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娴:“......” “来嘛,你平时就看点动画片历史纪录片什么的,是时候开拓开拓新版图了!” “我不看!”李玉娴一扯被子,推开陆怀,兀自翻身,佯装要睡。 “看嘛看嘛,很好看的,故事保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场面绝对奇幻新鲜,刺激又下饭,尤其适合睡前观瞻啊!” 嘿嘿,要是看害怕了,岂不是能收获小柔弱一枚,那不得好好地抱在怀里亲亲摸摸,哭唧唧地安抚安抚? “你是嫌我做得噩梦还不够多么?”李玉娴闷声怼道。 陆怀:“......” “好狠的心呀你!” “我错了......” “那还快来赔礼道歉,予我亲亲抱抱摸摸!” 陆怀:“?” 不应该是她过来被她亲亲抱抱摸摸吗?怎么还反过来了? “不来么?” “来了......” “哎,让我摸摸,这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是什么手感,是不是又冷又硬的。” 陆怀:“?” “咦,这不又热又软?一看就是有人疼爱的呀!”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鲨鲨话不多! 话筒递给你们说! ——————
第95章 敬你 惊蛰一过,万物萌动。 小院生机复返,连带着那株老梅都冒了芽尖儿...... 又是没希望开花了的一年啊。 陆怀欲哭无泪。 “以前这没人盼没人看的东西倒是靠天吃靠地活,一把把小花开得起劲,怎么一有人盼了就死活不开花了呢?成精啦?傲娇啦?”陆怀气恼得不行:“简直跟月经不调似的,一天天焦虑得要死,但真就一点红都不见!” “你别骂它啦,你看我,都不与它置气了,咳咳。”李玉娴戴着口罩手捧暖瓶倚坐在客堂檐下的木庭柱上,好整以暇地望着院子里的心上人安慰说。 这两年苏州的日子是绝对不能不靠天气预报过活的,尤其是这春日里,昨天穿夹袄今天穿春衫,冻一回暖一回,温差能有个二十七八度,最不适宜体弱的老人孩子,一着不慎,就感冒。 所以李玉娴一病,陆怀就来火气,火气不能朝着那过病给李玉娴的学生撒,不能朝着来家里住宿的客人撒,只能朝着眼前这颗不争气的树撒:“要不撅了吧,换个桃子柿子什么的,能看花也吃能果,怎么也比这强。” 李玉娴目光忧怜地在那梅树上晃了两圈:“兴许是我来了,它就不开了。” “......” 陆怀心里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顺着说:“可能是,谁叫你生得好看,直接艳压群芳了,害得它们都不敢冒尖儿,生怕自己被比下去。” “哈哈,咳咳......” “今天枇杷露吃了吗?”陆怀将手中的花洒往树边一靠,就近李玉娴来轻轻替她拍背:“听着有些痰了。” “吃了两勺。”李玉娴拉下口罩,喝了口手里的温水,笑着安慰陆怀:“过两天应该也要好了。” 每次都说,过两天就好了。 但老是好了‘两天’又病了...... “唉,这年头老师也是个危险职业,这么多孩子,一个传两个,两个传四个,他们一病,老师跟着病,也是遭罪......”不只是李玉娴,听说艺林空间的老师里十个里感冒了五个,郭襄自己来探访的时候还堵着鼻子,看到她来陆怀害怕,怕她跟李玉娴交叉感染了。 不过好在,说是这个星期停课了,且看孩子们状况再决定下个星期要不要继续上课。 “你没被我传上,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免疫力好,小时候生病全靠硬抗,难得才感冒,上一次感冒还是去年夏天你去给我买药那回呢!”这定心丸是要一遍一遍反复喂给李玉娴吃的,免得她老是怕自己把病毒过给她,不愿跟她一起吃睡。 李玉娴眯了眯眼,似是回想那时去了,而后笑道:“唉,那时也是怪吓人,笨得很,买药都不晓得咋买。” “哪里笨?说明你聪明,这才多久呀,就变成个小灵通了。”感叹起那些时光,陆怀竟也有了一种自己上了年纪的感觉,不由哈哈一笑,笑完了呢,又叹气:“就是身体还是不够好,一点扛不住病毒,愁死人了,我都怀疑这医院里给打的疫苗正不正宗,该得的不该得的,都没落下......” 偏偏无论是自家做的生意还是她去给小孩上课的工作,总免不了接触各种各样的人。 所以陆怀愁呀,有时候恨不得一到流感时期就把人藏起来...... “今天太阳好,也没有风,你多在外头坐坐,晒晒背,对身体好。”陆怀凑过去用额头贴了贴她的脸颊:“有时候啊,药也不能总吃,吃多了身体会有耐药性,也不肯产生抗体了。” “嗯。” “我听见洗衣机好了。”李玉娴咳了两声,道。 “你别动,我去晾。” 李玉娴不听,要起身:“有床单被套,你一个人不好展的。” “怎么不好展了,你没来的时候,我不都是一个人展呀!乖,坐着。” 李玉娴:“好......” 吃过药,烧是退了,但头已经是涨的,鼻塞加上口罩,让呼吸都变得吃力。陆怀不要她戴口罩,可家里除了陆怀,还有时而进出的住客,不为陆怀着想也得为住客着想,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不介意的。 “姑娘你也感冒了呀?” 李玉娴正眯着眼有些犯困,听见身旁有人搭话,不由昂起头来看她。 是昨儿来入住的阿姨。 “嗯”李玉娴笑眯眯地点头应答,乖懒得要命。 “连你们本地人都受不了这天气啊?”那阿姨也是哭笑不得。 “阿姨从哪里过来玩?” “你听我口音像哪儿的?” 单论听口音,李玉娴一般都是猜不出来的,可恰巧阿姨这口音在电视剧里听过,有几分耳熟:“东北?” “嗯呢,哈哈哈哈。”自来熟的社交达人这会儿已经兀自搬了凳儿坐到了相对李玉娴的庭柱下面:“来这边玩了有三天了,这儿的天气咋就一天一变一天一变呢,我们家老姑娘,第一天来老嘚瑟了,就穿一单裤,热得直淌汗,完了第二天只剩下3度,直接感冒,哎!” 李玉娴忍不住笑:“在我们这儿过春,每天都得看天气预报,就算到了四月里,遇上倒春寒的,都能把人冻得想穿羽绒服。” “可不是。”阿姨望着外面那大晴天,叹气:“今天天气挺好的。” “孩子感冒严重么?要不要吃点药,现在我们家里各种药也都是备着些的。” “还好,不是很严重,应该不是病毒性的,喏,现在还睡着呢,等她下午精神头好,再去外面逛逛。” “嗯。”李玉娴按了按自己鼻梁上的口罩,点头:“稍微走走没事的。” “你们这店就你们姐妹俩经营啊?” “主要是我......姐姐。”李玉娴有些别扭地喊了个称呼,反正不叫陆怀听见:“平日里不忙的,忙的时候就请几个帮工,做做饭,收整收整屋子,赚些吃穿用度。” “挺好挺好,房子是自己的?” “是,家里传下来的。”李玉娴有些累了,眼睛酸得发胀。 “那挺好的,那家里大人呢?” “大人都不在了,只剩我们俩。” “噢。”一不小心触及到了人家的伤心事,阿姨流露出几分尴尬与心疼来:“你们俩看着年纪都还不大啊......唉,好孩子,以后姐妹俩得互相照应着哈!” “唉,真懂事的孩子,我们家那姑娘也就比你们小一点,但还什么事都不顾呢,跟个小孩似的!” 李玉娴笑说:“有你这么好的娘,当然想一辈子都做个孩子咯。” “哈哈哈哈,你这孩子,怪会说好话!”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在楼上晾完衣裳被单下来的陆怀看见李玉娴正与客人攀谈得开心,就加入进来:“阿姨今天没出去转转?” “准备下午出去呢,等我家姑娘醒了的。” “昨天你们来,听她声音好像也有点感冒吧,怎么样了?”陆怀来到李玉娴身边,虽然知道她应该不会再烧,还是习惯性地拭拭她额头的温度。 “劳你牵挂,不是很严重,她平时在家也喜欢睡到日上三竿的。”阿姨会心一笑:“你这孩子真是细心,不愧是当姐姐的。” 姐姐? 陆怀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李玉娴。 “哎哟,姐妹俩看着真好,都想认你们当干我女儿!”看着陆怀和李玉娴这相依友爱的模样,阿姨满眼那叫一个喜欢。 陆怀:“哈哈哈哈,那敢情好呀!” “以后你们来咱们吉林,就跟阿姨打电话,上阿姨家住,阿姨带你们玩!” “好呀,我们还正想着下一次去哪儿旅游呢!”一边与阿姨攀谈着,陆怀也不忘摸摸李玉娴脸颊,俯下身问她:“累不累,要不要去躺椅上靠会儿?” 李玉娴揉了揉眼睛:“不累,我也要起来动动身子,总是坐着就容易犯懒了......我来烧点热水?” “不用,我来烧就行,烟雾缭绕的,咳嗽更不会好了。”陆怀抻了个懒腰:“那你就在这儿陪阿姨聊天吧,顺便看看外卖,今天不做饭了。” “那好。” —— 清明、五一、端午......顺应着时节,春忙年年如此,想去年的这个时候,除了忙碌之外,她还在学着适应与一个古代人在一起生活,重复的生活被打断,平波无澜的心掀起涟漪。 想想那时还是挺慌乱的,因为害怕变数,因为有了责任,因为辨不清自己的心意......而如今,似乎一切都再次回到了轨道上,生活依旧是重复,但变成了两个人的重复,重复得有趣。 清明前夕,陆怀找了一个晴好的天气,带李玉娴去上了次坟。 而这也是时隔两年后陆怀再来。 每一次来到这个地方,陆怀很难说出一种滋味来,悲痛有之、绝望有之、愧疚有之、麻木有之......像是整个人都被投入到鱼缸之中,看着外界一切变形变异,好似可以看得清晰,却处处都是混沌,在时间的涂改中始终模糊。 “我总是记不清楚到底是在六十九阶还是九十六阶......真是个不孝女,哈哈哈。”陆怀挽着李玉娴,低头走在上山的台阶,笑里带着明显的自嘲。 “反正都是顺路,先去六十九看看,若不在,那必然是九十六了。”李玉娴辨了辨上山台阶两旁的数目,抚了抚陆怀的背安抚她。 “你会不会觉得奇怪,我前后隔了有两年才来扫一次墓......”陆怀有些惭愧与心虚。 毕竟秦祈也好,邻家的人也罢,兴许知道她过往的人,总会觉得这孩子一定是恋家的、是有孝心的,但这个‘恋家的’、‘有孝心’的孩子,就连扫墓都是不定时,有时一年一次,有时三年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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