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钱, 她几乎什么工作都干过:保洁,洗车工,端菜员,煤矿工人……后来她误打误撞,进入莫氏集团大少爷家里当洗菜工, 就是在那里,安然遇见了刚被接回莫家的私生女——莫晚。 相同的年纪,相似的经历, 让两颗炽热的心脏迅速靠近。 她们在庞大而冷漠的莫家,彼此相互取暖。 安然是个完完全全的乐观主义者。 在安然的鼓舞下, 莫晚重拾信心,她开始韬光养晦, 十七岁时接手了公司中层管理位置, 一步一步往上爬, 一次次表现出异于几位哥哥的果敢和冷静。终于,家族不得不重视起这位私生女…… 安然和莫晚的相爱,水到渠成。 我听完她们的爱情故事, 眼神带着点懵懂和好奇, 问安然:“两个女生也可以相爱吗?” 安然扑哧笑出声:“当然了!不过你还是小孩子嘛,小孩不懂这个也正常。” “女孩子呢, 嘴巴甜,身体也软~反正啊,从头到脚哪哪儿都比男的好。” 我半知半解地点头:“原来如此。” 上了高中,我偷偷买了相关的漫画和小说,又去买了安然推荐的动漫碟片。 全部看完,我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这叫百合。 好神奇啊。 高中时,我收到的情书比课本还多,也有小男生把我堵在校门口,支支吾吾向我表白,我都以学业为借口拒绝了。 直到升入高三后的某日。 我如往常般练琴,有人推开了门。 微抬眼帘,我不经意间往门口一瞥。 白玉兰开得正盛,淡雅的清香拂过纱窗。 一丝阳光,恰好照在女孩明媚的脸颊上。 惊鸿一瞥,我微微愣住,嘴唇半张着。 我想现在,我的瞳孔里一定流露出了惊艳之色。 心脏似乎扑通扑通跳快了。 一紧张,落下的指尖险些弹错地方。 好奇异的感觉。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吧? 我迅速整理好情绪,闭上眼睛,试图专心弹琴。 心里想的,全是刚刚的女孩了。 她是谁? 同校女生吗? 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她来琴室做什么,来找我的吗? 努力平复内心激荡起的涟漪,我静静等待女孩开口说话。 一秒,两秒,三秒…… 女孩一直沉默。 我的内心不由地卷起小风暴。 再这样沉默下去,她会不会直接转身走掉? 要先去打招呼吗,问她是哪个班的? 太过热情,会惹人怀疑吧? 我一直将性取向藏得很好,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对同性抱有幻想,会不会吓到她…… 挣扎数秒后,我才开口:“我弹琴的时候不希望有陌生人打扰,让她出去吧。” 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 其实,我只想问问,她叫什么名字的。 后来,我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叫江汀。 我称呼她为江同学。 江同学似乎不是一个很好亲近的人,看人的眼神总是冰冷冷的。 当你想要仔细探查她的情绪时,那份真实总会被层层叠叠的迷雾笼罩住,神秘而危险。 我和江同学,一直不远不近地相处。 关系的转折,是我邀请江同学到自己家里做客的那天,我们一起做菜,一起吃饭,餐桌上,江同学似乎一直在想什么事情,喊几遍都没回应。 聊天过程中,我直言自己不会嫁人,江同学却很生气地问我:“也许哪天,你在街上随便看到个人,就一见钟情了呢?” 我回答:“不会有这种情况。” 其实那时我想说,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初见时的悸动,让我已经对江同学一见钟情。 钟情于一人,原来是这种感受。 比草莓糖还要甜! 那晚,我淋了雨发着高烧,看着江同学为我忙前忙后,突然起了一丝小小的冲动。 想吻上去。 啊,捂住脸,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后来,我和江同学走得愈来愈近,关系愈来愈紧密。 新年伊始,江同学很轻很轻地问我:“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落日亲吻湖面,微风轻轻吹过耳畔。 我是真的愣住了。 我能听到自己无声的啜泣,和肯定的回答:“我的答案是愿意。” …… 新的一年很快到了。 新年烟花炸开的十秒里,我看着江同学的眼睛,许下永永远远在一起的愿望。 我好想和江同学,永远永远在一起呀~
第59章 现实 一夜温存过后, 路清宜沉沉睡熟。 醒来时,手往旁边一摸,床单和被子冰冰凉凉的。 好冷啊…… 路清宜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颤颤巍巍把手缩回来。 心里疑惑,江同学怎么起这么早? 路清宜又在被窝里蠕动了会儿, 赖了十几分钟床,才慢吞吞地掀开被子, 朝卧室外软软地喊了一声:“江同学你在吗?” 回应她的是沉默。 路清宜没有继续喊,她低眸,瞧见锁骨处和胸口留下的粉红痕迹,脸倏地涨红。 她抬抬手,又往下看了看。 大腿内侧的肌肤, 细软的小腹,到微微凸起的丘壑,都留有淡淡的红痕。 路清宜害羞地把脸蒙进被子里, 又抱着被子来回滚了一圈。 暴露在空气中的耳垂红得滴血。 怎么哪里都要亲啊…… · 洗漱完,穿戴好, 路清宜在花园里呆了一会儿,拿出了手机。 她盯着联系人江同学一栏, 火速将备注迅速改成了女朋友, 又从相册里挑出一张照片, 换成了屏保。 是昨晚,她和江同学一起看烟花时拍的。 那时天空飘满了气球,路清宜手指比了个一半的爱心, 又用眼神示意身旁的人也比手势。季汀冷冰冰吐出“幼稚”两字, 和路清宜僵持了几秒之后,才妥协地抬起手, 生硬地比划了个爱心。 相机“咖嚓”记录了这一幕。 路清宜目光在相片上停留片刻,扑哧笑出声。 拍的真不错。 点进联系人,路清宜打下几个字:[江同学,你去哪里了呀?] [起来怎么没喊我一声?要一起去买菜吗?这次我骑自行车带你。] 没有收到回复。 之前都是秒回复的。 正在忙吗? 路清宜放下手机,回屋拿了洒水壶给花浇水,她闲不下来,给猫咪换了猫粮和水,简单打扫一遍屋子以后,又看了眼手机。 还是没有回复。 正午,阳光白得刺眼。 路清宜躺在躺椅上,糖糖在旁边乖巧地趴着。 路清宜思索了会儿,还是给季汀打去了电话。 第一遍,第二遍,一直没有人接。 第三遍,路清宜屏息静气,耳边传来手机细小的铃声。 随着铃声,路清宜寻到二楼卧室,在枕头底下发现了季汀的手机。 江同学出门,没有带手机吗? 路清宜一怔,心里隐隐疑惑,脑海里不听使唤地胡思乱想。 该不会公司里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所以江同学才立刻赶了回去,着急的连手机都忘了带。 公司里应该有固定电话吧? 路清宜打电话问了汪艺雯,得知联系方式后,路清宜又拨通公司座机。 “江总最近并没有来公司哦。”接线人员语气亲切。 路清宜闻言愣了愣,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挂断电话。 突然一声不响地离开,莫非是将她吃干抹净后,打算跑路? 不对不对,江同学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路清宜迅速眨了眨眼睛,平复好起伏不定的心情,觉得自己想法荒谬极了。 或许是出门了吧?待会就会回来的。 路清宜单手撑起下巴,像是在自言自语:“怎么刚确认好关系,就变得患得患失了……” 临近午饭时间,路清宜做好饭菜,静静等待着季汀回来。 只是,饭凉了,季汀仍旧没有回来。 · 日薄西山,远处渐渐染上一点红。 傍晚五点,外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路清宜闻声,笑容灿烂地绽放开来,她猛地站起,朝房门外走,目光和栅栏外徘徊的女人撞上。 四目相对,路清宜心脏停了一拍,唇角的笑容倏然冻住。 “……” “你怎么来了?”路清宜看向女人,语气淡淡,“还有,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来?”刘晓芹反问完,仰头看了眼别墅,眼底的羡慕之色掩盖不住,“难怪你周末都不回家了,这是傍上了哪位富豪?还住这样的大别墅。” 路清宜微微蹙起眉,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刘晓芹瞅了路清宜一眼,冷笑道:“你是我生的,是我的女儿,我养了你近二十年,你难道还想跟我断绝母女关系?” 路清宜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刘晓芹:“我让你说话!” 路清宜颤了颤睫,想说话,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无声对峙许久,路清宜缓缓松开紧攥的拳头,语气里染上几分疲累:“您能别再这样了吗?” 明明是最为紧密的母女关系,如今,这种关系,成了两人最大的枷锁。 “我真的很累了。”路清宜的眼神淡淡的,像是已经疲倦了一次再一次的争吵。 “你……” 刘晓芹几度想张口,薄薄的嘴唇轻轻颤抖着,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她神情冷漠,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周末不回家,元旦也不回,难道这家你永远也不想回去了?” 路清宜沉默。 刘晓芹也跟着沉默。 僵持几分钟后,刘晓芹像是突然松懈了力气,语气也跟着软和下来:“你跟妈回去吧。” 路清宜微微一怔。 刘晓芹说:“这些天,我都想清楚了,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你的头上,你爸变心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害了你姐姐,也害了你。” 这是刘晓芹第一次放软态度认错。 路清宜微微讶异,鼻子有点酸,漆黑的眼眸弥漫起湿气。 刘晓芹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从你爸搬出去以后,我就觉得一切都要毁了……后来你姐姐出了车祸,我知道是我害死了她,是我,我真该死……可我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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