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要上手,就被徐然抓住了手,四目相对,徐然本想与宁晋溪说说话,山间清冷的环境让徐然不太喜欢,转身看便看见宁晋溪举着手,条件反射的抓住了。 两人一时间都没了言语,只是静静地对望,徐然能听见自己的心里打鼓的声音,宁晋溪看着徐然眼中的炽热,不得不提前转移了视线。 “快点下山吧。”宁晋溪从徐然手里滑出,自顾向前走去说道。 徐然看着宁晋溪有股子落荒而逃的意味,赶紧最上去,抓起宁晋溪的手虚虚握在手中。 宁晋溪也由着她去了,两人就这样牵着手往下走去,天空的雪渐渐地将两人的黑发都染白了,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两个老妇人一般,只是身姿依旧挺拔。 翠菊在山下一直等着,看着自己家长公主不打伞,头上披风上全都是雪,连忙上前替长公主拍打,等雪都掉了又将汤婆子给宁晋溪窝着,送进马车里。 这才有空看看徐然,徐然一副知错了的样子,“徐将军,你也才大病初愈,赶紧上车烤火吧。”翠菊也不好说徐然些什么,毕竟算算年岁,自己比徐然大了不少,徐然也就是个孩子心性,只是长公主也跟着一起胡闹。 ———— 王家的事,大皇子一反常态的积极配合着徐然的调查,家中的卷宗,徐然要的都给了,还有刑部的卷宗,徐然看了个通宵来,都没有发现有任何问题。 王家的那些养在外面的人,都被徐然全部给抓了回来,一个不剩。 徐然进入天牢,想提审王晖,路过王文德的牢房时,徐然盯着王文德那狼狈的样子,本不想理会王文德,谁知道王文德自己站起来,拍打着牢门,骂着徐然。 徐然转过身来看着王文德,眼神里透着杀意,她可记得这个人曾经惦记过她的长公主,王文德明显被徐然眼神里面的杀意吓到了。 王文德往后退去,脚碰到一旁的木盆,跌倒在地,徐然皱着眉看着王文德如此狼狈之境地。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少爷就是这样经不起一点波澜吗。 徐然收回自己的视线,带着身后的随从继续往天牢深处走去,王晖被关押在最深处的地方。 “将人带出来吧?”徐然站在高台上,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喜欢权力了,此刻自己像藐视众生一般看着王晖往日的世家第一大族的家主,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人提着出来。 王晖被人绑在架子上面,徐然边上的狱卒赶紧替徐然斟茶递水。徐然端坐在高台上抿了一口茶水,示意台下的狱卒可以审问了。 只可惜这只老狐狸什么都不肯说,与大皇子的罪证居然就这样消失了,连那本册子里面都不曾记载,如果王家死活不认大皇子这勾结之事,那大皇子便可继续做他的大皇子,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徐然显然不甘心,亲自走下高台,拿着皮鞭,凑近王晖身旁轻声说道:“要不要看看你们家养在外面的血脉。” 王晖闻言猛地抬起头,眼神死死地盯着徐然,像是要吃人一般,徐然嘴角露出讥讽笑容,挥手。 手下的人将几个身着普通百姓衣服的人带了进来,王晖看着那些熟悉且陌生的面孔顿时绝望了,绝望的同时又好像下定决心一般。 “你难道要至长公主与二皇子与风口浪尖之上吗?”王晖没有在继续看自己家分流出去的血脉,而是威胁起徐然来了。 “那你可知这些血脉是怎么来的吗?多亏了你提供在线索我们才能找到道缘法师,这才能得知你们家居然还养了这么血脉在外面。”徐然道出了这王家血脉自己是怎么找到的。 “那你可知王家起势,全靠了皇后娘娘的提携?”王晖不死心地继续说着。 “当然知道,当年皇后娘娘是被王家蒙蔽,王家次子是也就是你弟弟是自缢而亡,妻子也随之而去,皇后娘娘念在你们王家与她闺中密友有姻亲关系,才帮了一二。” “你放屁,当年明明是那贱人杀了我弟弟,皇后为了保那贱人,才会提携王家。”王晖受不了徐然颠倒事实,出口辱骂道缘法师。 徐然深吸一口气,本来打算忍下来,只可惜终究没能忍住,一皮鞭抽过去,这手劲可是从战场斩杀过南蛮第一猛将蒲煞的手。 王晖随即发出猪叫声,一道血痕出现在王晖的身上,比之前的还要深许多。 “你最好是交代清楚,与南蛮勾结到底是受谁指使的,如若不然,你们王家血脉一个都留不住,这些人我还没有报给陛下。”最后一句话,徐然是悄悄地说,希望王晖会被引诱说出大皇子与王家的约定。 大皇子是曾经许诺过,若是一朝成为天子,愿与王家共享天下,将长公主下嫁给王家嫡子,也就是王文德。 还好徐然不知道其中的约定,不然王文德恐怕活不过今晚,就会被徐然弄,死在这天牢里面。 也许是从刚从战场上面退下来,徐然做事比之前狠绝得多,能不留后患,就绝对不留,她也只是嘴上说会替王家留个血脉。 “此话当真?”王晖满眼期翼地看着徐然,直到徐然点了点头才笑起来。 徐然觉得这王晖莫不是傻了,怎么突然笑起来了,王晖说自己要考虑一晚上,明日再给徐然答复。 徐然吩咐手下的人看好王晖,别让任何人接近他,便离开了天牢,今日说好要去与宁宁晋溪一起吃暖锅,冬天围在暖锅边一起吃着,别提多惬意了。 正当徐然与宁晋溪一起围坐着吃暖锅的时候,手下的人来报,出事了。 来人附耳在徐然耳边说了几句,徐然眼里的惊讶被宁晋溪看见了,徐然要走,宁晋溪也跟着去了。 “出什么事了?”
第53章 天牢内谁都不敢出声, 连呼吸都放慢了许多,出了这么大的事,谁还敢让自己变得突出。徐然一路快步走到天牢最里面, 宁晋溪也紧跟其后。 “将军,你终于来了。”徐然的手下马束看着徐然来了, 赶紧上前把徐然带到事发地。 徐然看着王晖的惨状, 连忙回身去替宁晋溪挡住眼睛,深怕宁晋溪看到半点会产生不适感。 可是宁晋溪已经看到了, 将徐然的手拿下来,视线越过徐然, 继续看向牢房里面的王晖的尸体。 宁晋溪一边看着王晖的尸体一边思索着此事该如何处理。 “中途有谁来过吗?”徐然将宁晋溪带到高台上坐好, 自己则去询问手下, 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人来过没有。 马束没有任何犹豫说:“不曾有人来过,弟兄们一直守在这里。” “王晖可有何异动?”徐然想不通这人怎么突然就自缢了。 “也不曾,就是突然撞墙,无任何征兆。”马束努力回想王晖生前的一点一滴地动作,随即摇摇头说道。 “嗯, 知道了,把剩下的人看好。”徐然点点头, 挥手将人撤下去。 ———— “怎么样?可有何问题?”宁晋溪看着徐然上来了,赶紧询问,若是此事办不好,徐然会被老皇帝责罚的。 王家家主好歹是一朝重臣, 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在牢里。 “就是没有任何问题。才觉得奇怪。”徐然也深叹了一口气, 这王晖自己走前明明还好好的, 给了他一晚上时间考虑。 难道王晖不想让王家血脉留下一点吗,徐然想不明白, 王晖如此在意王家血脉的留存,自己手里还有王家的其他血脉,王晖怎么敢就这样死了的。 真是不怕自己将所有人都杀掉吗。 徐然咬了咬后槽牙,这是最近才有的动作,因为这段时间很多事情堆在一起,让徐然毫无喘息的时刻,唯一匀出一点时间,去与宁晋溪吃暖锅,还被打断了。 徐然叉着腰,歪着头看着宁晋溪,半天也想不出要干嘛,还是宁晋溪说:“再提审一个人。” “提审,王康南。”徐然站在高台上冲着下来说道。 马束得令,立刻转身去前面的牢房将王康南带了出来,相对王晖来讲,王康南的整个精神面貌差许多,比王晖还要狼狈。 早在第七城的时候就被关押了,一直到今天。 王康南自己走到架子前,双臂展开等着狱卒替他绑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宁晋溪早已退到屏风后面,加上高台是个二楼的高度,下面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宁晋溪也在。 “王康南,你们王家勾结南蛮受何人指使?”徐然站在高台上看着王康南,王康南也盯着徐然。 看着看着突然王康南大笑一声,随即咬舌自尽了。 徐然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极了,怎么提审一个便死一个,这让她怎么给皇帝做汇报。 徐然扶着案记坐下,“收了吧。”缓缓说道。 “去重合殿,将此事禀告给陛下,快去。”宁晋溪没想到王家人死前都想害徐然一把。 如果徐然明日去汇报,那么王家的死就会算在徐然看管不利上面,徐然也难逃受罚,如果当夜进宫顶多被责骂几句。 王家一下死了两个权力中心的人,剩下的审也审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就算有与大皇子也没什么关系了。 徐然听了宁晋溪的话快马加鞭地往皇宫赶,还好宫门没有下匙,徐然拿着宁晋溪给的腰牌,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重合殿。 徐然跪着将手中的文卷替给皇帝。 “这么快就有进展了?”皇帝还很诧异,怎么徐然这么快就交文卷上来了。 皇帝将卷轴打开,上面就一行字,皇帝瞬间变了脸色,看着徐然的眼睛都在冒火。 “怎么回事?”皇帝发问。 “臣看管不利,让王家二人有了自缢的机会。”徐然将错揽在自己身上。 皇帝不说话,看着徐然低着头的样子,眼神往下看了一眼,嘴角往上一提。“罢了,将王家剩下的处死便了却此事吧。” 皇帝以为徐然不知道是大皇子在背后,以为宁晋溪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这可是皇族秘辛,知道的人必死。 老皇帝不曾想过宁晋溪那么相信徐然,徐然诧异的抬头看着皇帝,又赶紧低下头道:“是,陛下。” “好了,朕乏了,宫门还没有下匙,你出宫去吧。”皇帝走回自己龙椅上坐着说道。 徐然告退。 ———— 从宫人手中接过自己的马,一路上摇摇晃晃地走着,跟喝了假酒一般。 皇帝怎么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诛王家九族,就为了保住自己的大儿子,这君真的值得拥护吗? 徐然第一次为了自己的君主产生了怀疑,正当徐然还在陷入负面情绪中时,街边的马车上宁晋溪掀开一角窗帘,看着徐然失魂落魄的样子。 宁晋溪叹了一口气,连自己都会对自己的父皇失望,更别说徐然这样赤子之心的臣子了。 徐然就这样骑着马从宁晋溪的马车边路过都不曾得知,好在翠菊及时叫住了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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