合谢觅的逻辑行为,凭自己伴她身边多年,谢觅是不会满足这样一丁点的利益。 “自然。”谢觅松开手,坐在太师椅上。 单手玩弄着青色的腰带,腰带缠绕在她的无名指上,“我曾经不是许诺姐姐,会好好对待姐姐身边的人,我说的话又怎会是假的?” 宋怜大感震惊,本以为是忽悠或搪塞。 “怎么变了这么多……”话音未落,谢觅扯着宋怜的腰带坐在她的腿上,拇指和食指按着宋怜的下巴,眼神中带着真诚,“姐姐,这笔买卖你做不做?” “做。”宋怜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谢觅闻之,笑得嫣然夺目。 “阿觅。”宋怜颤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后背突然被一双臂弯搂住,细碎的吻如同夜晚的骤雨来临般,简直就是让宋怜措手不及。 这可是重生后,姐姐第一次这样唤她。 一颗炙热而有力的心跳,紧贴着她。 在唇齿相依之间,宋怜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暧昧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 许久 “我尽量解决宋鹏的事,因为姐姐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以后姐姐有什么困难的事情,都可以告诉阿觅,阿觅会帮姐姐解决一切难事。” 极致乖张的谢觅,此刻,却卑如蝼蚁。 宋怜听到她极致真挚的话语,终究是不可避免的被打动,那双柔情的眼眸,仿佛有什么致命吸引,吸引她沉溺在这片水域里。 若是溺死在这片水里,似乎也不错。 白皙的藕臂搂着谢觅的肩颈,低头主动的吻下谢觅的双唇,让此刻的悸动滚落于潮水中。 而被吻的谢觅,虔诚又充满真挚。在宋怜毫无察觉之下,却露出诡计得逞的神色。 随后,笑容被沾满情欲的吻掩盖。 姐姐,只要依赖我就好了。 所有事情,只能,也只要依赖我。永远都离不开我,永远都是我独属的禁脔。 桌上的圆月也被笔墨所沾染。 纸张凌乱不堪,笔架还在不停摇晃。
第38章 你怎么什么都要抢? 地牢 昏暗狭窄的牢狱里,只有狭小的窗口射出几缕微光,泥灰的墙上有斑驳的血痕,只是颜色有深有浅,在崎岖不平的泥土地面上铺了一团杂草,杂草上靠着绝望的少年。 一呼一吸之间能闻到严重的发潮味。 像是木头腐朽或者是烂肉腐败,一股难闻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而俊朗少年的脸就靠在崎岖的石墙上,双眼空洞又一字一句的重复:“我没有杀他,我真没有杀他……” 回想那天,两人碰巧在茶楼偶遇,为了取得花魁芳心,也为了展现自己的才华。给花魁题字,只是二人都看不上对方,那天也不知怎么了就动起手来,而且对方也是龙活虎的与他打了起来,之后才被同窗拉住手。 走的时候还气势汹汹,说要他好看。 结果等来的却是大理寺官员的抓捕,若知道他是太子殿下的伴读,宋鹏无论如何也不会出言讥讽,一定会夹着尾巴乖乖做人。 “我会死……死掉吗?” 宋鹏在监狱里可是吃了好一番苦。 毛躁如同枯草般的头发,以及深深的眼窝凹陷,憔悴无比的面容。越想到那天的事情,越觉得悔不当初,不应该意气用事。 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为首的是一个老太监。 在老太监的指示下,狱卒打开了铁锁。 宋鹏看着这几个人闯入,心中疑惑也强压了下来,“突然闯入,你们是什么意思?” 背后冷汗直流,就怕是押他上刑场。 “太子殿下仁德,不与你计较。”老太监的脸色异常难看,像是连着吞了好几只虫。臭着一张脸,就像屎坑里面经历了许久风霜的石头。 “什么?”宋鹏激动的跳了起来。也顾不上失不失态的事了,欣喜若狂道:“这是真的吗?” “嗯。”老太监说完后便走了。 甚至看一眼宋鹏都觉得恶心,晦气。 宋鹏被这喜悦冲昏了脑袋,刚才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结果太子殿下居然放了他? 狱卒搓着手走到宋鹏身后,往日居高临下的面容变得恭维,往日十足的官威此刻也弓着腰,“宋小公子,这段时间是小的招待不周,等出去后小的请您喝酒将功抵过。” 宋鹏兴奋地手舞足蹈,虽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知道自己能活一命就是好的。 …… 皇宫 宋怜坐在亭边撒着鱼食,池塘里的鱼儿争先恐后的抢食,甚至不惜为了抢食互相撕咬着。 凉亭后面,谢觅正悠闲的看书。 看着这些鱼儿在池塘里甩尾争夺,宋怜身体觉得乏乏的,眼皮沉重。发现最近这段时间总是精神不济,总是有一种睡不醒的感觉。 许是春天,总是不觉天晓? 宋怜心中飘过这个念头,可是以往的春天也没这么疲惫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主儿,范三小姐又来了。” 棠雪走到自家小姐身后,发现自家小姐精神不济,“是把她请进来,还是……?”棠雪等待着自家主子的命令,宋怜一听到她的名字更加精神萎靡,“就说我身体不适,已经喝药歇息了。” “诺。”棠雪得到指令后离去。 宋怜百无聊赖的丢鱼食,伴随着眼皮越来越沉,眼皮在完全闭上的瞬间,脑袋不自觉的往下耷拉着,正好脸颊就被一只手给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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