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珠目瞪口呆,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尧清越会来这么一出。 不仅沈凝珠惊呆,就连被抓住的纪月鸣都觉得十分惊讶。 自从她与尧清越说过重话之后,对方已经好久没有主动找她说过话了。 哪一次见面,对方不是戾气深重。像这样抓着她的袖子诉说委屈的模样,让纪月鸣恍惚以为两人回到了小时候。 尧清越还年幼之时,就喜欢抓着她的袖子说话。可不知什么时候,尧师妹变了,变得狠毒,蛮横,不讲道理。 “纪师姐?”尧清越见对方沉默,心头不由惴惴,小心翼翼捏着她的袖子,轻轻地晃了晃。 该不会对原主意见太大,不想管她吧?可据她所知,这位大师姐虽然对原主成见颇深,但是一直以来都以公正形象示人,宗门里有这种欺凌弱小的事情发生,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沈凝珠反应过来,不由柳眉倒竖,怒气冲冲道:“尧清越,你要不要脸!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让大师姐插进来干什么!” “大师姐你看!她还在骂人!还瞪我呢!”尧清越宛如抓住了沈凝珠什么小辫子,一脸证据确凿地对纪月鸣控诉道。 纪月鸣回神,当即冷脸对沈凝珠呵斥道:“沈师妹,慎言!” “大师姐!”沈凝珠气冲冲跺了跺脚,见纪月鸣满脸不赞同看着她,不由委屈地红了眼眶。 “尧清越,你给我等着!”说罢,咬住嘴唇,扭过头去,寄出飞剑,风一般地飞走了。 尧清越并起手指搭在眉骨上,远远望着那沈凝珠跑走的身影,得胜般自得地勾了勾唇。 哼,小丫头片子,这么薄的脸皮还跟她尧清越斗?她虽然没有实力,但她不要脸啊。 不要脸,天下无敌! “尧师妹……”两个刺头走了一个,还剩一个尧清越。尧清越听到纪月鸣的嗓音,登时乖觉地举起手道:“我知道!我听纪师姐的!一定不跟沈师妹计较!” 纪月鸣深深看她一眼,蹙眉道:“希望你说到做到。”说罢,也拔出灵剑,御剑而上。 尧清越抓了抓脑袋,眼见逐月宗弟子都逐渐飞走了。而潘九霄也不知道在飞舟上干什么,姗姗来迟。 尧清越转身,瞧见潘九霄的身影,登时双眸一亮,迎了上去:“潘师姐……” 她搓着双手,一脸矜持地说道:“那个……咱们不是做完珍宝阁的任务吗?不知这报酬什么时候到手……” “先不急报酬。尧师妹,你看谁来了?”潘九霄脸上带笑,示意尧清越朝她身后看去。 尧清越抓了抓毛茸茸的脑袋,顺着潘九霄的视线一望,脸上表情登时凝固。 那坐在轮椅之上,白衣如雪,脸如娇花,笑容温婉的少女,不是花玉容,又是谁? 尧清越登时脸色煞白,惊疑不定地想着,怎么回事,花玉容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特意回来杀她的? 尧清越努力回顾剧情,却半天想不起来花玉容离开逐月宗之后,到底有没有回去。 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只恨自己当时看书太过囫囵,忽略了细节,才导致此刻‘书到用时方恨少’的窘境。 别慌,也许花玉容回逐月宗,为的是其他事。她肯定没有重要到对方特意回来,就为了杀她。 虽说如此,尧清越还是谨慎地躲在潘九霄身后,压低声音道:“潘师姐,花师妹怎么回来了?” 潘九霄不懂尧清越为何要躲,心中不由纳罕。她以前不看好二人的关系,但相比纪月鸣,显然还是花玉容更适合尧清越。 她隐隐觉得,花师妹,也许对尧师妹有意。既然她们彼此有情,她又为何要阻止? 只要花玉容将自己身上的婚约解除…… “师妹,不管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潘九霄想着,拍了拍尧清越的肩膀,充满鼓励地说道。 尧清越一头雾水,目光却紧紧盯着花玉容,以防对方突然发难。 等等啊,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东西?潘师姐以前,是不是喜欢花玉容来着? 尧清越记得自己中毒期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潘师姐还惊慌失措不肯承认呢。难怪花玉容回来,潘师姐一脸喜色。但她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花玉容? 花玉容那种见神杀神见鬼杀鬼毫不留情的人物,岂会有一丝儿女情长的心思?潘师姐一番柔情,注定要错付了。 尧清越充满怜悯地瞥她一眼,也同样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鼓励般地说道:“我也是,不管师姐你如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 潘九霄:“?” 潘九霄似懂非懂地点头,站在原地,一时没想明白尧清越要支持她什么,却还是礼貌地与她道了一句谢。 花玉容好整以暇看两人打着哑谜,半晌才慢条斯理开口道:“不知哪位师姐能帮忙捎我一程。” 逐月宗山脚设了禁止,只有宗内弟子才能御剑飞行。而刚才逐月宗弟子走的都差不多了。只剩下尧清越几人。 尧清越登时浑身一凛,自觉自己灵力不济,不能带人,连忙扯过潘九霄的胳膊,朝花玉容推销道:“就潘师姐吧!潘师姐修为高深,别说带人,带一头怪兽上山都没问题!” 潘九霄莫名其妙,以为尧清越是害羞,忙将自己的手腕扯回来,一脸不赞同地说道:“尧师妹,这种机会,你可要把握住啊。” “就是说啊!这种机会不把握住,你怎么追人家啊!”尧清越恨铁不成钢,再次拽住潘九霄的胳膊将人往花玉容身边扯。 正在这时,飞舟上又走下一人,瞧那面孔,竟是常应春。但在场三人,没有一人注意到常应春过来。 常应春习以为常地走到三人身边,听了一会儿便明白事情经过,沉默片刻,嗓音弱弱响起:“……若不介意的话,我可以……” 尧清越:“潘师姐你这样不行!带个人怎么了,带个人能让你飞剑断了吗?” 潘九霄被扯地满脑子的汗,不懂尧清越为什么不答应送花玉容上山,苦笑道:“尧师妹,我知道你这身灵力带个人上山没有问题的。你为何要拒绝呢?” 常应春趁着两人争吵的间隙,再次弱弱地开口:“其实我可以……” 尧清越和潘九霄充耳不闻,两个人站在花玉容身边,开始莫名其妙推推搡搡,拉拉扯扯起来。 花玉容脸上的笑容慢慢敛了下去,她单手支腮,慢慢悠悠朝尧清越睨去,白玉一般的侧脸线条美好,只是吐出的话语却令尧清越心惊胆战。 “尧师姐……你这推三阻四的,可是忘了在那万花山庄之中,你对我……” “我去!”尧清越听言,瞬间警铃大作,连忙举手道,顿了顿,发现口误,慌忙改口,“我是说,我来送花师妹上山!” “我……我……” 常应春弱弱的嗓音突然入了尧清越的耳中。尧清越扭头一瞧,顿时惊奇道:“常师妹?你怎么还在这?” 常应春慌忙看花玉容一眼,忸怩道:“既、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 说罢,垂头丧气地祭出飞剑,转瞬便不见踪影。 尧清越望着对方消失的背影,又忍不住回头瞅了一眼花玉容,愣了片刻,突然右手握拳,一锤左手手心,恍然大悟。 她懂了!花玉容是回来杀常应春的!她就说嘛,区区她尧清越,怎么值得女主角特意回宗门一趟杀她呢? 按照剧情,常应春在女配花清逸的引诱教唆下,污蔑花玉容偷了珍宝阁的宝贝,以女主角睚眦必报的性子,没道理放她一命啊。 尧清越故意忽略了,自己对花玉容做过的比常应春所犯之事严重十倍不止的那些事,心头对常应春升起一点点怜悯情绪。 可怜的常师妹,她该不该救人呢? 好歹同门一场,她会提前给她物色好墓地的。 尧清越对着常应春远远的,已经看不到的背影,鞠了三个躬。 常师妹,一路走好。
第25章 “师妹, 你在干什么?”潘九霄还没离开,不明所以地看着尧清越鞠躬。 尧清越擦掉眼角的鳄鱼眼泪, 兔死狐悲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咳,不是,我就随便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师姐你不用在意。” 潘九霄显然没有听懂,迷茫地看了她一会儿。沉吟片刻,瞧她一眼, 见尧清越面色郁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忍不住暗道。 看来尧师妹在感情之事上, 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还得她这个做师姐的推她一把。 于是,拍拍尧清越的肩膀, 充满鼓励地一笑,也不与她争辩该由谁带花玉容上逐月宗,当即二话不说, 直接祭出飞剑, 招呼也不打一声地御剑离去。 尧清越正为常应春的死而伤心, 转眼便见潘九霄这不讲义气的行为,登时目瞪口呆。 等对方的身影在眸中变成了小小的一点,她才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花玉容这个烫手山芋,非得她来接不可了。 若说中毒的时候能得到与花师妹亲近的机会, 她有多欢喜, 那么此刻被潘九霄抛下独自面对大魔王,尧清越就有多懊丧烦恼。 她也不是不喜欢花玉容, 只是显然,这点喜欢,在生死存亡面前,根本不够看。 现代人在感情上本就小心谨慎,吝啬付出,更别提尧清越这种天生缺一根筋的。她是绝对不会为了自己心中那一点喜欢,而不要命的接近花玉容的。 尧清越站在花玉容身边,满脸为难。 花玉容好整以暇,轻轻瞟她一眼,嘴角勾起:“尧师姐,看到我,你好像不是很乐意?” 尧清越心头一凛,连忙反驳道:“没有没有!看到花师妹,我心里不知多高兴呢!” “哦?”花玉容微微偏过脸去,轻笑一声,又转过脸来,饶有兴致盯着她,目光直勾勾的,黑瞳里仿佛有两把小小的钩子,直把尧清越的魂给勾走了。 “尧师姐这么欢迎我,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了。” 她顿了顿,从腰间解下一个乾坤袋,递给尧清越,微微一笑:“我知道师姐缺钱,也不白要师姐帮忙,这些灵石可够?” 在尧清越理智反应之前,她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不要命地攥住了花玉容手上的钱袋。 骤然对上花玉容深不见底的黑眸,尧清越心中登时警铃大作,机警地缩回手指,恋恋不舍瞥了眼钱袋,言不由衷道:“多生分呐!以我们二人的关系,哪里用得着这些灵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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