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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向她介绍完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是各行各业说的上名字的大佬。 说自己成长了，面对这样的饭局，祝玖还是胆怯。 她沉默地坐在学姐身旁，偶尔其他人视线落在她身上时，同对方回以微笑。 其余的时候，她多少有些尴尬，安静地像个提线木偶。 “刘总，今天过来，我是想带家里小孩同您认识一下。 她虽然不是做业务方面工作的，但是人事这块做得不错，也肯吃苦。” 说话间隙，何以攸拉过祝玖的手，主动开口将话题的中心落在了她身上。 刘总看起来和祝玖父母差不多大，听了何以攸的话，他将目光移到祝玖身上，笑着点点头。 “看上去不大，应该是刚毕业没多久吧！” 祝玖的脸满是胶原蛋白，白里透红的脸庞，看起来总有种脱不开的稚气。 祝玖提了口气，刚想解释自己毕业已经三年有余，何以攸的声音先一步传来。 “是不大，出来吃饭都不敢多说话呢！虽然内向，但是在人才培养体系建设这方面做得不错，毕业没两年，现在在做我们公司选培方面的高级经理。” 他们公司人才培养体系是业界出了名的磨砺人，闻言，男人看祝玖的眼神变了变，多了些正视。 “原来这么优秀啊！我还当是刚毕业的孩子，你也知道的，我女儿刚上大学，看起来也是这么大呢！” 话题自然而然地从业务过渡到生活方面，祝玖总算能听得懂，感激地捏了捏何以攸的手。 她们来的不算早，没一会儿，菜便上齐。 “这家菜不错，京市出了名的鲁菜。 不是那种糊弄人的创意菜，师傅实打实的功力，来，都尝尝！” 刘总招呼大家动筷。 祝玖吃着，这才意识到许多家常菜都是鲁菜。 她家做饭已经很好吃，来了这儿，她才知道原来家常菜也能做得这么好吃。 不过到底是商业饭局，祝玖吃得含蓄，只敢夹转到她面前的菜。 “不要害羞，你看看，这像是小猫吃食一样，和我家闺女一样，现在这些小姑娘就喜欢减肥，还喜欢从嘴上抠自己。” 刘总话里话外还是把祝玖当成小孩，同何以攸说话时，平白给两人拉出一个辈分。 何以攸也不反驳，顺着男人的话附和着。 桌上其他陪客也一样，看向祝玖的眼神诡异的多了些慈祥。 吃完饭，因为祝玖第二天还要上班，刘总并没有留何以攸说多久，就跟着他们一起出了包房。 打开门，迎面正好另一个包房的客人也出来。 祝玖好奇地扫了一眼，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那人也看见了祝玖，嘴角刚扬起一个弧度，在看到祝玖身边的几人时，表情更是兴奋。 “姑父？” 众人循声看去，刘总的眼里浮现出慈爱的嗔怪。 “小玺，多大人了，怎么还这样咋咋呼呼的！” 喻玺同同伴挥手告别，又疾步走向祝玖。 她自来熟地挽起祝玖的胳膊，“姑父，你怎么认识我朋友，还一起吃饭？” 朋友？祝玖愣住，迷茫地眨眨眼。 她们认识不过一天，实在算不上什么朋友。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反应，刘总笑着在祝玖和喻玺身上来回看了几次，“你的朋友？世界还真是不大！” 刘总冲着何以攸感慨，扫过喻玺时，仿佛在看一个稚儿。 何以攸礼貌微笑，重复着刘总的话。 面上没有任何问题，只有祝玖知道，她握住自己的手渐渐收紧，不至于疼，但也能让人知道她有情绪。 虽说是朋友，两人相识的过程却是不能为外人道，喻玺也知道分寸，冲祝玖俏皮地眨眨眼，迅速找了理由溜走。 何以攸也同刘总在四合院门口道别。 一时间，只剩下何以攸和祝玖两人。 气氛明显不对，祝玖扯了扯何以攸的衣角，谄媚地冲身旁之人笑笑。 “你听我说，这件事情不难讲。” 祝玖将半张脸埋进衣领里，只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此时这双眼睛向上看，水汪汪的，里面盛满了讨好。 何以攸本就没有生气，不过是有些说不明的小情绪，见状，心软成一滩，连故作的冷意也丝毫不见。 眼底亦是一片柔和，她轻轻拍拍祝玖的发顶，温声道：“先上车，外面冷，一会儿在车上说。” 闻言，祝玖也知何以攸没了脾气，她晃了晃何以攸的胳膊，笑容灿烂，天真又好看。 京市的冬日夜晚比白天更是寒冷，祝玖坐上车好一会儿，依然觉得手脚冰凉。 她不停地搓着手，小口地哈气。 一团团白雾随着祝玖的动作盘旋上升，她起了玩心，伸手打散雾气又再哈出一团。 玩了一会儿，车里终于热了起来。 “你还记得我昨晚跟你说于照菂脚踏几条船，其中一个女友找到公司来的事情吗？” 祝玖没有直接说喻玺是谁，反而提及昨天于照菂的事情。 这事还和于照菂有关？虽然猜到喻玺的身份，何以攸仍是好奇，好奇阴魂不散的于照菂，也好奇喻玺和祝玖如何成了朋友。 “喻玺就是昨天被于照菂绿了的女友。” 虽然早已猜到，何以攸仍然愣了一下才笑。 “她倒有本事，能吸引那么多人在她石榴裙下。”
第88章 “大概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我们这样尴尬的关系，所以她说我们是朋友。” 祝玖只顾着解释着和喻玺的关系，对于于照菂的魅力毫不在意。 “她倒是自来熟。” 何以攸轻嗤一声。 刚才喻玺蹦跳着跑来挽住祝玖胳膊的样子还在她的脑海里，可不是什么关系尴尬才称呼朋友。 何以攸的样子酸溜溜的，祝玖只觉得好笑，若不是她正在开车，祝玖一定会捧着她的脸仔细观察一番。 算不上晚高峰，但这里是京市，照例还是堵了一会儿车，祝玖说完话就开始晕车，蔫蔫地把头靠在车窗上说不出话。 何以攸也点到为止，调高车内温度便不再言语。 一路平稳到达公司，车停下的那一刻，祝玖幽幽转醒。 这是晕车人的必备技能。 祝玖迷迷糊糊地刚准备下车，何以攸却一把扯住了她。 “先等等，车内温度高，可以把外套脱了在车里待一会儿，不然出去被风一吹容易头疼。” 祝玖偶尔会偏头痛，这会儿的风吹起来像是狼嚎，寒风凛冽，虽然进入室内的距离百米有余，吹起来也会刺骨。 倒是真有点冷，刚睡醒，祝玖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学姐，江城事业部的业务已经发展到京市了？” 闲来无聊，祝玖伸出食指轻轻在何以攸脸上描绘，眼睛半眯，懒洋洋地像只慵懒的小猫。 何以攸脸上有些发痒，想要抓住祝玖作乱的手指又放弃，只能笑着忍耐。 自然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但她不想祝玖担心，并没有说。 “我虽然离开江城了，但是人事部的同事可没有断联，你走的流程薪酬组能看到。” 祝玖显然早就知道何以攸不会说真话，天真地笑着，嘴上的话却是威胁。 若说让她知道也无妨，何以攸静静地凝视着祝玖，笑得看不见瞳仁的眼睛，甜腻的样子仿佛在等待什么情话。 良久，到底是败下阵来，何以攸叹了口气。 车窗外，狼嚎声越来越大，这风像是要掀翻一切。 “我朋友告诉我在这里看到了何如镝的母亲，我来看看。” 何以攸说得艰难。 倒也不算说谎，只是何以攸隐瞒了深层次的原因。 闻言，祝玖表情没有变化，轻轻拂过何以攸脸的手指力气加重，捏住了她的下巴。 “学姐还要像以前一样隐瞒我吗？” 祝玖耷拉着眉眼，看上去格外可怜。 纵然在生气，祝玖手里的力道自然有分寸，何以攸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若不是祝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必定会错过。 她也不瞒，直截了当地说了原因，“我接到个电话，陌生号码，他说你在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刚才吃饭间隙，祝玖中途上厕所的时候接到个陌生电话，本以为是哪个业务口的经理又不分时间地骚扰人，没想到确实同何以攸有关。 她憋了许久，到底是没有忍住。 祝玖的气息逐渐紊乱，想到何以攸的再次隐瞒，她就忍不住生气。 “你也知道，我爸的病来得蹊跷。 虽然我在知道何如镝母子的存在后实在不愿再见他，可曾经二十多年的父女情却也不是假的。” 何以攸伸手理了理祝玖因为睡着而凌乱的发丝，眼中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检查报告出来我就报警了，可何如镝母子早就没了踪迹，警方虽然找得辛苦，但苦于那个女人一直不露面，所以案件已经四月有余却停滞不前。” “我就提出帮忙，想着利用我自己引蛇出洞。 虽然这个办法笨，但应该管用。” 按说一个被男人豢养大半辈子的女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哥哥不同意她这么做，怕祝玖同样反对，她便也没告知。 女儿总是容易心软，祝玖改捏为捧，她心疼地看着何以攸，一抽一抽的微微疼痛让她不知该说什么。 心里不禁开始埋怨起何以朝。 这种时候，他这个作为哥哥的男人去了哪里？“没什么危险，而且，你要相信警察。” 何以攸安慰着。 “那有任何进展吗？学姐，说句难听的，这对母子总会出现。 要么没钱，要么想要更多的钱，哪需要你以身犯险！” 祝玖的脑子从未有过的清明，左不过是为了钱，何如镝大概率吸毒，之前有再多的钱碰上毒品也不过杯水车薪。 没钱自然就出来了。 “我当然知道，可是小玖啊！我不想成为孤儿。” 十分明确的投毒，只有知道到底是什么毒，医院才有可能对症下药。 她的父亲禁不起折腾，最快的办法自然是抓住投毒之人。 祝玖愣了愣，眉眼低垂，心脏的抽痛变成了小针扎，一下一下的，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这些。” 祝玖声音很低。 何以攸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 “好了，上去吧！今天我就不和你一起睡了，你不要多想，事情一定会得到解决，到时候我们俩好好在一起。” 何以攸为祝玖拢了拢外套，打开了她身上的安全带。 “什么在一起，瞎说！” 祝玖羞赧地仿佛逃一般地下了车。 车内，只剩下何以攸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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