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学生们乌泱泱的压过来,好多女同学围着张苟说话,他一副挺享受的样子。 孟柏看了徐舟一眼,两人目光相触。 “你知道张苟这人很坏吗?周安失踪和他有直接关系。” “当然知道。”徐舟眼里有些厌恶,“我还知道过程,他和周强赌钱,想让周安去见他,周强居然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周强后来带着周安......”徐舟看了眼孟柏身后,“他们来了,我们先进教室吧,有什么我等会儿再和你细说。” 孟柏看了眼张苟,心里在想,这人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脑袋里思考着一件事:还躲不躲? 前方不远十米的地方,张苟正缓缓走来。 孟柏当即下了决心,没转身进入教学楼,反而迎了上去。 就在她离张苟不到五米的地方,孟柏停下了脚步。 “张先生?” 张苟抬眼,视线落在孟柏身上。 旋即脸色有了微妙变化,他愣了两秒,似乎想说什么。 孟柏抢先一步又开了口:“您还记得我吗?就前些天的事。”
第17章 “您还记得我吗?就前些天的事。” 孟柏就那么看着张苟,身旁的老师学生纷纷投来目光,大家均是愣了一下。 两秒沉默。 张苟摸了摸下巴,呵呵直笑,以笑声化解了这份尴尬。 “记得,当然记得。”他转身叫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拉着问:“对了,眼镜儿,前两天来工地上找我们的,是这个小朋友吧?” 眼镜男配合着点头,“是是是,让我们帮忙找她朋友来着。” 张苟拍拍眼镜男的肩膀,满意点点头,“当时说什么来着?我们说能帮一定会帮!” 校长这才明白什么意思,“说的是周安同学对吧?周安也是我们学校很棒的学生,她走丢这些天我没能睡过一个好觉。” 话是这么说,心里是不是这么想就不知道了。 随即校长又开始给张苟介绍:“张先生,这就是我先前和你说过的孟柏同学,她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正常发挥的话,搞不好能为咱们学校争光!” 张苟笑容更加意味深长,目光在孟柏身上来回扫了一下,“是吗?那孟同学我得多关注关注了!” “呵呵呵,是了。”校长一副很谦恭的模样,“那就谢谢你们GM工程了。” “应该的应该的。” 孟柏全程没说话,看着张苟表演。 期间目光相触的时候,张苟也是一副很自然的样子。 真想撕碎他的伪装面具,恨不得当场就告诉所有人他到底干了什么。 但孟柏转念又想,既然张苟能够大大方方承认她的存在,那么一定是有对策在手。 “孟柏。”身旁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 孟柏侧目一看,许老师就站在人群中对她招手,“你到办公室来拿一下同学们的试卷。” 不得不说许老师出现得很是时候。 孟柏松了口气,校长也松了口气。 兴许张苟也松了口气吧。 校长指了指前面的路,“那张先生,我带着您去教室看看?” 张苟连忙说:“您可别您您您的了,来来,校长你走前面......” 乌泱泱的一群人跟着张苟进了教学楼,这边孟柏跟着许老师走。 在孟柏的记忆里,平常许老师很少叫她拿试卷,毕竟班上是有数学课代表的。 不过现在没有了。 因为数学课代表就是周安。 “许老师。”孟柏跟在她身后,加快步伐又追了上去,直到两人并肩而行。 许老师眉头蹙紧了,问孟柏:“你真去找过张苟?” 她说的是张苟,不是张先生,从语气听来好像对张苟挺不满的。 “找过。”孟柏偷偷又看了许芹一眼,觉得她的反应挺奇怪的。 先前说过了,许老师是从城市来的,大概也是今年大学刚毕业,到这个小镇子支教来的,她教龄不长,也没有老教师的那种威严。 其实很多时候孟柏都觉得她之间并没有太大鸿沟。 “不要再去找他!”许芹站定脚步,担忧似的看了孟柏一眼,“听老师的话,懂了没?” 孟柏愣住,目光和许芹对上,很快解读出一点信息,便也直言:“所以许老师也知道一些什么对吗?” 这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有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周安消息的感觉。 许老师看了看四周,眼神变得奇怪,想说什么又合上了嘴,快步往前走,嘴里嘟哝着:“过两天再说。” “为什么过两天?” “这件事很复杂。” 两人很快走到办公室,许芹将手里的一沓试卷递给孟柏,叮嘱她拿到班上去发了。 “你好好上课,好好读书。” “我——” 许芹示意她噤声:“周安的事,你不要过度担心。” 孟柏还想说什么,结果许芹转身和其它老师说话去了。 便也作罢。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学校的日子变得极其难捱。 高三整体是复习阶段,老师将那些嚼碎了的知识点再过一遍。 写不完的试卷听不完的讲解成为了家常便饭。 明明日子依旧稀疏平常,好像与上学期没有什么差别,但其实又有差别。 周安的失踪,缪白的存在,以及好像知道点儿什么的许老师,以及主动要交朋友的徐舟。 这一切的一切...... 不免让孟柏分了心。 她老是走神,导致刷题速度变慢,直到放学时还没有完全当天的计划。 徐舟路过时,主动敲了敲孟柏的课桌。 “今天要不要一起走?” 孟柏抬眼看她,“我试卷没写完。” 徐舟嘴角噙着笑,“休息休息回家做呗?” 孟柏放下笔,揉了揉脑袋,过了两秒开始收拾东西,“行,走吧。”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冷清的教学楼,缓缓踱步在操场。 秋天的傍晚,橘光洒满整片天空,火红的太阳躲在山峦背后,晕暖了整个大地。 霞光将孟柏和徐舟的身影拉得老长。 “我应该是第一个知道张苟那件事的人。”徐舟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小声说:“你肯定想问为什么,因为我是第一个受害者。” 孟柏顿了脚步,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侧目去看徐舟,见她白皙的脸颊上有了厌恶的表情。 “他对你做什么了?!” “他想做,没做成。”徐舟缓缓叙来:“周强和张苟打牌的那天晚上,我爹也在场。输了八万块的不仅仅只有周强,还有我爹徐三。” 接下来是徐舟说的全部: 那晚,周强输了八万块,徐三输了五万。要知道在这之前,他们尝过甜头,各自赢过几千块,所以觉得这老板的钱好赢。 那晚他们十几个人一起炸金花,周强手里捏着三个9,徐三也是顺子清一色,于是两人拼了命的上筹码,岂能想到张老板手里拿着更大的牌呢。 玩着玩着就脱不了手。 徐舟不知道张苟和那两个男人说了什么。 总之第三天,徐舟就被徐三带到工地上去了。 那个写着鲜艳大字的项目部,那个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那个有着啤酒肚浑身是肉的张苟。 那天徐舟站在张苟面前,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徐三呵斥她:“这是资助你们学校的大老板,没礼貌!叫张叔叔!!” 当时张苟见徐舟细皮嫩肉的,说着就要伸手去捏徐舟的脸,好在被徐舟避开了。 “畜生!要干什么!!!!”一个女人破门而入。 徐舟说到这里时,声音在发抖:“我猜我和周安不同的是,我有一个很爱我的妈妈,如果我没有,我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 那天是妈妈赶到工地上,拼死拼活要拉着徐舟走,刚开始张苟还不让,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念叨着:“我一个正人君子能对你闺女做什么?我叫她来不过只是想资助她上学罢了。” “呸!我的闺女我自己管!犯不着你来帮她!” 那天徐舟逃出尘土飞扬的工地,回头看了眼那些坐在钢筋铁架上的工人,不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 在日后,那些人的子女,会不会也成为受害者? 徐舟不得而知。 “第二天,我听我妈说同一桌输了钱的还有周木匠,吓坏了,当即出门。可那天的雨实在太大了,我匆匆忙忙赶过去,正巧碰上周木匠带着周安出门,周木匠骑着摩托车,周安就坐在车后面,那天我拼了命的叫了周安,她回过头来看我,我摇了摇头,用手比手势让她下车,不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后来呢?”孟柏蹙紧了眉头。 “后来我怕周安没跑掉,就同我妈妈报了警,镇上的警官同我们一起去了工地的项目部,发现并没有周安,也是从那天开始,周安失踪了。” “那在警l察看来,张苟很可疑不是么?” 徐舟点点头,却也不明白为什么,“但就是没查,很奇怪。” 孟柏松了口气,对徐舟又多了一份好感,“谢谢你,据我所知,周安是中途以想上厕所为理由下的车,木匠缓过神来时,她已经没了踪影了,应该是因为你提醒了她,所以她才逃的。” 猜想是中途周安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周安是个很敏感的人,她心思细腻,很多时候稍稍一点拨就能明白意思。 徐舟又说:“我想也是,不过现在我还是很担心她,因为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我也去山上找过,没有她的痕迹。” “先别过度担心。”孟柏拍拍徐舟的肩膀,示意她放松下来,“我的朋友会帮忙找周安,不会很久。” “你的朋友?那个周楚星?”徐舟语气多少有点觉得不靠谱的意思。 “不是。” “那是谁?” “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她很厉害。”说到这里,孟柏抬眼看了眼天空。 傍晚了,霞光灿烂,天快黑了。 她好想去找缪白。 但缪白昨晚说了,今天不行,得明天再去。 心头被挠得痒痒,她心想,大概是中了缪白的毒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诶?你想什么呢?”徐舟靠近了些,语气有些揶揄:“什么朋友啊,怎么一说起他,你这表情好像少女思春哦。” 孟柏猛然回过神来,“不是,喂,就是很普通的朋友,你在乱想什么!!!” “喏喏喏,紧张什么——”徐舟笑了出来,“我又没说什么。” 徐舟唇角带着笑,这笑搞得孟柏有点局促。 奇怪。 “不说了,赶紧回家吧。。” “诶诶诶,走那么快干嘛!”徐舟几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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