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黎道谢,慢慢喝完半杯,时微君终于回来了。 “人走了?”青黎问。 时微君含糊地嗯了声,眉心皱了皱,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一点疲倦。 青黎伸手抱住她,手掌撸了撸后背,说:“累坏了吧?” 时微君脑袋趴在她肩膀上,小声说:“有点累。” 青黎便搂着她轻轻晃了晃,又多撸了几下她的后背。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时微君才说:“饿了。” 青黎说:“走,奖励好吃的。” 周五晚上出来吃饭的人不少,不过青黎提前订了位,一进门就有服务员指引去了窗边,落地窗外是这个城市永远繁花似锦的夜景。 落座时,时微君没坐青黎对面,坐在了她旁边。 青黎点过单,又给时微君。 时微君不想点。 青黎问:“那喝的呢?” 时微君想了想,问她:“红酒,行吗?” 青黎笑了笑:“行。” 两人点了一瓶红酒,只是青黎要开车,便又单要了杯果汁。 时微君自己一个人喝得不多,所以最后没有喝完,离开餐厅时青黎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把那瓶没喝完的红酒打包带回嘉林苑——青黎已经从酒店搬出来,住进了时微君那所公寓的客房。 路上经过一条稍显僻静的商业街时,青黎突然把车子停到旁边的临时停车位上,然后让时微君在车里等她,自己下去。 时微君有些懵,把车窗玻璃拉下一条三指宽的缝隙,仰着脑袋一直往外瞅。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她终于看见了青黎。 时间有些晚了,路上行人已经不多,青黎站在斑马线的前侧,红绿灯短暂挡住了去路,但她看起来并不急躁,身形高挑挺直,目光遥遥看过来,似乎能穿过重重车影中直接与时微君对上。 她还捧了一束花。 青黎打开车门时,时微君已经在副驾驶位换了个姿势,几乎是单支腿半跪在座位上,正对着驾驶位,眼睛直愣愣地看她。 青黎把花递给她,笑着说:“希望小朋友一直开开心心。” 时微君双手捧上,低头看了看,是红色的玫瑰花,没有掺杂任何别的花种,簇簇攘攘的灼艳的红。 她又抬头看向青黎。 青黎上了车,一边问她:“喜欢吗?” 时微君抿着唇,好一会儿才说:“喜欢。” 青黎笑了下,“那就好。” “应该晚饭前送你的,”青黎轻声解释了一句,又说,“吃饭时还想着下次再送给你,但后来想想,下次是下次的。” 时微君眨了眨眼,胀涩感短暂地褪下去,她勉强忍着,小声嗯了下。 回去的路上,时微君一直抱着那束花,花瓣上那些美丽而娇嫩的红断断续续地攀上她柔软的眼梢,坠出薄艳。 直到乘电梯上楼,开门,换鞋,她还抱着。 青黎失笑,“这么喜欢?” 时微君用力地点头,认真地说:“特别喜欢。” 青黎又笑了下,看了她几秒钟,而后凑过去亲她。 时微君背靠着玄关处的柜子,任她施为。 过了一会儿,怀里的花束纸袋因为挤压慢慢发出清脆的摩擦声响,时微君这才动了动,用胳膊在胸前护了一下。 青黎只好把人松开,笑着说:“花可以放下了。” 时微君脸蛋有些红,终于把花放下来,脱掉外套,转而又把花抱起来放到客厅的桌子上。 然后两个人排排站,在料理台的洗手池处洗手。 因为时差的原因,港城的深夜时,纽约的工作时间才刚刚开始,所以晚上青黎还是照常先处理了一些工作。 第二天是周六,时微君也不着急睡觉,洗过澡后,就窝在书房一角的小沙发上看书。 时微君翻了几页,又转过头去看青黎。 书房的光线明亮,青黎面前开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或许是在看什么资料,纤长的手指撑着额角,好一会儿没动。 时微君收回视线,将背完全靠在沙发背上,换了个姿势看书。 可又翻了两页,还是想去看她。 青黎今天只简单地回了几个比较着急的邮件,而后便关了页面。 时微君眼睛闪了闪,却没动,还是窝在沙发里,只是将裸/露在外面的腿缩了缩。 青黎走过去,问:“在看什么?” 时微君乖乖地将书面翻出来,说:“在看《涉外税法》。” 青黎了然:“怪不得你总走神呢。” 时微君小声辩驳:“我没走神。” 其实认真说来,她看书的习惯是幼时跟着青黎养的,品目经常纷繁杂乱,一直没成什么体系,但好处也很明显,就是即便是枯燥乏味的专业书她也可以毫无负担地看进去。 当然,今天除外。 青黎也不拆穿她,手指捡过来那本书随意翻了翻,时微君看了她两秒,慢慢将缩在裙子下的腿伸出来,搭在青黎的腿上。 时微君穿的是一条睡裙,不短,垂起来时到膝盖,但或许是因为姿势,裙子被折叠了些,此时便堪堪盖住腿根。 青黎好一会儿才把手放在她小腿上。 时微君的体质自小就一直偏寒,她在室内穿的单薄,虽然南方春末已经足够暖和,但彼此靠近时,青黎还是能感觉到她肌肤传过来的沁凉。 “冷吗?”青黎问。 时微君摇了摇头,“不冷。” 青黎摩挲了下掌心里一小片光洁细嫩的肌肤,说:“摸着好凉。” 时微君唔了一声,半晌,说:“是你手太热了。” 青黎不置可否,目光还停留在书页上。 又过了一会儿,青黎放下手,重新还给时微君,笑着说:“不好看。” 时微君也笑了下,把书接过来,随手放在了旁边。 青黎看了她两眼,目光下移,落在她绯薄的唇上。 彼此住了几天,时微君知道青黎很享受与她的亲吻。 但,还不够,她马上就要走了。 时微君下巴轻抬,闭了闭眼睛。 而后不到两秒,柔软的唇瓣就落了下来。 两个人自然地接吻,身体倾覆,起伏间相互契合的填补,柔的,软的,温情脉脉。 后来书被碰掉在地上,时微君几乎被人揉进沙发里。 根本弄不过她。 亲完之后,时微君晕晕乎乎地睁开眼,看见青黎半直起身,明明呼吸都还没调好,却已经在帮她整理被挂在手肘间的衣带。 时微君咬了咬唇,好半晌后才发出很轻的疑问。 “青黎,你不想吗……”
第32章 豪门恩怨32 青黎被问得一愣。 她抬起眼睛, 面前的时微君早不是白日里那般冷静自持的模样,红唇微张,两颊生晕, 一双乌黑的眸子似是缠了雾,整个人看起来都水蒙蒙的。 青黎抬起手指她擦了擦过于湿润的唇, 声音难得有点迟疑:“会不会太快了?” 时微君眨了下眼睛,浅浅的水光洇在眼尾, 晕染出薄红。 “应该不会吧……”时微君动动唇, 但片刻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口:“我也不知道。” 青黎看着她,撑起的胳膊像是突然失了力气, 俯下身,埋在她颈窝里低低笑起来。 温热的鼻息和轻微的颤动摩挲着耳廓, 时微君敏感的缩起脖子。 青黎侧过头含着她的耳朵咬了一口。 时微君肩膀都要耸起来了,她勉强忍住, 伸出手推了推她,继续刚才的追问:“青黎, 你想吗?” 青黎轻笑, 又嗯了一声, 贴着她的耳朵,说:“想。” 时微君抖了一下。 青黎亲了亲她的耳尖, 又慢慢滑到唇边, 看着她, 问:“你呢?” 时微君眼睛都红了, 好半晌才说出话:“我也想。” 轻哑的声音,混合着欲望与认真的神态。 青黎在一瞬间想, 怪不得这世间众人会如此贪恋美色。 时微君咬了咬唇,在青黎直白的目光中几乎瑟缩, 她等了一会儿,青黎却突然从她身上站起来。 时微君一愣,从脊背处升起的寒意迅速像电流一样充斥她的身体。 好在青黎很快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很轻地问她:“那,去你房间吗?” 时微君瞬间又像掉进一团云里,晕晕乎乎的就随着她站起来,整个人都开始发烫。 青黎牵着她出了书房,客厅空荡,中央空调静谧无声的转着。 像是在这几步路的时间里头脑冷静了一些,青黎慢慢反应过来,总觉得两人这般商量着去进行一场情/事有些奇妙,但又止不住的生出紧张。 推开卧室的门,床头柜上还放着青黎买的玫瑰花,没有用瓶子装上,靠着墙立着,在灰白清冷色调的空间里有些扎眼。 时微君很乖巧的在床边坐下,仰着脸,目光温柔的盯着青黎,又带了些不太明显的羞涩。 像……一个新娘。 青黎喉咙动了下,一时间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我,”青黎声音有点发紧,停顿了下后侧身指了指洗手间,说:“我去,我去洗个手。” 时微君抿了下唇,站起来,说:“我也去。” 两人便又一同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灯比卧室要亮一些,照在光滑的台面上,泛出层层白光,显得有些清冷。 青黎打开了水龙头,冷水倾斜而下,浇着温度过高的指尖。 两人莫名都没有说话,静静的洗着手,空间里却好像有另一团隐秘的氛围滋生出来,旖旎的,越缠越紧。 青黎还挤了一团洗手液在手上,揉开,散出一股清甜的香。 时微君有样学样,也挤了些在手心里,淡粉色的一团,揉开了却是细腻的白泡泡。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洗手的动作太认真,时微君在这期间好像听见青黎忍不住笑了下,很轻,她抬眼去看青黎的神色,青黎确实正在勾着唇,眼睛里也露出明显的笑意。 四目相对,那双眼睛里的笑意更深。 青黎抓住了时微君的手,轻轻搓了搓,又揉了揉,彼此手指交错缠绕,指缝间的泡沫互相沾染,凝滑,软腻,分不清原本在谁的手上。 时微君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心跳却越来越快,几乎要喘不过气。 青黎把两人的手冲洗干净,没来得及擦,便转而捧着时微君的脸,吻她。 时微君脑袋乱哄哄的,只能感觉到青黎的手,湿漉漉的,凉津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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