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施晚昭及时护住人,才不至于让菖央跌落。 “好多汗,陛下要去沐浴吗?”施晚昭拿出手帕擦拭着手,而后替菖央拢紧衣物,目光瞧见她白净面容满面薄汗出声说着。 不过虽是这么询问姿态,可施晚昭动作却已经先一步将人抱起径直往内里行进。 “嗯。”菖央脑袋埋在施姐姐颈窝,鼻间嗅着清冽冷香,周身细汗渐而跟着有些发冷,脑袋却异常清醒,“这就是施姐姐说的闺房乐趣吗?” 以前菖央撞见过宫人私下这般亲昵举动,那时并不明白,只以为是玩闹,可菖央现下却少见的觉得羞人! 施晚昭目光瞥见菖央红透的耳垂,并未多想,还以为她是太热了,出声道:“嗯,陛下喜欢吗?” 菖央眼眸轻眨看向面色平静的施姐姐,又觉得有些不一样。 那些宫人们没有一个像施姐姐这么平淡的反应。 “嗯,施姐姐喜欢吗?”菖央上心的询问,心间不免紧张许多。 “还可以吧。”施晚昭思量的应着,其实完全想到菖央会这么容易就不行了。 事实上施晚昭什么都来不及体会,唯一的感受大抵是面红耳赤的菖央看起来特别的可口。 单纯的只是字面意思的体会。 凡人对于妖邪本就有极大的吸引,更何况菖央对施晚昭而言更是莫大的诱惑。 可这不冷不热的回答却让菖央有些失落,手臂微紧的圈住施姐姐,没头没尾的闷闷的应了句,“菖央最喜欢施姐姐了。” 没有听到施姐姐说喜欢两个字,菖央心间是有些闷闷不乐的。 不过等施姐姐照顾自己沐浴更衣时,菖央不自觉的又被哄好了。 当然施晚昭无暇顾及菖央变化莫测的心思。 因为担心菖央受寒染病,所以施晚昭照顾的尤为仔细。 没办法,施晚昭担心伤了菖央,甚至先前的亲近都是浅尝辄止而已。 等菖央躺在榻上昏昏欲睡,施晚昭还不忘给她喂了颗丹药。 “好甜~”菖央鼓着脸颊念叨。 “夜深了,快睡吧。”施晚昭侧躺一旁观察菖央的面色,心想看来是没怎么伤害到她。 深夜里华容内殿分外静谧之时,西梁都城外的山林里却正在遭受一场血腥杀戮。 四皇侯菖灵的人马悉数被处死,营帐内的三皇侯菖艾甚至能听见厮杀呐喊。 大皇侯菖瑰看向处事不惊的三皇侯菖艾和那镇定自若的三皇侯妃淡然道:“三皇妹,一杯罚酒难道这么可怕吗?” 虽然三皇侯菖艾不知为什么会演变成如今地步,但是明显看出大皇侯菖瑰此时不可能接受任何人的忤逆。 “自古长幼有序,大皇姐既然决意如此,皇妹自是不敢不从,可身旁的皇侯妃是无辜之人,还请放她一条生路。”三皇侯菖艾探手将三皇侯妃的罚酒一并移到自己面前说着。 这附身皇侯妃的舞姬女鬼,虽说心怀怨恨,但到底是个可怜人。 三皇侯菖艾不想将她扯入皇室争斗风波之中。 一旁的三皇侯妃亦是诧异,很是不解三皇侯菖艾的心思,难道是假仁假义做戏不成? “只是一杯罚酒而已,皇妹何出此言呐?”大皇侯菖瑰享受她人臣服恐惧的滋味,慢悠悠的说着,“四皇妹不听话,又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自是留不得,不过三皇妹向来不惹事非,没必要赶尽杀绝,若非要替喝罚酒,那就喝吧。” 这话说得客客气气,但是在场之人明显是不信的。 “多谢大皇姐。”三皇侯菖艾面色沉重的起身说着,探手端起一杯酒屏息饮尽,而后服下另一杯罚酒,忐忑端坐等待死亡的来临。 二皇侯菖茉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去碰那杯罚酒,眼眸看向阴沉的大皇侯菖瑰求和般出声:“皇姐,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皇妹绝对不敢不从!” 大皇侯菖瑰看向贪生怕死的二皇侯菖茉出声:“此话当真?” “当真,皇妹愿意立字据!”二皇侯菖茉此刻为了保命,自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听闻二皇妹神仙散的生意十分兴隆,朝中权贵十之八九都与之来往,想来所赚银两已是富可敌国了吧。”大皇侯菖瑰这才缓缓说出本来目的。 二皇侯菖茉一听,哪能不清楚对方打的如意算盘,可如今人在屋檐下,性命攸关之际,只得咬牙割肉般的出声:“大皇姐如有需要,皇妹愿奉五百万两白银。” 话音落下,却没得到意料之中的回应。 “如今都城贵族谁人不知二皇妹一掷千金出手阔绰,现下看来似乎言过其实,区区五百万两白银岂不是在打发流民乞丐?”大皇侯菖瑰不耐的看着此时还在跟自己耍心眼的二皇侯菖茉。 说话间,二皇侯菖茉整个人被压制,随即一只手臂被按在席桌,面上惊恐的看着逼近的盔甲士兵摇头道:“不要、不要……” “啊!”鲜血飞溅,二皇侯菖茉疼得倒在一旁,视线不敢去看自己那落在席桌上的断手,整只衣袖满是鲜血,面容疼得失去血色一片苍白。 大皇侯菖瑰却不为所动,冷眼看着二皇侯菖茉出声:“现下是最后一个机会,二皇妹愿意给多少银钱,务必要小心回答。” 二皇侯菖茉满面狼狈惶恐的看着面前冷血恐怖的大皇侯菖瑰,心想这哪里是人分明比恶鬼还要可怕。 真是不敢相信从前懦弱无能的大皇侯菖瑰,竟然会变成现在这幅骇人模样。 “皇妹愿意奉上所有银钱。”二皇侯菖茉不敢再耍心眼,因为担心下一次刀恐怕就该落在自己脖颈之上了。 “这会不会勉强二皇妹了?” “不会,皇妹心甘情愿,绝无虚言。” 大皇侯菖瑰这才满意着人给二皇侯菖茉治伤道:“二皇妹若是能早些坦率,或许就不用受刑了。” 二皇侯菖茉被人搀扶坐起,视线不忍去看自己那断手伤处,心间明明满是恨意,却不得不虚与委蛇的应:“皇姐说的是,方才皇妹思虑不懂事,请您原谅。” “无妨,你我乃皇室亲族,自是要互相体谅。”大皇侯菖瑰命人备上契约字据,眼见二皇侯菖茉哆嗦的执笔画押,心间分外惬意。 纵使二皇侯菖茉母家势力强胜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要对自己像条狗一样点头哈腰。 而目睹这一番场面的三皇侯菖艾心知大皇侯菖瑰绝对是生起谋反念头,否则不会敢杀死四皇妹菖灵,又如此折磨二皇姐菖茉。 四皇妹菖灵一直都是跟六皇妹菖仪来往密切,很容易通风报信走漏消息。 而二皇姐菖茉手中掌握大量钱财,起兵谋事无疑最需要钱财。 看来今夜真是生死难料了。 相比于心思忧虑的三皇侯菖艾,三皇侯妃心里反倒觉得痛快,狗皇帝的女儿们最好一个个都惨死,这般才能解心头之恨! 不过三皇侯妃亦发现大皇侯菖瑰不对劲之处,这人周身笼罩极强的阴冷气息,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 大皇侯菖瑰察觉到目光,偏头看了过去,才发现三皇侯妃竟然在窥视自己,心间有些不悦。 既然是辛家女,那就跟辛太后脱不了干系,绝不能留着活口! 正当大皇侯菖瑰杀心渐起时,没成想体内的赤色线虫却忽地出声:[这人被女鬼附身,早就是个死人了。] 这话一出,大皇侯菖瑰不免心生惊讶,目光暗自打量三皇侯妃面色,心想既然是个孤魂野鬼,那就暂时放她一马。 而眼见大皇侯菖瑰盯着身旁的三皇侯妃的三皇侯菖艾,禁不住心生担忧。 以如今的局势,大皇侯菖瑰极有可能处置来自辛太后母家的三皇侯妃。 “三皇妹瞧着面色不太好,莫非是罚酒有什么问题?”大皇侯菖瑰瞥见三皇侯菖艾神色凝重模样淡然出声。 对于这个向来畏首畏尾不惹是非的菖艾,大皇侯菖瑰其实没有想过要取其性命。 只不过是希望菖艾识趣些,不要像菖灵那般不识抬举的两面三刀。 “多谢大皇姐关切,皇妹身体无恙。”三皇侯菖艾应着话,暗想毒jiu似乎反应有些慢啊。 自己两杯罚酒入肚,现下好像并没有多少不适。 莫非罚酒并没有毒? 大皇侯菖瑰见菖艾表现的恭敬顺从,心里自是畅快应:“那就好,这罚酒是陈年佳酿,味道很不错,只可惜四皇妹不识抬举啊。” 眼见大皇侯菖瑰如此一说,三皇侯菖艾虚惊一场,暗想看来是故意挟制试探。 而一旁断手的二皇侯菖茉更是满面土色,没想到自己断掉一只手出卖全部身家逃避的du酒,竟然真只是一杯罚酒而已。 二皇侯菖茉气的想吐血,面上还不得表露半分。 “其实本皇侯今日邀诸位皇妹前来秋猎,并非是为商议辛太后寿宴而是准备起兵,据消息女皇与两位妃嫔此时不在宫廷,而是出城去宗祠斋戒求嗣,此时身旁必定没有防备。”大皇侯菖瑰巡视两人神态顾自说着,抬手端起酒盏小酌,满是势在必得,“辛太后夺权干政,假若女皇又生死不明,两位皇妹可愿协助谋事?” 话语之间满是压迫,二皇侯菖茉又历经先前折磨,这会自是应的积极,“全凭皇姐吩咐!” 三皇侯菖艾却颇为谨慎,暂且不提女皇是名正言顺正统即位,更何况以如今大皇侯菖瑰残暴性情,恐怕真要让她当政,西梁国亦将是永无宁日。 大皇侯菖瑰见三皇侯菖艾没有表态皱眉道:“三皇妹莫非不愿?” “回大皇姐,皇妹只是在思量您起兵谋反恐怕难以夺政,辛太后掌握都城数万兵马,又有宫廷禁军,这并非易事。”三皇侯菖艾心生警惕的应着。 “看来三皇妹是在忧虑成败。”大皇侯菖瑰放下酒盏,挥手示意。 只见卫兵将营帐展开露出外间陈列的兵马,这些佩戴盔甲的士兵散发着鲜血糜烂的味道,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更像野兽。 三皇侯菖艾看见外面四皇妹菖灵的随从兵马悉数被斩杀,而更让人望而生畏的是这些士兵在分食残将。 简直就像是饿狼在狩猎一般,毫无人性可言。 二皇侯菖茉看的是忍不住作呕,满是畏惧的移开目光,心想这些人竟然都是怪物! 大皇侯菖瑰颇为自傲的出声:“这就是本皇侯可以与辛太后兵马作战的精兵,她们经过无数次训练,现下整个西梁国没有任何兵马军队会是对手。” 三皇侯菖艾移开目光,暗想大皇侯菖瑰也许很久以前就在为谋反做准备,甚至可能在母皇在位时就已经在酝酿计划之中。 看来一场血战注定是无法避免了。 “三皇妹,现下觉得如何?”大皇侯菖瑰得意询问。 “回大皇姐,您的兵马确实是皇妹从未见过的虎狼之师。”三皇侯菖艾顺着话奉承夸奖,而后话锋一转,“可女皇陛下不过是傀儡,您就算劫持在手,辛太后若是另扶持六皇妹菖仪即位,而后固守西梁都城,又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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