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度鸡飞狗跳相当混乱。 阿枭不动如山,静静看这姐妹相认的感人场面。 掏出手机,给盛灼打去了电话。 关机? 听樊越说被富婆女友接走了,这是忙着厮混忘乎所以了? 害,晦气晦气。 孤寡三十年的阿枭摇着头出了房间。 别墅内,‘厮混’的两人正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不远处的茶几上放着盛某人亲手关掉的手机。 “给你打了好几个,不要紧么?” 谢溪又偏头看看倚在自己身上,还吃着果切的小姑娘。 “没事,听说今天她偷摸出狱了,现在估计已经到蛋壳了。” 盛某人没心没肺地回答。 谢溪又失笑,“那你不去看看?” “她都出来了我才接到消息,去也来不及啦,”盛某人又向她这边挤了挤,“放心吧,阿枭和樊越都在酒吧呢,出不了事。”
第102章 谢温合作 夜里, 盛灼先洗好澡躺到床上。 主卧的床,最大最舒服的一间。 她将脸埋进被子里, 鼻尖嗅到了清新的洗衣液味道,许是来之前有人将这里重新收拾了一遍,房间内边边角角并无灰尘。 也不知道西柚医生平时是不是在这张床上睡觉,会在半夜将被子踢开么?会陷入一个个甜蜜的梦乡么? 盛灼的思绪飞向了无边无际的畅想天空,直到房门再次被推开。 她背对着房门,反射性地闭上眼睛放缓呼吸。 “啪嗒。” 灯灭了, 被子掀起一角。 盛灼只觉得旁边的床垫一沉,空气中又开始弥漫起那种果味的甜味,混在微湿水汽里, 密密匝匝地包裹住她。 盛灼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睡着了?” 谢溪又洗完澡后, 本就低沉的嗓音染上些许细微的沙哑,像是复古唱片机中的女声。 “嗯。” 盛灼回答。 谢溪又轻笑, “睡着了还能说话?” “我会说梦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盛灼紧闭双眼,理直气壮。 被子摩擦发出窸窣的声音, 谢溪又躺下。 即便床是最大型号的, 即便床垫是最柔软最舒服的, 可当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身旁躺下,盛灼还是身上一绷。 她们唯一一次同床共眠时,盛灼是睡着的状态。所以她从来都不知道,当谢溪又躺下来时, 带动的一切细碎动静, 都会被无限放大。 现在她只觉得后背不得劲。 如同有几百棵芦苇在轻轻重重地吹拂,毛茸茸的。 “你别冲那边睡, 小心压着手。” 谢溪又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大体上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盛灼脑袋一木,在黑暗中眨巴好几下眼睛,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僵硬地转身。 谢溪又的手伸了过来,在被子下像条小蛇穿梭在草丛里般发出窸窣的声音。 盛灼屏住呼吸。 是...是要开始了么? 还未等盛灼做出反应,手便被牵住了。谢溪又很灵巧地分开她的手,将那干燥的手指覆上来。 十指紧扣。 “睡觉吧,晚安。” 黑暗中响起谢溪又轻柔地声音。 盛灼被牵住的手指微动,真正感受到这种肌肤的碰触,她才恍然知觉。 原来都是真的。 “晚安。” 她也轻声回道。 ----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很欢乐。 可人类的悲喜毕竟不是相通的,在小青每天十几个电话轰炸下,谢溪又终于结束了短暂的假期,又坐上了北上的迈巴赫。 盛灼心情不是十分美好,伴随着小青第N次打来的电话铃声,她一脚重重地踏在‘蛋壳’的瓷砖上。 “小青呢?” 阿枭正在吧台调试新品种的酒,见她回来了歪嘴一笑,“呦,还知道回来呐?” 盛灼瞥了他一眼,怎么阴阳怪气的。 “在楼上你原来那屋,去看看吧。” 阿枭的脸上涌现出一种,想笑又憋得很假的表情,看了令人牙痒痒。 盛灼往楼上走,路过二楼的公共休闲区,刀疤和张兵也都用这种古怪的表情看过来。 还没走上三楼就能听见两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对骂。 “你穿的这是什么杀马特衣服?” “不比你的男士泳裤好看?” “哈!哈!哈!看过野蛮女友么你,我这是全智贤同款我谢谢你!” “笑死人了,人家全智贤靠脸撑着,你靠什么?肌无力的筷子腿么?” “我跟你拼了!” “......” 盛灼走出去,就见两个鼻青脸肿的女人正如泼妇骂街一般,掐着腰在走廊上慷慨激昂地输出。 “Miiiiiiia!” 小麦色皮肤的那个率先见到盛灼,大喊一声张牙舞爪地冲过来。 盛灼定睛一看,勉强从那细金丝镜框上看出来这是小青,遂伸出食指挡在身前,“停。” 小青极限刹车。 “Mia,他们都欺负我,还把我按在地上要揍我!木叉叉和我一碰面就要扁我!”小青可怜巴巴地说,“给我头发都要薅没了......” 盛灼看向樊越。 “不是,她非得叫我木叉叉么?”樊越也很委屈,旋即面目狰狞地冲小青喊:“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这个名字我听一次揍你一次?” 盛灼又看向小青。 “我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啊Mia,我也不想啊...”小青泫然欲泣,眼神一转冷冰冰地刺向樊越,“dog东西!不要face!” 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盛灼磨磨牙,“你们俩都一年不见了就不能友好一些么?樊越你虚长几岁竟学会吃大米饭了是吧?” 樊越自认理亏低下头。 “小青你别仗着岁数小就无法无天,出来了就不是在狱里,谁都没道理惯着你。外面很危险,就连你祭灵殿的同事都会揍你,何况他人?” 樊越:批评她还要踩我一脚? 肥D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异常乖巧地说:“老大,《茶道人生》我倒背如流,随时欢迎你来检查。” 盛灼满意地点点头,指了指一副见鬼表情的樊越,“下一个就是你,准备好。” 樊越:是在公报私仇吧?是吧? 盛灼不知道的是,谢溪又的车没有直奔机场,而是去了一栋高大气派的办公大楼。 这不是普通的写字楼,它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都姓温。 “小谢总!” 温氏客户经理早早候在大厅,身后站了两排西装革履的高层。进出办事的不知情者都频频回首,不懂这么大动干戈是在干嘛。 谢溪又笑着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带着个助理便一路直奔顶楼办公室去了。 顶楼的公共区域是一排整齐的办公桌,应是温潮的秘书团办公的地方。十几个身着职业套装的精干职员,都对路过的谢溪又微笑点头。 还未走到深处的红木门前,便从门内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哎呦小谢总,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极其敷衍地客套话。 谢溪又勾勾嘴角,走了进去。 “温总。” 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四十左右的男人,眉眼宽厚,笑起来时脸上的皱纹才显出些岁月的痕迹。头发近乎白了一半,身形圆润,笑起来时像一尊弥勒佛。 着一青色对襟长褂,若是忽略这一花一木都分外讲究的办公室,此时他更像是个和善普通的邻家叔叔。 温潮将门关上,急忙招呼谢溪又:“快坐快坐,先来品品我这新淘来的茶。” 谢溪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在一扇竹节屏风后,横摆一张四五米长的原木桌。 树纹规整形状出彩。在那三尺宽的树干横截面上,琢出一条曲径,自桌头的假山内淌出潺潺水流,静静拂过河内的莲花,又倒进桌尾下的方池中。 曲径之上搭一茶桌。 细雾悠悠,高山流水。 “温总好雅兴。” 谢溪又笑着坐在小叶紫檀木椅上。 “都是附庸风雅,附庸风雅。”温潮满面笑意地摇摇头,“让小谢总见笑了。” 谢溪又随手把玩着桌上精巧的小物件,不疾不徐地说:“若不是我待会儿就要赶回首都,定要尝尝温总亲手煮的茶。” 本来坐着等助理准备煮茶的温潮闻言,当即摆手让助手退后,亲自端起茶壶,“不碍事,你说你的,不耽误。” 谢溪又放下手中的物件,“温总真是好客。” 温潮但笑不语,专注地洗公道杯。 “那我也长话短说了,这次来是想和温总谈谈合作。” 谢溪又身后的助理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轻放在桌上。 温潮含笑的眼睛往那文件夹上转了一圈,抬手将沸水从高处直冲向茶壶,茶叶翻滚着爆发出清香,生出些些细沫浮于壶顶。 “能和中北合作那必然是如虎添翼。” 谢溪又没说话,盯着那茶壶中冒出来的热气,似乎能看出个花来。 温潮停顿片刻又说,“不知首都那面也是这个意思么?” 谢溪又深吸一口空气中扑鼻的茶香,“和首都没关系。来这边发展,我就可以做主。” 温潮的手顿了顿,将壶盖合上,以沸水浇淋,做完这一切,他才问道,和缓的声音中透着不解:“要来这边发展?” 谢溪又点点头。 “首都...说是国家的心脏也不为过,”温潮乐呵呵地说,“国家的新鲜血液有很大一部分都由心脏提供,那里是政客的金殿,商客的天堂,老温我实在是想不通,中北为何要舍近求远啊?” 谢溪又勾起嘴角,“也不需要您想通啊。” 沏好的茶浇淋在茶杯上,温潮慢条斯理地起沏第二壶,“咱们都是生意人,没有从天上白得来的馅饼,小谢总至少给我透点底。” “有人住在这里,我不想离她太远,”谢溪又坦然直言,“就这么简单。” 这就好比与虎谋皮危险重重,可当知晓了老虎的弱点,那便可以大胆一些。 温潮将茶倒入公道杯中,“小谢总还真是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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