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宋望潇站在一起时,江辞霜似乎觉得体内的剧痛都缓解了些,她趁机吸收更多灵气运转,配合着宋望潇完成进攻。 悉兽被两人夹击已是强弩之末,它狂叫着不断攻击二人,却被她们默契的配合打伤,最后,悉兽猩红的眉眼狠厉地看着她们,仰头朝天嘶鸣。 江辞霜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她转身猛地奔向宋望潇,下一秒离二人不过咫尺的悉兽浑身爆裂,在地上爆开。 宋望潇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面前的白衣女子抱着远离原地,她耳边只能听到轰鸣声,还未嗅到面前女人身上的气息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息。宋望潇眉间一皱,她扶着女人的肩:“你受伤了?” 江辞霜低着头,感受着同宋望潇相拥的触感令她心中发颤,连魔气反噬的剧痛好似都被慰藉。 “并未。”江辞霜忍着剧痛颤抖着开口,她头抵着宋望潇的肩,意识有些飘离。 宋望潇看向不远处的悉兽,只见方才悉兽站着的地方已经没了它的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四周飞散的组织碎片和鲜血,在夜色下泛着深黑。 她蹙眉,看来方才的血腥气息便是从这传来的,她盯着悉兽爆裂的地方,便没有察觉此刻的两人姿势如此亲密。 江辞霜将头靠在宋望潇的肩膀,将手中的浮冥收回灵海,感受着她胸口心脏跳动的声音,心潮被爱意包裹,在心里疯狂地蔓延生长,一抔死灰的心疯狂燃烧起来,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 只是一个拥抱,便足够她此后慰藉大段时光。 宋望潇将目光收回,意识到二人之间有些亲密的距离,主动退开身子拉开两人距离。 “方才多谢道友帮助。”她礼貌地作揖。 围绕周身的温暖气息消失,江辞霜的心再次落入深渊,她强忍着想要再次抱上去的冲动,低着头缓缓开口。 “不客气。” 江辞霜怕被心魔操控身子,转身就要离开,垂下的双手攥紧,指甲紧紧扣住手掌,直至剜破掌心露出鲜血。 只是碰到阿潇,心魔便兴奋着在她的灵识冲撞,要将宋望潇带回去,想吻她,想爱她,什么都想。 江辞霜扣着伤口,一步一步朝远处走着,她无比庆幸方才悉兽爆体而亡,它四散的鲜血溅到她的身上,刚巧可以帮她遮掩一些血迹。 “道友,你真的没受伤吗?”宋望潇见她踉跄的身影,,眉间一蹙,向前一步想要扶住她。 江辞霜的步子顿了下,内心挣扎着想要接触宋望潇,可她咬破唇瓣克制冲动,满目凄楚隐在夜色中,而后更快的远离她。 “无事,只是耗费了些灵力罢了。”她开口勉强维持着声音,不让宋望潇看出她的异常,心中酸涩无比。 宋望潇会对所有人表示关心和礼貌,甚至会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都会关心她的伤势,可独独不会这么对江辞霜。 江辞霜心中发疼,她已经使用太多灵气,身子早已承受不住,残留在心口的灵气不住地撕咬她的内丹,心魔在她的灵海冲撞叫嚣着要宋望潇,江辞霜只觉得浑身好痛,她残留的意识让她赶紧离开此刻,不能被宋望潇发现,可她的身体却疲惫不已。 在江辞霜再一次抬脚时,她再也无法压制浪潮般的痛意,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而后浑身了无支撑直直朝下倒去。 痛晕前的最后一秒,她模糊的视线看到宋望潇清秀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江辞霜失焦的眸子缓缓弯起,恍惚中以为又是自己的错觉。 她启唇,苍白的唇瓣染着鲜血微微翕动,可终究没能说出一句话便彻底昏死过去
第47章 月光下, 江辞霜瘦削的身影摇摇晃晃,好似只需要一阵风面前的女人就会虚弱地倒在地上。 方才是女人救了她,而且她现在的伤势也不像没有受伤的样子, 宋望潇开口想询问女人的况状,不料女人却还是向前走着。 宋望潇心中升起几分疑惑,还未成型便被女人突然地倒地击散。 瘦弱的女人浑身浴血,像在空中四处漂泊的树叶般倒在地上,宋望潇心中一惊前去查看。 “道友, 你怎么了?”她蹲下查看女人的伤势,闻到一股极其浓厚的血腥气息,心中没由来地一颤。 女人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她恍惚着睁眼, 唇瓣颤颤相触, 夜色浓郁, 宋望潇没有看清她说的什么。 留采也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忙奔过来。 “这位道友怎么了?”她忙搭手放在女人的手腕,给她喂了颗丹药, 稍微探寻一下便承受不了疼痛痛呼一声。 “怎么了?”宋望潇问道。 “她体内的灵气好稀薄,而且灵气一直在她的灵脉里冲撞,这灵气太凶猛,我的气息刚一探入就被袭击。”她甩甩手,缓解几分灵丹内的痛意, 继续道。 “我记得师尊说过,一般这种情况是运转超过自身修为的过多灵气造成的反噬,体内灵脉无法支撑过多灵气, 灵气冲破脉络在体内肆虐。” “那你有没有探寻到一些别的气息,就类似于魔气什么的?”宋望潇突然没由来地一问, 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呆住了。 “魔气?没有,她的体内全是肆虐的灵气,而且魔族的魔气遇到灵气是要被吞噬绞杀了,那无异于断骨碎丹之痛,怎么会有人体内既有魔气又有灵气。”留采边回应着她的问题边为晕倒的女人简单包扎着,似乎是觉得宋望潇的问题太过好笑,她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宋望潇却没有太多反应,她只是低着眸消化着留采方才说的话,而后转头看向身旁晕过去的女人。 今天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又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南方,而后低头静静看着女人倒在月光下的侧颜。 病弱却不失绝色,宛若冬日凌冽清冷的花,苍白的唇瓣染上血迹,莫名添了一种妖冶的美感,却又毫不违和。 与记忆中的那张清冷绝色的脸颊没有丝毫相像之处,宋望潇闭眼,有些烦闷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天为了宴席不眠不休,兴许是累着了。魔界的结界还没有打开,她怎么可能会来呢。 宋望潇起身帮着留采拿出丹药,想着即使江辞霜来找她她也有了其他可以应对的方法,当年的计划不就是为了以后可能的遇见做准备的嘛。 宋望潇的心稳下来,看向女人的眸色又恢复了往日礼貌却又疏离的情绪。 “她帮了我们,而且受了很严重的伤,我带她回去医治。” “我记得,宋姐姐以前也是在这里昏倒被花阁主和师尊带回去,还让我去给你送药。”留采弯着唇道。 宋望潇忍不住拍了拍留采的肩膀:“你记得挺清楚。”她弯下身,轻柔将女修抱起,却意外地发现女人居然如此之轻,难怪看上去如此瘦弱。 二人收拾好东西,便按照原路返回,回到花满阁的时候,宴席并未结束,宋望潇怕人多吵闹,便从后门抱着女人进了府内自己的院子。 将女修安置好,她起身去寻找行听,趁着行听医治的功夫,她准备去换洗身上的血迹。 此事月已升至天际,宋望潇整整一天都在为了宴席忙碌,早就已经乏累,虽然修士可以施法洗去身上的血迹,但是没有流水清洗宋望潇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换了一身衣服,宋望潇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同行听交谈的移荞等人,移荞一看到她便着急奔走过去。 “宋道友,行听说你在密林遇见了一位受伤的女修,可是我今日告知于你的那位女修?”她神色焦急。 宋望潇闻言,稍稍想了下,而后点头:“应当是她,只是我还未询问她就昏迷了。”说着,宋望潇看向一旁的行听,问:“她的伤势如何?” 行听叹口气:“她的灵脉被灵气冲撞到尽数断裂,还好及时吃了丹药,不然或许会真的爆体而亡。” 宋望潇闻言微微蹙眉,她潜意识不想让女修出事:“那她现在的伤势可还好?” “已经稳定下来,等她苏醒后我会继续为她做些丹药,试着看可不可以恢复一些。” 宋望潇作揖:“多谢。” 行听看她如此礼貌却又时时刻刻透着疏离的动作,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只得叹了口气。 “罢了,后面还有伤者需要我去医治,我先行告辞。”她对两人说着,抬脚离开。 “宋道友,我可以去看看她吗?”移荞道,“她是我领着来花满阁的,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有我的一份缘故。”她善与人交际,自觉地将今日才见一面的女人当成朋友,便忍不住感到难受。 宋望潇看向漆黑的天色,月光被浓厚乌云挡住看不得一点天色,她的眸色亦隐藏在漆黑的夜中看不得情绪。 “她还昏迷着,还是让她先休息着,你在阁中多住些日子,等她苏醒后再来看她吧。” 移荞似乎也觉察到此时时候已经不早,想着不要再打扰伤者休息,听着宋望潇的话点头。 “好,那移某先行告辞。” 宋望潇目送移荞离开,而后偏头看向自己的院子,她凝着的眉眼隐入夜色中看不真切,缓缓抬脚走了进去。 床上的女人还在昏迷着,身上浴血的衣衫褪去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苍白的脸色被衬得格外病弱,宋望潇低眸,静静看着昏睡的女人,眸中盛着复杂的情绪。 明明哪里都无错,可汇聚在一起她偏觉得有些奇怪。 是她太劳累导致生出幻觉了吗,宋望潇忍不住想着。 江辞霜对她的影响没有随着时间的增长而逐渐消弭,反而像刻入了她的记忆中般越发深刻。 她无法再真心地接受任何人的好意,无法将自己的全部信任交予他人,甚至影响最深之时,她会以为任何一位穿着白衣的女人就是伪装的她。 她知道自己自从被仙魔一战后便变得多疑起来,幻觉也时有时无。 而此刻,宋望潇以为自己这几天太忙导致又犯幻觉了,便没再继续思考,检查完女人的伤势后便翻身入睡。 在和悉兽的交战中,她也受了些伤覆了些丹药,此刻丹药的作用令她浑身疲惫,头一沾枕便睡了过去。 夜风吹过树梢,发出阵阵窸窣声,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月光透过云层照进房中,生起片片柔白银光。 本是宁静的房中却突地发出一声轻响,紧接着床上昏睡的女人猛地睁眼眼眸,月光下,女人漆黑漂亮的眸子泛上血红,红到发黑,她坐起身感受着周操的环境,突然间的动作令她本就破碎不堪的灵脉越发痛苦。 江辞霜咬着牙,嘴角溢出丝缕鲜血,可她却无一丝停止的动作,动作僵硬着从床上下来。 丝丝缕缕魔气自她身上溢出,飘荡在空中被灵气绞灭,她站起身,为数不多的魔气在她身旁周旋,而后察觉到什么般忽地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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