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的雪灵神真身从未有人见过,不过古道书记载雪灵神常以一只巨大的雪眼露面。 这只巨大的雪眼定定的看着施晚昭说:“有人抓了一只雪灵,我们是来找它的。” “一只什么样的雪灵值得雪灵神如此费心费力的对付整个西梁国?”施晚昭有些怀疑的出声。 雪眼在风雪之中不断变换方位,缓缓说道:“这是雪灵族秘事不便透露,不过若是玄尊能够找到雪灵,雪灵族必当重谢。” “重谢么……”施晚昭并不是大发善心的性子,话语停顿的又问,“那只雪灵在哪?” “目前只能确定在西梁古都内,至于具体位置不好辨认,城中好些地方设置结界陷阱,我们无法进入。” “好,我会替你们找寻。” 雪眼随着狂风飞散成飘雪时,风中零碎的飘来话语道:“多谢。” 天光微明,风雪仍旧不曾减弱,偌大的西梁都城犹如雪城。 而此时大皇女府邸书房内的传来急切步伐。 大皇女菖瑰面露焦急道:“这几日搜遍全城都没有找到所谓的雪灵珠,而外边的雪越下越大,救灾一事毫无头绪,这样下去只会离皇太女之位越来越远。” 那盘旋在左侧面部的赤色线虫体块越发大了,如今竟然都有拳头大小应着:“雪灵族一向行踪不定,很难抓捕,现下先把大雪停下来要紧。” “你有法子?”大皇女菖瑰顿步道。 赤色线虫缓慢移动的说:“当然,本妖如今恢复不少,只要做法须臾间就能让西梁古都上空的雪停下,不过时间最多半个月,而且西梁古都其他州县的雪将会剧增。” “半个月也行,本殿下现在就入宫请命,让人备祭台造势,你可别搞砸了。”大皇女菖瑰急切的说着,心想反正天高皇帝远,只要西梁古都停了雪,别的地方雪灾到时强行压下消息,想来短时间内没有人会察觉,并且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这方门窗旁的小玄鸟扑闪着翅膀穿过风雪飞向宏伟壮观的西梁皇宫方向。 不多时清星阁内的施晚昭指尖搭着这只阴阳藤编制的小玄鸟,已然知晓大皇女菖瑰的计划,抬手将小玄鸟重新放回外处,缓缓合上窗。 看来大皇女菖瑰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而迷糊中醒来的菖央,整个人泛冷的裹住被褥望向空荡荡的枕旁。 从纱帐钻出脑袋张望,只见美人姐姐正在翻看书卷,一旁的炭火烧的吱吱作响,“姐姐、好早。” 施晚昭看着书卷中描绘的雪灵神一族过往的简短语录,并未偏头去看她应:“殿下睡的可好?” 菖央抬手揉着眉眼迷糊糊应:“嗯。” “那就起来吧,或许待会能带殿下出宫玩一趟。” “出宫玩!” 这话一下就让原本窝在被褥犯懒的菖央来了精神。 因着天寒地冻,菖央由宫人伺候的穿上厚厚冬袄,整个人乍一看有些喜庆滑稽。 只是因着刚病愈的缘故,菖央的脸色并不太好,小脸瘦出尖尖角,倒是增添几分娇软孱弱,分外惹人怜惜。 两人对坐用膳,菖央低头扒拉吃着鸡蛋羹,一心只想着快点出宫玩。 全然忘记昨夜里心心念念的故事还没有听到结局。 午后施晚昭领着菖央坐上出宫车马,菖央面上满是欢喜,探手挽住胳膊亲昵得很。 车轮骨碌的在雪地里转悠,并不算平稳,大雪不减,街道都没什么人。 菖央虽然掌心捂着手炉,可仍旧觉得冻的紧,鼻尖呼出的白雾不曾停歇询问:“姐姐、去哪玩?” “不急,很快就到了。”施晚昭合上手中的书卷说着。 将马车帘布撩开,只见城墙旁竖着不少彩旗飘带,台下聚集不少百姓观望,其中还有不少大臣们陪同,场面可以说是相当隆重。 那方祭台前摆放着各样贡品,大皇女菖瑰冒着风雪站在高台,眼眸看着眼前聚集的百姓,随后看着从天上飘落的雪花,抬手握住香出声:“今大雪纷飞,灾情肆虐,百姓流离失所,菖瑰奉女皇陛下之命,特设祭台求女娲娘娘庇护,叩拜。” 这么大的雪一直不停,根本就没法收场,所以现在大皇女菖瑰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河妖。 那盘旋在手腕的赤色线虫,细密的爬动,暗自应答:[菖瑰殿下,放心] 若是想要控制整个西梁国风雪,那确实是有些难。 不过单论控制西梁都城上空的风雪,十天半月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才让大皇女菖瑰打着治灾的名头来以天命所归宣扬名威。 乌泱泱的一群百姓跟着跪拜祈祷,马车内的菖央不明所以的向外张望,谁想迎面寒风一吹,被冻的抬手捂住自己脸念叨:“呀,好冷……” 施晚昭抬手摸了摸她泛凉的脸蛋,远远看见漫天飞雪竟当真减缓停落时,大皇女菖瑰周边妖气冲天,心想她果然是被河妖附身了。 欢呼雀跃声惊起时,好些人发现漫天大雪竟然真的停了。 “雪停了!”百姓们惊叹的张望着天,抬手作揖叩拜的不在少数,人群有人趁机行事大喊,“菖瑰殿下,乃西梁国天命之人!” 大皇女菖瑰见众人信了妖术,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间暗喜。 “诸位回去吧。”此时的大皇女菖瑰信心满满,暗想这回皇太女之位必定是非自己莫属。 可正当众人庆幸之余,施晚昭暗自施法传与雪灵神,决意要破坏大皇女菖瑰的好事。 忽然间狂风大作,风云变化,巴掌大的冰雹猛地从天而下,咚咚地巨响不停,天地变色。 “女娲娘娘发怒了,快逃啊!”百姓们纷纷躲避逃窜,祭台则被砸的一片狼藉。 “这是怎么回事?”大皇女菖瑰不敢相信眼前景象质问。 赤色线虫探查到不对劲出声:[雪灵神似乎就在附近,菖瑰殿下还是先退避吧。] 话音未落,忽地一颗大冰雹直直砸中大皇女菖瑰额前,顿时渗出血口,当即只得连同众官员狼狈离场。 而不远处的马车随即缓缓离开,菖央听着砸在马车顶的砰砰声响害怕的念叨:“好重的雪呀。” 施晚昭见大皇女菖瑰计划失败,顾自地移开视线淡然道:“殿下,这并不是雪,冰雹可是能砸死人的。” “砸死、人?”菖央无知无畏的眼眸露出几分敬畏。 好在不多时冰雹停下,菖央才探手撩开马车帘子,眼见不少晶莹透亮的大冰雹,抬手好奇的捡起一颗拳头大的冰雹拿进马车内,好奇的打量道:“姐姐看、好大~” 菖央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一颗冰雹,竟然比自己的手还要大! 施晚昭看了眼,心想雪灵神倒是很配合。 不过想让对方有求必应,肯定还是要认真去找被抓的雪灵。 “哎呀。”菖央实在受不住冻,才只好将巴掌大的冰雹放置一旁。 施晚昭回神的收回见菖央掌心被冻发红,抬手拿起手帕替她擦拭干净,顾虑她娇弱的身子,面色严肃道:“殿下若是冻着生病,那以后就不能出宫玩,知道吗?” 菖央一听,连连低头弱弱地应:“嗯,知道了。” “那好,接下来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吧。”施晚昭见她乖巧许多,方才出声。 既然需要找到雪灵珠,那自然是要多方探查。 “好~”菖央面上没了先前的拘谨,顿时欢快自在许多。 美人姐姐有时严肃模样竟然比女皇母后还要更让菖央敬畏呢。 这方两人悠闲出游,另一方大皇女府邸却气氛压抑。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打乱大皇女菖瑰所有的计划。 原本该是造势扬威的事,反而变成一桩人人皆知的笑柄。 额前的伤还渗透着血,隐隐泛疼,大皇女菖瑰心里郁结难消,整个人周边弥漫寒雾,让侍女们都不敢贸然出声。 宋俪担忧的入屋察看道:“菖瑰殿下,怎么伤成这样?” “无事。”大皇女菖瑰头疼的避开她的手应。 “我看与其吃力不讨好的治灾,菖瑰殿下不如推脱别人去做。”宋俪坐在一旁说着。 现在天降异象,谁都没法保证明日是什么情况。 大皇女菖瑰抿唇道:“你以为这种事谁都有资格做吗?” 宋俪不明白大皇女菖瑰哪里来的火气,视线望着她额前的伤才只好忍着说:“臣妾也是为菖瑰殿下着想,这场没来由的雪灾伤及数十个州县,真要治起来根本不是一时之功,女皇陛下这不是纯消遣人嘛。” 虽然宋俪也盼着大皇女菖瑰当上皇太女,但是女皇如今身体安康,恐怕就算自己成皇太女妃,还得受辛皇后好些年的轻视傲慢。 更别提诞皇长孙女的事,还得由辛皇后拿捏抉择,这简直是她人刀下的鱼肉。 所以宋俪心里禁不住生起撺掇的心思,与其去争什么皇太女之位,还不如直接争皇位。 “你什么意思?”大皇女菖瑰压低眉头隐隐感觉宋俪在琢磨大逆不道的心思。 “臣妾只是为菖瑰殿下着想,以治灾来获得皇太女之位未免太不划算,再来女皇如今身体尚且硬朗,而皇太女之位说起来好听,其实只是个没什么用的空壳子罢了。”宋俪回神的说着,转而话锋一转,“菖央是嫡出的皇女,又有辛皇后和辛家做靠山,可还不是被女皇说废就废,菖瑰殿下难道不怕夜长梦多?” 大皇女菖瑰抬手扫落一旁的茶盏,屋内顿时发出嘈杂刺耳的破碎声响,“这种话本殿下不想再听见,你出去!” 宋俪被吓得一愣,没想到自己好声好气的劝解,结果大皇女菖瑰竟然不领情,心里跟着来了气,愤愤起身摔门而出。 待廊道脚步声渐远,大皇女菖瑰心境仍旧不曾平稳。 那颈肩的赤色线虫轻蔑出声:“看来是被说中心思了吧。” 大皇女菖瑰握紧掌心说:“闭嘴!” 皇位,谁不想要。 只是弑母夺位这个事太过冒险了。 窗外的风雪呼啸而过,连带屋内的种种灰暗心思都被遮掩干净。 这方车马里的施晚昭望着落进马车内的三只小玄鸟,菖央满是惊喜的凑近过来念叨:“小鸟,回来啦!” 施晚昭闻声,只好将一只小玄鸟放置菖央捧过来的双手,余下两只则放了出去。 小玄鸟灵巧的窝在菖央掌心,菖央瞧着更觉欢喜。 整座都城施晚昭让信鸽都查了个遍,除却二皇女府邸因为有结界而没能进去。 结界,只有高深道姑才能摆设布置。 这让施晚昭不得不想起那个在马场祸害菖央的术士,难道就是二皇女菖茉的人? 而且那时本来就是二皇女菖茉在马场故意冲撞菖央的马在先。 看来这雪灵珠一事跟二皇女菖茉说不定真有牵连。 “殿下,想要去二皇女府邸吗?”施晚昭寻着借口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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