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那店主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无情,估计是你那日的态度不好。” 简顿了顿,又道:“你态度确实不好。” 夏小满对此表示赞同,这人可真没有礼貌。 那边的东西没有动静,裹着被子又缩了缩,挨着墙角,似乎又要坠入长眠。 沈纪年表示,是她她就直接掀被子,让他知道什么叫人间险恶。 这可是大冬天,这般掀被子就是最恶毒的惩罚。 夏小满在一旁也抨击道:“睡别人的屋子怎么还这么没有礼貌,真是可恶。” 简见那人毫无反应,来了脾气,开始自顾自地骂骂咧咧:“你真是太不可理喻了,你再这样我就没收你的玩具。” 沈纪年:“?” 她很不能理解。 无论是玩具还是说话这么没有攻击性的简,都不能理解。 那边的苏西挪动了一下,终于露出来一个脑袋。 沈纪年的目光不免被那个脑袋吸引住了,不是别的,而且那张脸和她记忆里不太一样。 本来以为是个青年,结果居然是一个和简年龄相仿想一个少年。 少年皮肤白皙,五官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嘴唇殷红,双眸黑亮,眼尾微翘。一袭黑衫松松垮垮套在身上,衬托得肌肉更加饱满,胸膛的轮廓更显得清晰。 居然是小时候的钱宇!!! 不过怎么感觉像是开了美颜特效呢? 沈纪年不自觉地开始想起一些话语。 比如,老牛吃嫩草未果,索性老牛装嫩。又比如,网恋照骗整容第一人。 苏西看着简嚣张跋扈的模样,沉默着颔首,拿过那个面包袋子,叹气:“别碰我的东西,我给你说。” 简又恢复了笑容:“这不就对了嘛,你愿赌服输不就对了嘛,别这么憋着,一点也不光明磊落。” 夏小满看着少年苏西片刻,目光带着困惑,看得极为认真,就当沈纪年以为夏小满被苏西给吸引去了,是不是看入迷了,心中甚至有点悲怆觉得夏小满眼光不行不能看上这人。 她正想着要不要自己用身躯挡住视线,又觉得会不会是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沈纪年心底一阵强烈的诡异感,觉得自己这般瞎想有点怪怪的,还有点,怪怪的不舒服。 沈纪年权当这种不舒服感是自己养的孩子被猪拱的悲怆,丧了气,不禁把视线落在夏小满的侧脸上。 不得不说,夏小满确实很好看,看惯了滤镜和某音的美女,放现代来讲,这般纯天然的精致美倒真难得,甚至还有那双清澈的眼睛。 直到夏小满默默收回目光,重新对视上沈纪年,得出结论:“这次我是赞同简了,苏西确实很会骗人,甚至还有点自恋,用魔法做这种事,一点也不光明磊落。” 沈纪年闻言居然莫名松了口气。 苏西坐起身子,漠然地看着地板,呆愣了半天,最后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面包,小声道:“这个面包如果吃完了,我没有能力找到食物,只有靠这个面包才勉强填饱肚子。” 苏西又喃喃道:“我从小就被父母抛弃,被刷皮鞋师傅虐待,好不容易逃出来才到这里……至于你说的玩具,那是我父母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简怔了怔,咽了口唾沫,弱弱道:“对不起啊,我......我不知道。” 沈纪年:“啊?” 夏小满:“啊?” 这什么逆天开端!你这小绿茶!欺骗这么小的孩子真的脸都不带红一下! 简你看清楚啊! 这人身上连个被打的痕迹都没有! 长这么好也不像没吃饱饭的样子! 他低垂着眼帘,眼眶泛红,声音轻缓地开口:"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不光明磊落,我是个罪人。" 简一听苏西哭了,立马慌了神,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到苏西跟前,紧紧拽着苏西的胳膊,急切道:"喂喂!别哭啊!我就随便说说,我不是故意戳你伤疤,而且就算你是个罪人,你也要乐观!我给你玩我的玩具,你不要哭嘛。" 苏西:"......" 沈纪年嘴角抽了抽。 她这是在哄孩子吗?这是在哄孩子吗?这是在哄孩子吗? 这是正常的安慰方法吗? 确定不是补刀? 这就叫小绿茶自有人来泡? 夏小满一脸懵逼地站在一旁,然后看了一眼沈纪年,不免嘴角又上扬了。 还是年年会哄她。 不过下一刻夏小满又慌了神,既然沈纪年这么会哄人,那岂不是谁都能被年年这么哄? 一想到年年哄她时还搂着自己,有时还会捏捏她的脖子,夏小满就更是惊慌失措了! 不可以这样! 苏西看了一眼紧张得六神无主的简,自行忽略了方才那句话,咬着下唇淡然开口:“你不用担心我的,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简松了口气:“那就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要坚强,努力活下去吧!一定可以通过你勤劳的双手吃到饭的!撑不下去了再找我。” 苏西:“......” 苏西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想说些什么,又强行忍住闭了嘴,试图转移转移话题:“对了,你的玩具是什么?” 沈纪年在一旁都感受到苏西的极力忍耐了。 谁来碎掉他,他快抱抱了。 简从床底下搬出来一个箱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在众目睽睽下直接打开。 苏西直接瞪大了眼睛,不能理解里面的东西,木讷开口:“这是......何物?” 简觉得莫名其妙:“你都去刷皮鞋了不认识这个?这是纺锤,我给你点羊毛粗麻,我们一起快乐地做衣服吧!” 苏西:“......?” 简觉得自己太厉害了,甚至还教会了一个孩子一门新的手艺! “噗嗤”一声,夏小满直接笑出声来,她看着面容僵住的苏西,那种滑稽感总觉得莫名很爽。 沈纪年看着简手中的半成品衣服,不像人穿的,觉得还有点小,或者说是太小了,还有四个袖子,总不能是人的连体衣,有点像狗的衣服。 简兴高采烈地拿着衣服,呈现在僵硬的苏西面前:“好看吧,这是我给爱丽丝做的衣服!” 果真如此! 苏西皱着眉头看着这件衣服,表情耐人寻味:“爱丽丝是谁?” 简语重心长:“我的好朋友......” 沈纪年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 见苏西垂着的眼眸微微抬起,简邪气一笑:“一个牛宝宝!” 闻言,看着简快乐无虑的表情,苏西直接痛苦地攥紧了拳头。 最后简又叹气:“不喜欢没有关系,我可以把我玩的娃娃给你玩的。” 简说罢直接把床头上有些破旧的布娃娃塞到苏西手头上。 苏西:“......?” 沈纪年见状默默地拍了拍夏小满的肩膀,认真道:“我们得看紧这苏西了。” 夏小满嘲笑的笑意未散:“为什么?” 沈纪年也意味深长道:“我觉得他快害怕地逃离现场了。”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换成任意的别人...... 这瓜再吃下去可能就会变成凶案现场了。
第15章 郎骑竹马来 本来沈纪年还想着继续吃瓜的,谁知场面再次发生了转换,她一阵头晕目眩,和夏小满又出现突然在了另一处地方。 两个人的位置是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周围没有什么人,但这并不妨碍沈纪年看清楚四周的情况。 这里应该是郊外,没有什么建筑。 这里是一片草坪,面前正是牛棚,可以看到忙碌的简师傅开启了一天的愉快生活,忙前忙后地给牛们打着水,准备洗澡。 一棵树下躺着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少年,少年面朝向太阳,闭着眼睛装着孱弱,身体蜷缩着躺在上面。少年一动不动,身体看起来瘦弱而苍白,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 苏西又开始了作妖:“这里好冷,风好大......” 夏小满摸着下巴,歪了歪头:“他好像穿的比简还多。” 而且大哥你是不是流汗了。 而且头顶的太阳直直斜射过来,虽然被树叶遮挡住了,稀稀拉拉地散进来,但好歹是照耀着了,冷倒是算不上。 感觉这个时间段已经不是冬天了,是快速升温的仲春。 是不是男人了还! 一旁的简完全没有听到,开始碎碎念:“刚刚才倒点饲料就累成这样,我对你以前是擦皮鞋的感到深深的怀疑。” 沈纪年默默腹诽,居然过了几个月才开始怀疑吗? 苏西侧了个身子,剧烈开始咳嗽,同时身体发热,一副要死掉的模样,红着脸颊看上去好不可怜。 简忙碌完了这项工作后,从他身上直接跨过去,拿起不远处的毛刷来,又跨了回来,眼神没有在苏西身上停留一刻。 她甚至哼着歌,全力享受着生活,就着毛刷,开始了新的工作内容。 苏西:“......” 沈纪年甚至觉得这才叫中世纪劳模!这简直是比农奴还爱干活的生活态度! 夏小满看着无聊的牛洗澡环节,默默收回目光:“年年,其实我不理解的是,苏西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待在简旁边。” 沈纪年听到夏小满这个问题,也陷入了思考,最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养伤?他一个魔法师养伤难道还需要依靠普通人? 躲人?难道躲在寻常人家就能混淆视听吗?这不是还容易拖累别人? 她简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身份,甚至性格方面他俩甚至相冲,以苏西的性格怎会这般一直容忍下去? 很怪。 难道是简身上有苏西的把柄? 不过也不重要,苏西现在被她折磨地够好笑了。 现在简活着,苏西也活着,两人还是照样闹腾,看样子也不是发生了什么非要生离死别的大事,一切都有可挽回的余地。 时间磨得很慢,鸟雀无声,太阳渐渐散去,被云层遮挡,又缓缓地坠落。简不停地忙碌,又是修建牛蹄子又是给牛换水,时而又经过光明正大晒太阳偷懒的苏西跟前祥林嫂式地重复抨击抱怨—— “我真惨,真的,我单知道你没有用,我没想到你这么没用。” 苏西翻来翻去:“......” 中途甚至牛棚主人过来看了几眼,然后直接痛骂了简一顿,简好生听着,也不敢造次,十分没有逼格和尊严。 等牛棚主人走后,苏西才抬起眼皮悠悠道:“现在这么受气,是我,我就骂回去了。” 简拾起干草,语气沉闷:“是是是,你厉害,你被擦皮鞋的赶走,我可要保住我的工作。” 对此,沈纪年表示深深的同情,她要是敢骂领导,自己也别想在单位里待了。 在梦里骂骂也行。 这苏西果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和钱宇的讨厌程度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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