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晋溪将自己怀中的汤婆子给徐然暖着,又将车里的火炉烧得更旺。 “殿下,一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徐然看着宁晋溪问道,希望能从宁晋溪这里得到答案。 “不,本宫也是看到你时才知道。”宁晋溪也不曾想到皇帝竟然这般袒护自己的大皇兄。 “呵,这真是让人寒心哪。”徐然皱着眉头努力让自己平复心中的滔天怒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看样子这句话只不过是说说罢了。 ———— 皇帝拿着徐然交上来到那份文卷,陷入了沉思,大皇子到底怎么样让王家的人甘愿赴死都不愿出卖他。 连这个做父皇的人都想知道,皇帝并非是让王家二人自缢的人,真正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大皇子。 皇帝只是顺水推舟,让事情就此结束罢了。 ———— 徐然没有跟着宁晋溪会到住处,而是又去天牢,这次她要去见见王文德,那个从一开始就跟自己不对付的草包少爷。 “你来干什么,我给你说,等宵夜出去了,由你好看的。”王文德还在称一时口舌之快。 “你父亲和你二叔都死了。”徐然没有感情的将两人的死讯告诉了王文德。 就看见王文德的身子一抖,像是失去了支撑了一般,跌坐在地上。 半响,王文德才缓缓道:“你说得可是真的?”王文德声音沙哑,自己从出生开始便养尊处优,后面更是与大皇子搭上,可谓是权势滔天。 如今落得如此田地,王文德心中难免接受不了,尤其是王家的两个主心骨没了之后。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骗你吗?”徐然反问道。 “他们是自缢”徐然又接着说道。 王文德又过了许久,像是才找回自己声音一般,“死了好了,死了好。” “你是谁,本少爷怎么在这里,啊,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王文德突然疯言疯语 想要来抓徐然,被徐然一把躲开了,身后的马束见状,赶紧进来将王文德制住。 “快把本少爷放了,不然我让我爹杀了你全家。”王文德继续风言风语。 徐然站在原地看着王文德发疯,半响转身离开了。不管王文德是真疯还是假疯。王文德都不愿意开口了。 等徐然走后,王文德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的一个黑洞,不停的颤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也撞墙了。 徐然走在半路便听见“嘭”的一声。 徐然转身想往回走,却又生生停住了脚步,到底是什么让王文德都这样不顾自己生死都要保护。 难道大皇子真有如此魅力。 ———— 王家一案在皇帝的暗示下,王文德撞墙而亡的双重压力下,徐然只能草草将此案了解,好在其他王家人还算配合,抓出不少王家又勾结的官吏。 不过他们说的都在长公主手中的册子里面有记载,还有一些都没有交代出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都是些无关轻重的人,找不出大皇子通敌的罪证就拿大皇子没有办法。 徐然将卷宗交到皇帝处时。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王家那三人某种程度上徐然觉着是自己逼死的。终于不用再去逼问那些人了。 徐然从皇宫里出来,天也刚好放晴,这是冬日里难得的晴天,王家的处决在三日后。 三日后,徐然与宁晋溪两人站在街边的阁楼上,看着押送王家的囚车前往刑场,“殿下,觉着王家还会有转机吗?”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轻易下结论。”宁晋溪总觉得这事里面,不一定都是皇帝在操纵,如果是皇帝会直接下令让王家的女眷不必执行死刑,充当奴役便好。 可这都要上刑场了,都不见又任何的旨意下来。 ———— 大皇子这边也跪在重合殿。 “混账东西,你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皇帝又气得将手中的茶杯丢在大皇子的额头上,这次大皇子真的破了相。
第54章 看着主斩官就要将令牌丢下去, 一声马鸣传来,“刀下留人。” “刀下留人,皇上口谕, 留王家嫡女王希央。”来者迅速翻身下马道。 不远处的徐然与宁晋溪终于知道为何王家的人在看到王家在外的血脉被徐然抓住后,都选择赴死, 原来是已经找到退路了。 恐怕那王家嫡女王希央的肚子里面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 “是大皇兄的吧。”宁晋溪看着皇帝的内官亲自将王希央小心地扶下来。赶紧送上一旁备好的马车。 “除了皇室血脉, 还能有什么能保住她的命和肚子里面的孩子哪。”徐然摊开手道。 “罢了,此事是我们打草惊蛇了, 必然是被王家提前知晓了,先锋军里面被我们控制了。”宁晋溪想了想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这孩子肯定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怀上, 恐怕是大军还在南蛮的时候, 大皇子都已经与王家达成协议。 大皇子利用自身血脉, 替王家保全一个血脉下来,即便这个孩子将来不会姓王,可体内流得血依旧有一半是王家的,这就是王晖,王康南, 还有纨绔子弟王文德甘愿赴死的原因吧。 宁晋溪对看别人被砍头没有什么兴趣,索性关上窗户, 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才好,此番大皇子彻底得躲过去了。 徐然也跟着坐下来,看着宁晋溪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想说什么便说吧,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宁晋溪看见徐然欲言又止道。 “若是殿下犯了这么大的错, 皇上也会这样想方设法地保全殿下吗?”徐然终于还是问出来一直埋在心里的问题。 “父皇他会的。”宁晋溪看向皇宫的位置缓缓说道。 大概一个帝王在暮年时期, 都会有护崽情节在。 徐然听后也不再说话了。 ———— 内官将王希央送到一处别院,这孩子不能是罪臣之子, 只能在别处生下后,交由大皇子府上的妃子抚养长大,这样才能保全这个孩子。 王希央也知道自己的结局,只能硬着头皮走进这个别院,她一定得给自己寻一条生路来。 ———— 大皇子府邸里,大皇子又开始寻欢作乐了,终于可以不用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宁晋溪拿什么与自己斗,现在王家已经到了,或许可以开将李家委以重任了。 李家家主李应此时也正得意着,这王家终于倒了,再也不会有人压自己一头了,还好自己女儿与王家旁系那小子成亲时,便要求那小子出族谱。 不然这王满也得跟着王家的人一起死了,说到底还是自己救了这王满一命啊,不过这小子还是有些本事,已经混到中都卫的小头目了。 ———— 时间一晃就到了过新年的时候了,中都城内还未定下来,自己父母也只能留在文周山过年,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强大,如果自己能掌管中都卫的话,那就在中都城算是站稳脚跟了。 徐然的目标看向了中都卫,可是皇帝却不一定会让自己接管中都卫,自己手里的三百轻骑兵,至今都还在军营的编制外云游,好似皇帝忘记了这三百人一般,张恭,严明礼都已经去别处当差了。 如今只剩下徐然一个人有官职没有实权,皇帝是真的有些犹豫,徐然是宁晋溪的人,也相当于是二皇子的人,谁敢将徐然放在重权在握的位置,只能这样耽搁下来。 好在事情到了新年前皇帝的例行宴会上有了转机。 皇帝本来就头疼徐然这队人马何去何从,思来想去只能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索性让徐然手下的人马归自己所管。 新建了一支护卫队,叫玄甲军,就徐然收下的三百人。 此消息一经宣布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都以为徐然被皇帝看重徐然。 不知道是皇帝为了压制徐然,不让她成长。 可徐然背后是宁晋溪,只要手里有兵,进入兵部的事,不用徐然去争。 新年宴会上,宁晋溪与徐然的位置相差甚远,徐然只是做到一个中间靠上的位置。 而宁晋溪坐在皇帝身旁,二皇子依旧没有来,又宣称自己身体不适。 晚宴上歌舞升平,徐然却看得有些困倦了,近日来都过得闲散极了。 徐然撑着脑袋一动不动得看着舞女们发呆,直到皇帝的一道声音将人换过来,“徐爱卿,可有心仪之人,若是有朕可以替你赐婚。” 徐然神情一怔,抬起头看着皇帝,又看了一眼宁晋溪。 只能谢恩道“回陛下,臣一心卫国,暂无心仪之人。” “那你年岁也不晓得,各位大臣若是有相中的,自行安排。”皇帝也看了一眼宁晋溪。 下面的大臣都开始夸赞起来徐然,只有宁晋溪露出不易察觉地不悦。 可徐然还是看到了宁晋溪眉头微微地皱起,这又是怎么了,徐然心虚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倒是大皇子对徐然举起酒杯,点头示意,徐然理都没有理大皇子,自顾将酒杯放下。 当初自己父母可是被大皇子掳走过,想用自己父母来威胁自己,让自己差点与宁晋溪吵起来。 大皇子也不恼,眉头一抬,自顾喝下手中的酒。 席间皇帝推托大皇子陪各位大臣共赴晚宴的下半场,自己则回寝宫休息了。 皇帝一走,大家都变得更加没有拘束了,觥筹交错之间,徐然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宁晋溪,连严明礼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严明礼已经朝着徐然视线的方向看去。 严明礼心里又是一紧如今已经回了中都城,徐然再如此这般收敛的话,恐怕会引起他人的猜测。 “没什么。”徐然收回自己的视线道。 “现在已经回来了中都城了,收敛一点。”严明礼还是没忍住提醒了一句徐然。 ———— 晚宴结束,徐然没有再宫门前等宁晋溪的马车一起回去,而是自己独自骑马回了将军府,今夜严明礼话一直在徐然脑海中浮现。 ‘中都城内世家关系复杂,切勿让殿下为难。 的确就算王家倒下了,还是会下一个王家顶上来,或许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成长起来,这让徐然又想起自己在南蛮时做的那个噩梦,宁晋溪浑身是血的在皇宫里。 徐然半夜又从梦中惊醒,浑身是汗,看清周围环境不是皇宫内,有深深地叹了口气。 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圆月,不知道为何徐然突然对权势开始有了向往,若是自己能掌管中都城内所有的兵力是不是宁晋溪就不会有危险且不需要与人继续虚与委蛇。 倒是宁晋溪没有看见徐然在宫门前等自己还问了等着的马夫,说是小徐将军骑马自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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