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歉,萧莫辛也没有搭理自己,江鸢又往前贴过去挨着萧莫辛的脸颊,脑袋蹭来蹭去,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痒痒的。 萧莫辛被她这一套讨好,哄的怒意消去大半,眼底柔和了许多,江鸢趁机说道:“我答应你,不会因为姑姑站在你的对立面,但现在姑姑明显有意与你,你打算怎么做?是为了姑姑手中的权力借此攀附,还是……” “我会处理。” 萧莫辛一句话压下江鸢所有的担心。 不过短短四个字而已,但是从她口中说出来,江鸢就能无条件相信,很让人心安。 自己似乎有些过于依赖她了。 江鸢抓着萧莫辛的手温柔的厮磨了两下,触感很是柔软,她情绪上来,低头吻上萧莫辛的唇角,偷取了一个吻,尝到甜头,松开一只手抬上来捧住萧莫辛的下巴,刚想深入吻她一番,萧莫辛却忽然偏头躲开了这个吻,垂眸盯着江鸢看。 江鸢迷迷瞪瞪的:“怎么不让亲?” 萧莫辛:“我说不生气了吗?” “没。”江鸢坦坦荡荡,又凑脑袋过去:“生气了不可以亲吗?那今日之事,是我无理,安排不当,日后定当唯你是从。” “还有呢?” 萧莫辛按住她不由自主便想前倾的身子,手掌滑下来,扣住胳膊不让往前半分。 江鸢听着她无意间压下的嗓音,低沉又魅惑,感受到胳膊上稍重的力道,抬眼看向冷若冰霜的萧莫辛,怔怔的移不开。 不知为何,江鸳突然间好像很喜欢她此刻冷脸的样子,不苟言笑、眼眸冰冷深邃,不掺一点感情,却又偶尔为自己疯狂热烈。 “还有你说,你是我的女人……” 江鸢再次逼近萧莫辛。 “小姐,您回来。” 马车外,小玉大声提醒她们。 江鸢眼神瞬间清醒,犹如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下来,她连忙从萧莫辛身上起来,捡起一旁的长剑端坐在一旁,神色冷静严肃。 萧莫辛也理了理衣襟。 车帘掀开,江怀负手里提了个棕红色食盒,里面是一碗沆瀣浆,她弯腰进来把食盒放在萧莫辛身边:“这是沆瀣浆,长嫂喝了吧,喝了后可能会好受一些,若实在难受的紧,等回到宫中再让御医前来看一看。” “多谢。”萧莫辛打开食盒,双手捧着从里面拿出沆瀣浆,慢慢递到嘴边喝下。 这沆瀣浆在宫中一直是解暑佳品,夏季之时,宫中大部分人都会喝,偶尔可以用来解酒,喝起来味道偏甜,口感不错。 萧莫辛确实喝了酒,虽然是装的,但喝些沆瀣浆也无所谓,所以仰头喝了下去。 她喝完,江怀负本想身伸手去接的,但江鸢先一步从萧莫辛手中拿了过来,顺带起身拿走了食盒:“我去送就可以了。” “好。”萧莫辛抬眸看她。 江鸢拿着食盒离开马车还给店家,回来时,她坐进了马车里面,在江怀负的对面,坐姿端正,腰杆笔直,视线坚毅不可催。 萧莫辛借着低头整理衣襟的动作,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刚才说的话还是有些用的。 一路上这次萧莫辛没有说话,倒是江怀负一直在和江鸢聊天,两人聊了朝堂、聊了武功和检阅的事情,而且聊的还很不错。 江鸢一改方才的不正经,大大方方、侃侃而谈,无论见解和想法,都完全超出了江怀负的理解,看来朝堂和边疆的战场终究是不一样,这里的尔虞我诈要比她想象中更有残酷,似乎这也是当初皇考让自己去军营的原因。 王兄虽然不理朝政,还爱男/色,但他比自己更懂朝堂上的这些城府,而自己一身武功,颇有用兵之道,可一到朝堂上就像是无处使力,一拳打在棉花上。 如今看来,鸢儿算是她们江家近几年出的唯一一个,既有武功又有才智的,以后皇上长大主持朝政,必须要有人在身边扶持。 皇嫂虽然聪睿无双,可身后毕竟有个野心勃勃的萧家,还是自己家的人比较放心。 江怀负在暗中思忖着。 马车回到宫中,千月前来禀告了一下今日宫中的情况,确认无事,便带着马军司的人离开了王宫,江鸢则带着步军司的部分人马回了步军司。 忙了一天,江鸢在入夜前回到了家中,她刚推开门进去,便听到院落中呼呵的声音,正眼一看,原来是师公在教晓婉练习剑术,看动作和步伐,学的不错。 “哎,江大人回来了。”姚星云坐在堂屋门口的台阶上,嘴里吃着苹果打招呼。 杜晓婉这才看到门口的江鸢,她把举起的剑放下来背在身后,小跑着走过来:“江姐姐,你回来了,师公在教我剑术。” 江鸢转身把门关好,用木栓插上,温声道:“看到了,好好学,我们师公可是大师,跟着他学,就算没有成为绝世武功的高手,也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 左逢呦了声,用手中的蒲扇扇着热气:“你这丫头说话我越来越爱听,看在你嘴甜的份上,师公亲自下厨给你做个鸡翅。” “好啊,刚好我今天下午什么东西都没吃,肚子正饿着。”江鸢拍了拍腹部。 左逢笑了笑,双手背在身后往庖厨走,去给江鸢做鸡翅。 江鸢走到堂屋前站在姚星云面前,双手环在胸口,低头皱眉看他:“姚寺丞不是有家吗?怎么一直在这里待着,莫非是你爹把你给赶出来了?” “害。”姚星云啃了口苹果:“别说了,我爹最近在操练殿前司的兵马,谁惹他,他跟谁发火。我要是现在在他面前晃悠,他真能一刀砍了我,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来你这避避风头,不过你这宅子真挺好的,前面是主街,后面是小巷胡同,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缺,买的挺值,有眼光。” 江鸢冷呵,这货还真是会藏地。 “最近大理寺不忙吗?”江鸢从姚星云一侧跨进去,把长剑拿进里屋挂好出来。 姚星云和杜晓婉走进厅堂,在圆桌前坐下:“忙,虽然有几桩杀人案,但案子很简单,韩云墨随随便便就查到了凶手,我们几个寺丞跟在他屁股后收拾案件,也不算忙。” “嗯。”江鸢过来坐下。
第73章 师公做了一盘鸡翅出来, 还有三碗香喷喷的阳春面,江鸢坐在正对门的位置,她在跟姚星云和杜晓婉聊天时, 余光看到从门口端着饭菜进来的师公, 立刻起身迎去。 “师公。”江鸢帮忙接过, 看到还有一碗阳春面:“怎么还做了面?” 左逢把鸡翅放在他们中间,直起腰身拍了拍手说:“她两在这待了一下午,晚餐也没吃东西, 我想着你也没吃, 干脆一起做了。吃吧, 面还热乎着呢,赶紧吃, 你们两个的自己去庖厨端, 我可不伺候啊。” 姚星云和杜晓婉站起啦礼貌拱手:“多谢师公好意,那我们就笑纳了。” “吃吧吃吧。”师公挥挥手离开。 师公一走,两人立刻狂奔向庖厨, 把另外两碗阳春面端了过来,热喷喷, 香呼呼的, 上面还放了香油和小葱。 姚星云低头嗅着面香:“哇哦,师公这手艺真不错啊,色香味俱全。” 江鸢早已饥肠辘辘, 用筷子把碗中的面搅拌了搅拌开始埋头干饭,不得不说, 师公这阳春面做的真不错, 鸡翅的味道也是非常香嫩,配上浓郁的酱汁, 堪比宫中大厨。 于是三人很快便把面吃了个干净,就连碗中的汤都没有都剩下。 鸡翅也只剩骨头。 “哇,吃的真香。”姚星云拍拍肚子,“师公这厨艺,厉害,比我们家请的大厨做的都好吃,以后我要多来蹭饭。” 江鸢和杜晓婉也吃完了,放下筷子。 姚星云偷瞄了她们两个一眼,麻溜的起身把她们的空碗和自己的碗落在一起,收了筷子和盘子说:“两位姐姐今天辛苦了,碗筷就由小弟来收拾,你们早点休息吧。” 说完,迈着双腿跨出门槛,去了庖厨。 杜晓婉愣了愣,反应过来好笑道:“江姐姐,姚公子这是?明着献殷勤啊。” 江鸢笑着摇了摇头:“随他吧,反正宅院里还有一间屋子,就给他住了,不过得收他租金,晓婉你看着市场价问他要。” “明白。”杜晓婉非常乐意干这事。 等姚星云在庖厨忙完,江鸢过去烧了水洗澡,今天跑一天身体黏糊糊的。 关于今日的事,江鸢想了许多,一不留神这个澡洗的时间就有点长,一直到深夜才出来慢慢把洗澡水倒进排水沟里。 江鸢拿着木盆回来,正想清洗的时候,师公迎面走来,站在了院落中。 “师公,怎么还没睡?”江鸢问道。 左逢深深的叹了口气:“明日是你娘的忌日,她的坟墓在哪?我想去给她烧点纸,毕竟师徒多年,我放心不下你娘。” 是啊,明天是娘的忌日。 江鸢把木盆放下,看向左逢,问道:“师公,你真的相信娘死了吗?娘亲的水性是你教的,我的水性是娘教的,所以我知道娘可以在水下憋气长达半炷香的时间,而您也知道她的水性有多好,那封遗书说她投河自尽,师公,您相信吗?” “哈哈。”左逢笑了,他指了指江鸢:“还挺了解你娘,她年轻的时候能在水下憋气一炷香,后来疏于练习,才慢慢缩短到一炷香,说她投河自尽,老头子我是第一个不相信。说她真想死,不留恋这世间,那才更是可笑,她呀,比谁都贪恋着繁华世间。” 江鸢踌躇道:“那明日?” “还是得去的。”左逢说:“毕竟都城的人都知道你娘死了,你这个当女儿不去算什么?那不是让别人说你闲话吗?” 江鸢点点头:“行,那我明天早上去买点钱粮,师公您和我一起去烧点香。” “行,早点睡吧。” “师公也早些就寝。” 翌日,江鸢起了个大早去香烛店买了钱粮、蜡烛和香,回来跟师公一起去了城外一处风景秀丽的小河边,娘的坟墓在这,毕竟妾室不能入祖坟,也没有资格列祖宗排位,所以江鸢就用衣冠冢把坟墓选在了这里。 江鸢放下手里提着的东西,从墓碑前绕过去,弯腰清理坟上的杂草。 一年未来,草几乎和坟头一样高了。 左逢盯着墓碑上的红字,心情平静,只是看到正在给坟土清理杂草的江鸢,心里却难受了起来:“你娘走的时候,你才十几岁吧,她倒是放心把你自己放在长平王府,那都是一群吃人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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