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可怕经历回荡在她的脑海中,痛苦而无助。 耳边甚至幻听出当时那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让她崩溃。 “你逃不掉的。” 白榆眸中闪过惊慌,想爬起来,但是却忘了自己腿上的伤,一下子又跌坐回去,坐到了原本垫在她身下的白衣。 突然的动作,让伤口撕裂,包扎的白色绑带上立马出现了点点血色,随即晕染开。 腿上的剧痛让白榆秀眉皱起,但眸中的恐惧却更甚。 白榆的动静让俞韫回头看去,发现对方扯裂了伤口,来不及示意黑袍人离开,快步走过去到白榆身边半跪着。 看到对方绑带上的血色,她的眉头亦皱了起来,尽管心疼白榆疼到紧咬着下唇,但还是呵斥道。 “别乱动。” 白榆抬眸,湿漉漉的眸中倒映着对方,见是俞韫,白榆原本还在隐忍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 白榆紧紧抱住对方,带着哭腔道。 “俞韫,我不要在这里,太黑了……” 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恐惧,脆弱地让人心疼。 俞韫手轻轻地拍着对方的背,低声安抚着。 “别怕,我在这。” 然而白榆的恐惧却没有减少半分,埋在她肩头,瞬间哭湿了那一片布料。 俞韫还在安慰对方,眼神却在示意那些出来的黑袍人。 黑袍人瞬间会意后,里面又升了几个火堆,硬是把一个漆黑的山洞照亮了大半。 俞韫语气温柔,在她耳畔边,道。 “听话,别怕了,已经不黑了。” 不知是不是白榆哭累了,还是俞韫的声音让她安心,这才抬眼又看了一眼所在的地方。 见这个山洞已经不黑了,才道了一声抱歉,但是还是紧紧抱着对方,好似在寻找安全感。 “这里是哪里?”白榆闷闷地问道。 俞韫也没有隐瞒,道。 “你受伤晕倒之后,我就找到了一处洞穴。” 白榆嗯了一声,就没有再吭声了。 俞韫让自己的人先离开了,这里便只剩下了她们。 白榆在俞韫怀里,闻着对方身上清新的味道,像是她曾闻过的一种药香,稍稍缓过了神,也不知为何,突然问道。 “你这身上是什么味道?” 俞韫一愣,随即回答道。 “安神香吧。” 白榆点了点头,道。 “可以送些给我吗?” 俞韫没有说什么,答应了。 白榆仗着现在山洞里是亮的,打量了一番后,自嘲了一声后,道。 “让你看笑了笑话了。” 俞韫却不在意,道。 “无事,怕黑很正常。” 白榆摇了摇头,道。 “我本是不怕的,但是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 俞韫派人查过,也不想让对方再过度回忆而痛苦,所以低声安慰着。 “不想说就不说了。” 白榆叹了口气,似对自己的可悲,道。 “说了倒还好。” 俞韫微微抿了抿唇,没有再打断对方的话,而是仔细的倾听对方接下来的故事。 白榆微微闭了闭眼,似陷入了回忆,当初的一幕幕犹如在近在眼前一般,缓缓开口,是对过去的痛苦的回忆。 “我六岁那年生辰被人绑架,用来威胁我父亲,那人把我打到半死不活,黑暗中我看到了那人随身的玉佩……” 白榆顿了顿,但俞韫却了然,道。 “是你二叔白折吧。” 白榆没有否认,也不去理会对方为什么会知道,随后继续道。 “我父亲当时身居高位,我二叔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我父亲断了他的月银,他才□□了我逼我父亲给钱。我父亲报到了大理寺,让人来寻我,即使交了钱,他却还是气急败坏,把半死不活的我买到南疆。” “但是他没有想到我没有死,有人救了我,不久后父亲的人找到我把我带走后我就发了高烧,险些死了。” “我病好之后,父亲就已经因为失火烧死了,但是白折却代替了我父亲的位置,我带着刚满月的白麟,不得不装失忆。” “他不敢杀我,因为皇后不让我死。” 说着,她的眸子越发冰冷,平淡的语气似在叙述一件平常的小事。 “我查了多年,才知道,皇上和皇后分明是知道的,却还是任由白折代替我父亲。” 她冷笑一声,道。 “可怜他,如今都不知道他们只是为了利用他。” 俞韫摸了摸对对的头,开口道,冰冷而残忍。 “他是该死之人。” 白榆闻言,一愣,抬眸看着对方被火光渡了一层光晕的脸,不知为何,有些恍惚。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白榆不明白,从她们在状元游那日开始,这个人分明接近她是有目的的,但是对她却也是好像小心而谨慎的,就如同把一个人捧在手心里一般。 俞韫勾唇笑了一声,没有正面回应对方,语气对她依旧温柔。 “你可是丞相府小姐。” 她忆起,曾很久之前,在她深陷泥潭时,有个女孩子对她说。 “我可是丞相府的小姐,一定会救你离开的。” 她等了很多年,在此相遇时,她亦是也深陷泥潭。 她就像一束光,在她最黑暗的时候给了她希望,她哪怕是死,也要把当初那个女孩子找回来。 ---- 那个席我说了我不去,而且我说了很多次,还是非要我去。 他从来不尊重我的想法,我那天有自己的计划,非要我回来(*'へ'*) 我是长这么大了,但我就算一路哭过去的
第29章 遗物 白榆并没有接受对方的回答,但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再过问什么。 她的脑海中似闪过了什么,但她像往常一般,无论怎么努力都抓不住。 那次发烧对她是有影响的,她的确忘记了什么,当初救了她的那个少女,她是怎么也记不起来对方的容貌了,她也曾试图找过对方,但因为忘记了对方的样子,从而一无所获。 摇曳的火光映得她们都不似凡人,美如画卷一般。 白榆在俞韫的陪伴下,恐惧逐渐淡去后,也觉得一直在对方怀里不妥,便放开了对方,但坐的还是不敢离太远。 她白皙纤细的手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根细枝,戳了戳地面,道。 “雨都停了,你在这是要找什么?” 白榆是肯定看到了那些黑袍人的,也知道对方身份不简单,便没有过多的怀疑什么。 “还不清楚。”俞韫摇了摇头,道。 父亲当年也曾负责过安排围猎,围猎场的林子他是最熟悉的,她家出事之前父亲曾提及过有这么一个密洞。 她猜测父亲在预感到自己命运前,就安排了一切,不仅疏散了凌家军,更是会在这个地方给她留了什么。 俞韫的手下那些黑袍人再次出现后,俞韫扶着白榆站起来,拿着火把提对方照亮前路。 白榆是恢复了几分冷静,但前面深不可测,她对黑暗的恐惧让她不得不紧紧抓住俞韫的手。 俞韫感受到白榆的害怕,安抚了几句后,让手下人拿着火把开路。 俞韫护着白榆走,前面开路的人禀报。 “主上,毒蛇太多了。” 他们倒不是不能斩杀,但是这里真的密密麻麻都是蛇,他们连品种逗还未清楚,是断然不敢冒失行事的,更何况谁又知道这些蛇会不会趁乱靠近。 俞韫用火把一照,看清了洞壁上都是些头部状似三角的剧毒蛇。 嘶嘶声让人头皮发麻,成群蛇的蠕动,就好像是这密洞里面在动一般。 俞韫让人撒了驱蛇的粉末,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然而正在她们一筹莫展之时,一条通身血色的蛇扭动着身躯过来了。 绕过了黑袍人,冲着的目标竟然是俞韫。 俞韫眸光一闪而过,抬手阻止了黑袍人要斩杀它的动作。 随即看到那血蛇并没有咬她,而是在她腰间的玉佩吸引了过去,盘在了上面。 而其他蛇分明看着像是怕这血蛇一般,主动让开道路。 俞韫取下玉佩,拿到眼前,借着火光端详半晌。 这是她父亲给她十岁的生辰礼,听说父亲曾为了寻它,消失了好几日。 俞韫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这里才是父亲真正给她的生辰礼,这里毒蛇不惧火,不惧刀剑,源源不断,只有持有特殊材质的玉佩才能令这里的蛇王臣服于她甘愿开路。 不知为何,她心底有些酸楚。 等那血蛇恋恋不舍地爬离,白榆才看清那玉佩的模样。 艳红如血,但雕刻的模样却是女儿家喜欢的兔子模样,活泼灵动,栩栩如生。 白榆心底有些怀疑,以为那是对方心爱女子送的东西,有些不知味,这令她有些诧异。 她再看对方脸色有些不好,隐去自己心底怪异的感觉,担忧地问道。 “怎么了?” 俞韫回过神,往事一幕幕,曾经无忧无虑的她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看向白榆,对方那双眼睛分外好看,明亮透彻,萦绕着丝丝悲伤,和过去看到的那个女孩子重叠一瞬间,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对着白榆,是真正的温柔,道。 “无事,它会开路的,我们走吧。” 白榆被她看得心跳地有些快,听到对方的话,努力平复自己过分快的心跳,才道。 “好。” 那血蛇的确在开路,它爬过之处,毒蛇都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供一人穿行的道路,它就像是要带着她们去那一般。 这次是换了俞韫在前面,道路不便,询问了白榆的意见,征得同意后,才打横抱起对方。 白榆的手环着对方的脖子,本因失血过多而毫无血色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可是对方给她的安全感,让她觉得前路的黑暗也不似从前那般恐怖了。 一行人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样子,才走到一处没有毒蛇的空旷地,但这里却摆着一副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石棺。 那血蛇爬进了石棺的缝隙中,仅仅露出一节脑袋,腥红的眸子盯着他们,似乎在等着他们过去。 待走到了石棺前,俞韫才把白榆放下,因不知危险,便先护着对方,让手下的黑袍人前去开馆。 白榆打量着四周,似发现了什么,呼吸一滞,连忙出声阻止了他们。 “先别开,这里有机关。” 黑袍人闻言手一顿,后看向俞韫,似在询问。 俞韫这时也发现了四周石壁的不对劲,有人工痕迹,便淡淡道。 “听她的,你们先守着,我去找控制的机关。” “是。” 俞韫其实在进到这里时,脑海中便是回忆起了父亲曾经给她看过的机关图,那时她不明白,现在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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