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韫见状,眉头紧锁,蹲下身就要检查对方的伤口,可是秋茗却拒绝了。 “俞大人……我家小姐她……”对方喘着气,无法说得顺畅,可事关白榆,俞韫又怎能不急。 “阿榆如今在哪?” 秋茗用尽了力气般微微摇了下头,表示了自己也不知道。 随即,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抓住了俞韫的一片衣角,开口,却依旧喘着气,断断续续。 “他们……他们要杀了,小姐……” “他们是谁?” 秋茗回答不了,因为此时,屋外亮了起来,随之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 俞韫回头,看到的便是白折,以及身边那两个帮他举火把照明的仆从。 “俞大人深夜造访意欲何为呀?” 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只是暗自命令手下上来控制住她。 外头雨已经停了,可却也密密麻麻地围了很多高头大汉。 俞韫如今是素云宫宫宫主,上官妩又怎会没有在她身边留下帮手,如今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两方势力,剑拔弩张。 “白榆在哪?” 俞韫开口,神色冰冷,身上散发的压迫感足以让人心悸。 但白折还是那副样子,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像是有人刻意操控。 “本丞相的女儿,怕是轮不到俞大人关心吧,而且,像秋茗这样的废物,是该去死了。” 俞韫冷笑,就要伸手去拿腰间软剑。 可这时,进来了一位女子。 “父亲这是在做什么?” 那是如白榆一般的脸,无论是身形还是举手投足,都像极了白榆,但俞韫还是一眼便看出,那不是她要找的人。 那人朝俞韫眨了眨眼,示意对方先离开。 俞韫也看得出对方这是在帮她,就要先回自己赌楼再做打算,可被门口守着地大汉拦了下来。 那“白榆”见此,便对白折道。 “父亲,是我让俞大人来此的。” 白折转头看向她,那是毫无感情波澜的眼睛。 “白榆”也不慌,道。 “女儿毕竟也是未来的皇后,又爱慕陛下,听问俞大人同陛下走的近些,便想打听下陛下喜爱什么。” 白折似有犹豫,半晌,才得了命令,放了俞韫离开。 ----
第92章 易容 赌楼里依旧灯火通明,赌徒的狂欢,人性变的可有可无。 俞韫来得匆忙,在她踏入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待有人认出了她之后,立马有人大着胆子谄媚地上前。 只是如今的俞韫,脸上神情不似从前的温和平易近人,眸子冰冷犹如带着让人心惧的煞气。 想要靠近的人被她冷冷看了一眼后,便不敢再上前,抹了把被吓出来的冷汗,讨好笑着道。 “俞大人,这是谁惹您生了这么大的气?” 俞韫不答,薄唇微抿,扫了一眼这些人,觉得聒噪,随即示意了自己的手下后,径直上了二楼。 他们这些人,只知道二楼是万万上不得的,那是赌楼楼主的规矩,谁来了也没有用,王公贵族也没有胆子轻易上前。 只因为曾有人不信邪,借着酒劲闹着要上去,结果被一剑割喉。 他们在底下议论纷纷,都大致猜测俞韫与楼主的关系。 “原来是楼主的贵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上去。” “俞大人可真有本事,已经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了,还得了楼主的青睐。” …… 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想要再去讨好,可俞韫已经上去,俞韫的手下也已经开始赶人。 有不乐意想要反抗的,全部在看到黑袍人手上的剑,立马怂了下来,老老实实却又为了挽回点面子,骂骂咧咧地出去。 俞韫径直朝密道走去,身边跟着的黑袍人替她点了密道的灯。 漆黑的密道,被烛光映这暖黄的光,却又让人感到森冷的寒意。 “把所有母蛊拿过来。” 她的手撑在黑檀木桌上,眸子深处透着寒意,哪怕模样狼狈,周身散发的威压让人支撑不住。 手上的伤口再次崩开,带着浓烈药香的血液不断顺着手臂留下。 她看了一眼,后随手撕下布条简单包扎。 黑袍人把所有母蛊拿器皿盛着摆在了桌上,丑陋密密麻麻地虫子在蠕动,恶心非常。 俞韫却没有理会,目光扫过这些蛊母。 当年涉及她父亲一案的王公贵族,朝廷官员,都如数被她下了蛊,所以自帝沅枫登基后便有大批官员莫名其妙身染重病,不日便会传出暴毙的消息。 在她的目光落下时,那些蛊虫好似忌惮地老实了起来。 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只过分安静的蛊虫身上。 俞韫伸手,立马有手下会意递来短刀。 她拿着短刀,刀锋折射着冰冷,挑起僵死般的蛊虫,拿过一旁的烛台照明,仔细端详半晌,后眸子深处闪过杀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把蛊虫扔进烛台,火苗闪了两下,把蛊虫烧成灰烬,散发着恶臭。 她握着短刀的手不断收紧,似用了极大的力气,泛着骇人的白。 抬眸,看向墙上所挂的木牌,落在一个名字上。 帝沅焐。 “主上,白小姐求见。” 闻言,俞韫一愣,随即想起了当时在丞相府与白榆相似的那人。 俞韫让人撤了桌子上的蛊虫,才走出密道,让收手下人把“白榆”带进来。 进来的人,打扮和白榆相似,容貌也一模一样,若是不熟悉的人,也看不出破绽。 待人走近站定了,俞韫也冷冷开口了。 “你是谁?” 那人笑了一下,道。 “她说的没错,就算扮成她,你也不会认错。” 这个她是谁,自然是白榆。 俞韫眉头微蹙,目光依旧寒冷,看着面前的人,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阵,后揭下了易容的人皮面具。 ----
第93章 她并非心上人 烛光跳跃,光线明暗间,撕下的面皮光滑细腻好似人皮,而底下,是另外一张脸。 同样绝美,却不同于白榆的清冷让人念念不忘,那更多的是明艳动人。 “潋薇?” 俞韫眉头微蹙,看着面前露出原本样貌的女子,带了几分诧异开口。 潋薇微微点头,不用俞韫询问,便已经开口解释。 “白榆回府前便有预感不测,她知道你定然会过来寻她,那是她怕自身难保,便让信鸽传信于我前来助你。” 闻言,俞韫觉得心口越发疼痛,攥着的手也越发用力,眸中闪过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那时怕是因为她重伤未愈,白榆舍不得告诉她自己有危险。 抬眸,冷冷的眸子看向远处,开口道。 “你已经被发现,对方不拆穿你怕是因为不能让白榆突然失踪惹得帝沅枫发怒,你且继续扮着白榆,至于我……”话音一顿,眸中深沉的可怕。 “至于我,便是要进宫面圣。” 她的计划,应该是要提前了。 …… 一户位于郊外,偏僻非常的院落,外头破烂地好似荒废多年,可却有重兵把手,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士。 虽不知这些侠士平日最是独来独往,今日怎聚集了一处,但在侧面看出了,这里怕是易守难攻。 突然驶来一辆马车,是极为低调的样式 ,似不想引人注目。 马车进了院落,这才发觉,这院落里面原来是别有洞天。 里面亭榭廊桥,假山流水,样样都是王公贵族喜爱的样式,精致奢华,想来主人也是个极为讲究的人物。 此时的被众多守卫把手的房间里,在这夜幕之中,因未曾点灯而漆黑一片,倒是外头点了灯笼。 坐这轮椅的男子命人推了自己过来,男子容貌英俊,只是眼神过于阴桀算计,让人不敢靠近,生怕祸害及自己。 帝沅焐看了眼那房间,道。 “人醒了吗?” 手下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还未曾。” 帝沅焐冷笑,吩咐道。 “把之前抓来的女人也一并丢进去,省的到时候醒过来寻死腻活的。” 手下人应下后,便派人去寻了几日前的女子。 那女子看着柔弱温和,性子却是极为刚烈,只要有人靠近,便撒毒粉,为此折了不少人,也还好制服之后便拿走了她身上的所有武器。 可是今日来,那女子又怎么会如愿听话,自然是抵抗了一番,不胜武力之下,被抓了起来。 更是不待她再挣扎,就被丢进了另外一间屋子。 而原本便在这间屋子里的人,其实早些时候便醒了,怕打草惊蛇才一直装睡。 起先听到外头的动静,小心翼翼地下床到了窗边,微微开了一条小缝,观察四周。 守卫众多,她知道自己很难逃出去。 秀眉微蹙,似在思考如果向那人传递信息才不会被发现。 后来见到有人拎着什么朝这边走来了,立马警惕起来,回到床榻上,装作还未醒来的样子。 她听到有什么东西被丢进来了,房门再次关闭的声音。 而后,便是有人走过来,脚步轻巧,她判断是名女子。 那女子走到她的床榻前,她能感受到那审视的目光,但并去恶意。 “我知道你醒了。” 这声音,她似乎在哪里听过,可她还不敢放松警惕,也怕对方这是在炸自己,所以并未睁开眸子。 那女子似乎是看她还不愿睁眼,嗤笑一声,道。 “我虽未习得医术,却也瞧得人怎样是在装睡。” 仔细回想过后,白榆才想起这个人是谁。 她知自己瞒不住装睡这个事了,才缓缓睁开怕眸子,映入眼帘的,确实不出所料,是她不过几面只缘的女子。 ----
第94章 为何不走 透过外头隐约的光,白榆依稀辨认出了她的容貌。 白榆微微诧异,道。 “清叶?” 那女子,也就是清叶,那个神医谷掌灯引路的清叶。 清叶挑眉,笑道。 “白小姐倒没忘记我。” 后去点了灯,放假这才被暖黄包围。 白榆看着周围亮起,松了口气,把因为忍不住惧怕时攥紧手时不小心刺破掌心的血往身后藏了藏。 白榆疑惑,刚刚听那人的意思,清叶几日前便被抓到这里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清叶身为神医谷谷主的侍女,根本便不可能与外界结下仇敌,更何况是帝沅焐。 “你为何在这里?” 清叶倒是看得开,找了个椅子坐下,风轻云淡地开口。 “被抓来的呗。” 她打开茶壶看了看,里头的茶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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