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孟清韵就此恨上了她,与她老死不相往来,又或者因为欺骗而感到悲愤,要去揭发她的身份,她也能承受。 总归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既不会伤害任何人,也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更何况,她并不认为孟清韵会去揭发她。 她认识的清韵,不是这样的人。 河岸边爆发出阵阵欢闹声,一个接一个的河灯被放入泛着涟漪的河面,缓缓流淌到远方,点亮了这一片天地。 闪烁的彩光映照在了木窗处,透过模糊的糊纸,在安静的屋内洒下一片光辉。 外面是五光十色的世界,屋内是沉寂了许久的角落。 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压抑克制着内心的不安浪潮。 等了许久,未曾听到少女的回答,楼珏闭了闭眼后,抬眼看了过去。 端庄的少女默默地看着她,眼里却不是她预想的厌恶和悲愤……窗外河灯的光在少女水雾般的眼眸里折射着,盈盈水光中,显露的是让人难以忘却的惊艳和欢喜。 楼珏:“……?” 孟清韵已经在她愣神之际,快步上前,丢弃了世家贵女的仪态,一把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近距离细细打量着她。 “原来你穿女装,竟如此貌美动人。”孟清韵由衷地感叹道。 楼珏的双眸一瞬间睁大,有些不明白孟清韵的关注点为何是这个。 “傻子,我很久之前就知晓你是女儿身了。”在楼珏巨大的震惊中,孟清韵浅浅一笑,又吐露了另一个更炸裂的事。 “有一次在庄子里,你来了月事,在换月事带时,我不小心撞见了。” 只不过那时候孟清韵还不足十岁,尚不知那是什么,却也贴心得没对任何人提起。直到她自己也来了月事后,才琢磨出来,也就更加三缄其口,保持着沉默了。 这下子楼珏更是惊讶得不知所措了,“你的意思是……是你喜欢的本就是……本就是女儿身的我?” 孟清韵一扬眉梢,忍不住抬手捏住了她光洁的下颌,眼里满是沉迷,“你长得好看,性子又好,而且又知晓我本来的脾性,我自然是欢喜的。” 她没说的是,知道楼珏是女子之后,这份欢喜就愈发明显了,终日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日日期盼着长大,与她一直一直在一起。 如今人已在她眼前,又恢复了令人惊艳的女子装扮,原本深邃的眼眸还秋水盈盈地看着她。她心中难耐,再也无法克制汹涌的情意。 “那你呢,对我可有喜欢?” 到了此刻,楼珏没有继续掩藏,轻轻点了点头:“自然也是欢喜的。” 孟清韵再次勾起了嘴角,就着捏住的下巴,缓缓靠近,温热的呼吸扑洒在脸颊处,愈发勾起了她酥酥麻麻的感觉。 在日思夜想的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孟清韵闭了闭眼,感受着这一刻的安宁和愉悦。 不同于她的享受,楼珏整个人僵直了身子,连呼吸都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她从未想过,清韵很早就知晓了她的身份,也从不曾知道,即便得知她是女子,清韵还对她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意。
第68章 番外五 “傻子, 快呼气。”孟清韵试探性地咬了咬还在愣神的人的下唇。 第一次亲吻的楼珏脸色涨得通红,偏过头去,便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你要学会在亲吻时呼气, 不要憋着, 不然会很难受的。”一旁的孟清韵撩开了她垂落在脸颊处的长发, 露出了她绯红的脸蛋。 女子容貌昳丽, 大约是太过羞涩, 英气中多了几分粉嫩的娇柔。孟清韵的指尖抚上这张桃红的脸,眨了眨眼后,到底是忍住了再次亲密的想法。 谁知楼珏却是扭过头来,欲言又止地踌躇半晌, 最后低声问道:“你……你怎么这么会?” 孟清韵:“……” “我可能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吧。” 她才不要说,在知晓了楼珏是女子后, 她满腔的少女情怀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在幻想着未来时,还在私底下让侍女偷偷给她寻了许多女子的那种话本子…… 她细细观摩了许久,理论经验丰富得很! “我不信。”楼珏轻哼一声,扯过了少女的衣袖,将其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低头含住了那张正一开一合的唇。 这次知道要换气了,慢慢熟练了一些,最后竟是无师自通,拿柔软的舌尖顶开了少女的贝齿, 攫取着唇齿间的清香气息。 孟清韵震惊于楼珏的领悟力,想要将主导权拿在手里, 可在楼珏的攻城略地之下,她竟然软了身子, 连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唔……” 发丝凌乱时,沉迷其中的楼珏总算是放过了方才还在说大话的人,稍稍抬起头来,迷离的目光却被唇间溢出的一根丝线给吸引了过去。 丝线盈盈泛白,在幽暗的屋内泛着晶莹的光,看起来极为惹眼,又暧昧之际。 意乱情迷的少女轻轻低吟,探出舌尖,粉嫩的软肉在嘴角处一舔而过,将丝线拉得更长。见乌发散落的女子呼吸一滞,她轻咬下唇,白嫩的手臂像是水蛇一般缠在了露出的脖颈上,微微一压,就将女子往自己的面前压了过来。 方才的激吻,已经让她的衣襟在不注意时散开了许多,现在只需稍稍低头,便能将领口里的风景尽收眼底。 楼珏只看了一眼,便瞪大了双眼,慌忙别过了头。可少女丢掉了故作的端庄后,整个人都散发着迷人的妩媚,被啃咬得红肿的唇瓣像是春日里开得娇艳的桃花儿,被风一吹,便飘摇着落在了肩头。 孟清韵将她的害羞看在眼里,轻轻一笑后,在她纤细的颈间印下了密密麻麻的痕迹。 衣衫有些碍眼了,素手一扯,天青色的外袍松松垮垮地搭在了臂弯处,雪白的里衣敞开,露出了微凸的锁骨和大片的白嫩。 孟清韵一寸一寸地往下看,最后将手停在了束得紧实的胸口处,圈圈缠绕的白布裹在上面,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劲,缠了好几圈后,再无一丝女子本该有的起伏。 少女眼中的滚烫欲.念尽数散去,只余下难言的怜惜。她缓缓抚过满是褶皱的布料,轻声开了口:“这样……会不会很疼?” 楼珏呼吸沉重,一把握住了少女绵软的手,嗓音有些低哑:“已经习惯了,不疼了。” 那就是以前很疼了。 孟清韵心中是说不尽的心疼,她垂下眼眸,动作极轻地扯了扯布料,“我可以看看吗?” 楼珏:“?” 耳尖瞬间泛红的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孟清韵抬起头来,目光澄澈,没有一丝旖旎,“我想看看,可以吗?” 最后楼珏还是没能抵挡住少女的撒娇,解开了缠在胸口处的布料。 因着要勒得很紧,使其平坦,所以楼珏平日里缠得时候并不会太注意角度,长年累月下来,原本白嫩圆润的雪团被挤压得很局促,形状并不大好看。 察觉到少女的视线,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也不知是想掩盖不好看的地方,还是想掩盖住自己忽然升起的自卑感。 绷紧的手臂被人握住,稍稍一带,便被移开。楼珏垂下眼眸,不安地咽下喉间的苦涩,“是不是……很难看?”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雪团上感受到一抹灼热。 不带一丝情.欲的轻吻,无端让人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震撼。楼珏呼吸轻颤,低垂着头,薄唇轻抿,静静凝视着身前的少女。 窗外微风徐徐,漂流向远方的河灯弥漫着斑驳的光,照亮了心中灰暗的角落。 “唔……还是很好亲。”柔情似水的少女抬起头,眼波流转,蛊惑人心,“那我……再摸摸?” 楼珏:“……” 方才的情绪尽数散去,什么自卑、什么感动,统统不见了,只剩下哭笑不得的羞赧和无奈。 面对着如同小色猫一样的少女,她失笑般点了点她的额头,轻哼一声:“哪有你这样的小馋猫啊?” “那你就说允不允许嘛?”在楼珏面前,孟清韵十分会撒娇,神态娇嗔,轻颤的尾音也像个小勾子一般,在心尖挠出酥酥麻麻的感觉来。 楼珏无法,再一次拜倒在了少女的娇怯和引诱之下,轻轻叹息一声,抚上了少女的手背。 …… 经过多年的筹谋,楼珏在她姑姑的帮衬之下,已经在暗中有了对抗兴安帝和五皇子楼璟的势力。 只是因着兴安帝明里暗里对楼璟的偏爱,她只能暂时收敛锋芒,隐藏实力。 最近兴安帝的身子不大好了,在强撑了几个月后,最后还是听从了丹师的建议,将朝政的事放下,安心养病。 至于监国的人选,虽说有些固守的老臣提了太子楼珏,可兴安帝只是摆了摆手,选了五皇子楼璟,代为打理朝政。 一时之间,五皇子一脉大为振奋,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准备在朝中为五皇子好好效力。而其余官员也从兴安帝的态度中,琢磨出了他对于下一任继承人的选择。 太子殿下她啊,恐怕是难得圣心,无缘九五了。 广宁长公主在思索了许久后,让楼珏以为父祈福为由,暂避于京郊的国寺。看似退却,实则避免与京中炙手可热的楼璟发生冲突。 楼珏便也在长公主的安排下,领着一众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 如此一来,京中更是众说纷纭,一些朝臣面对五皇子楼璟时,也愈发上心了,完完全全将他当做了储君来对待。 楼璟也十分得意,在兴安帝的暗中授意之下,逐渐把控朝廷。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前两年做下的不值一提的事,竟给他埋下了祸端—— 昌平府为防止夏季汛期时河水冲垮堤坝,朝廷特意拨了修筑河堤的银钱送往昌平,而这其中大多都进了他的口袋。 他底下的人本来已经把这件事处理好了,但没想到今年昌平发了大水,当真冲毁了河堤,洪水漫延,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他第一时间就得知了这件事,但担心他贪了那笔银两的事被父皇知晓,从而惩罚他,便命令底下的人将这件事压了下去,务必要解决好,不能让消息传出昌平。 只是,消息还是被长公主府得知了。 他那偏心的姑姑倒没张扬出去,只是私底下让清河表妹去了一趟昌平府,既然如此,那就由不得他心狠了…… …… 国寺内的日子枯燥且乏味,不过楼珏时不时收到来自京城的消息,也还算能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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