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尹风想伸手给长夜摸眼泪,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自己这是回关返照吗。 长夜好像也感受到尹风的生命正在飞速地流逝,抓起尹风的手,“不要,不准,尹风,...不行,你还没有见过我们一同设想过的南蛮,你不准....”长夜不愿意说出那个字,太害怕了,害怕一语成箴,尹风就此离开了。 尹风看向巫医,示意巫医过来,巫医俯身侧耳,尹风小声地在巫医耳边说了几句,巫医满眼的不可置信,却又在尹风肯定的眼神中稳住了心神。 ———— 宁晋溪带着徐然等人前往南蛮外围的边境,与严老将军汇合,南蛮投降了。 班师回朝,在大军离中都城还有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等着皇帝的召唤才能进城。 长公主当然不受此约束。 马不停蹄地往皇宫里赶去,老皇帝看着平安归来的女儿,老泪众横。 “好在你平安归来,否则朕真的无颜面对你的母后啊。”老皇帝一把鼻一把泪的说着,那日接到宁晋溪被南蛮王抓住的消息,心里一紧,希望不是真的,跟随而来的是严老将军的密信,长公主真的进入了南蛮。 原本老皇帝还想要不要下旨退出南蛮,好换去宁晋溪的平安,谁知宁晋溪自己逃了回来。 “让父皇担心了。”宁晋溪只一直小心地观察着老皇帝的神色,老皇帝的表情一直没有什么破绽,宁晋溪只能压下心中的疑问。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老皇帝像个普通的老父亲一般,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宁晋溪乘机说起来徐然的事情来,“此次功劳最大者是徐然,多亏了徐然,儿臣才能成功逃脱,她还手刃了南蛮第一猛将蒲煞。” 老皇帝闻言不再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宁晋溪的手。 “朕知道了,朕会嘉赏她的。”老皇帝半响终于说话了。 当宁晋溪想再说点什么,继续帮徐然争取点功劳时,被老皇帝打断了。 “此次你功劳不小,明日由你带军入城吧。”老皇帝不想在此事上面继续再多说什么,他知晓徐然是宁晋溪的人。 “是,父皇。”宁晋溪只能接下来,也不好在开口继续向老皇帝给徐然讨要功劳。 ———— 翌日,百姓夹道欢迎,宁晋溪一袭白盔甲,与严老将军一道并列而行。 徐然三人走在稍后一点,三人相貌出众,尤其是徐然的容貌更是出挑,玄色的铠甲还是上次穿的那一身。 严明礼与张恭两人时不时的还要与百姓摆手示意,只有徐然一直望着宁晋溪的背影。直到被一卷手帕包裹着的吃食砸中脑袋。 看着周围都在投送食物的人,徐然一时又找不到是谁丢的,左右看了看,许是那家小姐凑巧砸中自己了。 赶紧扒拉一下丢在地上,生怕多停留一下被宁晋溪发现。 徐然愣神之际,二楼一名女子笑着扑进另一名女子怀中。“她怎么还是这么呆啊,上次帮李家小姐也是这样。” 二楼上正是傅文卓与白清如,白清如点了点傅文卓的鼻头,“你啊,莫要再去捉弄徐校尉了,等下被殿下知道你该挨罚了。” “殿下,怎么会如此看中徐然,我也能打啊,只是没能上战场罢了。不过南蛮蒲煞她都能打败,这个徐校尉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傅文卓不服气又带着一丝敬意的说道。 “殿下总是有殿下的道理,殿下既然愿意帮你我二人成事,我们定然帮殿下一二。” “是,白姐姐说得对。” ———— 一行人进入皇宫中,论功行赏,徐然终于成了将军,亲自率领三百轻骑兵深入敌军皇城还杀死了南蛮王,被大家传得神乎其神。 一时间徐然的风头无两,连长公主都感觉到徐然快要被神话了。 只有皇帝在忧心徐然的三百轻骑兵如何收编,若是直接解散分散到个营地里,又未免有些屈才了,要是继续让徐然统管三百轻骑兵的话,又害怕将来的某一天徐然跟随其中一个皇子,自己便会成为第二个南蛮王。 正在皇帝头疼之际,宁晋溪给皇帝带来了第二个头疼的事情,王家的人已经全部被关押起来了,但是如何查办,又该谁去办。 宁晋溪提起徐然,不防让徐然去办,试试徐然的能力如何,皇帝看着自己的女儿,觉得宁晋溪哪里变了,又好像没有变,皇帝还是信任宁晋溪在这种事情上面,少有谋私。 便交由宁晋溪去办,不过要时刻来汇报进展,老皇帝还是想保下自己的长子。 ———— 在一个风和日丽地下午,二皇子邀约宁晋溪游湖,依然是那明湖,周围的风景也变得更加的萧瑟起来,因为寒冬没了往日的热闹,只有少数几条船在明湖上游走。 “皇妹,真是苦了你了,南蛮王没有难为你吧?”二皇子替长公主斟了一杯茶后问道。 “不曾,南蛮王还算礼遇。”宁晋溪实话实说,她现在也有些怀疑二皇子,可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二皇子登基,二皇子没有任何理由来害自己。 “那就好,当你被抓的消息传回宫中时,我都不敢相信,先是去了你府上问了翠菊才敢确认是真的,父皇真是,为何派你一个女儿去边境,唉,要是二哥我身子骨再好些,也不用皇妹你这样上下操劳。”二皇子一副自己拖累了宁晋溪的样子。 “皇兄严重了,我们本是一母同胞,不分你我。”宁晋溪看着二皇子没有任何破绽的样子,一时间更加疑惑,这到底是谁背刺了自己。 宁晋溪垂下眼眸,现在所有人都有嫌疑,老皇帝,大皇子,甚至是自己胞兄二皇子个个都有嫌疑,却又个个都不露出马脚。 看样子需要再去试探一下大皇子了。 二皇子看着宁晋溪不再说话,嘴角轻微上扬,又询问起王家的事情来。 “王家的事情,已经全权交由徐然查办,她会直接向父皇汇报。”言外意之她宁晋溪也不知道。 二皇子只好作罢,说起家中小子有些想看皇姑姑了,邀请宁晋溪下次去府中坐坐,宁晋溪点点头。 船靠岸了,徐然在岸上已经等了一小会了,原本就约好了要一起去看看城外的寺庙烧香,如今被这二皇子一耽搁,等下两人相处的时间都会变少。 徐然对着二皇子拱手行礼后,便扶着宁晋溪上了马车,自己则骑着马在前面开路。打算离开城后才进马车里面,这样不会招来闲言碎语。 一出城,徐然便把马给了手下的人,自己钻进来了马车。 徐然奉命查办王家之事,竟然牵扯出一件陈年旧事。打算来问问宁晋溪的怎么办,要不要将人牵扯进来。
第52章 马车一路向城外驶去, 中都城外的寒冬,一片萧瑟的景色,只有几颗常青树尚有几点青色尚在。 “你说得都是真的?”宁晋溪还是不肯相信徐然所说的事来。 “殿下若是不信, 可以去道馆亲自问道缘法师。”徐然也不想让宁晋溪对自己的母后产生任何负面的想法。 宁晋溪一路无话,怎么都不肯相信, 王家起势居然是靠得自己的母后, 早已逝世皇后。 到了徐然所说的山脚,两人将所有人都留下, 自己徒步走向山林间,这里的香火很旺, 大家来都是直接上山顶的寺庙, 任谁都不会注意到山腰间的一处小道馆。 年代还算新的道馆里, 一位师傅正扫着地上的枯枝落叶,看到有人来了,很是诧异,看清来人的长相,又觉得该来的总会来。 “二位请跟我来。”说话的人便是道缘法师。 宁晋溪看着道缘法师的背影像极了自己的母后, 心中也少了大半怀疑,跟着道缘法师走进了后院里面。 这道馆只有两进两出的院落, 前院是道馆,后面是住的地方,说来也是奇怪,小小的道馆居然还有阁楼。 道缘法师将宁晋溪和徐然带到阁楼上, 从一处暗格里取出了一件银器, 交给宁晋溪。 寒冬下午的阳光显得格外昏暗, 纵然如此宁晋溪也看清楚了,道缘法师给自己的银器自己有一件一模一样的。 “溪儿, 这件银器你要好好收着,这可是母后的至亲好友亲自打制的。”母后将银器交于自己时所说的话,此时游荡在耳边。 “您是....”宁晋溪看着眼前人,有些不敢置信,却也没有说出道缘法师的俗名来,这是母后后来不愿提起的名字。 “是我,没想到小溪儿也长这么大了。”说着又看了一眼边上的徐然。 道缘法师替二人煮上茶水,烤火,慢慢将当年的事情来龙去脉讲述出来。 也许经历了许多事情的人,讲得话会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徐然靠着墙,看着宁晋溪被火映红了脸,陷入道缘法师的回忆中去。 道缘与皇后从来一起长大,闺中密友,皇后嫁给还是皇子的老皇帝宁瑜,自己则嫁给了王家的次子王锦。 本来相安无事,谁知道王锦在外喝花酒,要把戏子纳入王家来,道缘气不过,失手杀了王锦,皇后得知消息后,为了保住道缘,强压下此消息。 许了王家荣华富贵,也就是王家之后为何会平步青云,一路走到世家第一大族的位置,少不了皇后在后面推波助澜。 道缘被皇后秘密送到城外的道馆里面居住,这一住便是半生。 “难怪母后每月都会出宫来寺庙里祈福,原来是来看您了。”宁晋溪听完说着皇后以前的习惯。 “原来她有来过,我以为她还在怪我...”道缘法师像是突然释怀一般看着天空。 原本以为自己的好友到死都不曾原谅自己,可如今却知道,那人每月都会此山中,原来自己与她也曾就离着百米的距离。 宁晋溪也没有追问母后在怪道缘法师什么,这都是上一辈的事情来,今日来便是来确认此母后与王家的事情牵扯多少,如今看来只不过是一桩小事,不足为据。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是晋国今年的初雪。 “王家还有流落在外面的旁枝,以前每年都会送一些资质还算不错的孩子去,为了保全一些血脉,既然要清理,便一并清理了吧。”这是道缘法师还在王家时,王家的秘辛。 “这里以后便不要再来了。”宁晋溪走前还想约定下次再来看道缘法师的时间。 宁晋溪虽有不解,可看是道缘法师笑着说,恐怕也是不愿在沾惹凡尘俗世了。 ———— 徐然一手打着伞,一手牵着宁晋溪,她们还需要再去山顶的寺庙一趟,以便掩人耳目。等两人从寺庙出来时,身上都沾了寺庙的香火味。 雪不知何时停了,外面的景色都被裹上一层白霜,一眼望去全是白皑皑地一片。 两人并肩走在山林间,宁晋溪侧身看向徐然时,发现徐然的发丝上有些雪想要替徐然拍打下来,以□□进脖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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