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清越小心翼翼将花玉容从轮椅上抱起来,努力控制表情, 丝毫不敢泄露满脑子的黄色废料,眼神飘忽道:“现在我们要去哪?” 这里虽然是花家禁地,但平常生人勿进, 也不知道花玉容熟不熟。 花玉容丝毫没有犹豫,伸手指向一个方向。 尧清越抱着她, 边走边调整姿势。她从不觉得自己力气大,但怀里的重量轻飘飘, 甚至就比她家豆豆重上那么一点点,惹得她频频看花玉容,在心中惊奇对方的重量。 这么轻, 平常必定没有好好吃饭。话说花玉容好像没有辟谷。有一搭没一搭想着, 淡淡冷香从对方身上传来, 不依不挠萦绕在尧清越鼻尖,让她渐渐不自在起来。 花玉容被她颠了几下,忍不住微微蹙眉:“逐月宗很穷吗?” 尧清越:“?” 花玉容瞥她一眼,扯了扯嘴角:“不然怎么连饭都吃不饱。” 这是在讽刺她力气小呢!尧清越忍不住争辩道:“还说我呢, 你们临仙宗才穷吧?你看你瘦的跟竹竿一样, 给你插稻田里都能媲美稻草人!” 花玉容面无表情看向她,淡淡道:“你说什么?” 尧清越心底发寒, 憋屈地闭嘴,兀自不服气哼了一声:“……有本事别让我抱呀? 花玉容径直在她腰上软肉掐了一把:“闭嘴。” 尧清越:“……” 看在豆豆的面子上,她不跟花玉容计较。她忍! 本打定主意不惹人家,可这禁地里就她两个活人,不和花玉容说话,她憋不住。 “花玉容,你说那须元忠到底是什么来头?她是不是跟你们花家有仇?你们花家家大业大,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这可能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花玉容面无表情听着,偶尔瞥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尧清越,你这没把门的嘴,难道就不怕得罪我们花家?” 尧清越:“……会吗?”要不是她看过原著她都要信了。最想花家出事的人,不正是面前这位么? “反正这话我只跟你说,别人我还不提呢。除了你,还有谁会知道我说他们坏话?” 花玉容闻言,神色不由一怔,面色诡异盯着她。尧清越被她瞧得,越发不自在,回味一下,也觉自己这话太过暧昧,遂慌忙赌咒发誓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可没觉得你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啊,你别瞎想!” 花玉容的嘴角短促地扬了扬,沉默许久,才自嘲道:“你放心,我没有会错意,你不用如此紧张。” 尧清越讪讪一笑,一时也不知道该回花玉容什么。总觉得此刻说什么话都不对劲。 二人一时沉默,相顾无言。 正值晌午,太阳高升。尧清越抱着花玉容,步履渐渐变慢,额头也不停渗出热汗。也不知道是否她的错觉,总感觉天气变得越来越热。 直到尧清越发现如热水蒸腾一般的空气,才发现并非自己的错觉。原本凉爽如春天的气温,的确有越来越热的趋势,直逼人体非正常体温而去。 尧清越将花玉容放在一棵树下休息,突然就想起来所谓四时阵法这玩意,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夏?’” 外面的结界算是第一道防御,但这四时阵法,看似没啥特别,仿佛换个金丹修士便如探囊取物。可那假长老特意选了她这个“废物”做棋子,而不是亲自来取,就能证明这阵法绝非看起来这么简单。 遗憾的是她现在身中剧毒,不好动用灵力,不然动用灵力试探一番。尧清越想着,不受控制地看着的手,跃跃欲试的模样。 似乎洞悉了她内心的想法,花玉容单手支腮,似笑非笑:“你可知道,维系禁地结界所用的灵力都是从哪里来的?” “不是用灵力石或者什么宝贝吗?” 尧清越说完,愣了一下,稍稍瞪大眼睛,一双杏眸瞪得溜圆:“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她摸了摸自己的脉搏,小心翼翼将一点灵力逼出指尖,灵力由经脉游走,在指尖爆出一点火花,转瞬即逝,“嗤”地一声就灭了。 尧清越的脸色当即白了白。 花玉容笑吟吟望着她,黑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慢条斯理道:“所以四时阵,无法催动灵力,除非……” 她拉长调子,话到尾音猛然低沉,阴恻恻道,“除非,你想被吸成人干。” 尧清越成功被吓到,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温暖的后脖颈硬是在四十度的高温下窜上一阵浸透骨髓的冷气,冻得她忍不住抖了抖。 尧清越摸着手臂暗想,难怪假长老要找会绘制阵法符纸的弟子,反倒对弟子的修为和灵力没有要求。 而且,以她尧清越在逐月宗的风评,估计就算死在外边也不会让人多想。毕竟她灵力低微,又身中剧毒,遇到意外死掉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尧清越想到那须元忠的恶毒心思,就不寒而栗,再次打了个哆嗦。 花玉容身来体寒,这会儿也热得受不了,见尧清越直打颤,不由挑了挑眉:“你冷?” 尧清越顺手解开外袍,拎着自己的短衫一角不停扇风,又觉不过瘾,捋起长袖,露出白生生的胳膊,颓丧道:“……有点。” 花玉容视线触及她细腻的手臂,忍不住偏开脸去,咬牙道:“不知羞耻!把衣服穿回去!” 要不是实在不雅观,尧清越都想脱了衣服裸、奔。她不过脱了外袍,露个胳膊而已,这才哪跟哪?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抹了一把额头的热汗,感觉自己喷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捏着自己衣摆扇风道:“又不是没见过,装什么……” 蓦然对上花玉容皮笑肉不笑的脸,尧清越动作一顿,边嘀咕毛病边慢吞吞将衣袖放下。 尧清越暗自腹诽着,一会儿又热得受不了,顾忌着花玉容看不惯,只能换个对方视线死角的地方坐着凉快凉快。 眼瞅着气温逼近五十度,尧清越热得都快吐舌头,实在受不了地将外衫和里衣都脱下,大大咧咧地露出身上的贴身衣物。 要不是嫌烫,她连裙子都可以当场脱掉,估摸着现在差不多了,这才宝贝地将藏在袖中的冰霜符拿了出来。 这冰霜符她就做了十张,用完就没有了,不知道这炎热的天气还有几个时辰才能结束,可得省着用。 尧清越将衣服草草披在身上,转身绕了点远路回到树下,远远的,就见花玉容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身上衣服还好端端穿着,一张雪白的小脸这会儿红成了一片。 尧清越对花玉容佩服不已,快步走过去,站在花玉容身边,手指捏诀,嘴里念了咒语,同时掷出手中冰霜符。 符纸在空气中无风自动,残留在符纸上的灵力吞噬符纸,瞬间将其燃成灰烬。同一时间,尧清越的头顶上方枯枝被凝结成了冰霜,紧接着,冰霜遇热融化,化成雨水淅淅沥沥坠落下来。 尧清越被水一浇,浑身湿漉漉的,只觉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 她扭头,却见花玉容还是闭眼靠在树干上,面色虚弱,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神色不由一顿。 花玉容,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尧清越三两步走上前去,查看花玉容的身体状况,发现这人果然中招了,忍不住焦急起来。 她出门在外是带了伤药,可没带中暑药啊?总之先不能让花玉容睡觉。她担心这人睡着睡着,就一命呜呼了。 尧清越伸手拍了拍花玉容的面颊,发现触手滚烫,比她手心的温度都高。 花玉容眉头死死蹙起,脸上出现痛苦神色,半晌微微睁开眼睛,虚弱道:“尧清越……” 尧清越将耳朵凑过去,焦急道:“花玉容……你还好吧?你有带药吗?” 来不及等花玉容回答,就急急忙忙在她身上摸索起来。花玉容忍了忍,艰难地抬起胳膊抓住尧清越摸到自己胸口的手,咬牙道:“你想……做什么?” 尧清越顿了顿,与她对视,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你想哪里去了?我要耍流氓用得着这样吗?” 花玉容的脸颊似乎比刚才更红了一点,因为高热,黑眸也蒙上一层水雾,盯着尧清越的目光几乎有种含情脉脉的错觉:“……你很着急?” 尧清越看着和谁都那么好,其实没心没肺,外热内冷。口口声声花师妹,转眼就可以换人。她离开逐月宗之时,那样迫不及待,就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而尧清越,的确一直都在躲着她。 也许是因为生病,让脑子也变得麻木起来,一些藏在心中,不能出口的话,不知不觉便吐露出来,“没了我,你岂不是……更逍遥自在?” “又何必要回来找我。” 尧清越觉得花玉容这话相当的古怪,含怨带怒的,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花玉容的事情似的,搞的她好端端的都自责起来了。 她正琢磨要如何回答,却又听花玉容自嘲道:“对了。你并非紧张我,而是紧张尧豆豆。若我死了,谁来帮你救人?” 尧清越张张嘴,吭哧一声:“你、你知道就好!” 好险,差点又中了花玉容的美人计。她哪里对不起她了,为何要自责?
第39章 尧清越腹诽一阵儿, 发现花玉容已经没声了,不由抬眸看过去。 花玉容靠在树干上, 脸色苍白虚弱,双颊却仍是不正常的晕红。尧清越喊了她几声,花玉容都没应答,尧清越狠狠拧起眉,发现花玉容这是晕了,心中登时一急, 若不想办法替她解暑,恐怕人都要烧成傻子。 她盯着昏迷的花玉容看了半晌,抿了抿唇, 认命地将花玉容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中。 沙漠里都会有绿洲, 她就不信,这四季分明的禁地会没有水源。 等到十几张寒冰符纸都用完, 尧清越抱着花玉容走得筋疲力竭,远远地,眼前乍然出现一片闪亮的湖光。 湖水波光粼粼, 倒映着炙热的阳光。 尧清越怕这都是自己的幻觉, 不由抱着花玉容快走几步, 见那湖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随着距离的接近,逐渐扩大,不由露出欣喜之色。 她就知道, 天无绝人之路! 尧清越抱着花玉容走到浅滩处, 犹豫片刻后,轻轻将人搁在水中。湖水刚好没过花玉容的手指, 却又不至于淹着她。 之前为了给花玉容散热,尧清越给花玉容脱了外袍,又怕对方清醒后发飙,特意给她留了里衣。 这会儿里衣浸泡湖水,变得湿漉漉的,包裹住花玉容纤细的身体,令她曲线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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