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潇不在她的身边,她在慢慢变好,她早已向江辞霜证明她不需要她,可是…… 可是……她不能没有宋望潇,宋望潇早已刻进了她的身体,成为她活在世上唯一的执念。 她真的……无法离开她了。 江辞霜狠狠咬着唇,薄薄的唇瓣被咬破,鲜血溢出自伤口,短暂的痛感令她恢复些许清醒,她这才如梦方醒,察觉到那边的宋望潇要离开医馆,她生怕被宋望潇看到她的存在,赶忙抬脚离开。 江辞霜不知晓花满阁内的路线,方才知晓宋望潇的位置是她动用魔气忍着反噬的剧痛才找到的,宋望潇离开她太久,她独自一人呆在房中太想见到她了,得知方位便迫不及待赶了过去,此时再想赶回去,她竟不知回去的路线,在此地迷了路。 江辞霜心急如焚,她怕宋望潇回去没看到她会担忧会生气她乱跑,她并未知晓宋望潇已经发现她的事情,她只是担忧自己换了一种身份还是会被宋望潇厌恶。 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她无法知晓她在面对宋望潇冷漠地目光中会不会被心魔控制。 由于太过焦急,江辞霜见一旁正徐徐走来一人,便奔去询问她路线。 “你好,请问宋道友的房间在何处?”她心中焦急,不小心冲撞了内丹,灵海内魔气不自觉翻涌,当即只觉心中一痛,眉间紧蹙唇边溢出鲜血。 被她拉住的花归尘见面前突然出现的女人一副弱不禁风还吐血的样子,大惊,忙扶住她的身子。 “你可还好?”她担忧道。 江辞霜却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只是眸色却带上了苦楚,她再次开口,语气满是执着。 “宋道友的房间在哪里?” 花归尘被她整得头大,她看向女人苍白瘦陌生的身子,忽地想到宋望潇昨天救了一位受伤很重的女人,莫不就是面前这位。 “你问的是宋望潇吗?” 江辞霜点头:“麻烦告诉我她的院子在哪,多谢。” 花归尘:“我正好要去找她,这样,我领着你去,只是你的身子真的不要先去看医师吗?” 江辞霜摇头,想到了什么般漆黑的眸子亮起熹微亮光,她微微弯唇:“无碍,宋道友说去为我熬药了。” 她空寂的内心似乎裂开缝隙,有甜意逐渐蔓延开来。 花归尘这才点了点头,领着她走着。 “你便是昨天望潇和留采救回来的女子,留采都同我说了,你帮了她们便是我花满阁的朋友,且安心在此地住着。” 察觉到身旁人有些不稳的步伐,花归尘想要扶着她,被江辞霜婉拒。 “多谢,这段路我还是可以走的。” 鼻间似乎闻到女人身上的淡淡血腥味,花归尘忍不住心想,她这是伤得多重啊,摇摇头叹气。 “道友,你身上的伤只靠吃丹药应当很难痊愈,花满阁有恢复身子伤势的灵泉,你闲暇时可以去泡一泡,对于身上的伤势有奇效。” 江辞霜回眸,想说她身上的伤不会愈合的,却还是对她报以谢意:“多谢道友告知。” 花归尘摆摆手:“这不是什么不可说的,我们受伤时经常会去泡的。” 我们? 江辞霜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开口:“你们……也包括宋道友吗?” “自然,宋望潇也不是大能,也有受伤的时候,只是这灵泉位置有些偏僻,你若要去,我把位置说与你听。” 江辞霜手指有些发抖,灵识好似超脱于意识之外,尚不能控制她的身子和动作,她听到她自己的声音。 “好,多谢。”
第50章 花归尘闻言, 笑了下:“无妨,反正几日之后这灵泉也就搁置下来也就无人用了,你若是滋养身子还蛮清静无人扰的。” 江辞霜藏在袖中的指尖微微颤:“为何?” 花归尘没有察觉她语气的异常, 继续轻快在前走着:“此次宗门之会虽然只是聚会,但这么多人聚集在此,总会聊些其他之事。” 江辞霜不动声色道:“其他之事?” 花归尘停步,转身看她,眼眸微阖, 本想询问她为修士却为何不知这么重大之事,却在看到她低着头时露出的苍白皮肤时将疑惑压了下去。 罢了,此人伤势如此之重, 兴许是专门来寻找行听医治的, 不知也正常。 她叹口气, 语气中不自觉加上了些许怜惜。 “道友应该知晓, 在仙界每逢一段时间仙界的秘境就会打开,秘境幽深且危险,蕴藏天地灵气, 其中秘宝也是数不胜数,各宗门早已等待许久,正巧就在几天之后秘境开启,今日宗门相聚,定要讨论秘境之事, 许多宗门决定相聚一同出行,花满阁也会派出人前往。” 江辞霜心潮微颤,却还是克制着不让自己语气出现异常:“宋道友也会前去吗?” 花归尘眉心微蹙, 隐约觉得她这么依靠宋望潇有些奇怪,却转念一想她是被宋望潇救回来的, 这么多陌生人中多依赖宋望潇一些也可以理解,便将这些奇怪压在心中当作自己多虑。 “当然,不过她身子有些虚弱,我和行听也会一同赶往,花满阁就只下留采了。”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歧义,思虑几分继续道:“不过你放心,你既帮了宋望潇和留采,就是我花满阁朋友,你便安心在此地治病。” 她说着想起之后几天离开后花满阁的打算,想法不自觉飘散,没有意识到身旁人沉默不语异常的样子。 江辞霜跟在花归尘身后,脚步蹒跚却满是执着的走着,眼底掀起层层涟漪,与花归尘说话时的轻松不同,她的心却像是溢着澎湃的水被咸涩充斥着。 二人无言,相伴来至宋望潇院前,正巧碰到了端着汤药走过来的宋望潇。 江辞霜心忽地一窒,竟有些无所适从地朝后退了半步,花归尘没有发觉,唤宋望潇。 “望潇。” 宋望潇远远的看到了两人,余光中那抹白色的身影缓缓隐在夜色中,白皙的皮肤被月光映得愈发苍白,清冷如皎月,夜色似霜雪,宋望潇自己都未曾察觉她的眸色一颤。 宋望潇弯起唇,眼中的那几分情绪早已消散:“你怎么来了?” 花归尘笑了笑:“这位道友在花满阁迷了路,我见是你救回来的,便将她领来了。” 宋望潇这才移开视线看向一旁地虚弱女人,夜风吹来,吹拂几人衣衫,女人单薄的身影宛若池中的干枯的蒲叶,似乎只需一点力度便会彻底折断,她眸色微冷。 江辞霜察觉到宋望潇向她投来的视线,稍稍点了头:“抱歉,我寻不到路了。” 即使克制着语气,却也能让人听到她声音尾音的微微发颤,好似犯错接受惩罚的全身淋水的小动物,加上愈发苍白虚弱的面容格外惹人生怜。 宋望潇却只是凝着眉移开视线,推开院子的门缓缓道。 “进来吧。” 即使她的语气有些生冷,江辞霜却还是有些欣喜,至少宋望潇同意让她进去,虽然是以一位陌生人的身份,却也令她足够开心。 宋望潇踏入房中,推开门挥手,眨眼间房中烛火亮起,照亮一隅。 她将手中的汤药放置桌上,下意识地伸手触碰瓷碗看看还烫不烫,等她反应过来眸色一冷立马抽回手,转身看向江辞霜。 “汤药已经不烫了,你趁着温热先喝。” 她只道,而后侧身从江辞霜身旁离开,花归尘见状也随着离开,房中只剩下孤零零的江辞霜一人。 她盯着那碗蒸腾着丝缕雾气的汤药,缓缓走过去将它端起,苍白唇瓣触碰瓷碗,将汤药喝下。 未加任何甜意的汤药泛着苦味,江辞霜却面不改色缓缓吞下,苦涩变为甜蜜,腐朽不堪的内心缓缓溢着甜意,好似真的在修补伤势般。 只因这是宋望潇为她端来的汤药。 - 宋望潇踏出院外,身后的花归尘赶上来。 “这位道友叫什么?” 宋望潇神色一顿,下意识想说江辞霜的名字,却还是被她咽下。 “不知。”她只道,“她叫什么,与我无甚干系。 花归尘连连道:“啧啧,你还真是……无情。” 宋望潇转身看她,神色有些无奈,花归尘这才收回调侃,说起她来这里的正事。 “几天之后各宗门要前去北方的秘境,你和我一起。” 宋望潇点头:“可以。” 花归尘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莫名觉得气愤,虽然早就知道宋望潇这人从魔宫逃离之后对所有人都有了谨慎,但面对如此重大之事,也不必如此不看重。 她之前对宋望潇还是存着几分钦慕之心,想着可以同宋望潇在花满阁一起生活,假以时日宋望潇的情伤总会被时间消弭,但慢慢地她便不这么想了。 宋望潇这人看似很释怀很无所谓,可内里却会记住所有,她的情与爱早就已经给了那人,被欺骗后内心早已一片空寂,便再无法生出爱。 起初她还是有些难过,但几分钦慕在时间中消磨,她觉得同宋望潇做好朋友也蛮好的,慢慢地就释怀了,至少她一开始便是想让这个满身郁色的人开心一些,现在也应当是做到了。 “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个反应,至少兴奋一点,那可是珍贵的秘宝!”花归尘语气故意夸张道。 宋望潇笑了笑:“好好。”她想起今日行听告与她之事,道。 “今日行听告诉我,我的灵体在同悉兽的交战中灵丹吸收花深之地纯粹的灵气,意外凝得了最后的几分,我现在已是全身。” 她的声音淡然,却能让人听出她掺杂在其中的激动。 花归尘猛吸一口气,竟不知该作何反应,猛地向前抱住了宋望潇,而后松开。 “真的!”她欣喜若狂:“再好不过了!这样你的修为就会像修仙者一般可以徐徐递进了!” 宋望潇:“的确,行听说我灵体吸收了纯粹的灵气,以后的修行会比常人简单些。” 她说着不由自主弯唇,好似她自己也对之后的事情一片明了,心中郁积消散。 “那这般,此次秘境之行有了你应当会顺利许多,而且秘境中的灵气你也可以熟练运用,到时对你的修为的增进又是奇效,今日真是好事连着!”花归尘道,很是欣喜。 “对了,不日之后我们将会随着各宗门一同前往秘境,你身上被悉兽伤到的伤如何了?”花归尘担忧道,秘境虽然珍宝数不胜数,可伴随着的危险也愈发深刻,如果宋望潇的伤势还未恢复,她有些担心宋望潇受伤。 宋望潇低眸沉思些许,缓缓道:“伤势恢复得还算顺利,以防万一我会去灵泉泡一泡的,不必担心。” 花归尘这才放下心来:“这样也好,灵泉对身子的修补有着很好的功效。” 她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嘱咐的话,便听到房内忽地传来一阵声响,紧接着是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碎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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