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月抿了两口茶水,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你近日可还好,在学问上可有遇到什么难处?” 褚韶阳一听,忙拿出自己练习时写下的几篇策论:“阿姐,你帮我看看,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考中。” 楚凌月仔细研读一番,说出自己的见解。 两人正讨论着,就听到隔壁的院子里传出一阵哀嚎。 褚韶阳眉头一皱,情绪烦躁道:“改日我就把书房搬到西边去。” 她刚搬过来没几日,就没有动这宅子原本的格局,没想到书房紧挨着院墙,隔壁的动静稍微大一点,就能听到。 多少有点影响她读书的心情。 楚凌月看了眼隔壁的方向,目露疑惑:“这是?” 青天白日的,隔壁这是在做什么,男女哭号混杂,隐隐透着凄惨的意味。 难道就不怕有人听到动静上告官府,惹得官府过问? 似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褚韶阳轻叹一声:“那是逍遥王府的偏院,这几日就没消停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动私刑呢,碰上这样的人家,谁都不想多管闲事。” 真别说,隔壁偏院里,还真的在动刑。 三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昏倒在地,十指上插着夹板,全身上下都血淋淋的,看着有些瘆人。 逍遥王神色漠然地递给白管家一个眼神。 白管家便提起水桶,轮番泼下去。 地上的三人悠悠醒转,反应过来之后,顾不得呼痛,忙求饶道:“小的知错了,小的不知哪里惹到了贵人,还请贵人饶命啊。” 逍遥王不紧不慢地敲了敲桌子,沉声道:“错哪了?” 唐大伯一愣,又不说话了,他哪知道错哪儿了,一睁眼就发现来到了此处,还没日没夜地遭受酷刑,他到底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么一位煞神。 见他不吭声,白管家又拉动夹板,提醒道:“想想这辈子都做过什么亏心事,赶紧交代,也好少受些苦。” “贵人饶命,小的一生清清白白,从未做过亏心事啊。”唐大伯惨叫一声,心里仍存着侥幸。 “贵人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饶命啊。”唐大伯的发妻刘氏连声求饶,眼神却发着虚。 十指连心,剧痛之下,难为他们夫妻二人还能苦撑。 他们是能撑,可他们的儿子却撑不住了。 唐念恩疼得直打哆嗦,神志紧绷之下终于挨不住了:“我招,我什么都招,我知道我娘都做了什么亏心事,她跟我们庄子上的王管事有染,我不是我爹的儿子,我亲爹是王管事。” 唐大伯一听,顿时目恣欲裂:“贱/人,啊,我杀了你。” 刘氏一听儿子把自己的秘密都说出来,当下也崩溃了:“贵人饶命,我就做了这一件事对不起他,贵人饶命啊。” 逍遥王沉默着摆摆手,白管家便把唐念恩和刘氏手指上的夹板取下来,继续给唐大伯用刑。 “贵人饶命,我真没做过亏心事啊,我本本分分…” “聒噪,先阉了他助助兴。”逍遥王斜了唐大伯一眼,冷声打断他的话。 不等唐大伯回神,白管家便手起刀落,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留。 此事牵涉到王妃,王爷只带了他一个人经手此事,身为一个合格的王府管家,他自然是有命就从,绝不含糊。 唐大伯惊惧之下,又昏了过去。 唐念恩和刘氏看得瑟瑟发抖,母子二人缩在一起,大气也不敢出,这个煞神真敢要他们的命啊! 逍遥王心气顺了一些,又递给白管家一个眼神。 一通冷水下去,唐大伯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两腿间的剧痛,他身子抖了抖,面色惨白一片,他真的废了! 他不是男人了! 他一直娇养着长大的儿子还是别人的孽种,他没后了! 不,他还有孩子,他还有个女儿,他女儿…… 想到唐槿,唐大伯电光石火间猛地醒悟过来,若说他这辈子做过最大的亏心事,就是那桩陈年旧事了。 “招不招。”白管家拉住夹板,狠声问道。 唐大伯咬牙,颓丧地趴在地上,一言不发。 他都已经这样了,招不招又如何。 逍遥王冷哼一声:“打断他两条腿。” 对于欺辱过爱妃的人,他但凡有一点心软,都对不起爱妃曾经吃过的苦。 白管家用实际行动告诉唐大伯,还能更惨。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唐大伯也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他闭上眼睛,忽略身体上的痛,只当自己死了。 “打断他的手。” “是。” “割了他的舌头。” “是。” 唐大伯陡然睁眼:“我说,我二十年前曾奸污过一个女子,她…” “既然都招了,舌头就别留了。”不等唐大伯往下说,逍遥王便示意白管家动手。 随后,他起身绕开唐大伯,拍了拍衣角,好似连这处的空气都嫌脏了。 半晌过后,白管家回到王府书房,小声道:“回王爷,人都丢到了城外,那母子俩只顾逃命,没有管姓唐的死活,人已经咽气了。” 唐大伯眼睁睁地看着妻儿抛下自己,而白管家也亲眼看着他咽了气,才回来复命。 逍遥王好似没听到一般,出神片刻,吩咐道:“知会爱妃一声,就说人死了,别的不消多说。” “是。”白管家低头,心里只觉得畅快,那个人渣终于不得好死。 “等一下,爱妃的父兄也不要留了,本王不希望今后有任何人让爱妃不开心。”逍遥王神色一顿,又吩咐道。 那些伤害过钱氏的人,都不该活。 白管家愣了愣,才答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王爷够狠,也因为足够狠,才能让王妃安心无忧。 “本王出去走走,你去吧。” “是。” 逍遥王离开王府,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坐上马车:“去楼上楼。” 此时天色渐暗,已是傍晚。 马车停在楼上楼外,逍遥王掀开车帘,看到了走进门的楚凌月,他闭了闭眼睛,又坐了回去:“回府。” 眼下知晓那桩旧事的人,只剩下楼上楼的这几人。 别人可以动,但唐老太太和唐槿几人…… 他沉沉闭上眼睛,罢了,先回去陪爱妃好生说说话吧,往后且行且看,不管是谁,只要威胁到爱妃,他绝不手软。 楼上楼,楚凌月一走进后院,便看到唐棉正一招一式地教导周萱练拳,而唐槿不知为何也在院中,眼睛虽然看着这两人,神色间却透出几分心不在焉。 “娘子,你回来了。”看到楚凌月,唐槿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 这个女人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她都要去找人了。 楚凌月点了点头,不自觉地牵了牵唇,原来是在院中等她。 唐槿见她嘴角含笑,心里微松,牵起她的手就往屋里走:“娘子,我有话跟你说。” 楚凌月没有作声,顺从地跟上她的脚步。 回房关上门,唐槿牵着楚凌月坐到床边,神色郑重道:“娘子,你是不是恼我了?” 楚凌月面色一顿:“阿槿何出此言?” 唐槿迟疑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娘子,昨晚…你是不是还没准备好?” 是她着急了吧? 反思再三,唐槿觉得还是把事情说开为好,她不喜欢楚凌月的冷处理。 当然,之所以这么问,她也存了一点小心思。 若楚凌月真的没准备好,她就慢慢来,若楚凌月是因为害羞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也好调整一下方式,免得好不容易才走近的几步,再拉开距离。
第100章 楚凌月一怔, 待反应过来唐槿话里的意思之后,险些没维持住面上的平静。 这个人,真是不知羞…… 唐槿见她沉默, 顺势握住她的手:“娘子, 你是觉得太快了吗?” 可她们已经成亲了,又打算相伴余生,有些事总要发生的, 她又不是四大皆空的出家人。 楚凌月抿了抿唇,声音低了低:“阿槿, 你们吃晚饭了吗?” “吃了”唐槿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聊到吃饭了? 楚凌月嫣然一笑:“我还没吃晚饭,劳烦阿槿帮我做道菜来。” 女人微微扬着唇, 声音柔和, 眼眸含笑地望过来。 唐槿下意识道:“好。” 等她走到小厨房才猛然反应过来,方才…… 楚凌月是在转移话题? 可是,有点说不通啊,如果觉得太快了, 或者是没准备好,直接回答就是了。 这应该没什么好回避的吧。 除非,唐槿端着盘子的手一顿,脚步也停了下来。 除非楚凌月不想说实话,而撒谎又会被她知晓。 那答案就显而易见了,楚凌月准备好了?不觉得着急? 唐槿想到这个可能, 不期然地想起昨夜被推开的那一幕, 感觉也不是很对。 啊,这个女人好难懂啊! “娘子, 这是黄金虾球,快尝尝。”唐槿说着,帮楚凌月挑了两个,自己也尝了一个。 完整的虾仁被土豆泥裹成樱桃大小的圆球,只留一点点虾尾在外面,外表炸得金黄,看起来很是精致。 味道也不出意料得好,外酥里嫩,土豆泥细滑,虾仁鲜嫩,不愧是系统出品。 唐槿尝了一个便放下筷子,她才吃过晚饭不久,并不觉得饿。 楚凌月浅浅一笑,静静吃了起来。 一盘虾球大约十几个,因为没有主食,她今日又走了许多的路,不知不觉竟吃光了,而肚子也已六七分饱。 见楚凌月吃完,开始小口喝茶,唐槿关切道:“娘子,你吃饱了吗?” 楚凌月点点头,晚饭不宜多食,这些已然够了。 唐槿眼睛亮了起来:“娘子,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既然难懂,那就多问问,她还就不信了,有谎言奖励系统在,还有什么答案是问不到的。 楚凌月微怔,想到了别的地方:“可是菜不够了?” 唐槿扬眉笑笑:“正是。” 这是事实,货架上的菜确实没剩几道了。 所以啊,此时不促膝长谈一番,更待何时,既能弄清楚楚凌月的心思,又能获得菜品奖励,一举两得。 楚凌月弯唇一笑:“那你问吧。” 唐槿轻咳一声:“天色也晚了,为了早点歇息,咱们就快问快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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