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应春偷眼看尧清越一眼,踌躇片刻,对潘九霄解释道:“其实……其实我也接了这个无影神灯的任务。” 并且她比较倒霉,比潘九霄她们更早一步被掳进那个万花山庄之中。这一次,还是托了潘九霄的福,才成功从万花山庄逃脱的。 “那万花山庄的主人,是一只狐妖,向来以收集人族修士,并给他们印上奴隶标记为乐。” 至于收集的对象和手段。 “是那只红狐狸!”尧清越心念电转,立马接口道,“以小狐狸挑选对象踩点,然后再由有苏雪将人迷晕,抓进万花山庄之中。” 而被抓住的修士,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通通会被印上奴隶印记。人族修士蔑视妖族,反被对方当做奴隶,岂不是奇耻大辱? 难怪那被抓走又被送回来的萧衍一直不肯直言相告,原来是害怕被别人知道那种经历取笑。 而且听这常应春的意思,每个被抓修士的经历都不同。 有的被人勾引上了花楼,去了赌坊,输的倾家荡产,不得不签订奴隶契约去还债。只有实在啃不下的硬骨头,才会让有苏雪亲自出手。 常应春怯懦地点点头,低声道:“这灯是那狐妖,特意为了某个剑修压制心魔,让手下去逐月宗偷来的。我亲眼见过。” 尧清越目光挪到那无影神灯身上,表情不由变得呆滞。 这玩意,竟然是真的? 她们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完成了任务? 尧清越与潘九霄本该高兴,但是因为任务完成的太过莫名其妙,二人一时盯着无影神灯,陷入了沉默。 潘九霄的通讯玉牌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室内沉寂。潘九霄捏诀启动玉牌,不过片刻,脸上露出笑容道:“尧师妹,大师姐就在这附近,等会儿便会过来与我们汇合。” 蓦然对上尧清越清凌凌的杏眸,心中突地一下,表情一滞。 等等……尧师妹现在见纪师姐,真的没关系吗?潘九霄有点担心她又会发疯。因为,听说同行的,还有花絮晚。 “你看着我干什么?”尧清越莫名其妙。 潘九霄眼神游移,没有接话。 尧清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师姐来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大师姐……纪月鸣,花絮晚? 哦,是花师妹的绯闻女友来了。尧清越意识到这点时,心情非常的奇妙。 没有她想象当中的嫉妒和愤愤不平,情绪非常平静。就好像,她已经不再喜欢花师妹一般。 会不会是……她的病已经完全好了。所以,她才对花师妹的事无动于衷?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尧清越当下便要推门去看“花絮晚”,哪知道刚刚推开门,便见花师妹坐着轮椅,出现在她房间门口。 “花师妹……”尧清越对上她沉静而美好的脸,有些迟疑地喊了一声。 花玉容眼睫眨了眨,纤长的睫毛下,是两颗乌黑的瞳仁,其中清晰地倒映出尧清越的脸,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加深,“尧师姐。” “我……”尧清越刚刚准备说什么,却见一楼大堂处,哗啦啦走进来一堆穿着黄衣轻纱的道袍女子。领头那个,格外眼熟,可不就是纪月鸣? 纪月鸣身旁,还站着个气质如水莲花一般的柔弱的女子,气质如兰,莫名与花师妹有三分相像。 尧清越心中感叹冤家路窄,看花玉容一眼,没在她脸上瞧出什么,特意解释一句:“纪师姐在附近做任务,要与我们汇合,一起回逐月宗。花师妹,你不介意吧?” 花玉容仔细端详尧清越的脸,挑了挑眉,半晌露出耐人寻味之色:“我自然不介意。”
第22章 尧清越原本以为自己不介意的, 但吃饭时,不知哪个大聪明将她们的饭桌拼在了一起, 结果就变成了:尧清越左边坐着花玉容,右边坐着纪月鸣,怎一个尴尬了得。 生病之前还不觉得,此时病好,并被两人夹在中间当做电灯泡,尧清越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 她身为一个单身狗,真的玩得转三角恋这么高难度的事情吗? 她扭头看看左边的花师妹,对上对方清浅又温柔关切的神情:“怎么了?” 尧清越怔了怔, 摇摇头:“没事。”说罢,又将脑袋扭向右边, 瞧了瞧与原身关系匪浅的纪月鸣。 纪月鸣长相清冷,一身嫩黄色的逐月宗弟子服饰将白皙的面颊衬托得多了几分娇艳, 与花师妹一样,同样拥有着一副十分出色的相貌。 这两人站在一起,立即让人明白, 什么叫做登对, 什么叫做天作之合。而她尧清越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轮得到她来反对? 她丧丧地叹了口气。心道幸好自己对花师妹的感情还没那么深,回头是岸,还来得及。 尧清越暗自点头,决定不当两人之间的电灯泡, 主动起身, 坐到纪月鸣另外一侧。 花玉容神色一顿,斜眼瞅向她, 尧清越没注意,将目光望向坐在自己身旁,同样一身白衣的漂亮师妹。 为了不显得自己换座位的动作太过尴尬,她故意与那师妹套近乎:“这位师妹,你也是我们逐月宗的人吗?你怎么不穿我们校服啊?” 那位师妹生得眉眼精致,乌发如云,肌肤白的晃眼,气质与花师妹肖似,只是因为更加年幼,而显得越加柔弱一些。 尧清越不自觉地在心中将对方的相貌与花师妹作了一番对比,最后觉得在气质这方面,还是花师妹更胜一筹。 “校服?”那漂亮师妹嗓音动听,看她一眼,若有所思道。 尧清越积极解释道:“就是我们逐月宗弟子服饰啊。你怎么不穿呀?” 这一身白衣,乍然一瞧,她还以为是花师妹站在她眼前呢。 “因为,我并不是你们逐月宗的弟子啊。” 漂亮师妹眼眸如波,微微一笑,笑起来格外好看,她顿了顿,状似疑惑道,“其实尧师姐会主动与我说话,我觉得很惊讶。” 尧清越心中咯噔一下,心道完了。随意与个漂亮师妹说话,竟然直接遇到了原主的故交。 她端详对方的神色,没有在她眼中看到厌恶,不是敌人,那便就是朋友了。 也不知道她与原主交情有多深,最好是泛泛之交那种。 尧清越心中叫苦,脸上若无其事:“是吗?大概是我以前有点孤僻,不爱主动与人说话的关系吧。” “是么?可我不觉得尧师姐孤僻呢。”漂亮师妹微笑道。 “人都是会变的。”尧清越一本正经解释道,“更何况前不久,我还受了情伤。” 她摆出一副悲伤的嘴脸,忧郁道,“自从我跳崖之后,就懂得了生命的可贵,人生的真谛。” “有一个叫做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人曾经说过。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贡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所以师妹,你明白了吧?” 漂亮师妹静静端详她,半晌都没说话,过了许久才慢慢道:“不明白。” 尧清越姐妹好地搭住她的肩膀,高深莫测道:“你现在年纪还太小,认识事物都太过浅薄。没关系,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师妹瞥了一眼自己被搭住的肩膀,笑眯眯道:“可是师姐,你年纪好像比我小啊?” 原主只是入门早,辈分高,但年纪确实不大。尧清越咳嗽一声,尴尬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你人不错,咱们重新认识一下?” 漂亮师妹微微挑眉,嘴唇噙着一抹微妙的笑意:“尧师姐,你是不是忘记我是谁了?” “我姓花。” 说罢,将尧清越搭在自己肩膀上胳膊拿下去,反手拍拍对方的肩膀,微微一笑:“不过尧师姐能对我这么友善,我很高兴。” 尧清越顿时陷入迷茫之中。难道她与这位漂亮师妹,并不是朋友关系?还有,她姓花,花师妹也姓花。 她们还如此相似。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突然在她脑海之中浮现出来,惊得尧清越差点原地弹起来。 逐月宗、临仙宗、花家、禁地九娘子、狐妖有苏氏,甚至还有花玉容标志性的残腿。 这些蛛丝马迹,结成了一张细节详尽的网,几乎令尧清越对着花玉容那张眉目如画的面孔脱口而出。 她不是花絮晚,她是谁? 尧清越焦虑地咬住指甲,目光鬼鬼祟祟地朝着花玉容与纪月鸣二人投去。 花玉容与纪月鸣正稍稍靠近,仿佛正在谈天说话。但实则只有她二人自己清楚。她们虽然彼此交谈,但视线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尧清越与花絮晚身上。 尧清越对上花玉容与纪月鸣的目光,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二人的表情有些古怪。 不仅是她们,甚至其他逐月宗弟子的表情都很奇怪,好像她干了一件十分惊天动地的事。 潘九霄更是欲言又止,好几次差点从座位上站起来过来制止,以防尧清越作出什么过激之事。 尧清越一脸恍惚地坐了回去,为了逃避心中那个可能的答案,机械式地拿起筷子,一板一眼地开始吃饭。 可是各种疑问还是一个个在她脑海之中闪过。若这个才是真正的花絮晚,那花师妹,总该有个身份吧?难不成是花絮晚的姐姐? 她们的气质那么相似,甚至令她认错,肯定是姐妹关系吧?对,一定是姐妹! 尧清越吃完饭,正准备回房,结果半路遇见潘九霄,登时双手交叉挡在跟前,一脸抗拒道:“我不想知道花师妹的真正身份!” 潘九霄:“不是……” “管她是不是!反正我就是不想知道花师妹叫什么!”尧清越态度坚决 潘九霄纠结道:“可是我……” “什么可是不可是,你的我的我的你的。我通通都不关心!” 潘九霄苦恼:她并不想谈花玉容的事啊。尧师妹怎么就不让她开口呢。 一扭头,花玉容竟然就坐在一旁,仿佛隔岸观火,脸上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笑。 潘九霄只能求助道:“花师妹。” 尧清越听到“花师妹”三个字,登时浑身一抖,身上的毛发都跟猫儿似的竖了起来,然后因为地心引力又落了回去。 她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望天望地望潘九霄,就是不看花玉容:“花师妹,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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