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她说。 (就是一段接吻-拥抱-牵手-询问接吻许可全过程。 【📢作者有话说】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64 ☪ 坏习惯 ◎好像她要吃人似的。◎ 沪都断断续续下了十多天的雨,空气里潮得能滴出水来。周六宋晚起床时难得从窗帘缝隙里窥见一缕阳光,她放轻了声音下床拿东西出门洗漱,临出门前瞥见一颗脑袋趴在上床的栏杆上看她。 宋晚一惊,差点没把漱口杯摔了。 “起这么早?”冯萱打了个哈欠,“出去玩?” 宿舍没开灯,另外两个舍友呼吸均匀地睡着,宋晚不确定冯萱是不是被自己吵醒的,迟疑地道:“约了人。我把你吵醒了?” 冯萱又打了个哈欠,摆手道:“我追剧呢,正准备睡。你今晚还回来吗?” 好吧,这很有她们宿舍的作息风范,宋晚无语地想。至于今晚回来与否…… “不一定,”她压低了声音,又补充道,“星期一如果点名,帮我打个掩护。” 冯萱比了个“OK”的手势,看着宋晚推门出去,自己拉上了被子。 这哪是出去玩啊,这得是跟对象私奔了吧…… 不知道自己已经跟对象私奔了的宋晚洗漱换衣服化妆完毕出门,时候太早,自开放后已经成为人民公园的校园暂时还没多少人。她轻车熟路地走上一条小道,凝神感应一会儿,没过多久便踏进一片浓雾之中。 杂货铺灯火通明,收银台上的木偶小人透过玻璃门看见她,殷切地跳下桌来替她开门,欢快地说着“欢迎光临”。 它替宋晚开门倒了茶,才想起掀帘去叫主人起床。它蹦蹦跳跳走到货架后边,光线却被身后覆来的影子遮挡,宋晚在它出声前撩起了珠帘。 入手除了清脆的冷还有些别的什么,柔软触感让她有一瞬间微微失神。珠帘的阴影打在幕后人的额上,好像戴着一串异域风情的装饰。 体温偏冷的手指隔着珠帘捉住了她的指尖。 珠串被挤压在掌心交握的狭窄空间里,沾染人类体温的一面与冰凉的另一面交换。宋晚整个人被笼罩在冷冽的气息里,下意识后退,却抵到了货架上。 祁空偏头看她:“躲什么?” 好像她要吃人似的。 宋晚觉得她离吃人也差得不远了。前几日从阴间回来的那次不就是吃人吗,都用上嘴了还不能算是吃人吗? 但她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反倒是脸颊忽地烧起来。祁空看她神色就知晓她在想什么,有些好笑:“我站在这儿都没动呢。” 的确是这样,她听见外边声响,料想宋晚来了,便掀帘出来。谁知随手一抓便抓到某人的手,正纳闷呢某人却被吓得后退一步,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反正无论怎么说都是她有理,宋晚懒得与她争辩,只当没这人。祁空低笑一声,问道:“你一个人?” 宋晚低头去寻方才那木偶人,却连影子也没见着。 “没吃早饭?”祁空看穿了她,“进来吧,店有它看着东西丢不了——有什么想吃的吗?” 冰箱里常备奶黄包豆沙包果酱馅汤圆等各种甜食,祁空早发现她记忆融合后口味越来越偏向江塘一带,除了嗜甜还是嗜甜,刚巧静昭仪也差不多是在那个地理位置出生的。至于宋晚本人……她其实并不能确定这是否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概念。 宋晚早上吃得少,尝了几口奶黄包后窝在沙发里喝牛奶,祁空收拾餐具经过她身边时,眼神在她的唇边停留片刻,被宋晚察觉到抬眼看回去,趁她没反应过来先啄了一口,捧着不知道哪个朝代的文物杯子逃掉了。 祁空确信这杯牛奶中不含香灰,但她莫名尝到嘴角牛奶的甜味。 一定是错觉。 但是某人最近越来越会拱火了,这显然不是错觉。 上一次的位置调换好像莫名给了她某种信心……祁空说不上来,但也总不可能把人压在墙角严刑逼供,这不符合现代人道法律。 也不符合天道的行事准则。 总之她在厨房洗完不多的几样餐具后都还没反应过来。宋晚慢悠悠喝完了牛奶,晃到厨房来冲杯子,埋怨她水龙头的水开得太大了很浪费。 祁空如梦初醒般,手还湿着,也没管水,就将虚张声势的神明揽进怀里,轻柔的吻落在额头。宋晚挣出一只手去关水龙头。 “不用管它,”祁空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托住她抱上了吧台,“自己会停的,这里的水也都是阴阳之气循环所化,不会浪费。” 宋晚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眼泪汪汪地看她:“一大早……” 祁空埋首在她肩窝,闷声道:“阴阳交界地没有时间概念,不存在‘早’的描述。” 宋晚气得想翻白眼,垂眸瞥见这人指尖的颜色和指甲的长度都已经恢复正常,那日的虚弱似乎只是一时的表象。脆弱和暴躁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被她隐藏得天衣无缝。 反驳无效,宋晚被她蹭得痒,却被禁锢在吧台上一方狭窄的位置。这几次下来她算是清楚得很,天道表面上看着心怀众生大方得很,实际就喜欢这种狭窄得再塞半个人都困难的空间。 这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好习惯。 宋晚喘不过气来,抬起小腿想要踢她临到快碰到时却又放下了。身后除了祁空的手以外没有任何支撑点,随时要倒下似的,她简直快疯了。 她想说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去其他地方要早点出发吗,倒是走啊。 再继续下去今天可就谁也别想走了。 上一次的事完全就是例外,宋晚意识到虽然祁空能够轻松掌控全局的主动权,但单凭她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抢不到手的。有些时候天道应允她抢走权柄,那不过是至高存在者的纵容。 反正她今天原本没有安排,祁空都不急她急什么。 转变心态后宋晚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早起的困倦也在活动中逐渐消弭,转换成殊途同归的兴奋。 总之是清醒了,但又不那么清醒。 但衣服终究是还穿在身上的。 因为有人从外面走进了杂货铺。 隔着老远二人都听见木偶人撕心裂肺的一声“您不能进去啊”,然后是拖着东西的丁零当啷的脚步声,祁空反应迅速地退开了,宋晚趁机从吧台上跳下来——她在上边卡得腿疼。 遭罪的珠帘被一只戴着佛珠的手掀起,一颗圆滑反光的脑袋探了进来:“你们都在呢?” 宋晚:“……” 祁空的神情看上去像是在心中思考是凌迟还是腰斩或是车裂比较好,但她又觉得不能跟和尚一般计较,尽管后者尚不知自己差点破了戒,还在一个劲的问道:“学妹?你脸好红,这里不闷啊。” 祁空面无表情地回答他:“做运动。” 无念眨了眨眼睛:“运动?你晨跑过来的?” 祁空咬牙切齿差点捏碎了随手抓的方才用来装牛奶的杯子:“无氧运动。” 宋晚迷茫心想刚才那也算无氧运动吗?她呼吸不上来也算无氧运动吗? 算吗?不算吗? “跑那么快啊,”木偶人阻拦无果,无念彻底钻了进来,还在喋喋不休,“早上刚起床嘛,慢跑做有氧运动就好啦。” 宋晚在这屋子里彻底待不下去了,转身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漱口,然后抹唇膏。 抹最近消耗量疯长的唇膏。 她盯着镜子里泛红的嘴唇,恍惚地想唇膏吃多了对身体有害吗? 无所谓,应该吃不坏天道。 出门时看到无念与祁空谁也没理谁但莫名和谐,无念的视线从她的嘴唇上掠过,又掠过,然后再掠过。他像是忍不住想说什么,被祁空瞪了一眼统统憋了回去。 只剩下一句与他的穿着打扮极为违和的:“卧……槽。” 宋晚已经练成了处变不惊的本领,非常自然地给自己接了杯冷水降温,在沙发上做出正襟危坐的样子,问祁空:“他也要一起吗?” 祁空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无念抢了先:“当然一起啊,我都好久没回去过了。” 回去? 祁空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去无色天。” 哦,无色天。 无色天? 那一瞬间宋晚再度忆起大一被哲学学院中国哲学方向专业课支配的恐惧,整个人高度警惕起来:“去那儿干什么?” 尽管她没去过,却直觉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祁空想起祂其实一直都不爱去这种正道阳气过盛的地方。更早以前,偶尔有几次在天上看见祂,都不那么高兴。 ……虽然祂好像总共就没笑过几次。 祂不喜欢待在天道,不喜欢待在天道的任何地界。祁空起初以为祂不爱搭理自己是因为初见的记忆确实不那么……惹人高兴得起来,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后来才发现祂只是单纯厌烦所有跟正道沾边的东西。 相较之下,没在第一眼看见自己时就把自己打死这一点甚至还算得上是……和善? 但这已经是许久以后祁空才明白的事情。她很长一段时间只在某些不得不出席的宴会上遥遥望见祂一眼,然后便被生怕她们打起来的各路神仙以各种借口拉走。 “……去确认一些东西。”祁空有些心不在焉。 【📢作者有话说】 遵纪守法。 65 ☪ 三道阶 ◎须弥山上三十三天诸宫殿。◎ 相传须弥山上三十三天诸宫殿,人道印度教佛教等经典有着诸多记载,不过历史总是以讹传讹,再者天道也是与时俱进不断变化的,二十一世纪上无色天所见景象总归与典籍记载并不能一一对应。 天道广阔,除少数有要务或惯于行走人间的,其余神佛皆居于此。人道猜测的几套世界观事实上是融合的。无念大抵有开快速通道一类路径的特权,祁空抽刀握在手里问他往哪儿砍。 宋晚前几日偶然见过那柄刀,银白色刀刃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对她好像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但她不便细究祁空的东西,更何况那日……草草收场,她到最后几乎没什么意识,连清理都是祁空最后捏个诀了事。 无念往后退了两步,怕被刀身黑气波及似的,拨着珠串念念有词,伸手指了个方向。 祁空刀尖一转,黑气骤然浓郁起来。肉眼难以捕捉她的动作,宋晚只觉一晃神,面前空间便多出一道从上至下的巨大裂痕来。 无机质的空旷像黑洞一般对周遭一切有着深厚的吸引力,宋晚一时站不住像是着魔一般往前迈出半步,却被一个温柔的怀抱接住了。 微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祁空偏过头,几缕碎发扫过她的额头,不满地添上一句:“哪儿呢?” “刚才变了一下,”无念皱眉,又念了一段什么,目光极快地从宋晚身上扫过,方才抬眼道,“你早该告诉我她命格如此……现在是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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